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星錨初立,淵語低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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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族展現出其作為星海霸主的驚人效率。在龍皇意誌的親自調度下,海量的資源從龍族各個寶庫、秘境乃至附屬文明中抽調而出,通過臨時構建的超大型傳送陣,源源不斷地匯聚至歸寂星淵外圍,一片相對穩定的星骸聚集帶。
這片被選定為“秩序之錨”基址的區域,原本漂浮著無數破碎的星辰殘骸與冰冷的星塵,死寂而荒涼。如今,卻成為了一片喧鬧而充滿生機的建設之地。數以萬計的龍族工匠、陣法師,在燭煌長老等強者的帶領下,按照林焰與青漪提供的核心陣圖,開始構築前所未有的龐大法陣。
陣法的核心並非傳統的靈石或能量晶柱,而是九塊經過林焰以混沌歸墟之力初步煉化、青漪以瀚海本源銘刻下生命道紋的“混沌鎮石”。這些鎮石龐大如山嶽,通體呈暗灰色,表麵卻流淌著如同血脈般的蔚藍色紋路,靜靜地懸浮在虛空之中,自行吸納著周圍稀薄的混沌氣流,散發出一種定鼎乾坤的穩固氣息。
以九塊鎮石為基點,無數閃爍著各色光芒的陣法線條在虛空中交織、延伸,勾勒出一個將小半個星域都籠罩在內的立體網絡。龍族工匠們將提煉好的星辰精金、虛空晶核等神材熔鑄成陣基,陣法師們則小心翼翼地銘刻下兼具龍族符文特色與林焰所傳部分混沌編碼奧秘的複合陣紋。
整個工程浩大而精密,充滿了超越時代的技術與道韻。林焰與青漪並未親自參與具體建造,但他們坐鎮於臨時搭建的、位於陣法核心的“觀衍台”上。林焰以混沌歸墟之瞳時刻感知著歸寂星淵方向的細微波動,調整著陣法與混沌力量的共鳴頻率;青漪則以瀚海心證之冕溝通星海生命脈絡,確保陣法在引導混沌之時,不會對周邊星域的生態造成負麵影響,並以瀚海之力不斷溫養、加固著陣基。
這一日,當最後一道主陣紋在敖燼太上長老的親自主持下完成鐫刻,並與其他陣紋完美銜接的刹那——
嗡!
整個“秩序之錨”大陣猛地一震!九塊混沌鎮石同時亮起,暗灰色的石體上蔚藍道紋光芒大放,如同九顆複蘇的心髒!虛空之中,那無比繁複龐大的立體陣法網絡瞬間被點亮,散發出柔和而磅礴的灰藍色光輝!
光芒並非向外擴張,而是形成了一個無形的、巨大的漩渦力場,緩緩旋轉著,其核心正對著遙遠的歸寂星淵。力場產生的瞬間,星淵方向那原本如同背景噪音般持續傳來的混沌低語,陡然減弱了一截!仿佛狂躁的野獸被套上了一個初步的韁繩。
更奇妙的是,在陣法力場的邊緣,一些被吸引、剝離出來的混沌氣流,在經過陣法層層轉化後,竟化作了絲絲縷縷精純無比、卻又帶著一絲混沌本源的“初源元氣”,彌漫在虛空之中。一些被龍族帶來、用於測試的靈植種子,在接觸到這初源元氣後,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根發芽,展現出遠超尋常的生機與活力!
“成功了!大陣初立,轉化已生!”燭煌長老望著那絲絲縷縷的初源元氣,激動得龍須顫抖。這意味著,困擾星海無數歲月的歸寂星淵,第一次被真正地、積極地影響和利用!
所有參與建設的龍族,都發出了震天的歡呼聲,充滿了自豪與喜悅。
觀衍台上,林焰與青漪相視一笑,都能看到彼此眼中的如釋重負與成就感。這座凝聚了他們全新道境與星海頂尖技術的“秩序之錨”,終於邁出了至關重要的第一步。
然而,就在這成功的喜悅彌漫之際,林焰的左眼瞳孔,那混沌歸墟的灰色微微一閃,他臉上的笑容收斂了幾分,目光變得更加深邃,望向那光芒被壓製、顯得更加幽暗深邃的歸寂星淵核心。
“怎麽了?”青漪敏銳地察覺到他氣息的細微變化。
“陣法生效,壓製了其表層的躁動。”林焰緩緩道,聲音帶著一絲凝重,“但也因此,我似乎……聽到了更深處的‘聲音’。”
他頓了頓,似乎在仔細分辨那跨越無盡虛空傳遞而來的、極其隱晦的波動。
“那‘源初之暗’的核心,並非死物。它似乎……存在某種極其古老、極其緩慢的……‘意誌’或者‘韻律’。之前的躁動,更像是它無意識的‘呼吸’被打擾後的反應。而現在,隨著表層被疏導,它的‘本體’,似乎正在從更深沉的‘沉睡’中,被我們……稍稍驚動。”
青漪聞言,神色也嚴肅起來,她閉上眼,以瀚海心證細細感知。許久,她睜開眼,眸中帶著一絲驚疑:“確實……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存在感’,如同星海背麵的陰影,龐大到令人窒息。我們的‘秩序之錨’,在它麵前,或許……隻是一枚稍微顯眼些的鉚釘。”
林焰點頭:“路還很長。如今的‘秩序之錨’隻是初步建立疏導與監測體係,想要真正與之‘對話’,甚至找到共存或解決之道,還需我等自身,以及這座大陣,不斷成長。”
他看向腳下緩緩運轉、光芒流轉的龐大陣基,眼中沒有絲毫氣餒,反而燃燒起更為熾烈的光芒。
“無論如何,第一步已經踏出。星淵之語雖仍低徊難解,但至少,我們已不再是隻能被動承受。”
青漪握住他的手,瀚海之力溫潤流淌,帶著無比的堅定:“那就一起,走下去。直到讀懂它的低語,直到星海再無傾覆之憂。”
兩人立於觀衍台,身影在恢弘的陣光映照下,與那遙遠的、低語著的黑暗深淵,形成了渺小卻又堅定的對峙。
星錨已立,征程未歇。那淵語深處的秘密,等待著被揭開的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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