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辰墟初探,歸墟之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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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過“辰墟”之門的刹那,並非空間轉換的眩暈,而是一種仿佛沉入萬古死寂的凝滯感。
    眼前並非預想中的殿宇或秘境,而是一片無邊無際、破碎到極致的虛空。無數巨大的星辰殘骸如同被隨意丟棄的玩具,凝固在黑暗中,有的還保持著崩碎前一瞬的猙獰形態,有的則早已風化,隻剩下模糊的輪廓。更遠處,是一條由無數星辰塵埃與破碎法則構成的、緩緩旋轉的灰敗長河,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歸墟氣息,仿佛萬物最終的歸宿。
    這裏沒有光,沒有聲音,隻有一種比星隕海更加古老、更加徹底的“死”。連時間在這裏都仿佛失去了意義。
    “這裏就是……辰墟?”炎煌環顧四周,眉頭緊鎖。他周身那混沌原色的光暈在此地也顯得有些黯淡,仿佛被這片天地的死寂所壓製。“感覺比星隕海還要邪門。”
    崔明月靜靜懸浮,她的寂滅混沌丹在此地卻異常活躍,仿佛遊子歸鄉。她能清晰地感知到,這片墟境之中,彌漫著濃鬱到化不開的歸墟本源之力,以及一種……仿佛來自遠古的悲愴與不甘的意誌碎片。
    “此地是無數星辰的最終墳場,也是歸墟之力最為濃鬱之地。”她緩緩開口,聲音在這死寂中顯得格外清晰,“‘守望者’將最終答案留在這裏,必然有其深意。”
    她嚐試感應“界鑰”獸骨,獸骨在此地微微發熱,傳遞出一絲微弱的指引,指向那片星辰殘骸最為密集、灰敗長河源頭的方向。
    “那邊。”她指向左前方。
    兩人不再多言,收斂氣息,如同兩道幽靈,在巨大的星辰殘骸間謹慎穿行。在這裏,他們不敢全力飛遁,生怕引動某些沉睡的恐怖存在,或者擾動此地極不穩定的空間結構。
    沿途所見,觸目驚心。
    他們看到了一顆被從中劈開、內部已然徹底石化的恒星殘骸,那斷裂麵上,還殘留著某種巨大爪痕的印記,散發著令人窒息的毀滅氣息。
    他們看到了一片漂浮的、由無數戰艦殘骸與修士屍骨凝結而成的“島嶼”,那些屍骨早已失去靈性,化作了與星辰殘骸無異的物質,唯有少數殘破的兵刃上,還依稀可辨一些古老的宗門徽記,訴說著一場湮滅於時光長河中的慘烈大戰。
    越靠近灰敗長河的源頭,那種悲愴與不甘的意誌碎片便越是清晰。仿佛有無數生靈在滅亡前一刻的呐喊與執念,被永恒地烙印在了這片虛空之中。
    “這些……都是被‘操縱者’毀滅的世界嗎?”炎煌看著一具堪比山巒大小、形似真龍卻布滿詭異腐蝕痕跡的骨骸,聲音低沉。
    “或許不止。”崔明月目光掃過那些風格迥異的文明遺跡,“‘操縱者’吞噬的,是無數紀元,無數世界。”
    突然,她停下了腳步,目光凝望向不遠處一塊相對完整的、如同平台般的巨大星骸。
    那塊星骸之上,矗立著幾座雖然殘破、卻依舊能看出原本宏偉輪廓的雕像。雕像的形態並非人類,而是某種更加古老、更加接近法則本源的生靈,它們或仰天咆哮,或垂首沉思,或張開雙臂仿佛要擁抱什麽,但無一例外,都指向同一個方向——灰敗長河的源頭。
    而在這些雕像環繞的中心,地麵上刻畫著一副巨大而複雜的星圖。星圖的核心,並非星辰,而是一個不斷旋轉、吞噬一切的黑暗漩渦圖案——歸墟之眼的象征!
    “守望者的印記。”崔明月走上前,能感覺到“界鑰”獸骨與這副星圖產生了強烈的共鳴。
    她將獸骨輕輕放在星圖中央,那代表歸墟之眼的位置。
    “嗡——”
    星圖驟然亮起!無數星光線條流轉,那歸墟之眼的圖案仿佛活了過來,緩緩旋轉。與此同時,那幾座古老的雕像,眼中也同時亮起了微弱的光芒,道道意念碎片匯聚而來,在星圖上方,交織成一段殘缺不全、卻蘊含著驚天秘辛的信息洪流,湧入兩人的識海:
    “……歸墟……非自然之象……乃‘噬界之獸’……隕落所化……”
    “……其殘骸……墜入此方星域……汙染萬界……化為‘操縱者’……”
    “……吾等‘守望者’……奉‘創世星樞’之命……鎮守於此……構建‘放逐之淵’……延緩其複蘇……”
    “……然……獸性不滅……其意誌……侵蝕星樞……腐化同袍……”
    “……最終一戰……星河崩碎……吾等……以身為碑……封禁其核心‘噬源’於辰墟深處……”
    “……然封印……並非永固……‘噬源’蘇醒在即……需……混沌道種……以‘鑰匙’……重啟‘星樞’……或……徹底……湮滅……”
    信息到此戛然而止,那星圖與雕像的光芒也迅速黯淡下去。
    崔明月與炎煌站在原地,久久無言。
    這短短的信息碎片,卻揭示了流雲界乃至周邊無數星域災禍的源頭!所謂的“操縱者”,竟然是一頭名為“噬界之獸”的恐怖存在隕落後所化的汙染之源!而守望者們,是為了封印其核心“噬源”,才構築了這片“放逐之淵”,並最終全員戰死,化為此地星辰墳場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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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的使命,也清晰了——要麽找到並重啟那所謂的“創世星樞”,要麽……徹底湮滅那即將蘇醒的“噬源”!
    “創世星樞……噬源……”炎煌消化著這些信息,眼中燃燒著火焰,“聽起來,哪個都不是好對付的玩意兒。”
    崔明月收回“界鑰”,目光投向灰敗長河的源頭,那裏是信息中提及的“噬源”封禁之地,也是“創世星樞”可能存在的方向。
    “答案,就在前麵。”她感受到懷中“星鎖令”傳來一絲極其微弱的、仿佛跨越了無盡時空的波動,風不語似乎也在試圖聯係她,但信號極其糟糕。
    就在兩人準備繼續前行之時——
    “轟隆!!!”
    整個辰墟猛地劇烈震動起來!遠處,那片灰敗的長河驟然沸騰,無數星辰殘骸被卷入其中,瞬間湮滅!一股比“戮星使”更加恐怖、更加古老、充滿了無盡饑餓與毀滅欲望的意誌,如同蘇醒的洪荒巨獸,自長河源頭緩緩升起,瞬間籠罩了整個辰墟!
    “祂……醒了……”崔明月臉色凝重到了極點。
    “媽的,來得真快!”炎煌周身混沌原色光暈暴漲,戰意衝天。
    那蘇醒的意誌似乎察覺到了兩個“異物”的存在,一道冰冷、貪婪的目光跨越虛空,死死鎖定了他們!
    緊接著,灰敗長河之中,無數由精純歸墟之力與星辰怨念凝聚而成的黑暗魔影,如同潮水般湧出,發出無聲的咆哮,朝著兩人所在的平台蜂擁而來!
    而在那魔影狂潮的後方,長河的源頭,一個巨大的、如同心髒般搏動著的黑暗輪廓,正在緩緩浮現……
    最終的戰幕,在這一刻,被強行拉開!
    崔明月與炎煌背靠背站立,戮星劍與混沌之火再次亮起。
    前路已斷,唯有死戰!
    於星辰墳場之上,直麵那萬古的災厄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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