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張婷月欲火焚身,吳天強闖玄冰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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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色如潑墨般浸染天際,將玄冰宗巍峨的山門籠罩在一片陰沉的暗藍之中。
    最後一抹殘陽掙紮著沉入遠山,如同垂死者最後的歎息,將雲層染上幾分不祥的血色。
    刺骨的寒氣仿佛有了生命,在空氣中凝結成縷縷可見的白霧,如遊蛇般纏繞在冰雕玉砌的廊柱間,發出細微的冰晶摩擦聲。
    凜冽的朔風呼嘯而過,卷起萬千細碎的冰晶,在殘存的暮光中劃出千萬道淒美的銀色弧線,仿佛在為即將到來的黑夜獻上一場絕美而殘酷的舞蹈。
    那名身著銀白重甲的護衛立在門前,身形挺拔如冰原上的孤鬆。
    鎧甲上凝結的冰霜在暮色中泛著冷硬的光澤,胸甲上雕刻的玄冰宗徽記——一朵盛放的冰蓮,在漸暗的天光中若隱若現,仿佛隨時會活過來,散發出凍結靈魂的寒意。
    他麵無表情地掃了吳天一眼,那雙冰藍色的眼眸中不見絲毫波瀾,如同萬載不化的冰川深處,聲音如同萬年玄冰相互摩擦:“你在此稍作停留,容我進去通稟!”
    話音未落,護衛已轉身踏上由萬年玄冰鋪就的台階。
    他的身形在暮色中化作一道銀色的流光,鎧甲與冰階碰撞發出清脆而孤寂的鏗鏘聲,在寂靜的山門前格外刺耳,像是敲打在人心上的冰錐。
    幾個起落間,他的身影便消失在重重殿宇的陰影之中,隻餘下漸行漸遠的腳步聲在寒風中回蕩,最終被呼嘯的風聲無情吞沒。
    吳天心頭一緊,急忙上前兩步,玄冰鋪就的地麵在他腳下發出細微的碎裂聲,蛛網般的裂痕從靴底蔓延開來,顯示出他內心的焦灼與不自覺釋放的力量。
    “師兄,如今有幾個仇敵對我緊追不舍,可否讓我一同進去?”他的聲音在空曠的山門前激起回響,帶著難以掩飾的焦灼。
    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齒縫間擠出來的一般,在寒風中顯得格外清晰。
    遠處飄來的回應冷若冰霜,仿佛來自另一個世界,帶著不容置疑的疏離:“我宗向來不插手他人之事,此事至關重要,我必須進去請示一番。如此甚好,你就在這門口靜候,諒他們也不敢在我宗撒野!”
    吳天與唐雨柔對視一眼,少女眼中掠過一絲不安,長睫上已經結了一層薄霜,如同冰蝶顫抖的翅膀,卻仍堅定地朝他點了點頭,那雙清澈的眸子裏映照著漸暗的天光,也映照著他的身影。
    二人隻得踏入那扇高達三丈的玄冰大門,門楣上雕刻著繁複的冰紋,在暮色中泛著幽幽藍光,宛如無數隻冰冷的眼睛在注視著他們,充滿了審視與排斥。
    門內是一片開闊的廣場,地麵光滑如鏡,倒映著天空中最後一抹如血的殘陽,將整個廣場染上一層淒豔的緋紅,仿佛踏入了血與冰交織的異度空間。
    他們如雕塑般佇立等候,刺骨的寒意從腳底直竄而上,仿佛有無數冰冷的細針紮入骨髓。
    唐雨柔不自覺地往吳天身邊靠了靠,呼出的氣息在空氣中凝結成團團白霧,又很快被寒風吹散,如同她此刻飄搖不安的心緒。
    “玄冰宗的諸位,我們是雲霄宗的長老。吳天與我們雲霄宗有不共戴天之仇,還請將吳天交出來!”
    此時,兩位長老也抵達了大門口,卻隻敢站在門外的冰階上,眼睜睜看著近在咫尺的吳天,氣得雙眼噴火,卻又無可奈何,如同被無形屏障阻隔的困獸。
    其中一位長老的手緊緊攥著劍柄,指節因用力而發白,手背上的青筋如虯龍般凸起,仿佛下一刻就要拔劍相向,卻終究不敢越雷池一步。
    畢竟,這玄冰宗內眾多元嬰境的大能,足以將他們碎屍萬段,那無形的威壓如同冰山般懸在頭頂。
    吳天的雙眸驟然燃起熊熊天火,金色的火焰在瞳孔深處跳躍,視線穿透重重殿宇的冰牆與迷霧,緊緊跟隨著那名護衛的身影。
    隻見護衛穿過前院,在通往內院的廊道前,被一個身著藍袍、氣息明顯更為凝練的精英弟子攔住了去路。
    兩人低聲交談片刻,護衛麵露難色,搖了搖頭,轉身折返。
    這一幕讓吳天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不祥的預感如毒蛇般纏繞上心頭,冰冷的信子舔舐著他的理智。
    “月兒莫非遭遇不測了?” 這個念頭如同冰錐,狠狠刺入他的腦海。
    吳天強壓下心頭的悸動,天眼通繼續向前延伸。
    視線如無形的觸須般穿過一座座冰雕玉砌的殿宇,掠過巡邏的、麵色冷硬的弟子,越過結冰的、毫無生氣的池塘,最終定格在一間布置看似雅致、實則暗藏玄機的廂房內。
    隻見張婷月正躺在錦榻上,雙頰泛著不正常的酡紅,如玉的額間滲出細密的汗珠,身子不安地扭動著,纖纖玉指無力地抓著衣襟,顯然中了什麽藥物。
    她嫣紅的唇瓣微微開合,似乎在無聲地呼喚著什麽,眉宇間凝結著痛苦與掙紮。
    此時,一個身著華貴白袍的公子哥推開身旁垂首侍立的侍女,得意道:“月月,你做得極好,時間差不多了,我該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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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玄冰宗聖子周俊偉。他整了整衣冠,腰間佩戴的冰玉佩飾發出清脆的碰撞聲,眼中閃過一絲淫邪的光芒,如離弦之箭般快步走向張婷月的房間。
    這一幕,被吳天盡收眼底,頓時讓他目眥欲裂,渾身的血液仿佛在這一瞬間沸騰,怒火與殺意如同火山般在胸腔噴湧,幾乎要衝破理智的堤壩。
    “月兒有危險了!”
    吳天當機立斷,不再等待。然而看著身旁凍得微微發抖、卻依舊強撐著的唐雨柔,他心中又是一緊。
    這玄冰宗內暗潮湧動,將唐雨柔獨自留在此地,恐怕凶多吉少。
    他注意到不遠處幾個玄冰宗弟子投來的不懷好意的目光,那些目光在唐雨柔姣好的身段上流連,帶著毫不掩飾的貪婪與占有欲。
    “得罪了!”吳天低喝一聲,聲音中帶著決絕,“足下生風波!”
    他一手拉住唐雨柔冰涼的小手,兩人如飛鳥般騰空躍起。
    腳下猛然湧現出洶湧澎湃的靈力風波,淡藍色的氣流在空中激蕩翻湧,發出呼嘯之聲,托著他們如流星般向內院疾馳而去。
    所過之處,冰階上凝結的霜花被勁風卷起,在空中劃出晶瑩的軌跡,宛如一條騰空而起的冰龍,龍鱗在暮色中閃爍著冰冷而迅疾的光芒。
    “砰!”
    與此同時,周峻偉一腳踹開張婷月的房門,門板撞擊在冰牆上發出巨響,震落下些許冰屑。
    他滿臉淫笑,搓著手道:“月月啊,是不是早就等不及了?本少爺來也!”
    那聲音充滿了令人作嘔的得意與欲望。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白影閃過,帶著淩厲的勁風和灼熱的氣息。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結結實實地甩在周峻偉臉上。他猝不及防,整個人如斷線風箏般倒飛出去,重重撞在冰牆上。
    這一巴掌蘊含的力道讓冰牆都裂開蛛網般的紋路,細碎的冰晶簌簌落下,在他華貴的白袍上灑下一層冰塵,也打碎了他臉上的淫笑。
    周峻偉捂著迅速紅腫起來的臉頰,又驚又怒,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在玄冰宗的地盤上,他何曾受過這等羞辱?待他看清來人那冰冷如霜、燃燒著怒火的麵容,更是勃然大怒:“你是何人?竟敢擅闖聖子寢院!”
    聲音因憤怒和疼痛而有些扭曲。
    “月兒!”吳天根本無暇理會他,邁著“足下生風波”,身似一陣風衝到床榻前,眼中的怒火瞬間被心疼與焦急取代。
    張婷月聽到熟悉的聲音,迷離的雙眼勉強睜開一絲縫隙,當看清是吳天時,淚水瞬間湧出,順著酡紅的臉頰滑落,如同斷線的珍珠:“天哥……我渾身無力……我好熱……”
    聲音微弱,帶著哽咽與依賴。
    “別說話,我帶你走。”吳天心疼地拭去她的淚水,觸手一片滾燙,他一把將人打橫抱起。
    少女柔軟的身軀在他懷中微微顫抖,滾燙的體溫隔著衣料傳來,讓他心如刀絞,殺意再次升騰。
    “走!”
    他再次施展足下風波,一手緊緊抱著意識模糊的張婷月,一手拉著努力跟上他速度的唐雨柔,化作一道流光向外疾馳。
    三個人的重量讓他的身形微微一滯,靈力消耗驟增,但很快調整過來,速度絲毫不減,展現出驚人的控製力。
    唐雨柔緊緊抓著他的手臂,指尖因用力而發白,卻始終沒有發出一聲抱怨,隻是咬緊了下唇,眼中滿是信任。
    周峻偉這才從震驚和疼痛中反應過來,怒不可遏地咆哮,聲音尖利:“來人啊!快來人啊!有外賊侵入!劫持了張姑娘!”
    這聲音在寂靜的內院中顯得格外刺耳。
    一名護衛應聲而至,鎧甲在奔跑中發出鏗鏘之聲:“聖子大人,發生何事了?”
    語氣帶著驚疑。
    “有個不知死活的淫賊劫走了張姑娘,快隨我追!”周峻偉氣急敗壞地騰空而起,甚至顧不上整理淩亂的衣袍。
    一眾玄冰宗弟子聞訊紛紛出動,如同被驚擾的蜂群。
    霎時間整個宗門警鍾長鳴,沉重而急促的鍾聲回蕩在群山之間。
    無數道身影從各處殿宇中飛射而出,宛如驚起的寒鴉,在暮色中劃出道道流光,冰冷的殺氣瞬間彌漫開來,鎖定了空中那道疾馳的身影。
    吳天三人一路疾馳,身後追兵越來越多,道道冰寒的靈力攻擊從四麵八方襲來,有的化作冰錐,有的形成冰霧阻滯。
    前有攔截,後有追兵,情勢危急萬分,如同陷入了天羅地網。
    唐雨柔緊緊抓著吳天的手臂,俏臉上卻毫無懼色,反而帶著一種義無反顧的決然,那雙明眸在暮色中亮得驚人,仿佛燃著小小的火焰。
    突然,吳天眼中天火閃爍,“天眼通”穿透重重建築與攔截的人群,發現前方一座巍峨冰山直插雲霄。
    山體上覆蓋著千年不化的冰雪,在暮色中泛著幽幽藍光,仿佛連接著另一個更加寒冷的世界。
    冰山上“禁地”兩個大字蒼勁有力,每一個筆畫都深深刻入冰層,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寒意與威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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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圍的空氣都仿佛凝固了一般,連飄落的雪花都在接近時詭異地靜止在半空,形成一片詭異的無雪地帶。
    “就去那裏!”吳天毫不猶豫地轉向禁地方向,這是險中求生的唯一選擇。
    這是他目前唯一的生路,雖然前途未卜,但總比落入追兵手中強。
    他能感覺到懷中的張婷月呼吸越來越急促,滾燙的體溫透過衣物灼燒著他的手臂,必須盡快找個安全的地方為她解毒。
    “不好!那個賊人往禁地去了!”有弟子驚呼,聲音中帶著難以置信的震驚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
    “他這是自尋死路!禁地裏的千載寒蚿可是連長老都要忌憚三分的凶物!”另一個聲音顫抖著說道,顯然對禁地內的存在恐懼至極。
    說話的那個弟子不自覺地後退了半步,臉色發白,仿佛那禁地二字本身就帶著詛咒。
    “聽說那畜生是萬載寒蚿的血脈,吐息就能冰封百裏。祖師當年在此立派,就是看中它散發的極寒靈氣對修煉冰係功法大有裨益,但也嚴令非經允許不得靠近。”
    “快去請長老!隻有他們才能進入這個龍潭虎穴!” 慌亂中,有人想起了宗門規矩。
    追兵們在禁地邊緣戛然而止,個個麵露懼色,如同麵對無形的深淵,眼睜睜看著吳天三人的身影沒入那片連飛雪都要凍結的恐怖地帶。
    一些修為較弱的弟子甚至不自覺地後退了幾步,仿佛生怕被禁地中散發出的、足以凍裂靈魂的寒氣所傷。
    幾個膽大的弟子嚐試著向前邁了一步,立刻被刺骨的寒意逼退,睫毛上瞬間結了一層厚厚的白霜,血液都幾乎凝固。
    禁地內,刺骨的寒意幾乎要將人的魂魄都凍僵,這裏的寒冷與外界截然不同,帶著一種古老、死寂、蠻荒的氣息。
    唐雨柔瑟瑟發抖,嘴唇已經凍得發紫,臉色蒼白如紙。
    張婷月也因為極寒而稍稍清醒了一些,迷茫地睜開雙眼,虛弱地看向吳天,眼中帶著困惑與依賴。
    吳天運轉全身靈力抵禦著這無孔不入的恐怖寒氣,呼出的氣息在離開唇邊的瞬間就凝結成冰晶墜落,發出細碎的聲響。
    他目光警惕地掃視著這個連積雪都泛著詭異藍光的神秘地域,腳下的冰層呈現出深邃的墨藍色,堅硬無比,仿佛通往無盡深淵,又仿佛凍結了萬古的時光。
    四周靜得可怕,隻有寒風呼嘯的聲音,仿佛連時間都在這裏凝固了,充滿了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遠處,墨藍色的冰川深處,似乎有什麽東西在緩緩蠕動,帶動著周圍冰層發出沉悶的、令人牙酸的摩擦聲,散發出令人膽戰心驚的、如同洪荒巨獸般的恐怖威壓。
    那是一道龐大得超乎想象的身影,在彌漫的、帶著冰屑的濃霧中若隱若現。
    每一次微小的移動都帶動著周圍冰層的輕微震動,細碎的冰屑從高聳的冰穹頂上簌簌落下,如同下起了一場冰冷的沙雨……
    在這片死寂的冰雪世界中,突然,一陣細微卻清晰的“哢嚓”聲響起,打破了近乎凝固的寂靜。
    吳天立刻低頭看去,心髒猛地一縮。
    隻見腳下看似堅不可摧的墨藍色冰麵,正在緩緩龜裂,蛛網般的裂痕以他們為中心,悄無聲息地向四周蔓延,如同某種沉睡之物蘇醒的前兆。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透過那逐漸擴大的裂縫,在更深、更暗的冰層之下,隱約可見一個巨大的、緩慢蠕動的陰影正在蘇醒!
    那雙在深淵中緩緩睜開的眼睛,如同兩輪冰冷的、毫無感情的月亮,散發著幽藍的光芒,穿透厚厚的冰層,直直地看向了這三個闖入它領域的不速之客,充滿了古老而純粹的饑餓與殺意!
    千載寒蚿,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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