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五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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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塊錢裏,也有他出的五塊。
    如果就這麽給了張宏明,傻柱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十五塊確實太多了。”
    “要不賠你五塊吧。”
    易忠海也勸道。
    “要麽按規矩辦,要麽就按我說的辦。”
    張宏明語氣冰冷,毫無餘地。
    易忠海看向賈張氏和秦淮如。
    “還站在這裏幹什麽,快拿錢。”
    “想進拘留所嗎?”
    “蠢貨。”
    賈張氏對著秦淮如破口大罵。
    秦淮如隻好回家拿錢。
    遞給了張宏明。
    “大門要用香皂洗,直到一點味道都聞不到。”
    “我來監督。”
    張宏明收了錢,麵無表情地說。
    秦淮如又跑回家,端著盆去前院打水。
    易忠海在一旁對警察好言相勸。
    兩名警察放開了賈張氏,離開了。
    賈張氏站在張家門前,狠狠地瞪著張宏明。
    “老東西,我警告過你別招惹我。”
    “你偏不聽。”
    張宏明晃著手中的錢,笑著說道。
    “**,你給我等著。”
    賈張氏咬牙切齒地說。
    然後轉身回家睡覺去了。
    秦淮如端來一盆水,拿著刷子和一塊普通的肥皂。
    水流衝刷著張家大門的每一處。
    肥皂泡塗滿門板,刷子來回擦洗,發出沙沙的聲音。
    “張宏明,你心這麽狠,遲早會遭報應。”
    傻柱站在一旁,眉頭緊鎖,心裏很不是滋味。
    他最終沒有上前幫忙,轉身離開了。
    幫秦淮如?可這是張家的大門。
    他懶得管。
    張宏明根本沒看傻柱一眼。
    他站在門口,盯著秦淮如幹活。
    夏夜悶熱,秦淮如穿得單薄。
    她蹲下、彎腰,每一個動作都顯得格外誘人。
    張宏明抱著手臂靠在門框上,嘴角帶著笑意,眼神毫不掩飾地打量著她。
    秦淮如偷偷看了他幾眼。
    她明白他在想什麽。
    她的動作忽然變了。
    腰彎得更低,臀部翹得更高。
    她蹲在水盆邊搓洗刷子,正對著張宏明。
    衣領鬆了,露出一抹白皙若隱若現。
    張宏明的笑容更甚。
    送上門的好處,不占白不占。
    反正她也是故意的。
    “張宏明,你別太過分!”
    秦淮如換水回來,腰酸背痛。
    看他隻顧看著,一句話也不說,她心裏火冒三丈。
    一點都不知道體貼人。
    要是傻柱在,早就搶著替她幹了。
    “怪就怪你家老虔婆先惹事。”
    張宏明漫不經心地說。
    “我媽年紀大了,你跟她計較什麽?”
    “你一個男人,讓讓我們家怎麽了?”
    秦淮如咬著嘴唇,眼圈發紅,一副委屈的樣子。
    張宏明沉默不語。
    顯然不吃這套。
    過了片刻,秦淮如終於把大門擦幹淨了。
    “活幹得不錯。”
    張宏明走上前檢查了一下,隨口誇了一句。
    “我這麽賣力,能不能退我五塊錢?”
    秦淮如厚著臉皮問道。
    原本十五塊全給了張宏明,她心疼極了。
    “退錢?可以。”
    “我給你五塊,你能給我什麽?”
    張宏明目光在她身上掃了一圈,最後停在她的臉上,眼神像狼一樣。
    秦淮如渾身不自在,仿佛被看穿了一般。
    她心裏發緊,端著水盆往前院走。
    “嗬。”
    張宏明看著她的背影,眼神慢慢變了。
    這女人還真有點勾人的本事。
    他忽然想起於莉。
    要是於莉在就好了。
    張宏明推門進屋,坐在桌邊,從儲物戒指裏拿出一個黑袋子。
    袋子裏全是錢——一疊十元鈔票,剩下的都是零錢。
    他嘴角微微上揚,開始數今天的收入。
    一共四百六十五塊三分。
    加上原來的六百多存款,現在他手裏有一千多塊錢了。
    “叮!宿主成功反擊賈家陰謀,負麵值獎勵結算中。”
    “賈張氏喝糞水、被拘留,貢獻負麵值三點。”
    秦淮如貢獻三點,棒梗兩點。
    讓張宏明意外的是,易忠海也貢獻了一點。
    總計九點。
    加上之前的七點負麵值,總共累積了十六點。
    “估計是怕賈張氏狗急跳牆,翻出舊賬。”
    張宏明低聲自語。
    他隱約猜到了些原因。
    想到易忠海竟然和賈張氏有過那層關係,張宏明心裏不舒服,趕緊甩開腦海忠的畫麵。
    ‘得抽空去買沙發和收音機了。’
    張宏明心裏想著。
    整理好錢後,他便躺下休息。
    前院。
    秦淮如坐在小馬紮上,借著微弱的燈光洗賈張氏的衣服。
    夏夜悶熱,她卻隻能摸黑幹活,心裏憋著一股火。
    可腦海忠總浮現張宏明剛才看她的眼神。
    那種目光她再熟悉不過——像是要把人吞進去一樣。
    ‘這小子肯定憋壞了,再拖他一陣,準能把他拿捏住。’
    秦淮如心裏得意。
    男人嘛,終究逃不過那點心思。
    隻要她稍加引導,不怕他不上鉤。
    要是能把張宏明培養成第二個傻柱,她做夢都能笑醒。
    洗完衣服回到賈家,一股糞味撲麵而來。
    賈張氏和棒梗雖然吐幹淨了,還刷了牙,但那股味道還是揮之不去。
    秦淮如強忍著惡心,躺下睡了。
    第二天。
    天剛亮,張宏明就起床洗漱,蒸了包子。
    剛把包子放進鍋裏,於莉就推門進來,滿臉興奮地問:
    “聽說昨晚賈老嫂子吃屎了?是真的嗎?”
    “她真在我家門口潑糞,還全舔幹淨了。”
    “還不夠,又鑽茅坑裏補了一頓。”張宏明咧嘴笑了。
    “該!老不死的自作自受!”於莉笑得直不起腰,腸子都悔青了昨晚沒來瞧熱鬧。
    張宏明繞到於莉身後。昨夜被秦淮如撩撥得邪火直竄,這會兒大清早的於莉送上門來,哪還憋得住。
    “天剛亮呢...”於莉半推半就。
    “該辦就得辦。”張宏明手上不停。
    “整天就琢磨這個。”事畢於莉滿麵潮紅,嘴上卻嗔怪。張宏明渾身舒坦,笑著揭開蒸籠——十個油汪汪的肉包子冒著熱氣。他原打算吃四個帶六個當午飯,見於莉來了便分她兩個。
    “絕了!”於莉吃得滿嘴流油。張宏明又塞給她倆:“帶回去。”“這可不行!”於莉慌忙擺手,“五毛一個的稀罕物,哪能又吃又拿?”張宏明硬塞過去:“再各吃一個,剩下帶走。”
    於莉攥著倆包子回閆家,兜裏還揣著別的。“喲,張宏明連包子都舍得給?”閆阜貴盯著包子直咽口水。閆解成湊過來:“給他找對象的事提了沒?”
    我看到肉包子就把正事忘了。
    於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剛進門還沒開口,張宏明就拉著她辦了"正事"。
    折騰完哪還記得別的。
    "你可真是……"
    "下次別忘了,這事要緊,咱們得搶在王大媽前頭。"
    閆解成認真囑咐。
    他是真把這當大事。
    自己上班掙那點錢,要是跟張宏明成了連襟,好處肯定少不了。
    賈家屋裏。
    "奶奶我要吃包子!"
    "剛才看見於莉從410拿了包子回去。"
    棒梗跺著腳嚷嚷。
    "這缺德玩意兒,大清早包子多得吃不完。"
    "咋不噎死他!"
    "閆家也不是好東西,天天讓於莉那*狐狸去要吃的。"
    "秦淮如你聾啦?沒聽見你兒子要包子?趕緊去找張宏明要!"
    賈張氏罵得唾沫橫飛。
    嘴裏的臭味熏得棒梗直捂鼻子。
    在她嘴裏,於莉去張家就是*狐狸。
    讓秦淮如去要吃的倒是天經地義。
    "媽,您昨晚剛往人門上潑糞。"
    "人家能給咱包子嗎?"
    秦淮如直歎氣。
    "不去試試怎麽知道?"
    "說不定張家包子多得往下掉,你去撿兩個回來!"
    賈張氏拍著炕沿喊。
    秦淮如撇撇嘴,不情不願出了門。
    站在張家門前小聲問:"宏明,家裏還有包子嗎?"
    棒梗饞得在屋裏直嚷嚷,能先借我兩個包子給他解解饞嗎?秦淮如笑著問道。
    張宏明溫和地回應:有,兩個夠不夠?不夠可以多拿幾個。
    秦淮如強壓著內心的喜悅說:“能多給幾個當然好,我家人口多。”她暗自高興,期盼已久的好事終於來了——張宏明要幫賈家了。她心裏得意,覺得一定是昨晚那點小心思起了作用。
    張宏明提議:“今晚我再蒸些包子,你十一點來拿。”見秦淮如猶豫說太晚,他意味深長地笑著說:“晚了才好辦事,不隻是包子,還有別的東西。”
    秦淮如收起笑容問:“別開玩笑了,現在能給嗎?”張宏明幹脆地回答:“晚上來就有,不來就算。”說完鎖門騎車上班去了。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秦淮如皺著眉頭,心裏不是滋味。這個男人太難對付了,她沮喪地回到賈家。婆婆立刻罵道:“那缺德鬼沒給包子是吧?真不是個東西!”
    “你也是個沒用的,看看於莉,從張家拿了多少好東西回來。”
    “都是正常人,你哪點比不上人家?”
    賈張氏瞪著兩手空空的秦淮如,大聲訓斥。
    “媽,那我去幫張宏明打掃屋子,您能同意嗎?”秦淮如紅著眼眶低聲問。
    “胡說八道,門兒都沒有!”賈張氏拍著桌子叫嚷,“你是賈家的媳婦,跑去伺候張家算怎麽回事!”
    小當家的棒梗鼓著臉,滿臉不高興。
    “要是沒賠給張家那十五塊錢,本可以買些肉和白麵回來自己做。”秦淮如愁眉苦臉地歎氣。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怪起我來了?”賈張氏頓時火了,“我吃過的苦受過的罪跟誰說去?連個肉包子都弄不來,就是你當娘的沒本事!少在這兒推三阻四的。”
    “居然賴到我頭上,真不是個東西!”賈張氏越說越氣,唾沫星子飛得到處都是。
    紅星軋鋼廠裏,張宏明停好自行車,直接朝技術辦公樓走去。這是他第一天來技術辦報到。
    “請問胡耕科工程師的辦公室在哪?”張宏明攔住一個工人打聽。對方指了指第三間屋子。
    敲門聲剛響,裏麵就傳來胡耕科的聲音:“進來。”
    “胡工,我來報到了。”張宏明不卑不亢地說。
    “你小子怎麽才來?我都等了你半個鍾頭。”胡耕科指著對麵的空位,“以後這就是你的工位。別磨蹭了,跟我去車間看那台大型設備。”
    說著就要拉張宏明往外走。
    “胡工,好歹讓我先熟悉下環境?”
    張宏明一臉無奈。
    “又不是大姑娘上轎,你個大老爺們有啥好適應的。”
    “先把活兒幹利索了,以後有的是時間讓你慢慢習慣。”
    胡耕科滿不在乎地說。
    “得,我算明白了,你這是等著使喚我呢。”
    張宏明快步跟上。
    “啥使喚不使喚的,我又不是舊社會的地主。”
    “咱們好歹是技術骨幹,不都是為了國家建設嘛。”
    “對了,你不是有自行車嗎?騎上一起走。”
    胡耕科大步走向停車區。
    “車是有的,但廠裏不是不讓隨便騎嗎?”
    張宏明一臉疑惑。
    雖然軋鋼廠人很多,但騎車上班的不過百來個。
    這畢竟是國營大廠,工資不錯。
    要不是自行車票難搞,大多數人都能買得起。
    廠裏對騎車有規定,
    除非有內部通行證,
    否則上班時間不準在廠區內騎車。
    “跟著我你還擔心這個?”
    “等忙完這陣,我讓行政科給你辦個證,想怎麽騎都行。”
    胡耕科一揮手,
    語氣很爽快。
    “喲,那可多謝了。”
    張宏明眼睛一亮。
    沒想到活還沒幹,好處就來了。
    心裏對胡耕科的印象,一下子好了一些。
    這老家夥雖然急躁,但為人幹脆。
    兩人騎著車直奔車間。
    張宏明正要停車,
    看見胡耕科直接騎了進去,也趕緊跟上。
    “胡工,騎車進車間合適嗎?”
    張宏明小聲問。
    他在車間幹活時,連主任都沒這麽幹過。
    “跟我混,什麽都不用想,天塌下來我頂著。”
    胡耕科不以為意地揮揮手。
    張宏明沒再多問。
    在他看來很難的事,在胡耕科眼裏根本不算事。
    這家夥確實有點本事。
    張宏明暗自佩服。
    兩人把車停在一條閑置生產線旁。
    整條線二十多米長,空蕩蕩的,積滿灰塵。
    明顯很久沒用了。
    生產線盡頭立著一台巨型設備,足有四五層樓高,像座鐵塔矗立在廠房中。
    “這次任務就是搞定這台設備。”
    胡耕科停下車子,指著它說。
    張宏明眼皮一跳。
    差點想轉身離開。
    雖說自己是七級工程師,但麵對這種龐然大物,心裏還是沒底。
    “發什麽愣?怕了?”
    胡耕科笑著拍了他一下。
    “確實有點。”
    “這明顯是熊國進口的,沒有吊車怎麽修?”
    張宏明皺眉。
    “小事一樁,我研究了一個月,內部結構都清楚。”
    “隻差幾個關鍵參數。”
    胡耕科大步走向設備。
    幾個維修工趕緊打招呼:“胡工!”
    張宏明也點頭回應。
    “小夥子跟胡工學,將來肯定能當工程師。”
    “胡工願意帶,這是難得的機會。”
    老師傅們笑著說道。
    張宏明點點頭。
    “給,拿著。”
    胡耕科把兩本技術手冊遞給張宏明,拍了拍旁邊的設備:“還有三處沒弄明白,上去我給你看。”
    鋼架上的油汙在午後閃著光。兩人爬到操作平台,胡耕科花了整整一個小時詳細講解那些不確定的節點,最後把資料塞到對方懷裏。他突然咧嘴笑了——之前翻譯讓他把機械原理嚼碎了喂人,再等別人把俄文資料反芻回來。現在可好,張宏明既能看斯拉夫字母,又懂電路和油路這些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