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董卓賞賜的玉佩,意外的精神力源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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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晨光熹微。
    相國府的大殿,早已是金碧輝煌,人影幢幢。殿內鋪著厚重的西域地毯,踩上去悄無聲息。巨大的銅製鶴形燭台上,手臂粗的牛油巨燭徹夜燃燒,燭淚堆積如山,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奢華而沉悶的油脂氣息。
    文武百官分列兩側,一個個垂首躬立,噤若寒蟬。他們身上的朝服無論多麽光鮮,在這座大殿的威壓之下,都顯得黯淡無光。所有人的目光,都有意無意地避開著高踞於主座之上的那個肥碩身影。
    董卓,如同一座肉山,陷在寬大的虎皮大椅裏。他今日似乎心情不佳,耷拉著眼皮,肥厚的下巴上,油光閃閃,一隻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揉搓著腰間懸掛的一塊古樸玉佩,發出細微的摩挲聲。
    這細微的聲音,在這死寂的大殿裏,卻如同重錘,敲在每個人的心上。
    林淵身著禁軍守備的甲胄,按刀侍立在殿門的一側。他目不斜視,呼吸平穩,仿佛一尊沒有感情的雕像。這裏是權力的中心,也是風暴的漩渦,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都可能招來殺身之禍。
    他的位置很好,既能將殿內所有人的神情盡收眼底,又不會過分引人注目。他看到李儒就站在董卓座椅的下首,一身黑衣,麵無表情,那雙眼睛如同深潭,偶爾掃過下方群臣,便引來一片更低的垂首。
    林淵能感覺到,那條連接著自己與李儒的灰色“懷疑”之線,依舊頑固地存在著。它像一根繃緊的蛛絲,隨著李儒每一次不經意的瞥視,而微微顫動,散發出冰冷的寒意。
    朝會的過程枯燥而乏味。無非是些地方官員的奏報,或是某個部門呈上來的公文。董卓聽得極不耐煩,不時發出一兩聲含混的鼻音,更多的時候,則是閉著眼睛,仿佛已經睡著了。
    終於,冗長的朝會結束了。
    “退朝!”
    隨著謁者一聲長長的唱喏,滿朝文武如蒙大赦,躬身行禮後,開始小心翼翼地依次退出大殿,腳步輕得像貓。
    董卓打了個哈欠,從虎皮大椅上撐起他那龐大的身軀,準備返回後殿。
    就是現在!
    林淵心中一動,在所有人都低頭後退的時候,他卻向前邁出了一步。
    這一步,在這寂靜倒退的人潮中,顯得無比突兀。
    “嗯?”正要轉身的董卓,腳步一頓,肥碩的臉龐轉向林淵,一雙小眼睛裏,透出被打擾的不悅與暴虐。
    站在一旁的李儒,目光也瞬間凝固在了林淵身上,那潭死水般的眼眸深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光。
    幾乎是同時,數十道銳利的視線,從董卓身邊的親衛、宦官,以及尚未退遠的官員那裏投射過來,猶如實質的刀劍,架在了林淵的脖子上。
    大殿內的空氣,瞬間降到了冰點。
    “太師!”
    林淵單膝跪地,聲音洪亮,卻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顫抖,仿佛是因極度的緊張與忠誠而發。他雙手高高舉起,掌中托著那卷他昨夜精心繪製的羊皮圖紙。
    “禁軍守備林淵,有愚見呈上,事關太師安危,鬥膽請太師一閱!”
    他的頭,深深地埋了下去,姿態謙卑到了極點。
    董卓眯縫著眼,打量著這個不知死活的小小守備。他認得這張臉,前幾天在後院“捉奸”時,這個年輕人表現得還算機靈。
    “安危?”董卓嗤笑一聲,聲音裏充滿了不屑,“在這長安城,誰敢威脅老夫的安危?”
    “太師虎威,震懾四海,宵小之輩自然不敢造次。”林淵的頭依舊沒有抬起,聲音卻愈發懇切,“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胡軫之事,便是前車之鑒!他一個中郎將,尚能輕易潛入後院,若換做是心懷叵測的刺客,後果不堪設想!”
    “屬下身為禁軍守備,負責相國府防務,思及此處,食不甘味,夜不能寐。連日來踏遍府中各處,繪製了這張布防圖,發現其中確有幾處疏漏。屬下人微言輕,不敢妄言,但此事關乎太師千金之軀,屬下縱然粉身碎骨,也定要上稟!”
    這一番話,說得是情真意切,擲地有聲。每一個字,都透著一個下屬對主公的拳拳忠心與赤膽。
    董卓臉上的不悅,稍稍退去了一些。他最愛聽的,就是這種忠心耿耿的話。尤其是“食不甘味,夜不能寐”這八個字,讓他聽著格外舒服。
    他沒有說話,隻是向旁邊的李儒遞了個眼色。
    李儒會意,緩步走下台階,從林淵手中取過那卷羊皮圖紙,轉身呈給董卓。
    董卓沒有接,隻是示意李儒展開。
    李儒修長的手指,將圖紙緩緩展開。圖上,相國府的布局一目了然,崗哨、路線、換防時間,都標注得清清楚楚。而在幾個關鍵的位置,用朱砂畫出了醒目的紅圈。
    “哦?”董卓發出一聲有點意外的鼻音,他那肥碩的身軀,微微前傾,湊近了些。
    李儒的手指,點在了其中一個紅圈上,聲音平淡地解釋道:“太師請看,此處是庫房西側的圍牆,與坊市僅一牆之隔。按照目前的巡邏路線,兩隊巡邏兵交錯的間隙,足有半柱香的時間。若有高手,趁此時機,翻牆而入,便可直抵庫房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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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指向另一處:“還有這裏,後花園通往馬廄的這條小徑,夜間並無崗哨。胡軫,應該就是從此處潛入的。”
    李儒每說一處,董卓的臉色便沉一分。
    他或許不在乎一兩個宮女的死活,也不在乎朝堂上誰在勾心鬥角。但他極度在乎自己的安全和自己的財寶。林淵指出的這兩個漏洞,一個威脅到了他的庫房,一個直接導致了前幾日的“家醜”,這讓他如何能不重視?
    “哼,一群飯桶!”董卓重重地冷哼一聲,目光掃過殿下那些負責防務的將官,嚇得他們一個個麵如土色,跪倒在地。
    “這個叫……林淵的,是吧?”董卓的目光,重新落回林淵身上,這一次,眼神裏帶上了一絲讚許。
    “是!屬下在!”林淵依舊保持著跪姿,身體繃得筆直。
    “你很好。”董卓咧嘴一笑,露出兩排被酒肉熏得發黃的牙齒,“咱家身邊,就需要你這樣肯用心思的忠心之人。不像那些廢物,隻知道吃咱家的,喝咱家的,卻連個門都看不好!”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腰間那塊一直摩挲的玉佩解了下來。
    那是一塊西涼古玉,樣式古拙,並非什麽價值連城的寶物,隻是玉質溫潤,似乎有些年頭了。董卓在西涼時便一直佩戴,隻是隨手把玩之物。
    “這個,賞你了。”
    董卓隨手一拋,玉佩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朝著林淵飛了過去。
    這一下,極為突然。
    林淵下意識地伸手去接。
    冰涼而溫潤的玉佩,落入掌心的瞬間,一股難以言喻的清涼氣息,仿佛一道微弱的電流,順著他的手臂,閃電般地竄入了他的腦海。
    嗡——
    林淵的大腦,猛地一震。
    前一夜因強行凝聚金色剪刀而留下的那種精神被掏空的虛弱感,以及隱隱作痛的太陽穴,在這股清涼氣息的衝刷下,竟瞬間被撫平了。整個人仿佛在炎炎夏日,喝下了一碗冰鎮酸梅湯,從裏到外都透著一股舒爽。
    他的精神,前所未有的清明。
    與此同時,他腦海中的【姻緣天書】,無風自動,書頁上浮現出一行新的金色小字:
    【檢測到微弱‘靈蘊’,精神力得到補充,上限微弱提升!】
    林淵的心髒,狂跳起來。
    成了!
    賭對了!
    這些承載了歲月與人氣的古物,果然蘊含著補充精神力的能量!
    這塊董卓隨手賞下的玉佩,對他而言,比一萬兩黃金,比加官進爵,都要珍貴百倍!這是他能在三日後那場鴻門宴上,活下來的唯一依仗!
    巨大的狂喜,如山洪海嘯般席卷而來。但林淵的臉上,卻在同一時間,浮現出了一種極致的、受寵若驚的“惶恐”與“激動”。
    “噗通”一聲,他整個人都趴了下去,以頭搶地,聲音因為“激動”而變得語無倫次:
    “太師……太師厚愛!屬下……屬下何德何能……敢受此重賞!屬下……屬下願為太師赴湯蹈火,萬死不辭!萬死不辭!”
    他一邊喊著,一邊砰砰地磕頭,額頭與冰冷堅硬的地麵碰撞,發出沉悶的響聲,仿佛不如此,便不足以表達他內心的感激涕零。
    董卓看著他這副“忠犬”模樣,極為受用,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大笑:“哈哈哈!好!好!都像林淵這般忠心,何愁大事不成!李儒,此事就交由他去辦!讓他做個督查,把府裏這些耗子洞,都給咱家堵嚴實了!要人給人,要權給權!”
    “喏。”李儒躬身應下,隻是他看向林淵的眼神,卻比之前更加幽深。
    林淵視野中,那條灰色的“懷疑”之線,在董卓的笑聲中,非但沒有消失,反而變得更加凝實,隻是在線條的旁邊,又多出了一絲淡淡的、代表著“審視”與“利用”的紫色。
    這條毒蛇,並未因他的“忠心”而放鬆警惕,反而將他視為了一枚更有價值,也更危險的棋子。
    林淵心中一片雪亮,但表麵上,依舊是那副感激到快要暈厥過去的模樣。
    他知道,從這一刻起,他終於拿到了進入相國府庫房的鑰匙。
    而三日後王允設下的那場死局,也終於,迎來了一絲破局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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