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呂布傻眼了！那小白臉的毒計真成了？
    帥帳外的冷風，吹得馬騰一個激靈。
    他站在原地，手還保持著準備掀開帳簾的姿勢，整個人卻僵住了。
    帳內韓遂那句冷漠的話，像一盆冰水，從他頭頂澆下，讓他從頭到腳都涼透了。
    各自固守營盤？
    方為上策？
    這是盟友之間該說的話嗎？
    這十幾年，兩人並肩作戰，出生入死，什麽時候分過什麽“你我”？
    馬騰胸口一陣發堵，那股被好兄弟拒之門外的羞辱感，混雜著濃濃的困惑，讓他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
    “文約！你把話說清楚！”
    他不甘心地又吼了一聲。
    帳內，再無任何回應。
    仿佛那裏麵的人，已經當他不存在了。
    “將軍，我們……”
    身後的親兵小心翼翼地開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馬騰猛地轉過身，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他看了一眼那緊閉的帳簾，又看了一眼帳外那些手持長戟、神情緊張的衛兵，一股無名火直衝腦門。
    但他終究沒有發作。
    衝進去，然後呢？
    和韓遂的衛兵打起來嗎？
    那不成笑話了！
    “回營！”
    馬騰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翻身上馬，狠狠一抽馬鞭，坐騎吃痛，嘶鳴著向自家大營狂奔而去，將一眾親兵甩在了身後。
    回到自己的帥帳，馬騰一腳踹翻了案幾，上麵的酒肉、文書散落一地。
    帳內的部將們噤若寒蟬，誰也不敢上前。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馬騰像一頭被困在籠子裏的猛獸，在帳內來回暴走，拳頭捏得發白。
    他想不通，完全想不通！
    韓遂為什麽要這麽做？
    防備自己？
    自己有什麽好防備的？
    難道就因為自己昨天反駁了他偷襲的提議？
    可那也是為了大局著想，穩妥為上啊！
    “來人！傳令下去！全軍戒備！所有營寨入口，加派雙倍人手！夜間巡邏隊，增加三倍！”
    馬騰喘著粗氣，下達了一連串的命令。
    他不是想和韓遂翻臉，而是一種被背叛後的本能反應。
    既然你不仁，就別怪我防著你！
    一時間，原本鐵板一塊的涼州聯軍大營，被一道無形的牆，分割成了兩半。
    雙方的士兵隔著營寨，都能感受到那股劍拔弩張的詭異氣氛。
    ……
    這一切，都被呂布盡收眼底。
    他站在董卓軍營寨最高處的望樓上，手按著方天畫戟，臉上掛著一貫的傲慢與不耐。
    這幾日的對峙，讓他煩透了。
    在他看來，對麵那兩個所謂的涼州雙雄，不過是土雞瓦狗，隻要自己帶奉先軍一個衝鋒，就能將他們碾成齏粉。
    可軍師和那個姓林的，偏偏要講什麽計謀，說什麽穩妥。
    “將軍，您看！”
    身旁的副將高順，忽然指著遠處的聯軍大營，語氣中帶著幾分訝異。
    呂布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眉頭微微一挑。
    他看到，韓遂的營地裏，士兵們正熱火朝天地修建著箭樓，而那箭樓的朝向，竟然不是對著自己這邊，而是直指盟友馬騰的大營。
    同時，馬騰的營地裏也是人仰馬翻，大批的士兵被調動起來，在對著韓遂營地的方向，加固著防禦工事。
    “哼，一群烏合之眾，還沒開打，倒先自己內訌起來了。”
    呂布發出一聲不屑的嗤笑。
    在他看來，這種背後算計盟友的行徑，簡直卑劣到了極點，根本不配稱之為英雄。
    可笑著笑著，他臉上的表情，卻慢慢凝固了。
    他忽然想起了幾天前，林淵向他獻上的那條“離間之計”。
    當時，他聽完之後，心中隻有鄙夷。
    大丈夫在世，當橫刀立馬，馳騁疆場，靠這種陰謀詭計取勝，算什麽本事？
    他壓根就沒把這事放在心上，隻是礙於戰局僵持，才勉強同意讓林淵去“試試”。
    他從沒想過，這種上不得台麵的小伎倆，真的能成。
    可現在，眼前發生的一切，活生生地告訴他，成了！
    而且效果好得出奇！
    自己在這裏苦等數日，無法寸進的僵局，被那個自己一直看不起的小白臉，用一種自己最不屑的方式，輕而易舉地就給打破了。
    這種感覺，非常古怪。
    就像一個天下無雙的劍客，用盡畢生功力也劈不開一塊頑石，旁邊一個文弱書生走過來，隨手潑了點藥水，那石頭就自己裂開了。
    這讓劍客的自尊，往哪裏放？
    呂布的臉色陰晴不定。
    他痛恨林淵，痛恨這個搶走了貂蟬、又在義父麵前奪走自己榮光的家夥。
    他看不起林淵，認為他不過是個靠溜須拍馬上位的佞臣，沒有半點真本事。
    但今天，他不得不承認，這個家夥，在“陰人”這件事上，確實有兩把刷子。
    這種承認，讓他感到一陣惡心，卻又無法反駁。
    他頭腦裏那根代表著“警惕”的線，不知不覺間變得更加粗壯，而在那黑色的“殺意”與“警惕”之間，一縷極細的，帶著幾分灰色質感的“佩服”之線，悄然滋生。
    雖然微弱，卻真實存在。
    望樓上的風，吹得將旗獵獵作響。
    呂布沉默了許久。
    他意識到，自己不能再用看待一個普通親兵的眼光，去看待那個林淵了。
    這個人，是一條毒蛇。
    一條能殺人於無形的毒蛇。
    而現在，這條毒蛇，正盤踞在自己的身邊。
    “高順。”
    呂布忽然開口。
    “末將在。”
    高順躬身應答。
    呂布的喉結滾動了一下，似乎在做一個艱難的決定。
    他轉過身，不再去看遠處的敵營，聲音低沉而沙啞。
    “派人，去請林副將到我帳中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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