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聖丹的鴻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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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說毀滅之主的權限隻是掌控洪荒世界及諸天萬界的終結之時,但這已是實實在在的“分權”行為!
    而且這一權柄極具破壞性,換作任何人站在鴻鈞的位置上,恐怕也會難以接受!
    太上與元始互相對望,眼中精光閃爍。
    他們頓悟到了一個關鍵點。
    通天所行之道,名為“從有到無”。
    哪怕他如今境界提升,演化出了屬於自己的“有、無”之道,但根基仍在於“從有到無”。
    也就是說,毀滅萬物,終結一切!
    而元始呢?
    他的道是“從無到有”。
    即是開辟世界,創造生靈。
    若以通天的境界來看,那便是創世之主。
    至於太上,其道在“有無之間”。
    換作通天的說法,那就是治世之主。
    三清合為一體,便構成了完整的“有、無”循環之道。
    怪不得此前通天突破之際,元神顯化盤古開天景象時,將他們的元神一同吸納進去。
    這分明意味著三清一體,密不可分。
    是一體共榮,也是命運相連。
    創世、治世、滅世,形成一個閉環。
    太上與元始悄悄地看了鴻鈞一眼,心中頓時升起一股不安之意。
    他們似乎明白了,為何鴻鈞一直想要鏟除眾聖!
    可惜的是,他們並無自保之力,若鴻鈞真的動手,後果不堪設想。
    幸好,有通天師弟挺身而出。
    這讓其他天道聖人得以喘口氣。
    通天微微搖頭,說道:“師尊這話,弟子不敢苟同。”
    “我隻是覺得,西方大興這個提議並不妥當。”
    “如果隻允許西方二聖出手,對其他聖人來說並不公平。”
    “聖人親自動手,必定會對洪荒造成巨大衝擊。”
    “師尊,您會容許西方二聖毀壞洪荒麽?”
    鴻鈞臉色陰沉如水。
    他會容忍接引、準提毀壞洪荒嗎?
    其實他正盼著二人把洪荒攪得天翻地覆才好。如此一來,既能清除洪荒中的眾多仙人,又能借此機會將接引和準提的元神從天道中剔除出去。
    但這些隻能暗中籌謀,卻不能公之於眾。
    能做,不能說,正是此理。
    偏偏通天又將這層窗戶紙戳破了。
    這讓鴻鈞怒火中燒。
    若是在過去,他定會毫不留情地斥責通天。
    但如今,他已無法這般行事。
    因為通天已成天道級聖人,更掌握了實權。
    哪怕隻是決定滅世的時間,對於鴻鈞來說也是一種不小的壓力。
    更關鍵的是,通天還有一次全麵執掌天道權柄的機會!
    這才是鴻鈞真正擔憂的根本所在。
    回想以往通天做出的那些出人意料之舉,誰能猜透他心中所想?
    會不會又來一次“別出心裁”的行動?
    這是鴻鈞最害怕發生的事情。
    可悲的是,即便清楚通天掌控天道權柄後可能會惹出大禍,鴻鈞卻無力阻止。
    根本沒有任何辦法可以阻止。
    因為這是天道的規則。
    鴻鈞無法更改這一條規則。
    天道級聖人執掌天道權柄,並不像是鴻鈞那樣隻能通過細微之處去影響天道。在天道許可的範圍內,通天幾乎可以隨心所欲地行事。
    鴻鈞深知那權柄有多麽巨大,因為他自己晉升為天道級聖人時,曾經親身感受過那種力量。
    一旦體驗過,便終生難忘。
    更加令他不安的是,鴻鈞從那天道權柄中察覺到了一種對他自身極為危險的存在。
    這讓他堅定了要強行打破劫數的決心。
    慶幸的是,通天才剛突破境界,應該還察覺不到那個可怕之物。
    鴻鈞將心頭雜念一掃而空,輕輕搖頭,故作嚴肅地說道:“諸聖破壞洪荒,不行,此事萬萬不可。”
    無論如何,聖人的職責在於調和陰陽,協助天道運轉。
    怎可主動破壞洪荒大地——除非是在無量量劫爆發之際,開啟滅世之舉。其餘時間裏,若聖人擅自毀壞世界,那就是等同於滅世的行為!
    將會遭到天道的懲罰。
    身為天道化身的鴻鈞,不論內心如何渴望削弱天道,這種原則性問題都不能有絲毫偏差。
    眾位聖人心頭頓時泛起一陣寒意,他們之中沒有一個是愚者。
    能夠成為聖人的,怎麽可能愚蠢?
    這位鴻鈞,果然時時刻刻都在算計。
    看來先前的理解還是太簡單了!
    原本,他們都以為鴻鈞的目標隻是鏟除三教而已:
    西方教興盛是接引與準提的心願,即便明知其中有陷阱,他們也會奮不顧身跳進去。東方四教擁有眾多準聖弟子,僅憑西方教的多寶與彌勒,如何抵擋得了?
    到時候必然是西方二聖出手。
    待東方四教弟子隕落之後,四位聖人又豈會善罷甘休?
    定會讓多寶與彌勒付出代價。
    如此一來,人教、闡教、西方教便會一同覆滅。
    最初,諸聖都認為這才是鴻鈞真正的計劃!
    可如今,他們才明白自己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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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鴻鈞的心思遠比想象中更為深沉。
    聖人出手必然引發洪荒世界的崩塌。
    而鴻鈞正是打算借此機會,對諸聖施以重罰!
    想到這裏,諸聖不禁回想起當年封神劫難之時,幸好有通天師弟挺身而出。
    先是用先天五方五色五德大陣困住準提,緊接著又以誅仙劍陣牽製住太上、元始與接引。
    元始與接引在誅仙劍陣中激戰連連,聲勢驚天動地,但洪荒大地未受絲毫影響。這多虧通天早有準備,才使得鴻鈞找不到任何可乘之機。
    諸位聖人對鴻鈞的提防,又深了一層!
    鴻鈞心中湧出一個堅定念頭:“必須讓通天立教,必須讓他卷入劫難之中。”
    “啪啪啪!”
    掌聲突兀響起。
    通天竟鼓起掌來,笑言道:“師尊剛才所言實在精彩極了!”
    他又說道:“不過,師尊的提議難以施行,弟子堅決反對!”
    眾聖齊聲響應:“大善!”
    鴻鈞被氣得咬牙切齒。這個通天,總能輕鬆扭轉局勢,甚至左右他的想法。
    如今,他憑恃自身境界與諸聖對自己的敬畏,再次將他駁回。
    更令鴻鈞難受的是,通天這是打一巴掌再給顆甜棗。
    什麽時候,堂堂天道化身,也會被人用這種方式對付?
    簡直聞所未聞!
    思忖良久,鴻鈞揮揮手:“罷了,此事改日再議。”
    諸聖各自行禮,紛紛回歸自家道場。
    鴻鈞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紫霄宮內,寒意驟升,如墜冰窟。
    “平心,通天,真是可恨!”
    這兩個家夥,一個明著給他難堪,叫他顏麵盡失;
    另一個則是柔中帶剛,把他的安排頂了回去。
    同樣是令他丟臉!
    何曾吃過這般虧?
    羅喉大戰時都不曾如此狼狽,今日卻當著諸聖之麵丟了聖人臉麵!
    鴻鈞心頭怒火升騰:“等我安排好西方之事,定要從平心身上討回來!”
    “她既然敢脫離六道輪回,看來是不願做這輪回之主了。”
    “也罷,稍後便讓你見識什麽是天道化身之怒!”
    頃刻間,鴻鈞腦海中閃過無數謀劃!
    玩弄手段,他早已駕輕就熟。
    通天剛回到碧遊宮,便收到平心傳來的賀言:“道兄,恭賀你成功破劫!”
    她先前巧妙反擊鴻鈞,心情極為暢快。
    自她誕生以來,一直受鴻鈞壓製算計。直到得通天相助,才真正踏上證道之路,並反過來算計鴻鈞。
    而今更是接連三次令鴻鈞無功而返。
    實在值得慶賀。
    平心娘娘雖秉持公正無私,但她身為純粹聖人,一旦生恨,便是徹徹底底。
    鴻鈞早已深陷她的仇恨名單之中。
    永無翻身之日。
    平心每次成功算計鴻鈞,內心便多一分滿足。既能一次次反製那位高高在上的天道化身,修行之路亦覺愈發精彩。
    她本性至真至誠,愛憎分明,從未掩飾自己的情感。
    通天提醒道:“道友,鴻鈞可不是一個寬容的人,你得謹慎些。我料想他最近會前往六道輪回找回顏麵。”
    在封神大劫之前,所有聖人都認為鴻鈞是一個公正無私的天道聖人。
    如今,他的麵具已被揭開。
    沒有哪位天道聖人願意與鴻鈞單獨相處。
    他們心存畏懼!
    那是曾在牧野戰場上倒出四粒隕聖丹的鴻鈞,獨自麵對他,誰能保證不會被他找借口拿下?
    這類匪夷所思之事,諸聖此前連想都不敢想!
    “哈哈,憑鴻鈞?他還差得遠!”
    平心信心十足!
    她並非說笑。
    若是在她未證道之時,自然不敢放此豪言。
    可如今,平心不僅證道成聖,還成功渡過了大劫。
    地位上,她已與鴻鈞並駕齊驅。
    更關鍵的是,她是真正的輪回之主,掌控洪荒世界的輪回之力,這卻是鴻鈞這個天道化身所無法比擬的!
    雖說理論上天道能壓製輪回,但鴻鈞終究隻是天道的投影罷了。
    他所能動用的力量極為有限,而平心卻完全掌控著洪荒輪回。
    六道輪回更是她的主場,即便是剛踏入修行之路的新人,也明白在自家地盤作戰有著何等優勢。
    平心心情愈發輕鬆:
    “道兄此次破劫,連帶著天道都向前邁進了一步,平心也因此受益,我的修為也提升了不少,否則怎能在謀劃上勝過鴻鈞一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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