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林淵的盤算,如何應對曹操的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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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如墨,潑灑在連綿的軍帳之上。
    行軍的第三日,大軍在距離虎牢關尚有百裏的一處平原紮下營寨。白日裏行軍的喧囂與燥熱,被晚風一吹,便沉澱為一種混雜著泥土、汗水與皮革味道的凝重。
    中軍帳內,燭火搖曳,將林淵的身影投射在巨大的沙盤地圖上,時而拉長,時而扭曲。
    他並未穿著那身惹眼的白袍銀甲,隻是一身尋常的青色布衣,獨自一人,靜靜地注視著沙盤上那座象征著天險的關隘——虎牢關。
    帳外,是巡邏甲士整齊劃一的腳步聲,以及遠處戰馬偶爾打響的鼻息,一切都井然有序。
    林淵的手指,在沙盤上緩緩移動,從虎牢關,劃向酸棗,再繞向一個不起眼的位置。那是他為呂布準備的舞台,也是為自己準備的獵場。
    一切,都在按照他劇本裏的節奏,穩步推進。
    就在此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撕破了營地的寧靜。緊接著,帳簾被猛地掀開,一名親兵快步而入,神色緊張。
    “將軍!”
    林淵緩緩抬起頭,目光平靜無波。
    “何事驚慌?”
    “八百裏加急軍報,從長安而來!”親兵雙手呈上一卷用火漆密封的竹筒,竹筒上插著三根翎羽,代表著最高等級的軍情。
    林淵的眼眸微不可查地收縮了一下。
    這個時間點,來自長安的最高等級軍報。
    他接過竹筒,指尖輕輕一撚,火漆應聲而碎。抽出裏麵的絹布,展開。
    昏黃的燭光下,絹布上那一行行墨字,仿佛活了過來,帶著長安城的恐慌與震動,撲麵而來。
    “兗州曹操,收青州黃巾三十萬,號百萬,迎天子,遷都許昌。以天子名,詔天下諸侯,共討國賊董卓。”
    帳內,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林淵拿著那張薄薄的絹布,一動不動,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仿佛看到的隻是一份尋常的糧草清單。
    可他的精神世界裏,【姻緣天書】卻早已掀起了驚濤駭浪。
    書頁無風自動,瘋狂翻閱,最終定格在一副宏大的氣運圖卷之上。
    在代表天下的廣闊版圖上,三股最為龐大的氣運,正在上演著一出無聲的角逐。
    西邊,盤踞在關中的,是董卓那股龐大、暴虐,卻已現頹勢的黑龍氣運。
    東邊,河北之地,袁紹那股金色的“帝王”氣運煊赫一時,其勢浩大,如烈火烹油,但細看之下,卻能發現其根基不穩,金色之中夾雜著虛浮的白氣,色厲內荏。
    而現在,就在黑龍與金帝之間,在兗州那片四戰之地,一股全新的氣運,正以一種不可阻擋的姿態,瘋狂崛起!
    那是一股青色的氣運,凝練,堅韌,充滿了勃勃生機。它不像董卓那般暴虐,也不像袁紹那般虛浮,它就像一顆深埋於地下的種子,一旦破土,便要長成參天大樹。
    這,就是曹操的“雄主”氣運!
    更讓林淵心頭一震的是,這股青色的氣運之上,此刻正纏繞著一縷雖然微弱、卻尊貴無比的金色絲線。那是源自漢室的“正統”氣運。
    曹操,成功地將自己與大漢這艘即將沉沒的破船,用“天子”這根最關鍵的纜繩,綁在了一起。
    從此,他挾天子以令諸侯,名正言順。
    “袁本初,不過是塚中枯骨。真正的對手,來了。”
    林淵在心中,默默地給出了自己的評判。
    相比於袁紹這個出身四世三公,自帶光環的“官二代”,曹操這個從屍山血海裏一步步爬出來的“宦官之後”,才是這亂世之中最可怕的梟雄。
    “將軍?”
    不知過了多久,親兵試探性的聲音,將林淵從沉思中喚醒。
    林淵將手中的絹布,隨手丟進一旁的火盆裏。那張承載著驚天消息的絹布,在火焰中迅速卷曲、變黑,最終化為一縷青煙。
    “知道了。”他淡淡地應了一聲,仿佛隻是燒掉了一張廢紙。
    “去將馬將軍與龐德將軍請來。”
    “喏!”
    很快,馬騰與龐德便腳步匆匆地趕了過來。他們都是宿將,自然明白八百裏加急意味著什麽。一進帳,看到火盆裏尚未燃盡的灰燼,兩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將軍,可是長安出了什麽變故?”馬騰率先開口,聲音裏透著擔憂。
    林淵轉過身,臉上已經掛上了一副凝重與憂慮交織的神情。他將曹操在兗州做的事情,簡略地說了一遍。
    “什麽?!”馬騰大驚失色,“那曹孟德,他好大的膽子!竟敢劫持天子!”
    龐德也是一臉的震驚與憤怒,在他這種傳統武將的觀念裏,天子就是天,曹操此舉,無異於逆天而行。
    林淵歎了口氣,走到沙盤前,用手中的小旗,在兗州的位置上重重一點。
    “這不是膽子大不大的問題。”他的聲音沉重,充滿了為董卓擔憂的“忠誠”。
    “這是誅心之計。從此以後,曹操出兵,是奉天子詔;而我們……我們再出兵,在天下人眼中,便成了‘國賊’討伐‘漢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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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國大人在長安,將要麵對的,是來自天下輿論的口誅筆伐。而我們在前線,軍心士氣,也必將受到影響。”
    他的一番話,將此事的利害剖析得清清楚楚,句句都站在董卓的立場,字字都透著對西涼霸業的憂心。
    馬騰聽得臉色發白,他雖然勇猛,但於這等政治謀略卻是一竅不通,隻覺得事態嚴重到了極點。
    “那……那我們該如何是好?是否要立刻班師回援長安?”
    “不。”林淵搖了搖頭,語氣斬釘截鐵。
    “越是這種時候,我們越是不能退。一旦退了,就等於向天下人示弱,坐實了我們的心虛。”
    他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我們不但不能退,還要用最快的速度,最淩厲的攻勢,將眼前的袁紹徹底擊潰!用一場酣暢淋漓的大勝,來告訴天下人,誰才是這片土地上真正的主宰!隻要我們夠強,所謂的‘大義’,不過是個笑話!”
    這番話,說得慷慨激昂,充滿了不顧一切的霸道與血性,極其符合西涼軍的行事風格。
    馬騰與龐德聽得熱血沸騰,心中的不安與惶恐,瞬間被一股昂揚的戰意所取代。
    “將軍說的是!管他什麽天子詔令,打贏了才是硬道理!”
    “末將願為先鋒,為將軍踏平袁紹大營!”
    林淵看著兩人被鼓動起來的情緒,滿意地點了點頭。
    “好。今夜,讓將士們好生歇息,養精蓄銳。明日,傳我將令,全軍急行,直撲虎牢關!”
    “喏!”
    打發走馬騰與龐德,偌大的軍帳內,再次隻剩下林淵一人。
    他臉上的激昂與凝重,如同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邃如海的平靜。
    亂世,終於越來越有趣了。
    一個袁紹,還不夠。現在多了一個曹操,這盤棋,才算真正活了起來。
    董卓、袁紹、曹操,三足鼎立之勢已現雛形。而他,林淵,則是這三足之外,最不穩定的第四方。
    他需要做的,不是去打破這個平衡,而是去利用這個平衡。
    讓他們鬥,鬥得越凶越好。
    董卓因為曹操的壓力,必然會更加急功近利,更加渴望一場勝利來證明自己。這份急躁,會讓他對呂布的桀驁更加不耐,對自己這個能帶來“勝利”的軍師,更加依賴。
    這對他解決呂布,是天大的好事。
    林淵走到案前,鋪開一張新的絹布,取過筆,飽蘸濃墨。
    他需要給長安送一封回信。
    一封,是寫給董卓的。信中,他會用最懇切的言辭,表達自己對曹賊竊國的憤慨,以及自己誓死為相國蕩平袁紹,以正視聽的決心。同時,他也會在字裏行間,不經意地,誇大曹操占據大義之後,對軍心民意的巨大影響,進一步加深董卓的焦慮。
    而另一封……
    林淵的嘴角,勾起一個莫名的弧度。
    他另取一張小箋,在上麵寫下寥寥數行字。既非軍情,也非問候,而是一首沒頭沒尾,語焉不詳的短詩。
    “青梅煮酒論英雄,天下英雄誰敵手?唯使君與操耳。”
    寫完,他將小箋仔細疊好,放入一個蠟丸之中。
    他喚來一名潛伏在軍中,隻聽命於他一人的死士。
    “將這封給相國大人的信,八百裏加急送回長安。”
    “另外,這個蠟丸,你想辦法,親手交給貂蟬小姐。記住,過程一定要隱秘,絕不能讓第二個人知道你見過她。”
    那死士接過信和蠟丸,沒有任何疑問,躬身一禮,便悄然退出了大帳,很快消失在夜色裏。
    林淵站在原地,看著死士離去的方向,眼中閃動著算計的光芒。
    給董卓的信,是陽謀,是催化劑。
    而給貂蟬的蠟丸,才是他真正的後手。
    他了解那個冰雪聰明的女子。她看到這首詩,一定會明白自己的意思。青梅煮酒,曹操,劉備……這些信息,足以讓她在關鍵時刻,做出最正確的判斷。
    但這還不夠。
    林淵緩緩走到帳門口,掀開簾子,看著外麵深沉的夜色,對著黑暗,輕聲補充了一句。
    “傳我密令給送蠟丸的人,告訴他,將蠟丸送到之後,讓他想辦法,在回營的路上,‘不經意’地被李儒的人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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