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歸途瑣事,元嬰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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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墟事了,星樞重燃。那片新生的星域自有其演化規律,已無需崔明月與炎煌再多插手。
兩人並未立刻借助“界鑰”尋找什麽飛升池,而是決定先返回流雲界。一來,崔明月需要徹底消化此番際遇,穩固寂滅混沌丹,為衝擊元嬰做準備;二來,流雲界尚有未盡之事,星宮初定,青嵐宗亦需安排,與天外樓、司徒家等盟友也需交代;三來,炎煌也需要時間鞏固其混沌火種,適應突破後的力量。
歸途並未使用“界鑰”強行開辟星路,而是依靠自身遁光,穿梭於寂滅星淵。如今實力大增,星淵中的危險已難以對他們構成威脅,反而成了磨礪修為、熟悉新力量的試煉場。
數月後,兩人重返流雲界。
如今的流雲界,格局已變。星宮由玉衡暫代宮主,在玉凝煙代表的天衍宗與司徒浩代表的家族勢力支持下,正在有條不紊地清理星瀾餘孽,重建秩序,影響力雖不如前,卻更顯平和。懸空山依舊是聖地,但那份壓抑與腐朽已然散去,歸墟之眼被徹底穩固,反而成了警示後人的遺跡。
崔明月與炎煌的歸來,引起了不小的震動。他們於懸空山力挽狂瀾、重定歸墟的事跡早已傳開,被視為拯救流雲界的英雄,尤其是崔明月“月霜”之名,已隱為流雲界正道修士心中的一座豐碑。
兩人並未過多參與俗務。崔明月去了一趟青嵐宗,見了那兩名一直盡職扮演“同門”的聽風閣弟子,給予了豐厚的報酬與指點,並正式卸去了客卿長老之名。如今的青嵐宗,因著她的關係,無人敢惹,已無需她再掛名庇護。
她又與玉衡、玉凝煙、司徒浩等人密談數次,交換了關於“操縱者”及其背後可能存在的更廣闊天地的信息,並留下了部分得自辰墟與星隕海的修煉資源,算是償還因果,為流雲界留下些底蘊。
炎煌則簡單粗暴得多,在司徒家好吃好喝了一段時間,與司徒浩切磋了幾場,打得對方灰頭土臉後,便心滿意足地找地方閉關去了。
處理完這些瑣事,崔明月選擇了懸空山原先天權峰附近一處清靜的山穀作為閉關之地。此地靠近歸墟封印,寂滅之氣殘留,正適合她參悟寂滅大道。
山穀中,時光靜謐。
崔明月盤膝而坐,心神徹底沉入體內那枚已臻金丹極境的寂滅混沌丹。丹體渾圓,色呈混沌玄黑,表麵有天然道紋流轉,內裏仿佛蘊藏著一方即將歸於寂滅的微型宇宙。
她回顧自身道途:從青嵐宗起步,得混沌金丹,戰星宮,闖歸墟,入星隕海,最終於辰墟平定災厄,融合炎煌之力,重啟星樞。這一路走來,生死搏殺,道心砥礪,對混沌、對寂滅的領悟已然極深。
“金丹之境,我已走到盡頭。混沌包容萬法,寂滅乃其終焉一麵。元嬰,乃神魂與金丹合一,顯化元神之始。我的元嬰,當為何種形態?”
她不斷叩問己心,引動體內磅礴的寂滅混沌之力,衝擊著那層無形的壁壘。
一年,兩年……
山穀上空,常年籠罩的霞光漸漸被一種深沉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黑暗所取代。天地靈氣變得紊亂,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壓開始凝聚。
這一日,山穀上空已是烏雲密布,並非尋常雨雲,而是由精純的寂滅之氣與天地法則交織而成的——元嬰天劫!
劫雲呈漩渦狀,中心漆黑如墨,邊緣有灰白色的寂滅雷光閃爍,散發出終結萬物的恐怖氣息。這等天劫,遠比尋常元嬰天劫可怕數倍!
炎煌、玉衡、玉凝煙等人早已被驚動,遠遠觀望,麵色凝重。
“如此天劫……月長老的道,果然非凡。”玉衡感歎。
“媽的,看著比老子當初的劫雷嚇人多了。”炎煌咂咂嘴,眼中卻滿是期待。
山穀內,崔明月緩緩睜開雙眼,抬頭望天,目光平靜。她長身而起,戮星劍自動飛入手中。
“來吧。”
她輕語一聲,竟主動飛身迎向劫雲!
“轟隆——!”
第一道劫雷落下!並非熾亮閃電,而是一道灰黑色的寂滅神雷,所過之處,空間都仿佛被剝奪了生機,變得枯萎!
崔明月不閃不避,戮星劍逆斬而上!灰黑色的寂滅劍罡與劫雷悍然相撞!
沒有巨響,隻有一種仿佛物質與能量被強行湮滅的詭異嘶鳴!劍罡與劫雷同時消散於無形。
緊接著,第二道,第三道……劫雷愈發粗壯,形態也開始變化,有時化作寂滅火焰,有時凝成枯萎之風,有時又如同無數哀嚎的怨魂,直衝神魂!
崔明月或是以劍破之,或是以寂滅之炎對耗,或是引動“界鑰”散發秩序微光護持神魂。她將自身對寂滅之道的理解,在這天劫之中淋漓盡致地施展出來。
劫雷足足持續了九九八十一道!
當最後一道、也是最粗大的一道、仿佛由歸墟本源凝聚而成的漆黑劫雷落下時,崔明月清叱一聲,竟棄劍不用,雙手虛抱,將體內所有寂滅混沌之力盡數調動,在頭頂形成一個不斷旋轉、吞噬一切的混沌漩渦!
“寂滅……歸源!”
漆黑劫雷轟入混沌漩渦,如同泥牛入海,竟被那漩渦強行吞噬、分解、吸收!
劫雲緩緩散去,天地間重歸清明,一股磅礴的生機反哺天地,山穀中枯木逢春,靈泉湧動。
崔明月懸浮空中,周身氣息發生了質的蛻變。她的丹田處,一枚與她容貌一般無二、卻通體呈混沌玄黑色、眉眼間帶著漠視萬物終結之意的小巧元嬰,已然凝聚成形,正緩緩睜開雙眼。
元嬰期,成!
而且,是萬中無一,蘊含完整寂滅大道真意的——寂滅元嬰!
她感受著體內奔騰不息、遠超金丹時期的浩瀚力量,以及對天地法則更加清晰的感知,心中一片平靜。
元嬰,在這流雲界已堪稱頂尖。但她知道,這不過是仙路之上,一個新的起點。
她的目光,再次投向浩瀚星空。“界鑰”傳來的關於諸天萬域的信息,以及父親可能的去向,都在呼喚著她走向更廣闊的天地。
不過,在此之前,還需將元嬰境界徹底穩固,並好好探索一番這新生的力量。
路,要一步一步走。道,需一境一境攀。
元嬰既成,前路可期。真正的星辰大海,就在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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