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李儒的深夜拷問!毒士的最後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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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淵轉過身,看向那片投下長長影子的廊柱。
    一個人影從黑暗中緩步走出,素色的長袍在火光下顯得有些蒼白。
    是李儒。
    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那雙深邃的眸子,像是兩口枯井,倒映不出半點情緒,隻是靜靜地注視著林淵。
    相國府門前的血腥氣似乎被他身上散發出的陰冷氣息衝淡了幾分。
    “文優先生深夜不歇,是在等我嗎?”林淵的語氣很平靜,仿佛隻是在同一個相熟的同僚打招呼。
    李儒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走近了幾步,停在一個恰到好處的距離。
    這個距離,既能看清對方臉上最細微的表情,又保持著足夠的戒備。
    “中郎將好手段。”李儒開口了,聲音平直,不帶任何波瀾,“一場彌天大禍,被你三言兩語,化作了一場邀功請賞的誓師大會。儒,佩服。”
    這番話聽似稱讚,卻字字都透著一股尖銳的譏諷。
    林淵臉上露出一抹苦笑:“文優先生說笑了。淵不過是情急之下,為求自保,亦是為相國大人穩住大局,才不得不出此下策。若有冒犯之處,還望先生海涵。”
    他將姿態放得很低,言辭也謙卑到了極點。
    “自保?”李儒的嘴角,勾起一個極淡的弧度,那笑容比哭還難看,“占據宮城,手握天子,挾馬騰舊部以自重。中郎將的自保之法,可真是讓天下人都大開眼界。”
    他的話語,如同一柄手術刀,精準地剖開了林淵所有行為的表皮,露出了底下那最核心的意圖。
    林淵的心髒收縮了一下。
    他知道,在李儒這種人麵前,任何偽裝都顯得多餘。
    他索性收起了那副謙卑的模樣,站直了身體,與李儒對視。
    “先生既然把話說到這個份上,淵若再遮遮掩掩,倒顯得小家子氣了。”林淵的聲音也冷了下來,“亂世之中,人如飄萍。若不想被人踩進泥裏,就隻能拚了命地往上爬。”
    “我所做的一切,的確是為了自保,更是為了……前程!”
    最後兩個字,他說得毫不掩飾,充滿了赤裸裸的野心。
    李儒的眸子深處,終於有了一絲波動。
    相比於那些虛偽的忠誠,這種坦誠的欲望,反而更能讓他理解。
    “好一個為了前程。”李儒緩緩點頭,“那麽,你的前程,為何要押在相國大人的身上?”
    “因為相國大人是當世最強者!”林淵的回答沒有半分猶豫,“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放眼天下,袁本初色厲內荏,曹孟德羽翼未豐,其餘諸侯,不過是塚中枯骨。唯有相國大人,手握二十萬西涼精銳,虎踞關中,有吞吐天下之誌。”
    “我林淵一介白身,蒙相國大人賞識,才有今日。我的前程,自然與相國的霸業,緊緊相連。”
    這番話,說得滴水不漏。
    既解釋了他投靠董卓的動機,又不動聲色地捧了董卓一把。
    李儒沉默了。
    他繞著林淵,慢悠悠地踱了兩步,像是在審視一件價值連城的古玩,又像是在打量一頭即將被送上祭台的牲畜。
    “你很聰明。”李儒再次開口,語氣卻變得更加幽深,“聰明得……讓人不安。”
    “你似乎總能猜到相國大人心中所想,總能說出他最想聽的話,做出他最需要的舉動。從平定涼州,到今日請纓,每一步,都踩得恰到好處。”
    他停下腳步,重新站到林淵麵前,身體微微前傾。
    “告訴我,林淵。你究竟是誰?你這身算無遺策的本事,又是從何而來?”
    這個問題,才是今夜這場對話的核心。
    也是李儒心中最大的疑團。
    林淵感覺周身的空氣都變得粘稠起來,李儒的逼視,仿佛兩根無形的鋼針,要刺穿他的靈魂,窺探他內心最深處的秘密。
    他的大腦在飛速運轉。
    偽造的身份背景,可以騙過普通的調查,但騙不過李儒這種人的直覺。
    他必須給出一個,讓李儒能夠“理解”的答案。
    “先生讀過書嗎?”林淵忽然問了一個不相幹的問題。
    李儒一怔,隨即冷笑:“你是在戲耍我嗎?”
    “不。”林淵搖了搖頭,“我說的,不是四書五經,而是那些藏在深山老林,藏在斷壁殘垣裏的……雜書。”
    他眼中流露出一絲追憶,又帶著幾分自嘲。
    “我年幼時,家鄉遭了兵禍,父母雙亡,成了一個乞兒。後來僥幸被一個遊方的老道士所救,他瘋瘋癲癲,教我的,卻不是什麽經文道法,而是一些……觀人、相勢、推演之術。”
    “他說,這天下就是一盤棋,眾生皆是棋子。想要活下去,就要學會看清棋盤,看懂下棋人的心思。他說,人的氣色、言語、舉動,皆是其內心的映照。他還說,所謂大勢,不過是無數人心的匯聚與碰撞……”
    林淵半真半假地,為自己編造了一個神秘的師承。
    這個解釋,既荒誕,又符合這個時代對奇人異士的想象。
    李儒靜靜地聽著,臉上的神情變幻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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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觀人、相勢、推演?
    他自己,又何嚐不是此道的高手。
    這個解釋,雖然離奇,卻比任何偽造的家世背景,都更能解釋林淵那一身與年齡不符的深沉心機。
    “那個老道士呢?”李儒追問。
    “死了。”林淵的回答很幹脆,“幾年前就死了。他死前說我塵緣未了,殺心太重,不配繼承他的衣缽,便將我趕下了山。”
    “所以,你就來到了長安,來到了相國大人的麾下?”
    “是。”林淵點頭,“老道士說,天下大亂,正是我們這種人出頭的最好時機。而長安,是這盤棋局的中心,相國大人,是執棋之人。我若想贏,就必須站在執棋者的身邊。”
    大殿門前,再次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火把燃燒著,發出“劈啪”的輕響。
    許久之後,李儒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
    他沒有再追問,因為他知道,再問下去,也問不出什麽了。
    林淵給出的這個答案,無論真假,都已經形成了一個邏輯上的閉環。
    “很好。”李儒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真正的笑意,隻是那笑容,依舊讓人脊背發涼。
    “既然你自詡為棋手,那儒便最後問你一句。”
    他的聲音壓得極低,如同耳語。
    “若有一日,這棋盤之上,出現了比相國大人更強的執棋者,你……當如何自處?”
    這是一個誅心之問。
    一個回答不好,便是萬劫不複。
    林淵也笑了。
    他迎著李儒的眸子,一字一句地開口。
    “那便在新的執棋者出現之前,幫著現在的執棋者,將所有可能成為新執棋者的人,全部……”
    他沒有說下去,隻是做了一個用手抹過脖子的動作。
    “……清理幹淨。”
    李儒瞳孔驟然一縮。
    這個答案,狠辣,決絕,充滿了投機者的無情與血腥。
    卻也最符合他心中對林淵的畫像。
    “你走吧。”李儒揮了揮手,像是失掉了所有力氣,“記住你今天說的話。”
    “更要記住相國大人的軍令。用好呂布,也防著呂布。你們二人,誰都不能出事,誰也……別想安生。”
    “淵,明白。”
    林淵最後躬身一禮,不再停留,轉身翻身上馬,馬蹄聲迅速消失在長街的盡頭。
    李儒站在原地,望著林淵離去的方向,久久未動。
    直到一陣夜風吹過,他才打了個寒顫,喃喃自語。
    “瘋道士……觀人相勢……嗬嗬,但願,你不是一頭我西涼軍養不起的……惡龍。”
    ……
    朱雀門前,馬騰與龐德見到林淵安然返回,懸著的心才終於放下。
    林淵翻身下馬,將韁繩丟給親兵。
    他沒有立刻進宮,而是抬頭望向東方,那裏夜色深沉,正是他即將踏上的征途。
    “馬將軍。”他忽然開口。
    “末將在!”馬騰立刻上前。
    林淵沒有回頭,聲音平靜,卻帶著一股不容置喙的命令口吻。
    “傳我將令,命我部軍中所有神射手,三日之內,將箭囊中一半的箭矢,換成‘三棱透甲箭’。”
    馬騰一愣,三棱透甲箭?
    那種箭矢製作工藝複雜,箭頭三麵開刃,穿透力極強,是專門用來對付重甲騎兵的利器,但造價昂貴,軍中儲備並不多。
    “將軍,這是要……”
    林淵緩緩轉過頭,臉上沒有什麽表情。
    “呂布的坐騎,是赤兔馬。他本人的鎧甲,也是百煉而成。尋常箭矢,傷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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