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寒冰地獄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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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荒世界三十三天之上,有一座恢弘宮殿靜靜矗立,神秘無比。
    宮殿門額之上掛著一塊牌匾,上書“紫霄宮”三個大字。
    此字唯有與道有緣者方可見之。
    紫霄宮中,七道身影悄然顯現,皆是驚天動地的存在。
    居中端坐者乃是鴻鈞道祖,洪荒天地間的第一位天道聖人,亦是唯一一位達到此境界的至強者。
    他更是五位聖人的師尊,被尊為萬法之宗、萬道之源。
    鴻鈞身形若隱若現,仿佛已與天道融為一體。
    每一次呼吸起伏,似在牽引著天地運轉。
    他的身後隱約浮現無盡星辰,光芒璀璨,那是大道法則的具象投影。
    他安坐於高台之上,不言不動,但氣勢彌漫整個紫霄宮。
    其餘五位聖人,皆略感壓迫。
    是哪五位聖人?
    首陽山八景宮太上聖人,
    昆侖山玉虛宮元始聖人,
    不周山媧皇宮女媧聖人,
    須彌山雷音寺接引與準提兩位聖人。
    這五位雖不及鴻鈞那般玄妙莫測,卻也已臻化境,周身環繞大道之光,威勢凜然。
    加上鴻鈞,便是洪荒之中六位至高存在——六聖齊聚。
    咦?通天何在?
    通天尚未踏足聖人之境。他正自得其樂地觀摩眾聖之道。
    怡然自在,毫無拘束。
    按理說,紫霄宮內聖人齊聚,氣機淩厲非常,若換作尋常仙人踏入此地,恐怕瞬間便會被壓垮。
    但通天不同。
    他是盤古大神三分元神所化,與太上、元始同出一源,命運相連。
    因此,他們成聖之後,通天對大道的領悟也隨之精進許多。
    更關鍵的是,他體內蘊藏鴻蒙紫氣,那是通往聖人之境的關鍵契機。若他願意,隨時可證聖道。
    唯一的區別在於,他是否願意開宗立教,引動開天功德,正式踏上聖人之路。
    為何遲遲不肯邁出這一步?
    成聖真有好處嗎?
    不死不滅?不受欺淩?
    聽來倒像是玩笑話。
    他名號通天,乃盤古元神所化,隻要鴻鈞、太上、元始三人尚存於世,洪荒之間便無人敢對他輕舉妄動。
    那他何必再行證道?
    當年鴻鈞曾言:萬道皆可達彼岸,擇其一便可登頂。
    但對於通天而言,隻有一條路最為清晰——隻需調動元神深處潛藏的開天功德,即可圓滿證道。
    無需立教。
    立教非但無益,反而是因果纏繞的牢籠。
    他心知肚明,一旦立下教派,將來封神之戰必會被卷入其中,劫數難逃。
    千百萬個元會過去,最終仍是一人獨行。
    即便成就聖人,不死不滅,也隻是徒增寂寥罷了。
    既然如此,為何還要立教?
    正是如此!
    通天來自另一個世界。
    他來到這個世界時,正值太上老君與元始天尊立教證道。
    通天硬是按捺住了衝動!
    他對未來的事情太過清楚。
    封神之戰中四位聖人圍攻一位,簡直荒唐。
    最後還要被迫服下隕聖丹……
    這樣得不償失的事情,何必去做?
    我不立教不行嗎?
    當一個逍遙自在的神仙不好嗎?
    我有無盡的時間可以揮霍,為何要去立截教證道?
    就這樣過了數百萬年,夏啟建國,封神之戰即將來臨。
    通天暗自得意:“沒了截教,看你們三教怎麽演這場戲!”
    這種感覺實在美妙。
    但他的愜意,卻讓鴻鈞與五位聖人坐立難安。
    鴻鈞急啊!
    天下散仙眾多,急需通天立教收編,
    再在封神之戰中配合元始,將這些散仙一網打盡——送上天庭走神道。
    如今通天既不立教也不證道,整個計劃根本無法展開。
    鴻鈞怎能不焦急?
    但這還不是最嚴重的問題。
    真正關鍵的是,三清本為一體,皆為盤古元神所化。三清合在一起,才構成了完整的“有無之道”。
    元始象征從無到有,太上代表有無之間,通天則是從有歸於無。
    三位聖人加起來,才構成完整的大道。
    可現在通天不立教、不證道,天道中的“有無之道”就缺了一角,
    世間因果越積越多,無法疏解……
    如此下去,天道遲早會出大問題!
    鴻鈞臉色陰沉:“通天,你到底何時證道?”
    這是道祖第一次對諸聖如此嚴肅,那神情仿佛隨時會引來天罰,連聖人都感到壓抑。
    其餘五位聖人也滿是疑惑。
    通天的天賦極高,太上和元始都已證道成聖,唯獨他不動聲色。
    他到底在想什麽!
    他們倒不是懷疑通天修為不夠,開什麽玩笑,看看他的積累就知道了,法力深厚程度幾乎與聖人無異,稱作亞聖也不為過。
    若真動起手來,火雲洞中的三皇都不是他的對手!
    通天想要證道還不簡單?隻要立了截教就行了。
    但他偏偏不立!
    “師尊,弟子覺得現在的修為已經夠用了。”通天一臉無辜,顯然不想自找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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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聖麵麵相覷,從未見過如此不上進的仙人。
    別人聽到能證道成聖,不知多激動,他倒好,竟然說現在這樣挺好?
    真是豈有此理!
    鴻鈞下了最後警告:“通天,你必須盡快證道,否則,六道輪回你就先去走上一遭!”
    道祖話音一落,諸聖無不心驚。
    送通天入輪回?
    以通天元神之堅韌,自是不怕迷失於胎中之謎。可鴻鈞不是急著要他證道麽?而且越早越好。
    若真讓他去輪回走一遭,證道豈不就得往後拖延?這豈非前後矛盾?
    三清心中皆是一凜,看來道祖是真的動怒了。否則怎會說出這等話語?
    須知鴻鈞主掌天道,平心則鎮守六道輪回。皆因鴻鈞曾暗中算計,致使平心雖成聖,卻不得脫身輪回之地。
    通天乃鴻鈞親傳弟子之一,若真落入輪回,平心手中又有何手段不能加諸其身?其他聖人也隻能束手旁觀。
    三清本為同源,此時情誼尚深,自不願見通天遭受此般境遇。
    太上氣息悄然升騰,若有若無之間已彌漫整個紫霄宮。
    起初眾人未覺,待察覺之時,早已身處太上威壓之下。這便是太上的“有無之道”。
    天地運行自有規律,太上奉行無為,正因其無為,故能無所不為。
    女媧、接引與準提心頭一震:大師兄的道果然難以捉摸。
    太上肅然開口:“師弟,我知你喜愛自在逍遙。但證道是我等職責所在。唯有完善天道,教化眾生,方能在天道之中立下大功。”
    “切不可懈怠!”
    元始亦釋放出自身氣勢,他的道自混沌而開,如開辟天地,霸道無比。
    女媧、接引與準提神色駭然,元始之道與太上迥異,一旦出手,便似滔滔江河,連綿不絕,無法抵擋。
    元始言道:“師弟,仙人所求並非僅為自身安逸,更要肩負天下蒼生。你該邁出這一步了。”
    三清一體,通天焉能不懂太上與元始之意?
    他心中不以為意,“你們當真不知其中凶險?如今巫妖劫難已然過去,封神大戰即將開啟。”
    “鴻鈞真會如此好心?”“若我證道,恐怕三清之間便要立刻反目。到那時,你們還能這般從容?”
    彼時通天畢竟不同今日,他對未來之事最為明了。
    念及此處,通天心頭一緊:“鴻鈞為何執意要我立教證道?”
    此事此前未曾細想。
    昔日封神之戰中,本是三清插足人間紛爭,引發三聖交鋒,驚動鴻鈞,因而招致責罰。
    但現在,通天越想越深,心中頓時升起一股寒意。
    有陰謀!
    如果隻是單純的封神之戰,少了一個截教其實並不重要。
    不是還有西方教嗎?
    清理世間的散仙,對他們來說難道不是輕而易舉?
    不論是人教、闡教,還是西方教,收納這些散仙都極為容易。
    為何偏偏要讓截教來做這件事?
    答案很簡單,這件事必須由三清來推動。
    “鴻鈞到底在謀劃什麽?”
    “隻是為了給昊天補充人手?”
    “我怎麽一點也信不過呢?!”
    通天心中冷笑,他已經嗅到了那股令人反感的陰謀味道。
    此時紫霄宮中,
    鴻鈞、太上、元始三位聖人同時釋放出氣勢,那威壓鋪天蓋地,換作他人,恐怕難以承受。
    “叮,神級選擇係統激活!”
    通天內心狂喜:“終於等到了!”
    他穿越而來能成功奪舍通天,靠的就是這個神級選擇係統。
    據係統所說,它本是大道所化。
    一聽便知,這乃是洪荒世界中最頂級的存在。
    但即便如此強大的係統,在助他完成穿越和奪舍後,也耗費了巨大的能量。
    簡單交代了一些背景後,就陷入沉睡,直到現在才再度蘇醒。
    多年來,正是這神級選擇係統給了他底氣。
    現在,他的金手指終於恢複了!
    “神級選擇係統發布隨機任務:立教證道!”
    “選擇一:接受任務創立截教,證道聖人。獲得獎勵劍道總綱一部,鴻蒙紫氣一道。”
    “選擇二:拒絕任務。獲得獎勵功德三百萬,盤古心血一份完整版),九九玄功!”
    “嘶!”
    通天倒吸一口涼氣。
    果然是神級選擇係統,
    無論哪個選擇都不會吃虧!
    若順從鴻鈞之意,立教證道,不但可以成就聖人之位,還能得到劍道總綱,正好配合誅仙四劍發揮最大威力。
    更重要的是,將獲得成聖的關鍵——鴻蒙紫氣!
    這樣一來,截教便可名正言順地培養出一位聖人!
    雙聖坐鎮,想必在封神大戰中也不至於落敗;
    但如果拒絕任務,那獎勵更是誘人!
    完整的盤古心血,九九玄功,一旦徹底煉化,他就將成為完整的盤古,具備直通大道的資質。
    再加上三百萬功德加持。
    這樣的選擇,還用猶豫麽?
    鴻鈞的聲音逐漸陰冷:“通天,你的決定是什麽?”
    五位聖人神情各不相同,目光都落在通天身上。
    自道祖鴻鈞成聖以來,從無一人見過他如此動容。
    他們這才第一次意識到,臉色冷沉下來的道祖是何其可怖!
    五聖心中不由自主地生出懼意。
    通天輕歎一聲:“我本打算繼續逍遙度日,誰知師尊與兩位師兄竟逼我至此。”
    “也罷!”
    “證道便證道,這又算得了什麽大事。”
    鴻鈞臉色這才緩和些許,心中卻仍有怒意:
    “通天這小子當真憊懶,若不給他點壓力,他根本不上心。”
    太上、元始二人也終於鬆了口氣。剛才鴻鈞帶來的威壓實在太過可怕。
    慶幸的是,通天最終沒有失控,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鴻鈞緩緩開口:“你何時立教?以證大道?”
    “立教?”通天麵露疑惑,“師尊,我為何要立教?”
    “證道而已,何必牽扯到立教之上。”通天語氣淡然,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
    鴻鈞的臉色再度陰沉,紫霄宮內氣溫驟降,仿佛寒冰地獄降臨,空氣都變得沉重無比。
    所幸此刻宮中並無其他仙人,否則隻怕早已被這股威壓碾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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