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蘇小姐,不妨考慮考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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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野身形微頓,側過身,眼神微妙,那雙黑眸定定地望著她,莫名的多了些許侵略感。
    是她的錯覺麽?
    裴野慢悠悠開口,“蘇小姐,你昨晚的提議,我仔細考慮過了,也不是不行。”
    “我家裏催婚催得緊,對婚姻這方麵,我要求不高。”
    “蘇小姐既然想要個形婚對象,眼下就有個不錯的人選,不考慮考慮?”
    蘇棠愣住,半天沒回過神來。
    裴先生,他這是答應了?
    他們才認識不到幾天,這麽荒謬的決定,他都能應下。
    蘇棠抿唇,有些無所適從。
    裴野悠悠開口,“我本人沒有不良嗜好,不抽煙喝酒,作息規律,如果蘇小姐考慮好了,等你傷好之後,我們就去民政局領證。”
    “蘇小姐需要的話,我可以提供體檢證明。”
    對上男人黑沉沉的眸子,蘇棠心頭微跳,低下了頭,躲過男人炙熱的視線,不知該說什麽。
    她需要那本結婚證,眼下,確實隻有裴野最適合。
    畢竟,裴野是晚晚的小叔,知根知底的,人總壞不到哪裏去。
    何況,幾次接觸下,她能感覺到,裴野人還不錯。
    不像是那種胡攪蠻纏的男人。
    蘇棠抿唇,抬起眸,上下打量著男人。
    男人眉眼俊俏,五官硬朗,寬肩窄腰,精壯有力的肌肉緊繃著,濃烈的雄性荷爾蒙撲麵而來,身形高大,站在她麵前,極具壓迫感。
    房間裏開著暖氣,他隻著了一身單薄的襯衣,襯衣底下的腹肌若隱若現,身材好得令人直噴鼻血。
    和裴先生領證,好像也不賴?
    蘇棠猶豫了一會,道:“裴先生,我先說好了,我們之間隻是形婚的關係,我不會履行夫妻間的義務。”
    “三年結婚協議到期,我們就離婚。”
    裴野喉結滾動,眸光深邃,淡淡地嗯了一聲,“我不會強人所難。”
    “明天,我讓律師擬定協議送過來,沒有其他問題的話,這事就這麽定了。”
    蘇棠勾唇,揚起一抹笑,“好。”
    直到裴野離開,蘇棠的心情仍舊無法平息。
    和一個僅僅認識幾天的男人閃婚領證,對她來說,太過瘋狂了。
    可對眼下的她來說,這是能擺脫沈家的唯一一條路。
    *
    蘇棠在公寓裏養了整整三天,裴野給她熬的那些中藥頗有成效,第三天早上,她就能夠下床了。
    她回到別墅裏時,家裏安靜得有些過分。
    蘇棠也不打算在蘇家久留,回了房間,簡單收拾了些行李,拿好自己的身份證,轉身便往外走。
    她一走到客廳,身後就傳來江柚寧嬌柔造作的嗓音。
    “姐姐,你收拾東西,這是要去哪呀?”
    江柚寧一身真絲睡衣,卷發柔順地披在肩上,彎著眼,笑吟吟地走到她麵前。
    看到蘇棠手裏拉著的行李,江柚寧驚訝地捂著嘴,“姐姐,你這是要搬出去住了嗎?”
    蘇棠神色淡漠,譏諷冷笑,“江小姐,現在隻有我們兩個,你裝成這樣,不累麽?”
    江柚寧麵色僵硬,臉上的笑意淡了淡,一臉無辜地看著她,“姐姐,你在說什麽啊?”
    “你幾天不回家,聿川哥很生氣,等他回來,你說些好聽的話,他就不會罰你了。”江柚寧溫聲細語地勸道。
    蘇棠懶得應付她,轉身就想走。
    她剛出大門,管家就攔在了她麵前,客氣疏離地笑,“三小姐,大少說了,您不能出門。”
    蘇棠神色微冷,“讓開。”
    “三小姐,大少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有什麽話,等他回來,您再跟他說吧。”
    “還請三小姐不要為難我們了。”
    蘇棠快要氣笑了,她消失了整整三天,她這兩個哥哥都沒有打過一個電話,這會倒來說教了。
    “若我硬要走呢?”
    管家不失禮貌地微笑,“那我們隻能采取強硬措施了。”
    蘇棠閉上眼,深吸一口氣。
    “行,我等他回來。”
    她知道蘇聿川的手段,整個別墅,無人敢忤逆他。
    蘇棠拖著行李回到客廳,以防萬一,她提前發了信息給裴思晚,讓她來接自己。
    不久,蘇聿川回了別墅,冷著臉,身上散發著低氣壓。
    他視線掃過蘇棠的臉,冷笑,“舍得回來了?”
    蘇棠輕掀眼皮,神色淡漠,“有事?”
    蘇聿川忽然將一個錦盒砸到了蘇棠身上,額角隱隱跳動著,怒斥,“看看你做的好事!”
    錦盒的銳角砸到蘇棠的額頭,劃出一道小傷口,破了相。
    她偏著頭,輕撫著被砸破口的傷處,扯起一抹冷笑,像是早就習慣。
    蘇棠彎腰,撿起錦盒,錦盒裏是她放進去的玉鐲贗品。
    蘇聿川神色暴怒,指責著她,“你陷害寧寧就算了,還拿了沈二少打算送給沈老爺子的禮物,我怎麽會有你這麽惡毒的妹妹?”
    “管家,請家法!我今天必須教訓教訓她,讓她知道,什麽事該做,什麽事不該做!”
    蘇棠輕笑,抬眸直視蘇聿川,眼底浸著涼薄,“你真的有把我當過妹妹麽?”
    蘇聿川一愣,看著她那抹自嘲的笑,心底忽然湧上一股異樣的感覺。
    管家將戒尺送上,“大少,是您親自動手,還是讓傭人來?”
    蘇棠淡漠的視線劃過那把戒尺,心中冷笑。
    父母死後,大哥二哥對她愈發冷漠,一不聽話了,便會用戒尺打她的手心。
    一下又一下,打得鮮血淋漓才肯放過她。
    他們怨她,認為是因為她,父母才會去世。
    曾經的那些寵溺、疼愛,一夜不複。
    江柚寧扯著蘇聿川的衣角,弱弱開口,“聿川哥,這戒尺,打在人身上很疼吧?我想姐姐也不是故意的,道個歉就好了。”
    蘇聿川接過戒尺,冷聲道:“蘇棠,還不過來?”
    蘇棠扯起冷笑,忽然站起身,朝二人走去。
    走到蘇聿川不遠處,她忽然抓起桌上的煙灰缸,狠狠地朝他們砸去。
    蘇聿川臉色一變,忙護著江柚寧。
    這一砸,直接將他額頭給砸破了,鮮血淋漓,狼狽不已。
    蘇棠不曾看這二人一眼,拖著行李,走出了別墅大門。
    她手上拎著一把菜刀,無人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