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混亂中的機會,王允府邸的秘密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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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軍大帳的狂熱,並未能溫暖林淵的心。當他手握那麵冰冷的相國府令牌,從喧囂中退出,重新融入府邸深沉的夜色時,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天靈蓋。
    這不是恐懼,而是一種極致的冷靜。
    洛陽,這座承載了數百年榮光與罪孽的帝都,它的生命已經進入了倒計時。董卓的命令,像一道劈開堤壩的閃電,將城中所有被壓抑的欲望、貪婪與暴虐,盡數釋放了出來。
    林淵甚至不需要走到街上,就能“聽”到這座城市的哀嚎。
    那是相國府外,那些接到命令後,如同脫韁野狗般衝出營房的西涼士卒,他們發出的亢奮嘶吼。是遠處街巷裏,隱約傳來的門扉被撞碎的巨響,以及隨之而起的、被瞬間掐斷的尖叫。空氣中,那股原本隻是若有若無的腐朽氣息,正在迅速被一種新鮮的、帶著甜膩的血腥味所取代。
    一場以“遷都”為名的饕餮盛宴,開始了。
    “校尉!”三百名董卓的親兵,早已在營房外的空地上集結完畢。他們是董卓麾下最精銳、也最心狠手辣的一批人,每一個人的甲胄上都沾染著幹涸的血跡,眼神裏閃爍著狼一樣的綠光。
    他們看著林淵手中的令牌,眼神裏沒有敬畏,隻有對即將到來的劫掠的渴望。
    “弟兄們,”林淵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入每一個人耳中,“太師有令,城中那些心懷不軌的老臣府邸,藏匿了無數金銀財寶,意圖資敵!我等奉命前去清繳,所有財物,一律充公,獻給太師!”
    他頓了頓,目光緩緩掃過一張張貪婪的臉。
    “但是,太師也說了,我等為他辦事,不能沒有賞賜。事成之後,繳獲的財物,太師取七成,剩下的三成……”他故意拉長了音調。
    三百雙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呼吸都變得粗重。
    “……歸弟兄們分了!”
    “噢!”
    壓抑的歡呼聲如同悶雷般炸響。三成,對於那些公卿世家數百年積累的財富而言,足以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富得流油。
    “不過,我把醜話說在前麵。”林淵臉上的笑容瞬間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森然,“誰要是敢在清點之前私藏,壞了太師的大事,別怪我這柄刀不認人。到時候,你私藏的東西,連同你的腦袋,都會成為別人功勞簿上的一筆。”
    他緩緩抽出腰間的佩刀,刀鋒在火把的映照下,劃過一道冰冷的弧線。
    一名看起來頗為刺頭的隊率嘿嘿一笑,上前一步,抱拳道:“校尉放心!我等都曉得規矩!誰敢壞了太師和校尉的好事,不用您動手,弟兄們先把他剁了!”
    “沒錯!剁了他!”
    “出發!”林淵還刀入鞘,翻身上馬,沒有一句多餘的廢話。
    三百人的隊伍,如同一股黑色的鐵流,湧入了洛陽城混亂的街道。
    眼前的景象,比林淵想象的還要慘烈。街道上,到處都是奔逃的百姓和追逐的亂兵。商鋪的門窗被砸得稀爛,精美的絲綢和瓷器被隨意地踩在腳下,與泥土和血汙混在一起。一個滿頭白發的老者,抱著一個裝著幾卷書簡的箱子,被一名士兵一腳踹翻在地,那士兵獰笑著,一腳踩碎了箱子,卻發現裏麵沒有金銀,便惱怒地將那些竹簡扔進了路邊燃燒的火堆。
    林淵麵無表情地策馬而過,仿佛眼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他的親兵們也早已按捺不住,看著周圍的同僚們肆意劫掠,眼中滿是豔羨。但林淵的軍令如山,加上剛才的威懾,讓他們不敢有絲毫異動。他們隻能緊握著兵器,將所有的欲望都壓在心底,準備在接下來的“公幹”中,連本帶利地撈回來。
    隊伍的目標很明確——城西,司徒王允的府邸。
    一路上,他們也遇到了幾撥正在劫掠的亂兵,甚至還有其他將領的部曲。但當他們看到林淵隊伍那清一色的相國府親兵製式甲胄,以及林淵亮出的那麵令牌時,都識趣地退到了一旁,甚至還諂媚地為他們讓開道路。
    這就是權力的滋味。
    當司徒府那朱紅色的大門出現在眼前時,林淵勒住了馬。
    與周圍的喧囂和火光不同,這座府邸安靜得有些詭異。大門虛掩著,門上那對威武的銅獸門環,其中一隻已經不知所蹤,隻留下一個黑洞洞的印記。門前的石獅子,被推倒了一座,斷裂的頭顱滾落在台階下,麵目猙獰地望著天空。
    府內的仆役和護衛,顯然早已作鳥獸散。這裏像是一座被風暴遺棄的孤島,靜靜地等待著被徹底吞噬。
    “留下五十人,封鎖所有出口,任何人不得進出!”林淵下令。
    “是!”
    他翻身下馬,一腳踹開虛掩的大門,帶著剩下的人湧了進去。
    府內一片狼藉。名貴的花瓶被打碎在地,字畫被撕扯得不成樣子,顯然在他們來之前,已經有小股的亂兵進來“光顧”過了。
    “都給我聽著!”林淵站在庭院中央,聲音在空曠的府邸裏回蕩,“所有房間,都給我仔細地搜!箱子、櫃子、牆壁夾層、地板下麵,任何可能藏東西的地方都不能放過!把所有找到的金銀、珠寶、古玩,全部集中到這院子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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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吼!”親兵們發出一聲壓抑的低吼,隨即如蝗蟲過境般,衝向了府邸的各個角落。
    砸門聲、翻箱倒櫃聲、以及發現財物後壓抑不住的驚呼聲,此起彼伏,徹底打破了這座府邸最後的寧靜。
    林淵沒有參與這場尋寶遊戲。他將指揮的任務交給了那名隊率,自己則獨自一人,憑著記憶,朝著府邸的深處走去。
    他的目標,不是那些浮於表麵的財富。他要找的,是王允,以及那條可能存在的,通往生天的密道。
    穿過幾重回廊,他來到了一處僻靜的院落。這裏似乎是王允的書房所在,空氣中還殘留著淡淡的墨香。但此刻,書架倒塌,竹簡散落一地,一片狼藉。
    林淵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儀器,掃過房間的每一個角落。他沒有去翻動那些竹簡,也沒有去查看那些看似貴重的擺設。他的注意力,集中在房間的結構上。
    他記得,後世的一些野史雜談中曾提到,漢代的高門大戶,為了應對黨錮之禍一類的政治災難,大多會在府中修建密室或密道,以備不測。王允這種混跡朝堂數十年的老狐狸,心思縝密,不可能沒有給自己留後路。
    書房,通常是這種機關最可能設置的地方。
    他走到一麵掛著一幅山水畫的牆壁前,伸出手,輕輕敲了敲。
    “咚,咚,咚。”實心的。
    他又走到書架後麵,敲了敲牆壁。依然是實心的。
    他並不氣餒,開始檢查地麵。一塊塊青石板鋪就的地麵,看起來嚴絲合縫。他蹲下身,用指節一塊塊地敲擊過去。
    “叩,叩,叩……”聲音沉悶而一致。
    就在他即將檢查完整個房間時,他的手指敲擊在一塊位於角落的、不起眼的青石板上時,發出的聲音卻有了一絲極其細微的差別。
    “叩,叩,空……”
    那是一種帶著些許回音的空洞感。
    林淵的眼中,精光一閃。
    他沒有立刻嚐試去撬開這塊石板。他站起身,走到門口,對外麵的親兵吩咐道:“這間屋子裏的竹簡,或許記載著那些老家夥勾結的罪證,都給我搬出去,集中看管,一卷都不能少!”
    “是,校尉!”幾名親兵立刻走了進來,開始費力地搬運那些散落的竹簡和倒塌的書架。
    林淵借著這個機會,仔細觀察著那塊石板周圍的結構。他發現,在旁邊牆壁的牆角踢腳線處,有一塊磚的顏色,比周圍的要深上那麽一絲,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無法發現。
    他不動聲色地指揮著親兵們的搬運工作,等到書房被清空了一大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那些沉重的竹簡吸引時,他狀似無意地走到那個牆角,用腳後跟,對著那塊顏色稍深的磚,重重地踩了下去。
    “哢噠。”
    一聲輕微到幾乎無法聽見的機括聲響起。
    那塊被他確認過的空心地磚,緩緩地向一側滑開,露出了一個黑漆漆的洞口。一股陳腐、陰冷的空氣,從洞口裏湧了出來,帶著泥土和發黴的味道。
    找到了。
    林淵的心髒,重重地跳了一下。
    他沒有立刻探頭去看,而是對外麵喊道:“把火把拿幾支過來!這裏太暗了,看看牆角有沒有藏東西的暗格!”
    很快,幾支火把被遞了進來,將整個書房照得亮如白晝。
    林淵接過一支火把,揮退了親兵,獨自一人走到了洞口旁。他將火把向下探去,隻見洞口之下,是一條由青石鋪就的、僅容一人通行的狹窄台階,蜿蜒著向下,沒入無盡的黑暗之中。
    火光搖曳,隻能照亮下方數米的距離。通道的兩壁上,布滿了青苔,濕漉漉的,偶爾有水珠滴落,在寂靜中發出“嘀嗒”的聲響,仿佛是地府的更漏在計時。
    這條通道,遠比他想象的要深,也更隱秘。
    林淵直起身,他沒有急著下去。他知道,王允,那個曾經高高在上,意圖以天下為棋盤的大漢司徒,此刻,十有八九就藏身在這條通道的某個盡頭。
    他正像一隻絕望的老鼠,躲在自己挖掘的洞穴裏,聽著地麵上獵犬的咆哮,瑟瑟發抖。
    林淵緩緩地吐出一口氣,胸中的燥熱與興奮,被這條通道裏湧出的陰冷空氣一激,化為了一種更加純粹的、捕食者般的冷靜。
    他轉過身,對著門外正在忙碌的隊率吩咐道:“這裏沒什麽東西了,你們去別處搜。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準踏入這間書房半步。”
    “遵命!”隊率不疑有他,立刻帶著人離開了。
    很快,整個書房,隻剩下林淵一人。
    他站在洞口,聽著外麵傳來的喧囂,又聽著洞穴深處傳來的死寂。一邊是人間煉獄,一邊是幽冥地府。
    而他,就是那個手握鑰匙,決定獵物是該被烈火焚燒,還是被黑暗吞噬的唯一判官。
    林淵的嘴角,勾起一個沒有溫度的弧度。
    他知道,當他走下這條台階,再次出現在王允麵前時,那位大漢司徒心中最後一點名為“希望”和“尊嚴”的東西,將會被自己親手,捏得粉碎。
    而那條代表“忠誠”的金線,也將在那片廢墟之上,迎來它新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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