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重山武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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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飯後。
    他來到院中行樁演拳消食。
    李馨則在廚房收拾碗筷。
    妹妹李芮跟在姐姐屁股後麵。
    來到廚房後。
    她本想趴在灶台上。
    剛舉起手。
    立刻想起自己穿著新衣服。
    忙往後退了幾步。
    “姐姐,咱們以後真的就在這裏住了嗎?”
    “以後每天都能吃這麽好嗎?”
    小丫頭撲閃著黑亮的大眼睛。
    李馨眼裏露出憧憬之色。
    她撫摸著精致的灶台和碗筷,有種不真實感。
    “你問我,我問誰?”
    “反正爺爺讓做什麽,咱們聽話照做就行了。”
    “這世上啊,隻有爺爺最疼我們!”
    父親李震和母親的容貌在記憶裏逐漸模糊。
    她隻知道自己和妹妹都是爺爺做苦工和賣草鞋養大的。
    爺爺才是她們唯一的親人。
    “嗯,爺爺最好了!”
    李芮用力點頭。
    ...
    外城區,夜晚。
    趙鐵柱倚著門框,望著李老頭家的小院。
    “奇怪,大晚上了怎麽沒見李老頭回來?”
    他心裏嘀咕。
    都天黑兩個時辰了,難不成出事了?
    趙鐵柱眼眸亮起。
    如果李老頭死在了外麵,他那兩個孫女...
    想到這裏。
    趙鐵柱雙眼放光,心癢難耐。
    倆女娃打小就粉雕玉琢的,長大了姿色肯定不差。
    要是賣到牙行,絕對能大賺一筆。
    “李老頭,你可別怪我,你死了,你孫女也活不了。”
    “我賣了她們,是在給她們找上活路,你還得感激我!”
    他興奮的心跳加速。
    當即朝著李易的院子摸了過去。
    “咦,院門沒鎖?”
    趙鐵柱碰到門環後愣了下。
    他小心推開院門。
    抬眼便看到虛掩的內屋房門。
    走進屋中,裏麵空無一人。
    他來到另一個房間。
    第一眼就看到了隨意打開的地窖蓋子。
    趙鐵柱急忙來到窖口,打開火折子伸入其中,發現裏麵依舊沒人。
    再來到廚房,連鍋碗都沒有刷。
    “跑了?”
    趙鐵柱驚訝之餘大失所望。
    他萬萬沒想到,李老頭居然會丟下家當,帶著兩個孫女跑了。
    “他娘的,不能白來一趟!”
    趙鐵柱罵罵咧咧。
    回家叫上婆娘,將廚房裏的鍋碗瓢盆,和屋子裏的衣服被褥全部搬走。
    第二天。
    臨近晌午。
    新頭目‘豹哥’領著兩個小弟,挨家挨戶收禮錢。
    來到李易屋前,抬腳踢開院門。
    “這家是...李老頭,還不出來拜見豹哥!”
    小弟叫了幾聲沒人應,臉上有點掛不住,於是衝到內屋踢開房門。
    看清後傻眼了。
    裏麵幹幹淨淨,隻剩個床架子。
    再來到另一個屋,同樣如此。
    廚房裏也幹幹淨淨,連柴火都不剩。
    “跑了?!”
    三人不敢置信。
    如今災荒時節,流民遍地。
    一個小老頭也敢跑出外城?
    不想活了?
    感受到豹哥的冰冷的目光。
    小弟連忙道:
    “豹哥,您稍安勿躁,周圍鄰居肯定知道他去了哪,說不定就躲在鄰居家呢!”
    他來到對門趙鐵柱家。
    踢開院門。
    “趙鐵柱,住你對麵的李老頭人呢?是不是藏在你家?”
    趙鐵柱點頭哈腰,連忙撇清關係:“各位爺貴安,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
    就在這時。
    另一名小弟踢開趙鐵柱的內屋,看到眼前的畫麵後愣了下。
    隨即大吼道:“這是什麽?”
    豹哥抬眼看去。
    好家夥。
    被褥、衣服、還有鍋碗瓢盆和桌椅。
    他勃然大怒!
    “狗東西,家當都送給你了,還敢說不知道?”
    趙鐵柱嚇懵了。
    他搜刮李老頭家裏東西的時候,隻想著占便宜。
    可沒有想過會因此攤上事。
    “各位爺,冤枉啊!”
    “這些東西隻是順來的。”
    “我昨晚見李老頭沒回家,摸過去瞧的時候就已經沒人了,我真不知道他們去哪了!”
    豹哥氣極。
    “不說是吧?”
    他一拳砸在對方麵門上!
    趙鐵柱慘叫一聲踉蹌後退。
    鼻子變形,鮮血淌了出來!
    “當家的!”
    趙鐵柱的婆娘上前來扶,被小弟抬腳踢翻在地。
    兩口子殺豬般的慘叫和求饒聲很快響起。
    周圍鄰居嚇的瑟瑟發抖。
    兩天後。
    趙鐵柱被人發現綁了石頭淹死在河裏。
    老婆連他頭七都沒過,就改嫁了個鰥夫。
    而李易在內城的小院裏好吃好喝,對這些並不知曉。
    ......
    早飯後。
    李易換穿上幹淨的長衫,前往屏山縣四大武館之一的‘重山武館’。
    路上。
    他分析著自己目前的處境。
    大乾朝對平民的人口流動和戶籍管理極為嚴苛。
    百裏需路引,人人持戶憑。
    想要在武館這種本地勢力中謀個營生,隱瞞身份根本不可能。
    他成為教習的消息傳開後。
    血牙幫用屁股想都能猜到趙三虎是他殺的。
    哪怕不是他所為也會認定是他殺的。
    幫派臉麵要維護,幫眾人心要安撫。
    他們需要的隻是‘凶手’。
    而凶手是誰,並不重要。
    他必須要趕在血牙幫找上門之前成為武師。
    大乾朝的武師殺平民,隻需賠五十兩銀子即可。
    武師身份至少不會讓他遭受官府刑罰。
    而血牙幫的那兩位幫主也是鍛體武師的修為,常年住在內城。
    同為登上金冊武籍的武師,會為了個平民小頭目跟其他武師死磕?
    好歹也要給武館麵子。
    自己再放低姿態賠罪,這件事或許能抹過去。
    但世上並無萬全的算盤。
    倘若對方不依不饒,隻要他不出內城,血牙幫顧忌城衛軍,也無法明著對他動手。
    至於血牙幫的幫主...
    武師之間自有規矩。
    刀對刀、拳對拳。
    擺擂也好,約鬥也罷。
    等到實力足夠,再接下便是。
    既做了殺人奪財之事,這點覺悟還是有的。
    李易不是沒有想過去其他的城池。
    可如今動亂四起,數百裏路程實在過於遙遠,有太多不確定因素。
    以他區區過四關的修為,還帶著兩個孩子,危險程度太高。
    而且拿不齊路引,通不過沿途關卡。
    李易心裏想著事,很快就來到了武館門前。
    守門的教習見他步伐有勢,雙目生威。
    頓覺此人身手不凡,來者不善。
    四大武館開門做生意,難免會有些不長眼的人上門滋擾。
    亦或是同行使絆子。
    所以踢館之事屢見不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