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興盛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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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提一聲歎息,五位仙子同時動手,將藥師王、燃燈、文殊、普賢、慈航、懼留孫一同斬首。
隨即,先天五方五色五德大陣顯現,六仙真靈被困於奇門大陣之中,不得脫身。
準提略有怒意:“雲霄,你既可直接斬殺他們,為何還要如此折磨?”
雲霄輕施一禮,語氣溫和:“師叔,這是為你好。”
“哈?”
準提憤怒反笑,冷冷道:“斬我弟子,損我教眾,延緩西方大興,居然說是為了我好?”
“都說我西方教善辯黑白,如今看來,通天道兄的碧遊宮也不遑多讓!”
正當他欲反駁之時,雲霄卻又說道:“師叔,師尊命我帶幾句私語予你。”
她說完,並未開口,而是改用傳音,可見所言極密。
準提起初神色平淡,聽著聽著,神情逐漸凝重。
待聽得最後,竟是目瞪口呆,久久不語,良久才低聲問道:“師侄,此事……可是真的?事關重大,不可妄言啊。”
“若真如你所說,後果不堪設想。”
雲霄神色淡然:“師叔,這種事,豈是我等二代弟子可以編造?”
“若你不信,便靜靜等待便可。”
準提沉思片刻,緩緩點頭:“你說得也有道理。”
“再等幾日也無妨。”
“此次我西方損失不小,再多等些許時日又有何妨。”
臉色微冷,他又補充一句:“但若有人敢欺騙於我,定不輕饒。”
雲霄隻是淡淡一笑,仿佛未曾聽見。
準提一時未察覺自己的言語已是越界——身為聖人,竟對他人發出威脅。
但他稍後即醒悟過來,心中頓生羞愧。
“我真是糊塗!”
“通天道兄的五位女弟子,再配合太上道兄的太極圖,足以將我困於此地。”
“即便我有能力脫身,所需付出的代價也極高。事實上,除非接引師兄出手相救,否則我已無法脫離這場封神大劫。”
“雲霄師侄剛才根本無需多言。”
“說與不說,都無法改變我被困在此處的事實。”
“通天道兄沒有欺騙我的理由!”
意識到這一點,準提心中非但沒有鬆懈,反而愈發不安。雲霄所言實在太過驚人,難道說諸位聖人都落入了某個算計之中?
通天道兄當真掌握了證據嗎?
事情真的會如他所說那般發展嗎?
若是如此,諸聖豈不陷入危險?
反正不過數年光陰,他倒不如靜觀其變。
唯一讓他放心不下的,便是接引師兄。
不過以接引師兄的智慧,應當不會舍棄封神大劫,專程前來營救自己才是。
一時之間,準提竟有些心緒難平。
石磯、金靈、無當、龜靈四位仙子仿佛未曾聽聞大師姐與準提聖人的對話,她們正專心致誌地參悟混沌五行本源。
先天五方五色五德大陣之所以得名,是因為五方旗匯聚之後,各自釋放出一道混沌五行本源。
那是真正的混沌五行,並非洪荒中的五行法則。
雖僅存一絲微弱氣息,卻能構成五行封鎖大陣,短暫鎮壓聖人,足見其威力非凡。對雲霄等五位仙子而言,亦是一場難得的機緣。
更不必說,通天在挑選弟子執掌五方旗時,早已深思熟慮,每麵旗幟皆契合或補益持旗者的道。
比如石磯掌控戊己杏黃旗,龜靈操控玄遠控水旗,金靈執掌素色雲界旗。碧遊宮中五位仙子緊抓時機,參悟五方旗中蘊含的混沌五行本源。雖然時間有限,但因五行封鎖大陣為了鎮壓準提而顯化痕跡,使得她們參悟的難度大大降低。
通天為何選中這五位弟子掌控先天五方旗,其實另有深意,隻可惜此事暫且按下不表。
再說被困於先天五方五色五德大陣中的準提,最先感應到的是天道鴻鈞。
三十三天外紫霄宮內,鴻鈞凝視著夷門城下那座遮天蔽日的大陣,神情震驚。
“先天五方五色五德大陣?通天竟然集齊了五方旗!”
“真是好手段啊!”
此前,鴻鈞並未過多關注諸位聖人的具體動向。
作為天道化身,他要考慮的事務極為龐雜。
哪裏顧得上每一位聖人的一舉一動?
從職責來看,維持陰陽平衡已然足夠。
再加上他對自身的威壓能力充滿自信,又何必去在意聖人們的小動作呢?
更何況,如今正值封神大劫開啟之時,諸位聖人不是正忙著應對這場大劫麽?
誰還有心思去搞別的小動作?
鴻鈞原本自信能夠掌控住諸聖的動向。
可當封神大劫第一次進入關鍵節點時,他愣住了!
“先天五方五色五德大陣”?
這種連聖人都能短暫困住的大陣,通天居然也能湊得出來?
鴻鈞覺得簡直荒唐,這些聖人根本就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他曾說過:“若先天五方旗齊聚,便可鎮壓聖人。”
這句話,難道不是他自己說的嗎?
是啊,他說過。
可自己身為道祖,說出的話竟無人聽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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鴻鈞氣極反笑。
略一思索,他就明白了原因:
諸聖太過於相信聖人的神通,壓根沒想過會有大陣可以壓製聖人。
開天三大至寶中的太極圖、盤古幡都無法做到這一點,那還有什麽能做到?
“先天五方五色旗”再厲害也不過是先天靈寶罷了,怎可能鎮壓聖人?
鴻鈞隻能搖頭歎息。
看來隻有通天認真聽了他的話,其他聖人根本不信,才讓通天將這些棋子一一收歸己有。
鴻鈞也說不出什麽了,還能說什麽呢?
總不能說諸聖都是蠢貨吧?
眼睜睜看著一件威力驚人的法寶落入他人之手?
別人要自尋死路,他又怎能攔著?
那樣未免太過滑稽!
但真正讓他無法接受的是,“先天五方五色五德大陣”竟然真的困住了準提!
他巴不得洪荒天道之下的諸位聖人大打出手,鬥個你死我活。
哪怕把洪荒世界打得破碎又如何?
正好借此機會懲治這些不聽話的聖人。
現在這情形是什麽?
準提堂堂天道聖人、西方教二教主,竟被通天和太上的法寶給困住了?
就這?
這也太丟人了吧!
鴻鈞氣憤的正是這一點,他想看到聖人之間的大戰。
可準提在封神戰場上直接撲街了。
鴻鈞一時之間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認錯了這個世界。
這種情況怎麽可能發生?
是不是哪裏出錯了?
洪荒之上,聖人為尊。
準提這般表現,簡直是給所有聖人臉上抹黑!
鴻鈞真恨不得賜他一顆隕聖丹。
但眼下還不能這麽做,他尚需依靠西方兩位聖人來推進自己的計劃。
此次封神大劫之後,便是西方大興的關鍵時機。
若不借西方二聖之名,他的破劫之策便難以實施。
隻是他心中鬱悶,對自己的選擇產生了疑慮:
僅憑西方二聖,真能攪動洪荒大局麽?
可惜通天已經超出了他的掌控。
否則,那才是真正合適的棋子!
雖說通天在諸聖壓力之下,最終答應讓他的幾位弟 子入洪荒應劫,但這並非鴻鈞所願。
他希望的是通天立教!
立一個足以影響洪荒的大教!
若是如此,碧遊宮中又怎會隻留下三十六位弟 子?
通天曾言“明辨天地至理,爭取一線生機”,若他有意立教,定是廣開門路,包容萬象。如此一來,自然萬仙歸附,氣象萬千!
與眼下隻擇英才而教的方式相較,差之遠矣。
換種說法便是:若通天立教,則如大班授課,弟子分內外門;若不立教,則似小班私授,因材施教。兩者之別,豈止千裏?
鴻鈞雖有遺憾,卻也無能為力。通天終究已經脫出他的掌控範圍。
他隻能寄望於西方二聖,未曾想準提竟被碧遊宮中的五位二代弟子所困。
鴻鈞心頭怒火難平,心中暗道:“看來,唯有我親自出手,助西方二聖一臂之力了!”
紫霄宮內,回蕩著他深深的歎息。
無奈之情,溢於言表。
此刻,在須彌山上,大雷音寺之中,接引神色凝重,再不見往日愁容。
方才之間,他感應到西方教氣運悄然流失了三成!
這絕非小事。
西方教不同於人教與闡教。那兩教皆有先天至寶鎮壓氣運,縱有起伏,亦無傷根本。
人教持有太極圖,闡教握有盤古幡,此二者乃開天三大靈寶中的其二。有它們護持,人教與闡教的氣運縱然偶有損耗,終將複原,教統永存。
正因如此,即便封神劫起,太上與元始仍能安然處之。
後路無憂,根基穩固。
但西方教卻隻是以十二品功德金蓮作為鎮教之物。因此,哪怕一絲氣運的流逝都不可忽視,何況是一下子失去三成?
接引心驚不已。他隱約察覺,此次氣運的折損並非出自當前,而是來自未來的變故。
未來影響當下?
尋常之人聽來,必覺荒誕不經。
可接引卻明白其中緣由——那位本應在西方教大盛之時橫空出世的人物,已然在現世隕落。
此事令他心生惶恐。相比太上、元始二人,他與準提肩上的擔子更為沉重。
人教與闡教於東方而言不過是錦上添花,而西方教卻是他們償還天道因果的重要依仗。
如今西方教的興盛之路蒙上陰影,後果遠比準提被困旗門陣更為嚴重。
其實準提陷入大陣之初,接引便已察覺。
身為聖人,接引目光遍及洪荒三界、六道諸天,那旗門大陣在聖目之下何其顯眼?更何況,準提入陣乃是兩位聖人事先謀劃之舉。
原本設想,若準提破陣而出,便可解救諸多牽涉西方教命運的仙人。
怎料至今毫無動靜?
由此可見,準提恐怕已被旗門大陣所困。
那“先天五方五色五德大陣”竟能真正禁錮住一位聖人!
接引心中思緒翻湧:準提,到底救還是不救?
可問題是,真能救得出來嗎?
接引不禁露出一絲苦笑。他非常清楚,隻要自己踏出西方世界的那一刻,太上與元始這兩位東方聖人必定會出現在旗門大陣之外。
二人聯手對付自己,勝算幾乎為零。
更重要的是,眼下正是封神大劫最為緊要的關頭,西方教離不開他的統籌謀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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