基地的警報器突然響起時，淩夜正在指揮室看地圖。他抬頭，隻見監控屏幕上，一支由五輛改裝越野車和兩峰駱駝組成的商隊，正沿著雪地公路緩緩駛來。
    “哪來的商隊？”他問。
    艾米莉亞從通訊器裏傳來聲音，帶著幾分警惕：“不清楚，他們的車輛做了偽裝，駱駝馱著密封的箱子。我截獲了他們的無線電，首領自稱‘墨先生’，說要見‘基地負責人’。”
    淩夜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軍裝：“讓他來指揮室。”
    五分鍾後，商隊停在了基地門口。為首的中年男人走下車，他穿著一件深灰色的長款風衣，裏麵是熨帖的襯衫，金絲眼鏡後的眼睛透著精明。他的身後跟著四個保鏢，每人手裏都端著微型衝鋒槍，腰間還別著匕首——但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們腳邊的駱駝背上，馱著幾個用油布包裹的箱子，箱子上印著奇怪的符號。
    “淩先生？”墨先生摘下眼鏡，露出溫和的笑容，“久仰大名。我是墨承，一支流浪商隊的首領。”
    淩夜握住他的手，指尖觸到對方掌心的老繭：“墨先生，歡迎來到黎明基地。”
    墨先生的目光掃過指揮室的監控屏幕，落在淩夜頸間的【時空之心】上，瞳孔微微一縮，但很快恢複了自然：“早就聽說黎明基地的‘時空技術’，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墨先生過獎了。”淩夜示意他坐下，“不知墨先生的商隊，從何處來？”
    “從南方。”墨先生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途經‘死亡沙漠’‘變異沼澤’，一路上見了不少稀罕東西。”他拍了拍身後的箱子，“比如這些——”
    保鏢打開油布，露出裏麵的東西：一株開著淡紫色花朵的植物，葉片上泛著幽藍的光；一張泛黃的羊皮紙，上麵畫著陌生的山脈和河流；還有一個巴掌大的青銅匣子，匣蓋上刻著扭曲的符文。
    “這是‘星芒草’。”墨先生拿起那株植物，“生長在變異沼澤的深處，據說能治愈輻射病。這是‘北境地圖’，標著北方大陸的山脈走勢——你們基地所在的‘中原廢土’，隻是地圖上的一角。”他的手指劃過青銅匣子，“這是‘時空匣’，我從一個遺跡裏挖出來的，裏麵有……一些有趣的東西。”
    淩夜的瞳孔微微收縮。星芒草、北境地圖、時空匣——這些東西，每一樣都足以在末世裏掀起腥風血雨。他想起前世在戰場上，見過士兵因為輻射病痛苦死去，見過探險隊為了尋找地圖而全軍覆沒，見過遺跡裏的時空裝置引發的空間扭曲……
    “墨先生，這些東西，您打算如何交易？”他問。
    墨先生笑了：“淩先生誤會了。我不是來賣東西的。”他推了推眼鏡，“我是來傳遞消息的。”他從懷裏掏出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座被冰雪覆蓋的城市，城牆上刻著“綠洲聯邦”的字樣，“三個月前，我路過北境，遇到了綠洲聯邦的商隊。他們說，北方大陸正在被一種叫‘暗影巨鱷’的變異獸侵蝕，整個聯邦隻剩下三座堡壘城市。”
    “暗影巨鱷？”淩夜皺起眉頭，“什麽樣的變異獸？”
    “體型像鱷魚，但皮膚是黑色的，能融入陰影。”墨先生的聲音低沉下來，“它的爪子能撕裂鋼鐵，牙齒能咬碎合金。更可怕的是，它能釋放一種‘暗影毒素’，感染後會讓人變成沒有意識的‘暗影獸’。”
    指揮室裏一片寂靜。淩夜想起前世在末世裏，見過類似的變異獸——那是能吞噬一切的“屍王”，但暗影巨鱷比屍王更難對付，因為它能隱形。
    “綠洲聯邦需要幫助。”墨先生繼續說，“他們想聯合中原廢土的勢力，共同對抗暗影巨鱷。但我聽說，中原廢土有很多幸存者據點，彼此敵對，很難團結。”
    淩夜的目光掃過墨先生：“墨先生，您為什麽把這些告訴我？”
    墨先生笑了笑，從口袋裏掏出一枚徽章——那是綠洲聯邦的標誌，一隻展翅的鳳凰。“因為我相信，黎明基地能成為改變這一切的關鍵。”他收起徽章，“淩先生，您有智慧，有資源，有忠誠的部下。如果能聯合其他勢力，或許能阻止暗影巨鱷的蔓延。”
    淩夜沉默了。他知道，墨先生的話裏藏著深意——綠洲聯邦可能想拉攏黎明基地，而墨先生，或許是個“中間人”。但他更清楚，末世裏的“合作”，往往伴隨著背叛和算計。
    “墨先生，感謝您的消息。”他站起身，“我會認真考慮的。”
    墨先生也站起來，伸出手：“希望我們能再次合作。對了……”他指了指桌上的時空匣，“這個匣子，或許對您有用。裏麵的東西，能幫您更好地利用‘時空之心’。”
    淩夜接過時空匣，入手冰涼。他能感覺到，匣子裏散發著微弱的能量波動，和【時空之心】產生了某種共鳴。
    送走墨先生後，淩夜立刻召集核心成員開會。他將星芒草、北境地圖、時空匣放在桌上，將墨先生的話複述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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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綠洲聯邦的消息，可信嗎？”龍武皺起眉頭，“末世裏，騙子太多了。”
    “我查過。”艾米莉亞調出監控記錄，“墨先生的商隊沒有攻擊行為，他們的車輛和武器都很專業，不像是普通的流浪商隊。”她頓了頓，“而且，北境地圖的紙張是‘古麻紙’，這種紙在末世前隻有官方機構能用——墨先生說的，可能是真的。”
    “星芒草……”秦婉拿起那株植物，用鑷子夾起一片葉子，“這是‘輻射草’的變種，確實能中和輻射。如果能大量培育，或許能解決基地的輻射病問題。”
    淩夜的目光落在時空匣上：“這個匣子，葉嵐，你能破解嗎？”
    葉嵐接過匣子，用工具撬開鎖扣。匣子裏躺著一塊巴掌大的晶石，晶石表麵流轉著銀色的光芒，還刻著一行古老的文字。
    “這是‘時空晶核’。”葉嵐的聲音帶著驚喜，“前世我在一本古籍裏見過記載，說它是‘時空之力的載體’。如果能用【時空之心】激活它，或許能……”
    “能怎樣？”淩夜問。
    “能短暫地扭曲空間。”葉嵐的眼睛亮了，“比如，瞬間移動到千裏之外，或者打開一個臨時的空間通道。”
    指揮室裏一片嘩然。瞬間移動、空間通道——這是隻有在科幻電影裏才會出現的情節。
    “但這需要大量的能量。”葉嵐補充道，“而且，時空晶核的激活方法已經失傳了。”
    淩夜拿起時空晶核，指尖觸到上麵的符文。他能感覺到，【時空之心】在回應這股能量，像兩個久別重逢的老友。
    “墨先生的目的，可能不隻是傳遞消息。”蘇清雅突然開口，“他或許想通過我們，獲得進入綠洲聯邦的機會。”
    “很有可能。”淩夜點頭，“但我們也有自己的籌碼——黎明基地的物資、技術，還有……”他看向葉嵐，“時空晶核的研究成果。”
    他合上桌上的資料，望向眾人：“從今天起，我們要做兩件事：第一，秘密研究時空晶核，爭取盡快掌握激活方法；第二，派一支小隊去北方，實地考察綠洲聯邦的情況。”
    “我去。”林薇站了起來，眼裏燃著火焰，“我最擅長長途偵察。”
    “不行。”淩夜搖頭，“北方太危險，暗影巨鱷的存在是個未知數。要去，也得是‘炎牙’小隊。”
    “我帶周雷去。”伊萬諾夫拍了拍胸脯，“他的雷係異能能對付暗影獸。”
    “好。”淩夜點頭，“葉嵐，你留在基地研究時空晶核；凱瑟琳，繼續優化晶核提取技術；龍武，加強基地防禦，防止有人趁機搞破壞。”
    會議結束時，天色已經泛白。淩夜站在觀測台上，望著遠處雪地上的商隊足跡，【時空之心】在頸間微微發燙。他知道，墨先生的到來，隻是一個開始——末世裏，更多的勢力會浮出水麵，更多的秘密會被揭開。
    “清雅。”他輕聲喚道。
    蘇清雅端著一杯熱咖啡走過來：“還沒睡？”
    “在想未來。”淩夜接過咖啡，抿了一口，“墨先生說，北方有綠洲聯邦，有暗影巨鱷，還有……”他頓了頓，“或許，還有我們能信任的盟友。”
    蘇清雅望著他的側臉，輕聲道：“無論未來發生什麽，我都會陪著你。”
    淩夜笑了。他知道，有了這些願意和他並肩作戰的人，即使前方是刀山火海，他也能走得更遠、更穩。
    窗外的月光漸漸隱去，晨霧籠罩著基地。遠處傳來“炎牙”小隊的訓練聲，混著工業部的機器轟鳴聲，構成了一首屬於黎明基地的夜曲。
    淩夜知道，這座基地的故事，才剛剛翻到新的一頁。而他要做的，就是握緊手中的筆，寫下更輝煌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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