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第一百一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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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奶奶……”
    棒梗向賈張氏求助。
    “唉,棒梗,其實也沒那麽難喝。”
    “你就當是吃雞腿,大口咽下去,一會兒就沒事了。”
    賈張氏歎了口氣,傳授經驗。
    “賈家嫂子有經驗,這話講得對。”
    “真喝還得看賈家嫂子。”
    “賈家的傳統,總算傳下來了。”
    大家強忍著惡心打趣道。
    “待會兒剩下的,全潑你們身上!”
    賈張氏瞪著眼睛罵道。
    “行了,都少說兩句。”
    易忠海沉聲打斷。
    眾人立刻安靜下來。
    別說,這一下安靜下來,氣氛還真像鄉下跳大神的場麵。
    “水準備好了。”
    “誰來接一下?我盛了一碗。”
    劉光明捂著鼻子,捧著一碗走近。
    “閆解成,你來。”易忠海點名。
    “壹大爺,怎麽偏偏叫我?”
    “這活我從來沒幹過。”
    閆解成一臉不願意。
    “怎麽,現在我說的話不管用了?”
    “院裏出了事,大家都要幫忙,互相照應。”
    “你要是不願意,以後有事也別指望別人幫。”
    易忠海語氣加重,臉色越來越難看。
    現在不隻是張宏明不服管,連別人都敢頂撞他了。
    “行行行,我去。”
    閆解成皺著眉頭接過碗,胃裏一陣翻騰。
    棒梗緊緊閉著嘴,臉都擰成一團,還在拚命掙紮。
    “棒梗,張開嘴。”
    “張大點,幾口就完了。”
    閆解成端著碗靠近棒梗。
    “唔——!”
    棒梗拚命搖頭。
    “按住他的頭,把嘴撬開!”
    易忠海冷冷下令。
    劉光天一把抓住棒梗的頭。
    傻柱硬生生掰開他的牙關。
    “往下灌就行。”
    傻柱提醒道。
    閆解成傾斜碗沿,水緩緩流下。
    直接灌進喉嚨。
    棒梗劇烈幹嘔,身體拚命往後仰。
    但被麻繩綁在椅子上動彈不得。
    劉光天、傻柱、閆解成三人合力,把他牢牢控製住。
    閆解成硬生生灌了半碗下去。
    棒梗臉色發青,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了。
    劉光天和傻柱鬆開手,閆解成把空碗遞給秦淮如,自己跑到一旁大口喘氣。
    “這下肯定管用。”
    “不說治病,說不定還能胖兩斤。”
    院子裏的人七嘴八舌,都盯著棒梗看結果。
    棒梗突然弓著身子猛吐。
    “好些沒?”秦淮如拍著兒子後背。
    “娘……我要死了……”棒梗哭得鼻涕眼淚滿臉。
    閆阜貴撚著胡須:“能說囫圇話,看來見效了。”
    之前講鬼故事的男人附和:“上次那家孩子吐完就好了。”
    “壹大爺,能給棒梗鬆綁嗎?”秦淮如轉頭問。
    易忠海剛點頭,院門外突然傳來質問:“誰報的警?怎麽又是你們院?”
    嚴厲的喝聲響起。
    眾人齊刷刷回頭望去。
    兩名警察神情嚴肅,目光銳利地掃視人群。
    “誰報的警?”
    “沒事亂報什麽警?”
    易忠海臉色驟變。
    “是我。”
    張宏明舉起手。
    賈張氏與秦淮如瞬間臉色慘白——他們沒想到張宏明竟暗中報警。
    易忠海徹底陰沉下來。他原本打算看在棒梗受罪的份上,勸張宏明退讓,就此了結。如今警察來了,再難糊弄過去。
    “張宏明,你真夠狠。”傻柱憤憤地說,“這點小事也報警,存心跟孩子過不去?”
    “都閉嘴!”為首的警察厲聲喝道,“報警是公民權利,你們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你們大院還能淩駕法律之上?”
    傻柱頓時蔫了,**。
    剛被鬆綁的棒梗才走一步,又彎腰猛吐。
    “咦?這孩子怎麽……”警察盯著棒梗,滿臉震驚。
    易忠海尷尬地轉過臉,閆阜貴更是縮成一團。
    “這位大爺,你來說明情況。”警察點名易忠海。
    “這事說來話長……”易忠海含糊其辭,“先處理報警的事吧?”
    “他們給孩子灌水驅邪。”張宏明突然說。他靈機一動,覺得這是個打擊易忠海的好機會,反倒不急著提自家丟東西的事了。
    “灌水驅邪?誰想的這個主意?”
    “都解放這麽多年了,還搞這套封建迷信!”
    “你這個管事大爺是怎麽當的?怎麽不管管?”
    領頭的民警厲聲質問,目光如刀般盯著易忠海。
    “家長都同意的……”
    “孩子真的中邪了,滿地打滾發瘋……”
    “我們也是沒辦法。”
    易忠海額頭冒汗,強撐著辯解。作為四合院的老大爺,這口黑鍋他實在甩不掉。
    “孩子明明是生病了!”
    “灌糞水完全是害人!這是封建殘餘!”
    “院牆上還寫著‘破四舊’的標語,你們倒好,背地裏搞這套。”
    “這事必須上報街道辦。搞迷信的人,沒資格當管事大爺!”
    民警越說越生氣,聲音震得窗戶都在響。
    易忠海臉色發青,憋屈得幾乎要撞牆。他原本是好意幫賈家,沒想到會鬧到這種地步。要是民警晚來半步,等棒梗回屋就好了——偏偏這時候來了。
    “警察同誌,我家孩子可受大罪了……”
    “您說,出這個缺德主意的人,是不是該賠錢?”
    賈張氏眼珠一轉,突然插話。
    “老嫂子,您這話是什麽意思?”
    易忠海頓時慌了。
    “哎呀,我就是隨口一說,能有什麽意思?”
    賈張氏幹笑一聲,露出兩顆發黃的牙齒。
    “往你家孩子嘴裏灌糞水的人,不但要賠錢,說不定還得坐牢。”
    民警冷冷地說。
    “那我們必須討個說法!”
    “我家乖孫被折騰成這樣,我這心裏像刀割一樣,絕不能算了。”
    賈張氏連連點頭。
    “媽,這事不能鬧大。”
    秦淮如趕緊拉了拉婆婆的衣角。
    現在是賈家靠大家幫忙,如果現在翻臉不認賬,以後再有困難,誰還會幫他們?
    “憑什麽算了?棒梗差點丟了命!”
    “你這個當娘的狠得下心,我這個當奶奶的可忍不了!”
    “害我孫子的人,必須給個交代!”
    賈張氏叉著腰大聲喊。
    “賈家嬸子,你這也太不地道了,大家明明是幫你們。”
    “就是!要是這樣,以後見到你們賈家人我繞道走。”
    “幫忙還落埋怨,還要被追究責任,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院子裏的鄰居紛紛議論起來。
    劉光天和閆解成氣得直跺腳。
    給棒梗灌糞水這種肮髒的事,他們原本死活不願做。若不是看在街坊情分上,加上易忠海硬逼著他們幫忙,**他們絕不會碰這茬。
    要是賈家真反咬一口,他們氣得能吐血。
    “你們院管事大爺說了,給孩子灌水是經過家長同意的。”
    “真要追究到底?”
    民警聽著眾人議論,心裏明明白白——肯定是孩子得了癔症,這老太婆找人幫忙灌糞水治病。現在見有利可圖,又想從幫忙的人身上訛一筆。
    就連旁觀辦案的民警,都覺得這事兒做得不地道。
    賈張氏這副嘴臉,實在讓人討厭。
    “必須查個水落石出!”
    “不賠錢,誰說情都沒用!”
    賈張氏咬牙切齒地放狠話,心裏盤算著趁機訛一筆。
    張宏明冷眼看著賈張氏,暗自感歎她的**程度又刷新了底線。要說臉皮厚,賈張氏可謂登峰造極。
    “剛才誰給孩子灌水的,自己站出來。”民警開始調查。
    易忠海沉著臉走到院中,閆解成、劉光天和傻柱垂頭喪氣地跟在後麵,像剛辦完喪事一樣。
    “還有兩個出主意的呢!”賈張氏惡狠狠地盯著閆阜貴和那個講驅邪故事的男人,“想跑?沒門兒!”
    “關我什麽事?”講鬼故事的男人委屈地說,“我隻是隨口說了個舊事,又沒讓他們灌水!”
    “要不是你多嘴,我能下定決心?”賈張氏叉著腰理直氣壯。
    “好,你們賈家真夠可以的!”男人氣得直扇自己耳光,“都怪這張破嘴亂說話!”說完憤憤地站在易忠海旁邊。
    賈張氏又盯上了閆阜貴。
    “行賈婆子,我倒要看看你能訛出什麽花樣來!”閆阜貴氣得太陽穴直跳。
    灌金汁的主意是他出的。
    自知躲不過去,幹脆走到易忠海那邊。
    給棒梗灌金汁的人,全都到齊了。
    “老嫂子,你想怎麽處理?”
    警察問賈張氏。
    “他們必須賠錢!”
    “瞧瞧我孫子,半條命都快沒了。”
    “臉色慘白,誰知道還有沒有別的毛病。”
    “不賠錢,就把他們全送進去!”
    賈張氏大聲喊著。
    “賈婆子,你積點德吧!”
    “這麽缺德,遲早遭報應。”
    “敢讓我家男人賠錢,往後賈家有事,別指望我們幫忙。”
    “簡直不是人幹的事!”
    幾個婦女指著她罵。
    氣得直跺腳,恨不得衝上去打她兩巴掌。
    “媽,不能要賠償。”
    “這樣鬧下去,咱們在院子裏還怎麽住?”
    秦淮如拉住賈張氏勸說。
    她心裏其實也想拿點補償。
    但為了這點錢跟整個院子的人結仇,不值得。
    “難道讓我的孫子白受罪?”
    “至少得弄點錢,給他補補身子。”
    賈張氏堅持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