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裂痕的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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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翼仙笑盈盈地走來,手中拿著一根黑白相間的羽毛:“師侄,可得拿出點真本事才行!”
    “鯤鵬那家夥忌憚碧遊宮,不會與你全力動手。”
    “可你師叔我不同,你師傅特意交代,石磯師姐也讓我好好考校考校你。”
    孫悟空哪敢鬆懈半分:“那就請師叔多多指教!”
    話音剛落,如意金箍棒一晃,變成碗口粗細,他掄起棒子,直奔羽翼仙砸去!
    他在碧遊宮裏與一眾師伯、師叔交手過無數次。每次都是被揍得狼狽不堪。
    但那是在宮裏,那是長輩指點後輩。打一頓,長一回。
    也正因如此,他才積累了不少實戰經驗。
    否則,他怎能在短時間內突破至大羅金仙?
    全是被打出來的!
    他的九轉玄功,越是挨打,進步越快!
    至於後來被昊天言語激怒,借機爆發,悟透法則踏入準聖,那是後話。
    換句話說,孫悟空在外人麵前幾乎沒吃過虧。唯一真正壓製他的,隻有自家長輩。
    所以,一聽羽翼仙開口,他便全力以赴。
    如意金箍棒裹挾著毀滅法則,淩厲無比。地仙界的天幕如何承受得住?
    刹那間,如紙張被撕裂一般,空間裂開一道口子!
    孫悟空拚盡全力的一擊,非同凡響!
    羽翼仙卻隻是輕笑一聲,神色滿是欣慰:“這一棒,總算有模有樣!”
    他展開手中羽毛,輕輕一刷。
    先天陰陽二氣如太極旋轉,瞬間將孫悟空吞沒。
    “噗通”一聲,原地已無孫悟空身影。
    靈山之上,如來臉色鐵青,幾乎能滴出水來:“這一劫……我得走一趟!”
    他與羽翼仙之間的因果,尚未完結!
    洪荒之地不問對錯,隻問因果。
    地仙界亦是如此。
    不論是羽翼仙在地仙界留下的本源印記——金翅大鵬雕,還是鯤鵬本身,
    皆與佛門之間有著深厚的因果牽連。
    更何況,這是取經隊伍組建後所遭遇的第一場大劫,如來唯有親自出手才有可能化解:彌勒也好,大勢至也罷,他們都不足以勝任。
    所以,當孫悟空前來求援時,如來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孫悟空是趁著空子逃出來的:麵對羽翼仙和鯤鵬的聯手,就連他也扛不住!
    尤其羽翼仙那陰陽二氣,簡直霸道無比,隻要被那黑白耳光掃中,就別想脫身!
    孫悟空不敢帶著取經的同伴們逃跑,因為無論是羽翼仙還是鯤鵬,速度都遠在他之上。
    這讓孫悟空倍感棘手。
    羽翼仙與鯤鵬參與西遊,本就是為了爭取功德,自然不會手下留情。
    孫悟空單獨對上他們其中任何一個,都敢放手一戰。
    可若是兩人聯手……還是請幫手來得實在些!
    西方氣運正盛,搬救兵自然要往西天去。
    大聖就是這般直來直去,什麽碧遊宮、東方玄門、天庭……根本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獅駝國之外,如來端坐於九品蓮台之上,麵向羽翼仙與鯤鵬說道:“金翅大鵬、鯤鵬,你們速速放開東來聖僧,隨我返回靈山,參悟至高大道。”
    羽翼仙與鯤鵬聞言,齊聲大笑。
    鯤鵬譏諷道:“如來,你可嚇了我一跳,我還以為是阿彌陀佛與準提親臨呢!”
    “居然是你來了,彌勒那家夥是不敢現身了吧!”他麵容扭曲,“當年他竟敢騙我去牧野,那一戰我幾乎送命。”
    鯤鵬聲音低沉沙啞,“若不是羽翼仙道友勸阻,我早已上了封神榜!”
    “你莫要逞口舌之利,嚐嚐我這一掌!”
    話音未落,鯤鵬已閃現至如來麵前,一掌轟出,地仙界的空間壁壘瞬間崩裂,混沌之氣洶湧而入。
    這一掌,他毫無保留,傾盡全力。
    如來又怎敢怠慢?
    兩位強者拳掌相撞。
    “轟隆隆!”
    宛如天際驚雷炸響,能量震蕩四散,獅駝國內地脈翻騰,狂風呼嘯,晝夜顛倒,暴雨傾瀉。
    這兩位皆是頂尖準聖,若真放手一戰,即便洪荒世界也難以承受,更別說是脆弱的地仙界。昔日道魔爭鋒,鴻鈞與羅喉在西方大戰,竟將洪荒西方大陸打得支離破碎,從此西方一蹶不振。
    即便是後來西方雙聖證道,也未能扭轉這一局麵。
    鯤鵬與如來這一擊的威力,絲毫不遜於當年那兩位聖人之戰!
    如來麵容肅穆,神情凝重。
    他早就預見到,這次主持西方大興之事絕非易事。一方麵,有來自東方諸聖的弟子們來此演一場大戲;另一方麵,也有如鯤鵬這般,專程前來了結與西方因果的存在。
    像鯤鵬這樣的修士,世人稱之為“人劫”。
    西方若要大興,注定要經曆人劫的考驗。
    如來心中略顯焦躁。這是西遊取經隊伍組建以來,遭遇的第一次真正考驗。西方佛門必須借此機會,展現出真正的實力。唯有如此,才能讓諸天強者刮目相看。“實力”必須過硬,方能贏得認可。
    否則,佛門在諸天心目中的地位將大打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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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從未真正打算隻按諸聖商議的那樣,糊弄過人間界便罷。
    那樣的確能積累一些功德,但終究有限。
    倘若連那些修行者都被震懾住,那才是真正的大興之機!
    於是,如來果斷轉變策略,不再遮掩,全力展現佛門威勢。
    他要打出令諸天敬畏的實力,在地仙界徹底完成西方大興!
    此刻,他不再拘泥於諸聖的布局——那些聖人層次太高,他尚難以企及。
    但他深知,西方大興乃是天道所定。
    既如此,便無須猶豫,放手一搏!
    如來也清楚,如今絕不能退縮。羽翼仙雖然也來了,但他乃是通天聖人碧遊宮的弟子,未必真想將佛教覆滅。
    可鯤鵬不同!
    他與西方確實有舊怨,而且此人心智過人,實力非凡,危險至極。
    若是放任他行動,恐怕地仙界的佛門真會被他連根拔起!
    畢竟此地並無聖人坐鎮。
    對鯤鵬而言,除聖人之外,世間能讓他忌憚者寥寥無幾。
    更讓如來憤怒的是,鯤鵬雖與西方有因果,但那因果本在洪荒世界,並非地仙界。
    不知他是如何尋得地仙界的坐標,又是如何從洪荒來到此處。
    如來不知,這一切皆是鴻鈞暗中安排,為的是讓諸天大能盡情攪動地仙界風雲。
    鯤鵬此舉,實在令人惱火。
    既能了結舊怨,又能積累功德。
    豈非妙哉?
    如來豈能讓鯤鵬得逞?
    他必須讓鯤鵬明白,聖人大教的尊嚴,不容侵犯!
    如來朗聲喝道:“妖師且慢,也接吾一掌!”
    說罷,他仿照鯤鵬,一掌劈出。佛光閃耀,浩蕩剛猛。獅駝國上空的空間壁壘剛剛開始修複,卻再次承受巨力,哪能再撐得住?
    “嗤——”
    空間再次崩裂,裂痕擴大。地仙界的自我修複機製竟在短時間內無法恢複,混沌氣息湧入,地水火風在空間裂縫間翻騰不止。
    羽翼仙高聲示警:“鯤鵬道友,留神!如來這一掌凝聚了三千佛陀的法力!”鯤鵬發出一聲怒吼,身形驟然停頓,旋即化作一道流光破空而去。
    這如來,實在狡詐。原本說好單打獨鬥,誰料他竟動用三千佛力聯手,簡直卑劣!鯤鵬躲過這一擊後,不但沒有退縮,反而怒目圓睜,咬牙切齒地喊道:“如來,你竟敢暗中使詐,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他猛然朝天一指,厲聲喝道:“神兵現世!”
    頓時,三千根尾羽破空而現。
    這些尾羽似羽非羽,似鱗非鱗,形態怪異。
    鯤鵬獰笑一聲:“如來,嚐嚐我這三千神兵的滋味!”話音未落,他手掌一揮,三千尾羽排列成陣,瞬間將如來圍困其中。
    這並非虛言,那三千尾羽確實是鯤鵬的神兵利器。
    尾羽迅速膨脹,攜帶著數種天地法則,如同鋒利的長矛直刺如來。
    空間屏障連連崩裂,兩位強者的對拚足以撼動天地。這方空間已多次承受大戰餘波,早已不堪重負。
    此時,即便凡夫俗子也能用肉眼看到空間裂痕的異象。
    隻是,他們寧願沒看見。
    天機一動,星辰移位;大地一震,龍蛇出淵。
    兩人毫無保留地施展全力。獅駝國本是妖魔之地,如來一現,小妖早已逃得無影無蹤。
    唯有取經四人外加一匹白龍馬,還留在原地。
    兩位至強者大戰,天崩地裂,連獅駝國的皇宮大殿也搖搖欲墜。
    “師父!師父!救命啊!”唐僧嚇得大喊。
    “猴哥,猴哥!快救我們!”豬八戒也急忙求援。
    孫悟空閃身而至,輕輕一揮臂,眾人頓時脫困。
    “我們出去看如來降妖,或者妖怪鬥佛!”孫悟空言簡意賅地說明外頭的情形。
    “佛祖必勝!”唐僧對如來依舊充滿信心。
    “希望如此。”豬八戒低聲嘟囔,“師父,您別生氣。如來佛和鯤鵬妖聖,勝負還未可知呢。”
    “啊?”唐僧一時語塞。
    這番話顛覆了他的認知。不是說佛法無邊嗎?
    怎麽還未必打得過一個大妖?那我還去西天取經幹嘛?
    “不!”唐僧堅定信念,“佛祖一定勝過鯤鵬!”
    師徒五人走出金鑾殿,身後轟然一聲,大殿倒塌。
    此時天地震蕩,空間裂開,混沌之氣彌漫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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