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根基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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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上、元始、女媧三人麵麵相覷。
    走別人的路,讓別人無路可走?
    聽起來痛快,但具體該怎麽做,他們卻無從下手。
    通天輕笑:“洪荒中尚有四位天道聖人的位置,但我想說的是,地仙界證道的速度,遠勝洪荒!”
    三位聖人紛紛點頭。
    洪荒剛剛經曆封神大劫,而那場劫數本就是鴻鈞強行推動,因果稀薄,劫後更是如此。
    更何況,原本應在洪荒興起的西遊,如今已被通天移至地仙界,洪荒之中,再無功德可尋!
    因鴻鈞的緣故,洪荒證道唯有一法——大功德成聖。
    哪怕你道行深厚,手握鴻蒙紫氣,若無足夠功德,妄想成聖,簡直是癡人說夢!
    地仙界則不同。
    因諸聖隕落,聖位空缺,機緣無數,功德易得。
    若想證道,地仙界才是正途!
    “各聖弟子如今皆在地仙界,誰都有機會獲取功德。”
    “但有一件事,鴻鈞與西方雙聖似乎忘了。”
    三位聖人急問:“何事?”
    通天笑意更深:“他們嚴禁兩界相融,那佛門雙聖如何將鴻蒙紫氣交給如來與彌勒?”
    三位聖人互望一眼,頓時醒悟!
    對啊!
    東方四聖有平心可代為傳遞,佛門呢?
    若他們親自前來,四聖必毫不留情,聯手圍攻!
    通天嘴角微揚:“更重要的是,地仙界,可是由我們做主。”
    地仙界中,如來終於從雲中子手中換回七寶妙樹。
    他長舒一口氣:這一關,總算熬過去了。
    西遊之路,實在艱辛。
    如來隻覺心力交瘁:取經之人早已齊聚,可一路上的劫難,哪一遭不是艱難萬分?次次皆需他親自出手!
    他如來乃是佛門在地仙界之主,靈山之上至高無上的佛陀。
    哪一家大宗派需要教主親自出麵做這些事?
    簡直是自降身份!
    看看唐僧師徒四人遭遇的劫難:鯤鵬、羽翼仙、雲中子、孔宣……
    如來再看看眼下佛門的力量,他若不出麵,誰能擔此重任?
    讓彌勒去?那可是未來佛,時機根本不合。
    若彌勒現身地仙界,豈不意味著他如來要退位?
    想想都覺得荒唐!
    大勢至?她若出麵,孫悟空怕是當場就要動手。
    孫悟空可是連昊天都能打得陷入沉寂的狠角色,真要動起手來,大勢至怕是都要魂歸輪回!
    如來無奈歎息,能者多勞吧!
    正思索間,大雄寶殿內忽有一道佛光閃現,菩提現出身影。
    三千佛陀齊齊行禮。
    菩提一擺手:“我與師尊有要事相談,你們各自回洞府去吧。”
    如來心中疑惑。
    這是要私下說話?
    師叔為何要遣散眾人?
    他頓生不祥之感。
    菩提卻滿臉喜色:“世尊,聖人已得兩道鴻蒙紫氣。”
    “隻要你與彌勒返回洪荒,便可將這鴻蒙紫氣融入元神,立即煉化!”
    鴻蒙紫氣?!
    如來神色驟變:“師叔,這鴻蒙紫氣不是藏在碧遊宮通天聖人手中麽?”
    “我記得沒錯的話,應是等西遊結束,諸聖論功行賞之時才會分發。”
    “此事乃是諸聖共議,怎會提前交付與我等?”
    他心中頓覺此事不簡單。
    菩提擺擺手:“這是聖人高瞻遠矚。”
    隨即,菩提將紫霄宮所發生之事細細講與如來聽。
    他笑著說道:“若非兩位聖人謀算深遠,我等西方怎可能從東方三聖手中奪得這兩道鴻蒙紫氣?”
    菩提滿麵歡喜:“世尊,我們該努力積累功德了!”
    “唯有大功德方可證道。”
    “無論是在地仙界還是回歸洪荒,隻要我佛門有人證道,便是大喜之事!”
    菩提感慨良多。無論是洪荒還是地仙界,西方佛門始終勢單力薄,麵對東方強敵,壓力如山。
    可如今,隻要如來和彌勒能成功證道,東西方的局勢便可逆轉。更何況,天道化身鴻鈞仍在暗中扶持西方。
    菩提越說越激動。
    無數元會過去,西方終於有望興盛!
    盤古開辟天地之初,東西本無差別。
    東方有祖脈不周山,西方亦有須彌山!
    西方本不遜於東方。
    可惜,西方曾出了一個魔祖羅喉!
    道魔大戰之時,西方幾乎被鴻鈞與羅喉徹底摧毀。
    漫長歲月過去,傷勢始終未能痊愈。即便接引與準提得證大道之後,兩位聖人晝夜不停地以須彌山背後八寶功德池中的功德之水洗滌淨化,也毫無成效。
    “西方大興”這四個字,根本無人提及!
    但轉機就在眼前,真正的“西方大興”即將實現!
    一旦如來和彌勒成功證道,洪荒世界中聖人的格局將變為東方玄門四聖,西方佛門四聖。
    再加上東方玄門另外兩位聖人,佛門的力量也遠遠超過以往。
    四位聖人坐鎮,就算缺乏先天至寶穩住氣運,佛教也能穩如泰山,延續不衰!
    眼見“西方大興”近在咫尺,菩提怎能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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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叔……”如來聲音冷得刺骨,“兩位聖人選擇了鴻鈞道祖?”
    菩提疑惑地看著他:“當然如此,否則這兩道鴻蒙紫氣怎會落到我們手中?”
    “這才是雙聖的眼光!”菩提滿臉得意。
    如來卻無絲毫喜悅。
    相反,他仿佛看見一片陰影正緩緩籠罩整個大雄寶殿。他的聲音低沉沙啞,每字都像是從牙齒縫裏擠出來:“師叔,我佛門已背離諸聖……”
    “若是在洪荒大世界倒也罷了!”
    “可這裏是地仙界!”
    “是歸平心聖人掌控的地仙界!”
    轟!
    菩提神色驟變!
    如來低聲喃喃:“我佛門,將要大難臨頭了!”菩提雖為聖人化身,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慌張說道:“‘西方大興’乃諸聖共識,諸聖絕不會違逆天道!”
    如來隻是苦笑。
    難道在規則之內,就無法暗中設局了嗎?
    他如今是靈山之主,要整治人,太容易了!
    真正狠的是在規則之內下手,讓你喊天不應,呼地不靈。
    有冤無處訴!
    就像當初如來與彌勒初入地仙界時,道門準聖們送燃燈古佛、懼留孫佛、文殊、普賢、觀世音三位大士入滅,那時菩提是怎麽說的?
    “一切皆因果,這是諸位佛陀菩薩的劫難。”
    這叫程序正義!
    燃燈古佛他們不冤枉麽?不憤怒嗎?
    當然!
    可憤怒與冤屈又有何用?
    “一切皆因果”,不違天道。
    該入滅時,終要入滅!
    此事發生在多久之前?
    難道菩提師叔已忘得一幹二淨?
    還是他以為,唯有自己能如此行事,而諸聖做不到?
    一股巨大的無力感籠罩如來!
    但事已至此,抱怨已無意義。
    唯有麵對一切,才有一線生機。
    大不了,還有來世!
    佛教所求,不正是今生修來世麽?
    洪荒世界中,阿彌陀佛與準提兩位聖人對視一眼,地仙界裏菩提與如來的對話,他們早已知曉。
    激動的情緒消退後,終於意識到,佛門正麵臨巨大危機!
    聖人本身不滅不朽,倒是無須畏懼。
    可那些門下弟子,卻遠非聖人可比。
    準提怒不可遏:“難怪鴻鈞要把地仙界交給我們,原來早有算計!”
    地仙界屬平心聖人統轄,這已是諸聖共識。
    若是在天道治下,哪怕此地歸平心所有,西方二聖也無所顧忌。
    畢竟鴻鈞高居其上,自會給予照拂。
    但如今呢?
    鴻鈞於諸聖大會上,率先切斷兩個世界的聯係。
    洪荒世界自然再無法統禦地仙界。
    如此一來,鴻鈞便失去了插手地仙界的理由。
    再回看當初鴻鈞的提議,將地仙界交給佛門二聖……
    這哪裏是厚愛,分明是將麻煩推給他們!
    若非鴻鈞提出欲奪地仙界,縱然佛門二聖與東方四聖生隙,也不會釀成大禍。
    聖人間立場變換,原是尋常之事。
    但自那提議之後,局勢驟變!
    佛門二聖心知肚明,若得地仙界,便可將其作為晉升聖位的根基之地。而東方四聖,也早有此意。
    更清楚的是,東方四聖早已圍繞地仙界布下驚天大局。
    如今回過神來,才驚覺自己二人所作所為,竟成了諸聖求道之路的阻礙!
    阻人成道,此仇不共!
    鴻鈞果然手段高明!
    不過一句話,便讓佛門二聖徹底站到了東方四聖對立麵。
    眼下,佛門根本仍在地仙界!
    準提怎能不急?
    阿彌陀佛神色沉靜,沉吟良久,終歎道:“西方當興,乃天命所歸。”
    “諸聖已有共識,不可更改。”
    “東方四聖皆是持道之聖,斷不會滅我佛門傳承……”
    隻是這話,連他自己都說得底氣不足。
    諸聖確曾共議,佛門當興。
    但東方四聖真會坐視麽?
    即便不於佛門大興之時出手,難道就沒有他法?
    準提急切道:“師兄,不如我親自前往地仙界一行!”
    話剛出口,便知失言。
    地仙界承載不了聖人之力。
    若他真踏入其中,恐怕地仙界將遭滅頂之災!
    “師弟萬萬不可!”阿彌陀佛更擔心另一重危機,“你若真敢動身……”
    “東方諸聖必不會袖手。”
    “此事幹係諸聖道途,他們戒備遠超想象。”
    “隻怕你剛踏出洪荒,便遭圍殺!”
    準提愕然張口,心頭一震!
    阿彌陀佛之意十分明確——他若敢離開荒古聖域,諸聖必立刻追殺!
    聖人雖不死不滅,可也擋不住群聖圍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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