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性格各異的姐弟與“活力檢測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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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光如白駒過隙,在溫馨與偶爾的小混亂中,艾拉·溫斯頓迎來了她的一歲生日。曾經那個躺在搖籃裏、需要“自動安神音樂盒”守護的粉嫩團子,如今已經是個能穩穩當當滿地跑的小小姑娘了。
    與哥哥埃文那仿佛永遠燃燒著小火苗般的活力不同,艾拉的性格從學步之初就展現出了驚人的沉靜。她不像埃文那樣對城堡的每一個角落都充滿征服欲,更喜歡待在陽光充足的窗邊,擺弄莉婭給她做的、填充著柔軟棉花並繡著簡易寧神符文的小布偶,或者安靜地看著繪本上鮮豔的色彩。她的動作總是帶著一種天生的優雅與從容,很少摔跤,即使不小心絆一下,也能很快穩住身形,仿佛自帶平衡感。
    但這並不意味著艾拉內向或怯懦。她那雙向來沉靜如深潭的紫水晶眼眸,在看到哥哥瘋跑過來時,會瞬間被點亮,流露出期待和愉悅。她會伸出小手,發出清脆的、帶著笑意的單音節:“哥!”
    而埃文,這個即將滿三歲、精力愈發旺盛的小騎士,對妹妹的守護欲也與日俱增。他儼然將艾拉視作自己最重要的“責任田”和“頭號保護對象”。他的遊戲項目裏,多了一項“帶領妹妹探險”——雖然所謂的“探險”,通常隻是從育嬰房走到小客廳,或者去花園裏他早已熟悉無比的某個角落。
    “艾拉,來!這邊!”埃文會牽著妹妹軟乎乎的小手,邁著自以為穩健的步伐在前引路,時不時回頭確認妹妹是否跟上,那小大人的模樣,常常讓跟在後麵的女仆和莉婭忍俊不禁。
    艾拉則會邁著小短腿,努力跟上哥哥的節奏,雖然慢,但很堅持。她似乎很享受這種被哥哥引領的感覺,偶爾埃文跑得太快,她跟不上,也不會哭鬧,隻是停下來,用那雙會說話的大眼睛靜靜地看著哥哥的背影。神奇的是,埃文往往跑出一段後,會像心電感應般突然回頭,然後噔噔噔跑回來,再次拉起妹妹的手,放慢速度。
    莉婭將這一切看在眼裏,心中滿是欣慰。埃文的“動”與艾拉的“靜”,非但沒有衝突,反而形成了一種奇妙的互補。埃文的活力感染著艾拉,讓她更願意接觸外界;而艾拉天生的寧靜領域,則像一塊磁石,無聲無息地安撫、牽引著埃文那過於奔放的能量,讓他多了一份牽掛與責任感。
    然而,孩子們成長的樂趣,往往也伴隨著新的“挑戰”。
    最近,埃文迷上了一種新的遊戲——測試妹妹的“反應閾值”。這靈感大概來源於他之前“測試”音樂盒的經曆。他發現,當他用不同大小的聲音叫妹妹,或者用不同速度跑到她麵前時,妹妹的反應是不一樣的。
    小聲說話,艾拉會歪著頭仔細聽;
    大聲喊叫,艾拉會微微蹙眉,然後……沒什麽其他反應,隻是靜靜看著他,偶爾還會被他誇張的表情逗笑。
    慢跑過來,艾拉會伸出小手;
    猛衝過來,艾拉會在最後一刻微微側身,讓莽撞的哥哥撲個空,或者隻是帶起一陣風拂動她的裙擺,她依舊穩穩站著。
    埃文對此感到無比好奇。在他簡單的小腦瓜裏,這成了一個重要的研究課題:“如何讓安靜的妹妹給出更‘厲害’的反應?”
    這天下午,陽光正好。莉婭在花園的亭子裏準備下午茶,看著兩個孩子在鋪著柔軟草坪的空地上玩耍。埃文顯然又在進行他的“研究”了。他先是像個小火車頭一樣,“嗚”地一聲從艾拉麵前衝過去,帶起的風吹動了艾拉細軟的黑發。艾拉隻是眨了眨眼。
    埃文停下來,觀察了一下,覺得反應不夠“強烈”。他想了想,開始繞著艾拉轉圈跑,越跑越快,嘴裏還發出“嗡嗡”的聲音,試圖製造更大的“動靜”。
    莉婭看著兒子這傻乎乎的行為,正要出言製止,卻忽然心念一動。她想起前世修真界有一種給低階弟子測試反應速度和靈覺敏感度的小法器,原理很簡單,就是釋放不同強度、不同方向的微弱氣流或光點,觀察受試者的反應。
    一個有趣的點子冒了出來。她或許可以做一個給孩子們玩的、無害的“活力與靈覺檢測儀”?
    說做就做。趁著孩子們還在“互動”,莉婭從隨身的針線包裏如今她的針線包內容物十分複雜,除了針線,還有刻刀、小銼刀、一些基礎符文繪製材料和微型能量晶石)拿出材料。她取出一小塊輕質的、富有彈性的魔獸皮邊角料,裁剪成幾個小花瓣的形狀。然後在每個“花瓣”中心,鑲嵌上一顆比米粒還小的、蘊含極其微弱風屬性能量的青玉髓碎片。接著,她用最細的導魔銀絲,在花瓣背麵勾勒了一個簡化到極致的“微風陣”和“觸發回路”。
    最後,她將這幾個“花瓣”用有彈性的絲線串在一起,做成了一個可以戴在手腕或腳踝上的、看起來像個小花朵手環腳環的東西。
    “埃文,艾拉,過來。”莉婭笑著招手。
    埃文立刻停止了轉圈,拉著妹妹跑了過來,好奇地看著媽媽手裏的新“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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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個‘遊戲’。”莉婭將那個小花環戴在了埃文的手腕上,“當艾安安靜靜的時候,它也會很安靜。但是,當埃文你活動得越厲害,跑得越快,跳得越高,”她輕輕點了點那幾片花瓣,“它就會放出小小的、涼涼的風,給你加油哦!”
    埃文瞪大了眼睛,立刻試驗起來。他先是小幅度擺動手臂,花瓣毫無反應。他加大幅度快速揮手,一絲極其微弱、幾乎感覺不到的涼風從花瓣中心拂出。埃文眼睛亮了!他開始原地跳躍,那微風變得明顯了一些!他興奮地繞著亭子跑起來,手腕上的小花環頓時送來源源不斷的、舒適的微風,仿佛真的在為他鼓勁!
    “媽媽!風!有風!”埃文興奮地大叫,跑得更起勁了。這簡直是為他量身定做的“活力反饋器”!
    莉婭看著兒子開心的樣子,笑了笑,又拿出另一個同樣的小花環,溫柔地戴在了艾拉纖細的手腕上。“艾拉也有哦。”她輕聲對女兒說,“不過,艾拉的這個小花環,喜歡安靜和聰明的小朋友。當你很安靜,很專注地看東西或者想事情的時候,它可能也會給你一點小驚喜哦。”
    莉婭在設計艾拉這個時,微調了觸發回路。它不僅僅感應物理運動,更敏感於精神力的細微波動和那種“寧靜”領域的穩定性。當艾拉處於沉靜、專注狀態時,花瓣會散發出一種極其柔和、類似螢火蟲微光般的光暈,同時也有細微的涼風,作為正向反饋。
    艾拉低頭看著手腕上漂亮的小花環,伸出另一隻小手好奇地摸了摸。她似乎理解了媽媽的話,沒有像哥哥那樣立刻跑動,而是走到旁邊的一株紫陽花旁,靜靜地蹲下來,看著花瓣上停留的一隻蝴蝶。
    起初,小花環毫無動靜。但過了一會兒,當艾拉完全沉浸在觀察中,眼神專注,周身那寧靜領域自然流轉時,她手腕上的花瓣,竟然真的開始散發出極其淡雅的、月華般的柔和光暈,同時一絲舒適的微風環繞著她的小手腕。
    艾拉似乎感覺到了,她抬起手腕,看著那發光的花瓣,紫水晶般的眼眸裏倒映著點點微光,嘴角緩緩勾起一個清淺卻無比動人的笑容。
    埃文跑了一圈回來,看到妹妹手腕上的花環在發光,卻沒有風他感覺不到那極其細微的、隻針對佩戴者的風),立刻產生了“競爭”意識。
    “艾拉!看我的!”他猛地跳到妹妹麵前,開始用力揮舞手臂,他手腕上的花環立刻送出強勁不少的涼風,吹動了他的金發,卻沒有光。“我有風!大大的風!”
    艾拉看著哥哥賣力的表演,又看看自己手腕上發光的花環,似乎明白了這是兩種不同的“遊戲”。她沒有去模仿哥哥,反而更加沉靜下來,專注於讓她的花環發出更穩定、更漂亮的光暈。
    於是,花園裏出現了這樣一幅有趣的畫麵:
    一邊是金色的小旋風埃文,上躥下跳,手腕生風,活力四射;
    一邊是黑色的沉靜小淑女艾拉,靜坐花旁,腕縈微光,恬淡專注。
    一動一靜,和諧共存,卻又在用自己的方式,努力讓手腕上的“檢測儀”給出最好的“成績”。
    莉婭喝著花茶,看著這對性格迥異卻相親相愛的兒女,隻覺得人生圓滿,莫過於此。這種將修真界小玩意兒“降維”改造為孩童玩具的過程,也給她帶來了巨大的樂趣和滿足感。
    然而,她的好心情在傍晚時分,被維克多法師的再次到訪打斷了一絲。
    維克多顯然是聽說了夫人又有了“新發明”,前來進行“學術觀察”的。當他看到埃文和艾拉手腕上那不斷根據孩子狀態反饋微風或微光的小花環時,他的表情已經從最初的震驚逐漸演變為一種麻木的驚歎。
    “夫人……您對能量感應的微型化和精準化應用,簡直……出神入化。”維克多看著埃文手腕上那因為持續高速奔跑而穩定送風的花環,又看看艾拉手腕上那因心緒寧靜而散發光暈的花環,喃喃道,“這不僅僅是玩具,這是……這是對生命狀態的一種直觀映射!尤其艾拉小姐這個,它感應的似乎不僅僅是動作,還有……某種更深層次的精神狀態?”
    莉婭心中微動,維克多的觀察力確實敏銳。她麵上不動聲色,微笑道:“隻是些哄孩子的小把戲,利用了材料本身對不同能量波動的敏感性而已。”
    維克多搖了搖頭,顯然不信這隻是“小把戲”。他猶豫了一下,說道:“夫人,請恕我冒昧。我最近在研究一些古代魔法文獻,其中提到過一種‘寧靜之光’的現象,與某些天生精神力強大的個體有關。艾拉小姐她……似乎天生就帶有一種讓人心緒平和的氣質。”
    莉婭端起茶杯的手微微一頓,麵上依舊從容:“孩子們各有各的天性罷了。埃文活潑,艾拉文靜,這很常見。”
    維克多識趣地沒有再追問,但他離開時,眼中那思索與研究的光芒卻久久未散。
    莉婭看著他的背影,又看了看在侍女照顧下準備洗漱的兩個孩子,目光最終落在艾拉手腕上那個已經恢複平靜、但內裏符文依舊在緩慢汲取環境中微量能量的小花環上。
    “更深層次的精神狀態……‘寧靜之光’……”她低聲重複著維克多的話。艾拉的特別,看來已經逐漸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雖然維克多目前是友非敵,但這提醒了她,隨著孩子們長大,他們身上繼承自父母、或許還有混沌珠的特質,將會越來越難以完全掩蓋。
    她需要更謹慎,也需要開始思考,如何引導孩子們,正確認識和運用他們與生俱來的、可能超越這個世界常識的力量。
    夜色漸深,城堡恢複了寧靜。但在莉婭心中,那份因孩子們成長而帶來的喜悅之餘,也悄然升起了一絲為人母的、甜蜜的憂慮。未來的路還很長,而她這個來自異世的母親,需要為她的孩子們,準備好麵對一個可能比想象中更廣闊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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