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暫得喘息,暗流湧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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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焰與青漪一路向西北疾馳,不敢有絲毫停歇。
    沿途,他們盡量避開人煙稠密的區域,專挑荒山野嶺、古老林海而行。林焰左眼龍瞳星芒閃爍,不斷洞察著前方路徑的能量流動與潛在危險,龍骸古劍雖已收斂光華,但那若有若無的劍意領域依舊籠罩二人,將他們的氣息完美隱匿,同時撫平遁光引起的細微空間漣漪,真正做到悄無聲息。
    連續飛行了整整一日一夜,跨越了不知多少萬裏山河,直至深入一片名為“萬古林海”的原始地域邊緣,感受到此地靈氣雖不特別濃鬱,卻帶著一種古老的沉寂之意,且地勢複雜,易於藏身,林焰才緩緩降低了速度。
    “就在此地稍作休整吧。”林焰目光掃過下方一片被藤蔓覆蓋的懸崖峭壁,左眼洞察到其後有一個頗為隱蔽的天然洞窟。
    兩人悄無聲息地落入洞窟之中。洞內幹燥寬敞,並無妖獸氣息,隻有一些發光的苔蘚提供著微弱的光亮。
    青漪立刻取出幾麵陣旗,在洞口布置了一個簡易的隱匿和預警法陣,雖然知道可能效果有限,但至少能提供一絲心安。
    做完這一切,她才真正鬆了口氣,靠坐在岩壁邊,臉上帶著難以掩飾的疲憊。連續的高強度奔逃與精神緊繃,即便她是元嬰修士,也感到有些吃不消。
    她看向林焰,隻見他已盤膝坐下,龍骸古劍平置於膝上,雙目微閉,周身有淡淡的暗金星辰光暈流轉,氣息沉凝,正在迅速恢複調息。那張棱角分明的側臉在微光下顯得更加堅毅,似乎之前的連番大戰並未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痕跡,反而有種寶劍初礪後的鋒芒。
    青漪心中暗自驚歎。他的適應能力和恢複速度實在太驚人了。這就是頂級傳承帶來的蛻變嗎?
    她不敢打擾,也默默運轉碧海潮生訣,恢複自身消耗。
    洞窟內陷入一片寂靜,隻有外界偶爾傳來的風聲與遠處隱約的獸吼。
    約莫過了兩個時辰,林焰周身流轉的光暈漸漸內斂,眼眸睜開,精光一閃而逝,狀態已然恢複至巔峰,甚至氣息比之前更加圓融了一絲。
    他看了一眼仍在調息的青漪,沒有出聲,而是將心神沉入了識海之中。
    浩瀚的傳承信息如同星辰海洋,他之前所接觸、運用的,不過是冰山一角。此刻靜下心來,他才開始真正梳理這龐大的寶藏。
    《星曜混沌龍訣》——龍皇本源修煉之法,引星辰之力,淬混沌龍元,鍛不滅龍軀,衍化體內星辰宇宙,直指無上大道。其深奧程度,遠超他之前所修的任何功法。
    《星龍劍訣》——龍皇征戰八方的絕世劍道。共分九式,他之前施展的“星屑旋流”、“龍顎碎星”、“星輝淨滅”僅僅是前三式的基礎運用,其後還有更加威力絕倫的“星穹裂”、“龍驤星奔”、“歸墟引”……乃至最後三式涉及時空、因果的禁忌劍招,以他如今的境界甚至連窺探其形都做不到,隻能感受到那毀天滅地的模糊道韻。
    除了功法和劍訣,還有大量關於星辰運行法則、太古秘辛、諸天見聞、靈物辨識、陣法禁製……的龐雜信息,堪稱一部浩瀚的百科全書。
    而所有這些傳承的核心樞紐,便是膝上的龍骸古劍與他左眼中的源逆鱗。
    “星髓神鐵……不滅薪火……”林焰回想起龍皇最後的囑托。傳承信息中有關這兩種神物的記載極少,隻知其一是星辰核心曆經億萬年衍變方能誕生的絕世神材,蘊含最本源的星辰法則;另一種則是傳說中先天而生的永恒之火,蘊含造化與涅盤之力,極難尋覓。欲重鑄龍骸古劍,非此二物不可。
    “前路漫漫啊。”林焰心中輕歎,卻並無氣餒,反而充滿了挑戰的欲望。
    他又查看了一下血屠的儲物戒指。裏麵靈石堆積如山,不乏極品靈石,各種恢複、療傷、甚至暫時提升修為的丹藥也不少,但大多透著股血煞之氣,對他無用,或許可以賣掉換取其他資源。還有一些記載著血煞魔功的玉簡,林焰粗略一掃便棄之一旁,這種功法弊端太大,有傷天和。
    最引人注目的,是其中一麵暗血色的令牌,正麵是幽冥殿滴血標誌,背麵則刻著一個“煞”字。令牌觸手冰涼,隱隱有一股微弱的意念波動與極遙遠之處相聯係。
    “追蹤令牌?”林焰眼神一冷,毫不猶豫,混沌龍元湧入,瞬間將其中那縷微弱意念碾碎,隨後指力一吐,將令牌本身也捏成齏粉。
    遠在不知多少萬裏之外,某處陰暗大殿內,一盞代表著血屠的魂燈驟然熄滅。看守魂燈的弟子臉色大變,正要上報,忽然那熄滅的魂燈旁,一麵虛影凝聚的血色令牌也哢嚓一聲碎裂消散。
    “信號……被徹底抹除了!”弟子駭然,“連血屠長老留下的精血追魂印都被發現了?!”
    這意味著,擊殺血屠之人,不僅實力強大,而且心思縝密,根本不給幽冥殿追蹤的機會。
    消息迅速上報,引起了幽冥殿更高層的震動。連續損失兩名副堂主級強者,目標卻連蹤跡都消失了,這無疑是狠狠地打了幽冥殿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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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場更加隱秘、規模更大的搜捕與追殺,正在黑暗之中悄然醞釀。
    洞窟內,林焰處理完令牌,又拿起那柄破損的血河開山斧。斧頭靈性大失,斧刃崩裂,但材質本身相當不凡,蘊含多種珍稀血煞金屬。
    “倒是可以提煉出來,以後重鑄龍骸古劍時,或許能作為輔料添加上去,增強其韌性。”林焰思索著,將巨斧收起。
    此時,青漪也調息完畢,睜開了眼睛。
    “我們接下來去哪?”她輕聲問道,如今兩人可謂徹底綁在了一起,前途未卜,強敵環伺。
    林焰沉吟片刻,眼中星芒流轉:“龍皇傳承信息龐雜,我需要時間靜心消化,徹底轉化為自身實力。此地不宜久留,但萬古林海深處據說有上古遺跡,人跡罕至,或許有適合閉關的場所。”
    他頓了頓,繼續道:“而且,傳承記憶中提及,萬古林海最深處,似乎有一處名為‘墜星湖’的地方,可能與星辰之力有關。或許在那裏,我能更快感悟《星曜混沌龍訣》,甚至能感應到‘星髓神鐵’的線索。”
    “墜星湖?”青漪蹙眉,“我也聽過傳聞,據說那裏極其危險,空間紊亂,有太古異種盤踞,甚至曾有化神後期強者在其中失蹤。”
    “風險與機遇並存。”林焰目光堅定,“我們必須盡快提升實力。幽冥殿絕不會善罷甘休,下一次來的,恐怕就不是化神中期了。”
    青漪默然,知道林焰所言非虛。她點了點頭:“好,我跟你去。”
    兩人稍作收拾,並未立即出發。林焰決定就在這洞窟中先停留一兩日,初步梳理一下最急用的傳承信息,尤其是《星曜混沌龍訣》的入門以及《星龍劍訣》後續的感悟。
    洞窟再次安靜下來。
    林焰心神徹底沉入修煉,體內混沌龍元按照《星曜混沌龍訣》的路線開始運轉,周身毛孔打開,隱隱與外界天空之上,那看不見的星辰產生了一絲微妙的聯係,縷縷精純卻稀薄的星辰之力穿透山岩,匯入他的體內,讓他的氣息變得更加深邃浩瀚。
    青漪守在一旁,看著他修煉時引動的細微天象,心中波瀾漸平,也堅定了信念。
    就在兩人於萬古林海邊緣暫得喘息,潛心修煉之際,外界關於星隕古域異動、以及幽冥殿絕劍堂、血煞堂兩位副堂主疑似隕落的消息,已經開始在一些頂尖勢力與情報組織中悄然流傳,引起了不小的波瀾。
    一雙雙或好奇、或貪婪、或警惕的眼睛,開始若有若無地投向西北方向。
    暗流,已然開始湧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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