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融白虎天火分身,煉青龍天雷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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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火,給我出!”
    吳天雙目如電,一聲暴喝在空曠的擎天界內炸響,聲浪滾滾,震得界內稀薄的靈氣都泛起漣漪。
    他體內《十陽吞天噬地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瘋狂運轉,周身毛孔舒張,吞吐著稀薄的靈氣,將其轉化為精純的至陽之力。
    心口處,心陽太極圖顯化而出,如同一輪灼灼烈日,旋轉間不僅引動四周靈氣沸騰,更似乎溝通了冥冥中的太陽真意,投下縷縷看不見的熾熱光輝。
    “嗡——!”
    太極圖中心的陽極點猛地一顫,仿佛洪荒凶獸張開了巨口,內部不再是簡單的光暈,而是一片翻湧的熔岩之海!
    一道純粹到極致、狂暴到極點的天火噴薄而出!
    那火焰並非凡俗之色,而是呈現出一種焚盡萬物的琉璃金紅,核心處甚至帶著一絲絲毀滅性的蒼白。
    離體瞬間,火焰迎風便漲,形態變幻,竟化作一條長達數丈、栩栩如生的咆哮火龍。
    鱗甲畢現,繚繞著道韻符文,龍威赫赫,帶著一往無前、焚滅八荒的氣勢,徑直撞入吳天懷中!
    “呃啊——!”
    天火及體的刹那,難以想象的灼痛瞬間席卷了吳天的每一根神經,仿佛億萬根燒紅的鋼針同時刺入骨髓,又似被投入了天地熔爐。
    他忍不住發出一聲壓抑不住的悶哼,額頭青筋暴起,汗珠剛滲出便被蒸發。
    但他意誌如鐵,磐石不移,緊守靈台清明,以《十陽吞天噬地訣》的無上玄奧,艱難地引導著這天火之力。
    如同疏導決堤洪流,使其按照特定經脈路線,流遍四肢百骸,衝刷著每一寸血肉骨骼。
    奇異的是,這足以焚山煮海、熔金化鐵的毀滅之焰,在功法的約束與吳天堅韌意誌的引導下,並未真正傷害他的本體根基。
    反而如同最溫順的流水,迅速而均勻地覆蓋他全身每一寸肌膚,滲透進去,進行著一種深層次的淬煉與融合。
    眨眼之間,覆蓋體表的火焰不再均勻,而是開始向內坍縮、凝聚,仿佛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在塑形。
    火焰流轉,輪廓漸明,短短幾個呼吸,一個與吳天容貌、體態、甚至眉眼間細微表情都毫無二致的火人赫然成型!
    它通體由躍動的天火構成,肌膚紋理仿佛流動的岩漿,發絲是跳躍的火苗,雙目則是兩團濃縮的太陽精火,散發著熾熱而耀眼的光芒,仿佛一尊從太陽核心走出的神隻。
    其存在本身,便將這片昏暗寂寥的擎天界映照得一片通明,溫度急劇攀升。
    人火合一,異變陡生!
    “轟隆——!!!”
    一聲開天辟地般的巨響自吳天體內深處,乃至整個擎天界的規則層麵猛然爆發!
    這聲音無法用尋常雷鳴形容,更像混沌初開,宇宙由奇點炸裂,時空誕生之際所發出的原初道音!
    吳天隻覺神魂劇烈震蕩,仿佛要被這聲音撕裂,又似被其洗滌,體內深處某種與生俱來、束縛著本源的枷鎖,被這融合的巨力悍然打破!
    首先失控噴湧的,是人之七情!
    喜、怒、憂、思、悲、恐、驚——七種最本源的情感,如同脫韁的野馬,自吳天心湖深處翻湧而出,具現為七個纏繞著烈焰、足有磨盤大小的古老符文,自吳天頭頂衝天而起!
    它們如同擁有生命的火焰精靈,形態變幻不定,代表著“喜”的符文跳躍歡騰,“怒”之符文爆裂張揚,“憂”之符文沉鬱流轉……
    在空中狂舞、跳躍,彼此碰撞,散發出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動和直擊靈魂的情感衝擊,將吳天此刻複雜沸騰的內心世界徹底具現化。
    七個火字盤旋片刻,仿佛受到下方天火分身本能的吸引,逐一化作流光,投向那天火分身,如同百川歸海,悄無聲息地融入其中,消失不見。
    七情方定,六欲再起!
    眼、耳、鼻、舌、身、意——代表著六種感官欲望,連接內外天地的六個通道,隨之共鳴。
    六個更加凝實、光芒內斂卻帶著勾魂奪魄奇異力量的巨大火字隨之浮現。
    它們代表著對世界的感知與索求,形態更為穩定,如同六輪小型的火焰道印。
    它們如六顆精準的流星,劃出絢爛而決絕的軌跡,帶著破空之聲,毫不猶豫地射入天火分身胸膛、眉心等關鍵位置。
    七情六欲歸位,仿佛為這具純粹由能量構成的火焰之軀注入了靈魂的基石、欲望的引信,讓其擁有了演化喜怒哀樂、感知大千世界的基礎。
    就在此時——
    “嗷嗚——!”
    一聲震懾靈魂、帶著無上鋒銳與殺伐之氣的虎嘯,自吳天神海最深處響起!
    一直潛伏其中,溫養已久的白虎分魂猛然驚醒!
    他化作一道凝練至極的白金流光,內部隱約可見一頭微型白虎仰天長嘯,帶著撕裂虛空、破滅萬法的極致銳氣。
    如彗星襲月,又似庚金神雷劈落,瞬間跨越空間的距離,精準無比地衝入天火分身的眉心識海位置!
    白虎主殺,屬金,性至銳至剛!此刻卻與這至陽至烈、焚盡一切的天火完美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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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火相生,火借金勢更顯爆烈,金依火威愈添鋒芒!
    威能瞬間暴漲,天火分身通體火焰猛地向內一縮,顏色從琉璃金紅向著更加深沉、更加危險的白金色澤轉變!
    “轟隆!”
    第二聲巨響傳來,這次是力量完美融合後的外顯爆發!
    天火分身猛地一震,周身空間都微微扭曲,徹底脫離了吳天本體的支撐,自主懸浮於半空之中。
    他先是手指微微顫動,帶著金屬摩擦般的細微火花聲,然後是整條手臂抬起,動作略顯僵硬,仿佛初生的嬰兒在熟悉軀殼。
    接著,他邁開腳步,腳踩虛空,蕩開一圈火焰漣漪;轉動頭顱,燃燒的雙眸掃視四周,目光所及,空氣為之扭曲;最後扭動腰身,做出幾個簡單的拳架起手式……
    每一個動作都從最初的生澀滯礙,迅速變得圓融流暢,協調自然,仿佛這具火焰之軀本就是他與生俱來的身體。
    吳天閉目凝神,仔細感受。
    一種超越了言語描述、近乎本能的奇妙聯係在主體意識與天火分身之間建立起來。
    他感覺自己仿佛真的多了一具身體,視野一分為二,卻能同時處理,毫無幹擾;思維意識完美同步,一個念頭升起,分身便隨之而動,如臂使指,念動即發,沒有絲毫延遲。
    “成功了!”吳天心中湧起難以抑製的狂喜與激動。
    他的白虎分魂已徹底與天火相融,完美掌控了這具潛力無窮的強大火軀。
    更讓他震驚乃至駭然的是,這天火分身甫一成型,其氣息便如同坐火箭般節節攀升。
    金丹壁壘如同虛設,瞬間被衝破,並且一路高歌猛進,引動周遭火係靈氣瘋狂匯聚,最終穩固在了一個讓他本人都感到心驚肉跳的境界——元嬰境一重天!
    甚至在他心神感應下,分身丹田深處,一個微縮的、完全由精純白金色火焰構成的元嬰正在盤膝而坐,五心向天。
    如同一個小小的火焰神隻,自主地吞吐著精純無比的火係能量,與天地間的火之法則隱隱共鳴。
    “嘶……我的分身,居然自行誕生了元嬰?能量層次和法則契合度如此之高……他豈不是比我這本體還要厲害?”吳天倒吸一口涼氣,眼前這一幕完全超出了《十陽吞天噬地訣》典籍中的描述,這究竟是福是禍?
    但此刻,分身傳來的那種血脈相連、如臂使指的掌控感,讓他暫時壓下了疑慮。
    為了驗證這具天火分身的真實實力,他心念一轉,下達了一個簡單的指令。
    “燎原掌!”
    天火分身隨之而動,身形一晃,便出現在數十丈外,對著遠處一塊如同小山般、堅逾精鋼的數丈高青岡岩,一掌平推。
    這一掌,沒有驚天動地的聲勢,沒有花哨的光芒,隻有一團拳頭大小、看似微弱、如同風中殘燭般的暗紅色火星,從其掌心飄然而出,慢悠悠地朝著巨石飛去。
    然而,就在這團火星脫離掌心的瞬間,周圍的空間都隱隱呈現出一種被高溫灼燒的扭曲感。
    “嗤……轟!”
    火星輕飄飄地接觸岩石表麵的瞬間,仿佛水滴滾入熱油,恐怖到極致的高溫猛地爆發!
    那足以承受法寶轟擊的青岡岩,連熔化的過程都沒有,被接觸的那一點以及周圍大片區域,如同被無形巨獸啃噬,瞬間氣化,化作一縷青煙嫋嫋升起。
    原地隻留下一片邊緣光滑、反射著琉璃光澤的熔融狀痕跡,甚至還在微微泛紅,散發著餘熱。
    “好可怕的威力!這還僅僅是隨手一擊……”
    吳天目光灼灼,心中振奮無比,“這燎原掌的星星之火,竟有如此毀滅力!天火分身已成,接下來,便是天雷分身!”
    有了天火分身這堪稱完美的成功經驗在前,吳天信心大增,鬥誌昂揚。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激動,再次寧心靜氣,運轉《十陽吞天噬地訣》中記載的秘法。
    心口處的心陽太極圖再次顯現,但這一次,旋轉方向與之前截然相反!
    陽極點的光芒稍稍黯淡,而原本沉寂的陰極點的位置,一股至陰至寒、卻又在極致陰寒中蘊含著一縷毀滅之後無盡生機與造化之力的力量開始急速凝聚、壓縮。
    那力量呈現出深邃的幽藍色,內部有無數細碎的銀白光點閃爍,仿佛將一片雷暴雲層濃縮於此。
    “天雷,現!”
    吳天再次暴喝,聲如驚雷!
    嗤啦——!
    一道粗如兒臂,凝練到近乎實質的銀色天雷,如同掙脫了萬古束縛的雷霆蛟龍,從陰極點激射而出!
    它出現的瞬間,整個擎天界的光線都為之一暗,仿佛所有的光芒都被這道雷霆吞噬。
    它撕裂空氣,發出萬千隻雷鳥齊鳴般的刺耳爆響,耀眼的銀白色電光瞬間照亮了每一個角落,其蘊含的狂暴、迅疾、審判與生滅交織的威勢,竟絲毫不遜於方才那焚盡萬物的天火!
    天雷如法炮製,帶著劈啪作響的電弧,徑直附著在吳天身軀之上。
    刹那間,吳天渾身被無數遊走的電蛇包裹,頭發根根倒豎,如同銀針,每一寸肌膚都跳躍著狂暴的雷弧,發出密集的爆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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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整個人化作一尊執掌雷霆、代天行罰的威嚴雷神,周圍空氣中彌漫著臭氧的特殊氣味,以及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麻痹感。
    雷光閃爍跳躍,迅速向內凝聚,第二個與吳天一模一樣、由純粹雷霆能量構成的“雷人”迅速成型。
    他的身體仿佛由液態的閃電凝聚,發絲是跳動的電火花,雙眼是兩團不斷生滅的雷球,散發著與天火分身截然不同,卻同樣令人敬畏的磅礴氣息。
    天地間仿佛被按下了靜音鍵,陷入一片萬籟俱寂、混沌未明的狀態,似乎在醞釀著更大的爆發。隨即——
    “轟隆隆!!!”
    驚雷炸響,聲震九霄,穿透界域!
    與天火引發的、偏向於爆炸與燃燒的巨響不同,這雷聲更加尖銳、更具穿透力,仿佛能無視肉體的防禦,直接震蕩神魂,洗滌心靈,又帶著天道審判般的無上威嚴。
    同樣的流程再次上演。
    七情——喜、怒、憂、思、悲、恐、驚,並未因屬性不同而缺席。
    它們化為七個電光繚繞、不斷迸發細微閃電的雷字,再次破體而出,如同七道雷符,帶著嗡鳴之聲,融入天雷分身,為其注入情感的種子。
    六欲——眼、耳、鼻、舌、身、意,隨之顯現,化為六個金光璀璨、卻同樣跳躍著電弧的欲字。
    它們更加迅疾,如同六道真正的金色閃電,撕裂空氣,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射入天雷分身的關鍵竅穴。
    “吟——!”
    清越激昂、充滿生機與威嚴的龍吟聲,壓過了雷鳴的餘韻,自吳天神海深處響起!
    青龍分魂感應到同源的氣息,主動躍出!
    他化作一道凝練的青色電光,內部一條微型青龍蜿蜒遊動,帶著磅礴的生命氣息、潤澤萬物的乙木精華以及浩蕩的東方龍威,如同一支離弦之箭,速度快到極致,一頭紮進天雷分身的眉心之中!
    青龍屬木,主生發,雷亦屬木,木雷相合,正合雷擊木生,毀滅中孕育著新生的天地至理!
    生機無限,催發雷霆之力更添靈動與造化!
    雷光驟然內斂,仿佛被分身徹底吸收,原本狂暴外顯的氣息變得沉凝厚重。
    分身緩緩落地,雙腳踏足實地,周身偶爾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電弧。
    天雷分身,成!
    其境界氣息毫無意外地同樣穩固在——元嬰境一重天!
    體內丹田處,一個微小的、由銀色雷霆構成的元嬰閉目盤坐,周身纏繞著細密的電蛇,與天地間的雷霆法則隱隱呼應。
    感受著兩具擁有獨立元嬰、思維同步、如臂使指,且實力均達元嬰境一重天的強大分身,吳天心中豪情萬丈,一股強大的自信油然而生。
    這意味著,從此刻起,他相當於擁有了三個心意相通、配合無間的元嬰境級別戰力!
    這無疑是他在這個步步危機、弱肉強食的殘酷修真世界中,安身立命、勇猛精進的最大底牌!
    他滿意地環顧四周,擎天界雖然隨著他修為提升而範圍擴大,廣闊無垠。
    但除了他自己開辟出的藥田,零零星星地種植著一些靈藥,點綴著些許生機之外,大部分區域仍是荒蕪一片,黃土裸露,死氣沉沉,缺乏山川河流、草木鳥獸的滋養。
    “此界雖好,潛力無窮,卻太過寂寥,如同死地。待我將來修為提升,對擎天界的掌控力更強,定要在此開山辟河,移栽靈木,引來珍禽異獸,匯聚靈脈,將這裏打造成真正的洞天福地,屬於我吳天一人的世外桃源,乃至……神國!”吳天心中暗暗發誓,一個宏偉的藍圖在他心中勾勒。
    他知道,憑借擎天界主人的權限,他可以將外界之人引入,但這需要消耗不菲的神魂之力,且對境界高於他、或者心誌堅定強烈反抗者,效果會大打折扣,甚至可能失敗反噬。
    不過,即便如此,這已是一招強大的後手,無論是用於庇護親友,還是困殺強敵,都妙用無窮。
    暫且按下對擎天界未來的規劃與繼續修煉的衝動,吳天心念一動,將天火、天雷兩大分身留在此處修煉,自身則遁出擎天界,回到了他在鳳凰城的住處。
    他需要盡快前往鳳凰城中最大的丹藥商會,出售之前耗費心力精心煉製的十顆極品聚靈丹,以換取眼下急需的更多修煉資源,尤其是滋養神魂、輔助突破的丹藥和靈石。
    這十顆丹藥,幾乎是他現階段煉丹術的巔峰之作,成色完美,丹暈自生,藥力精純無比,正是他用來敲開百草閣大門,換取優厚條件的敲門磚。
    然而,他並不知道,一場因他而起的危機風暴已然臨近,殺氣正從遙遠的雲霄宗席卷而來。
    雲霄宗,議事大殿。
    氣氛凝重得能滴出水來,空氣仿佛凍結,殿內侍立的弟子連呼吸都小心翼翼。
    一位身著玄色長老袍服、麵容清臒卻此刻因極致的憤怒而扭曲的老者端坐首位,他正是雲霄宗執掌刑律、權勢滔天的大長老——玄磯上人。
    周身不受控製散發的恐怖靈壓,如同實質的山嶽,壓在殿內每一個人的心頭,讓那些金丹期的執事、弟子們噤若寒蟬,冷汗浸濕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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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什麽?!”玄磯上人猛地一拍身旁由千年玄鐵木打造的扶手,那足以硬抗法寶轟擊的扶手連一聲哀鳴都未能發出,瞬間化為齏粉,簌簌落下。
    “杜長老死了?魂燈熄滅?你告訴我是死在一個乳臭未幹、名不見經傳的黃口小兒手裏?!”
    下方,一名僥幸從吳天手下逃得性命、衣衫略顯狼狽的藍衣青年男子渾身一顫,如同被雷霆擊中,“噗通”一聲跪伏在地,聲音帶著明顯的哭腔和深入骨髓的驚懼:
    “回……回稟大長老!千真萬確!弟子萬萬不敢虛言!那、那吳天實乃煞星轉世,凶殘無比!我等十餘名金丹弟子結陣與他血戰數百回合,手段盡出,卻被他……被他如同砍瓜切菜般連斬十人!”
    “杜長老眼見不妙,親自出手,與那惡賊又激鬥了數百回合,劍罡縱橫,已然將其重創,吐血不止!眼看就要將其拿下,誰知……誰知那廝卑鄙無恥到了極點,竟佯裝力竭,在最後關頭突施詭異暗算,杜長老一心除惡,一時不察,才……才不幸慘遭毒手啊!”
    他將戰鬥過程描繪得極其慘烈悲壯,極力強調己方的奮勇與吳天的“狡猾”,並將吳天的最終勝利完全歸咎於“偷襲”和“詭計”,刻意淡化、甚至扭曲了吳天所展現出的真實實力與那悍不畏死的戰鬥風格。
    玄磯上人眉頭緊鎖,如山巒疊起的皺紋間蘊含著即將爆發的風暴,他目光如刀,刮過跪地的藍衣青年:“照此說來,那吳天的真實實力,其實應略遜於杜長老,全憑詭計才僥幸取勝?”
    “正是如此!大長老明鑒!”
    藍衣青年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磕頭附和,他眼珠飛快轉動,又壯著膽子進言道:
    “大長老,那吳天奸猾似鬼,心狠手辣,毫無修士風骨。他既會用一次偷襲,難保不會有第二次、第三次。此獠不除,必成我雲霄宗心腹大患!為防萬一,確保萬無一失,是否……懇請一位元嬰境中期的師叔祖親自出手?以雷霆萬鈞之勢,直接將其碾碎,形神俱滅,方能永絕後患,彰顯我雲霄宗威嚴啊!”
    “荒謬!”
    玄磯上人厲聲嗬斥,聲如洪鍾,震得殿瓦嗡嗡作響,“區區一個籍籍無名、靠偷襲取勝的小卒,也配讓我宗元嬰中期長老親自出手?爾等是覺得我雲霄宗的長老都很清閑,還是認為我宗門元嬰高手已然多到可以隨意揮霍了?!如此小題大做,傳揚出去,我雲霄宗顏麵何存!”
    眾人見大長老動真怒,煞氣彌漫,頓時噤若寒蟬,垂首不語,再無人敢提請元嬰中期長老之事。
    經過一番帶著壓抑怒火的商議,最終定下人選。由元嬰境二重巔峰的田長老帶隊前往。
    這位田長老在宗內以防禦和力量著稱,將玄階上品煉體術《鐵布衫》修煉至大成境界數十年,肉身強橫無比,尋常元嬰初期的攻擊難傷其分毫,力量更是開山裂石,在同階中幾乎立於不敗之地。
    由他出麵,對付一個“真實實力不及杜長老”、“依靠偷襲”才勉強獲勝的吳天,在殿內絕大多數人看來,已是殺雞用牛刀,十拿九穩。
    田長老領命,他身材不高,卻異常敦實,麵容古板,眼神開合間精光四射。
    他點齊二十名金丹境中後期的高手,一行人煞氣衝天,化作一道道顏色各異的遁光流光,如同離弦之箭,直奔鳳凰城方向而去。
    他們的目的明確至極——找到吳天,將其及其所有可能存在的關聯者,以最酷烈的手段,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抹除,用鮮血來洗刷雲霄宗所受的“恥辱”!
    與此同時,鳳凰城依舊是一片熙熙攘攘、車水馬龍的繁華景象。
    吳天收斂了自身大部分氣息,混在川流不息的人潮中,朝著城中心那棟最為宏偉、懸掛著“五星丹藥商會”鎏金匾額的建築漫步走去。
    陽光灑在青石街道上,暖洋洋的,小販的吆喝聲、修士的議論聲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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