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火燒連營！呂布的陽謀，我的墊腳石！
    夜色深沉，寒風卷著草木的枯敗氣息，吹過寂靜的營地。
    “殺馬？”
    囚卒頭子林大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瞪大了眼睛，看著那十三匹神駿的涼州戰馬，心髒都在抽搐。
    這可是戰馬！
    在戰場上，一匹好的戰馬就等於半條命！
    昨天，他們還為繳獲了這些寶貝而欣喜若狂，今天，將軍卻要親手毀了它們？
    不隻是他，所有士卒都懵了。
    營地裏死一般的安靜，隻有戰馬不安地刨著蹄子，噴著響鼻。
    “將軍，三思啊！”
    “有了這些馬，我們就能組建一支斥候隊，來去如風，何愁不能立功！”
    “是啊將軍，殺了太可惜了！”
    人群中響起一片惋惜和不解的騷動。
    林淵沒有解釋，他隻是拔出了腰間的環首刀，徑直走到一匹最高大的戰馬麵前。
    那匹馬通體烏黑，似乎感受到了殺氣，躁動地後退了兩步。
    林淵伸手，輕輕撫摸著它的脖頸，馬兒漸漸安靜下來。
    他轉過頭，看著一張張茫然、不解、甚至帶著些許怨氣的臉。
    “你們以為，呂布為什麽要把我們派去攻打青石坡？”
    他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進每個人的耳朵裏。
    “因為他想我們死。”
    “他給我們這個必死的任務，就是一出陽謀。我們不去，是抗命，他可以名正言順地斬了我們。我們去了，就是給他當炮灰，消耗馬騰的兵力。”
    “而這十三匹馬，”林淵的手重重拍在馬背上，“就是我們無法拒絕這道命令的鐵證！”
    “帶著它們，我們目標太大，根本無法悄無聲息地行軍。我們走不了多遠，就會被馬騰的斥候發現，然後被大軍圍剿。”
    “呂布算準了我們舍不得這些馬，也算準了我們根本無路可逃！”
    一番話，像一盆冰水，澆熄了所有人心中最後一絲僥幸。
    原來，從得到這些戰馬的那一刻起，他們就已經掉進了呂布挖好的坑裏。
    絕望，再次籠罩了整個營地。
    “所以，我們隻能去送死嗎？”那個被賜名林武的少年，聲音顫抖。
    “不。”
    林淵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森然的笑意。
    “呂布想看戲，我們就演一場好戲給他看。”
    “他想讓我們去攻打高地，我們就偏不如他的意！”
    他猛地轉身，環首刀在夜色中劃過一道冰冷的弧線。
    “噗嗤！”
    鮮血噴湧而出，那匹神駿的戰馬連悲鳴都未發出，便轟然倒地。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得後退一步。
    “今晚，吃肉！喝酒！”
    林淵將沾血的刀鋒指向地圖上，馬騰大軍後方的一個點。
    “吃飽喝足，我們去燒了馬騰的糧草大營！”
    “他呂布想讓我們當炮一發就炸的炮灰，我偏要當一把火，一把燒穿他整個棋盤的野火！”
    ……
    衝天的火光，在營地中升騰而起。
    濃鬱的肉香混合著油脂的焦香，霸道地驅散了寒意。
    一開始，士卒們還有些不忍和遲疑。
    但當第一口烤得滋滋冒油的馬肉送進嘴裏時，所有的顧慮都被最原始的饑餓和欲望所吞噬。
    太香了！
    這些前黃巾兵和囚卒，平日裏連糠咽菜都吃不飽，何曾嚐過如此美味。
    他們圍著火堆，大口地撕咬著馬肉，滿嘴流油，臉上泛著興奮的紅光。
    林淵沒有吃，他隻是看著。
    看著這群原本麻木絕望的人，在烈火與肉食的催化下，眼中重新燃起了光。
    那是一種被壓抑到極致後，徹底釋放的瘋狂。
    識海之中，【姻緣天書】之上，那五百道匯向自己的翠綠色“信賴”絲線，在火光的映照下，顏色變得愈發深邃。
    而在這些綠線之中，一縷縷代表著“悍不畏死”的血紅色絲線，正在飛速滋生、壯大！
    “林武。”
    林淵喊了一聲。
    “在！”
    林武滿嘴是油地跑了過來，臉上還帶著一絲醉意。
    “挑五十個最能打的，跟我走。”
    林淵將剩下的馬油和割下的馬皮分發給士卒。
    “剩下的人，把這些東西塗在木槍和火把上。一個時辰後，聽我信號，從東麵山坡，給我把火把扔得漫山遍野都是，動靜鬧得越大越好！”
    “這是要……”林大有些不解。
    “這是演給呂布看的。”
    林淵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讓他以為，我們真的去強攻青石坡了。”
    ……
    子時，夜最深沉的時刻。
    林淵帶著林武等五十名精銳，如同黑夜中的幽靈，悄無聲息地繞過了青石坡的正麵。
    他們沒有走任何道路，而是攀附著懸崖，穿行在最崎嶇難行的密林之中。
    每個人的臉上，都塗抹著鍋底的黑灰，口中銜著木枝，沉默地行軍。
    他們翻過兩座山頭，前方豁然開朗。
    一片巨大的穀地出現在眼前，無數的營帳和堆積如山的糧草垛，在月光下現出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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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氣中，飄來糧食的香氣和牲畜的臭味。
    這裏，就是馬騰的糧草大營！
    守衛並不算森嚴，隻有幾隊巡邏兵在營地外圍來回走動，火把的光亮在黑暗中時隱時現。
    所有人的心髒，都提到了嗓子眼。
    林淵趴在草叢中，意念沉入識海。
    他看到，馬騰那團紫色的“悍將”氣運，此刻正盤踞在數裏之外的主營上空，凝實而穩定。
    而在眼前的糧草大營上空，隻有一層淡淡的，代表著“戒備”的白色氣運籠罩。
    機會，隻有一次。
    他對著身後的林武，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林武點點頭，帶著十幾個身手最矯健的士卒，如同狸貓般悄然潛了下去。
    片刻之後，遠處幾點火光晃動了一下，便突兀地熄滅了。
    幾聲被強行捂住的悶哼，迅速消散在風中。
    外圍的巡邏兵，被無聲地解決了。
    林淵一揮手。
    “放！”
    五十名士卒同時拉開了手中的簡易弓弩，這是他們用繳獲的弓箭和木頭臨時改造的。
    箭頭上，全都綁著浸滿了馬油的布條。
    前方的幾名士卒用火折子將箭頭一一點燃。
    “嗖！嗖！嗖！”
    五十支燃燒的火箭，拖著長長的焰尾，在夜空中劃出五十道死亡的拋物線，精準地落向了那些堆積如山的糧草垛！
    轟！
    幹燥的草料和糧食，在接觸到火焰和馬油的瞬間，被猛然點燃！
    火借風勢，風助火威！
    幾乎是在眨眼之間，數十個巨大的火球，在糧草大營的各處同時炸開！
    衝天的火光，瞬間將整個夜空照得如同白晝！
    “走水了！”
    “敵襲！有敵襲！”
    淒厲的嘶喊聲和銅鑼聲，撕裂了寧靜的夜。
    整個糧草大營，瞬間陷入了一片火海與混亂之中。
    無數的涼州兵從睡夢中驚醒，衣衫不整地衝出營帳，看著眼前末日般的景象，臉上寫滿了驚恐與茫然。
    “衝！”
    林淵沒有絲毫停留，帶著人從山坡上猛衝而下。
    他們的目標不是殺人，而是進一步擴大火勢！
    他們將手中的火把，奮力投向每一個尚未燃燒的營帳和糧草堆。
    混亂中，根本沒人注意到這幾十個如同鬼魅般的身影。
    林淵站在高處，冷冷地看著眼前這片由自己親手點燃的火海。
    在他的識海中，【姻緣天書】的畫卷之上，劇變正在發生！
    數裏之外，馬騰主營上空，那團原本穩定凝實的紫色“悍將”氣運，在此刻劇烈地翻騰、波動起來，如同被投入了巨石的湖麵。
    一股代表著“暴怒”的赤紅色，從紫色氣運的核心處瘋狂地蔓延開來。
    與此同時，那根連接著馬騰與他自己的，代表著“好奇”的金色絲線，瞬間被這股暴怒的火焰所吞噬。
    取而代之的，是一根粗壯無比，閃爍著不祥紅光的絲線，從馬騰頭頂筆直地射向自己。
    絲線上，兩個血淋淋的大字，灼燒著林淵的意念。
    “敵意！”
    而就在此時，東麵的山坡上，火光驟然亮起，隱約的喊殺聲順著風遠遠傳來。
    那是林大他們，開始“佯攻”了。
    林淵的臉上，露出了計劃通盤得逞的笑容。
    他轉頭，看向呂布大營的方向，仿佛能穿透黑暗，看到呂布那張因為錯愕和震怒而扭曲的臉。
    你的陽謀，現在，成了我林淵名揚天下的墊腳石！
    他不再停留，對著已經完成任務，正向他聚攏過來的手下，下達了最後的命令。
    “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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