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毫無悔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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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她是女仙啊。
    場麵,略顯尷尬。
    碧遊宮中的弟子們彼此關係融洽,因此氣氛顯得格外輕鬆愉快。
    袁洪連忙跪下叩首:“弟子袁洪,拜見師祖!”
    心中暗喜:“發財了,發財了!”
    起初他還嫌麻煩不願前來,如今看來,西方教算什麽東西!
    碧遊宮的底蘊遠勝西方教何止一籌!
    有這樣的師祖,有如此強大的師尊,還有道行高深的諸位師伯師叔。看這洪荒大地之上,誰還敢招惹他!
    這個時候,就是有人請他離開,他也絕不會走!
    通天哈哈一笑:“石磯徒兒,你且莫要灰心!”
    “你命中注定會有四位弟子揚名天下。”
    “這四位弟子,便是我碧遊宮的護法。”
    石磯望著袁洪,滿臉疑惑:“師尊,弟子怎看不出這隻猴子有什麽出眾之處?”
    袁洪趕緊露出討好的笑容,一臉乖巧。
    通天笑道:“這猢猻,當真是機靈得很!”
    “天地之間有五類仙,分別是天、地、神、人、鬼;又有五類蟲,即蠃、鱗、毛、羽、昆。”
    “更有四猴混世,不屬十類生靈。”
    聖人開口,眾仙無不凝神傾聽。
    連袁洪自己都沒想到,原來自己竟有這般來曆。
    聽得格外認真!
    “第一是靈明石猴,通曉變化,識天時,知地利,可移星換鬥。”
    “第二是六耳獼猴,善聽音辨理,通曉過去未來,洞察萬物。”
    “第三是通臂猿猴,可拿日月,縮千裏山川,辨吉凶,掌控乾坤。”
    “第四是赤尻馬猴,懂陰陽,通人事,善出入生死,能避死延生。”
    “此四猴,不在十類之中,不在兩間之列。”通天指著袁洪,“此子正是通臂猿猴,屬混世四猴之一,潛力無窮!”
    碧遊宮中眾弟子頓時恍然大悟,原來這袁洪竟有如此背景。
    當真不可小覷!
    袁洪有些發懵,心想:咦,我竟然這麽厲害?
    石磯也愣住了:“師尊,按您所說,我還真要把這混世四猴全都收齊?”
    通天笑道:“正是如此,這是你的命數所定,對你將來益處極大。”
    “至於具體好處,天機不可泄露!”
    石磯也不再追問,向通天恭敬拜謝,隨後退回自己的座位。
    通天並未欺瞞她,一旦混世四猴聚齊,將引發驚天變故。對石磯渡劫而言,幫助極大!
    隻是她尚未證道,此刻言之過早,反倒容易擾亂心神。
    通天看向袁洪,語氣略帶責備:“你的修煉之路太過混亂,傻猢猻,你被人暗算卻不自知,著實可憐。”
    袁洪立刻出了一身冷汗。
    若隻是石磯這樣說,他或許還不太在意。
    但如今連通天也這樣說,他豈能不怕?
    那可是聖人!
    通天淡淡一笑:“西方教兩位最擅長用這些伎倆,說來也是讓人笑話!”
    “你一身妖力與西方教法力交織難分,能修煉至大羅金仙,實屬根基深厚。”
    “但若繼續修煉,恐怕難以再進一步!”
    “袁洪,上前!”
    袁洪立刻上前,恭敬跪伏於地。
    通天沉聲道:“抬起頭來!”
    袁洪一抬頭,隻見聖人屈指一點,一道璀璨光芒直入他的元神之中。
    他頓時感到一陣震動,仿佛無盡道法正洗滌著他的根本。他那大羅金仙的果位竟瞬間崩解,浩瀚法力被純化重煉。他的修為層層下跌,最終停留在天仙之境。
    細細感知,他發覺自身根基如今穩固無比,完全不同於以往浮華不實的狀態,一身功法已徹底化為純粹的上清仙法。
    通天說道:“你是我碧遊宮第三代弟子之首,當擔起大師兄之責!”
    袁洪心中震撼不已。自己身為一隻猴子,竟能位列三代弟子之首?
    這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通天目光一凝:“怎麽,你不願意?”
    一股溫暖氣息湧上心頭,先前被石磯強行帶至此地的不滿早已煙消雲散。洪荒之中,無論是太上的人教、元始的闡教,還是接引與準提的西方教,誰能容得下一隻猴子成為核心弟子?
    唯有通天的碧遊宮!
    機敏如袁洪自然察覺,方才通天宣布他是第三代弟子之首時,碧遊宮中竟無一人反對。
    不僅無人反對,甚至連臉色微變者都沒有。
    這意味著什麽?
    意味著碧遊宮的眾弟子已然接納了他!
    這是袁洪從未體驗過的認同感,一種久違的歸屬感油然而生。
    他曾率領梅山六怪投靠西方教,不過是因大劫將至,隻為尋一處庇護罷了。
    可在西方教,何曾有過這樣的尊重?
    在碧遊宮,一切都不同。
    他朗聲道:“師祖,弟子一定做到!”
    通天微微頷首:“拿出你混世四猴的氣魄來!”
    “我親傳弟子,天定三十六人。”
    “你師傅那一輩,有七十二位弟子。”
    “你是第三代大師兄,須為後來的師弟師妹立下榜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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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洪恭聲應道:“是!”
    通天抬手一指,三十六弟子身後便升起一個蒲團,那是屬於袁洪的位置。
    他隨手催動時間加速法陣,外界一日,宮中已是百萬年。
    他已看透局勢,這一場洪荒大劫,必將爆發大戰。
    如此情形,豈能浪費光陰?
    待袁洪再次出世,便是震驚洪荒之日。
    三十三天外,紫霄宮內,鴻鈞睜開雙眼。他周身散發出的大道光輝,與諸聖會麵之時截然不同。
    鴻鈞低頭凝視掌中那一縷奇異光芒。此光蘊含毀滅,亦孕育新生。“封神大劫才剛開始,便已匯聚如此多的劫運。”
    “這莫非是因為石磯殺了長耳定光仙與梅山六怪所致?”
    鴻鈞沉思片刻。
    他的道行尚淺,若要強行破劫,必須借助整個天道之力。
    此舉勢必損害諸聖的利益,自然會遭到他們的反對。
    唯有經曆劫難,才能讓鴻鈞突破現有境界,邁向超脫天道,成為半步大道的存在。
    凡阻礙此事之人,皆是他的敵人。
    “封神大劫,殺得更狠一些吧!”鴻鈞低聲自語,身上散發出令人心悸的氣息。
    他滿意地望著手中的劫運之光。
    在洪荒之中,萬物皆有氣運。
    萬族眾生,哪怕是一塊頑石,也擁有自身的氣運。
    “時來天地皆同力,運氣英雄不自由。”
    說的正是這種天地規則。
    踏上修行之路者,隻要達到天仙之境,必定身負大氣運,或曾有過大氣運加持。
    洪荒生靈數以億萬計,如恒河沙數,難以計量。
    但能成就天仙者,不足其中十分之一。
    至於大羅金仙,則更是鳳毛麟角。
    這些修士,皆是被氣運所鍾之人。
    鴻鈞所圖,正是他們身上的氣運。
    封神大劫固然是為了了結累積已久的因果。
    但對鴻鈞而言,更重要的是清除盤古與三千魔神之間的印記。那些自開天辟地以來幸存的族群,都在他的謀劃之內。然而,他的做法是先剪除旁枝末節,再集中對付主幹。
    最先要清除的是三千魔神的後裔,以及龍漢、巫妖兩族的殘餘勢力。
    至於鎮元子、冥河老祖、鯤鵬等大能,暫時不在他的清算名單之中。
    那是將來才會處理的事情。
    在這場清洗中,收集劫運成了核心目標。
    不同人看待劫運,也有不同的用途。
    太上與元始若是見到,定然厭惡。
    一位追求秩序,一位傾向創生,皆不願沾染此類劫運。
    但若落在通天教主或者西方二聖手中,卻成了難得至寶。
    通天之道在於終結與重啟,西方二聖則求解脫之路。這劫運,在某種意義上甚至比先天至寶還要珍貴。
    它可用於煉製“末世道胎”。
    此種道胎,在盛世之時無法顯現。
    唯有在亂世之中方可孕育。
    盛世之中無其生長土壤。
    “倘若真到了那一步,便需依靠這末世道胎,助我一臂之力。”鴻鈞臉上浮現出一絲無奈。
    強行破劫並非易事,更何況他自身道行未足。想走捷徑,不付出代價是不可能的。
    但隻要能掙脫天道束縛,境界更進一步,哪怕整個洪荒毀於一旦,鴻鈞也不會有絲毫猶豫。
    求道之路步步凶險,容不得半點疏忽!
    鴻鈞除此之外別無他法可提升道行,唯有一途——破劫。
    隻因他當初走上了一條錯誤的路。
    當日天道趨於完整,鴻鈞以身合道、與道歸一,填補了天道最後缺失的一角。
    自此,天道圓滿。但鴻鈞自身,也再難更進一步。
    若想道行再度突破,唯一可行之法,唯有強行破劫。
    這正是天道默許其如此做的原因——即便此舉會傷及天道本身。
    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遁去其一。
    這種破劫之術,便是天道留給鴻鈞的一線生機。渡得過去,自是無話可說。
    一旦失敗,鴻鈞所承受的代價,絕非隻是道行衰退那麽簡單。
    “哪怕我元神受損,也要掙脫天道束縛,追尋真正的大道!”鴻鈞心誌堅定,毫無悔意。
    但他此舉,注定與諸聖背道而馳。
    他對此事守口如瓶,不敢有絲毫泄露。
    若是消息走漏,他清楚知道,諸聖將會如何行動。
    他們必會聯手一致對敵!
    六位聖人同時反對,就算是天道,也會受到衝擊。
    鴻鈞絕不會給對方任何機會。
    在洪荒九幽深處,六道輪回之中,平心露出一絲笑意:“鴻鈞竟敢打‘截運’的主意?”
    “這算盤打得,未免太如意了。”
    洪荒世界廣大無比,用無邊無際來形容亦不為過。
    便是大羅金仙想要遊曆洪荒,也需借助三十六天罡術中的縱地金光才能快速通行。隻有準聖或聖人,方能一眼望盡其邊界。
    其實,對於諸天萬界而言,任何一個世界的凡人看來,都是浩瀚無垠。
    在修士眼中,差別在於法則多寡以及所能容納修士的上限不同。
    洪荒世界乃諸天萬界中最為遼闊的一界,原因在於此界既能承載天道級聖人,也能容納天道聖人。其餘諸界,最高不過止步於大羅金仙或準聖,無法達到洪荒的高度。
    正因如此,諸天萬界皆圍繞洪荒旋轉,期望有朝一日融入其中。對兩界而言,皆是一種升華。
    “想奪劫運?我可不會輕易讓你得逞。”平心嘴角微揚,露出一抹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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