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第一百一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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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壹大媽轉身進屋收拾碗筷。
    “壹大爺,我是實在沒辦法才來找您的。”
    “家裏隻剩下兩天的口糧了。”
    “您再不幫一把,我們全家就要餓死了。”
    秦淮如眼淚止不住地流出來。
    “唉,我也難。”
    “你壹大媽的態度,你也看到了。”
    “現在讓我幫賈家,我怎麽跟她說?”
    “真是為難。”
    易忠海慢條斯理地說。
    心裏卻暗暗高興。
    賈家眼看就要撐不住了。
    他期待已久的機會,終於來了!
    指望傻柱養老,哪比得上親兒子靠得住。
    就算兒子不孝順,把積蓄留給自家人,
    也總好過便宜外人。
    “壹大爺,我知道您不容易。”
    “您放心,等我發了工資一定還錢。”
    “現在能救我們的,隻有您了。”
    秦淮如邊哭邊說。
    “上次你也這麽說,發了工資就還。”
    “結果呢?”
    “哪怕你還過一次,你壹大媽也不會這麽對你。”
    易忠海搖頭說:
    “壹大爺,這次您要是幫了我們家……”
    “我一定會報答您的恩情。”
    秦淮如仍不放棄,軟磨硬泡。
    “行吧,晚上給你二十斤玉米麵。”
    “後院地窖見。”
    易忠海覺得時機成熟了。
    特意選了這個曖昧的地點。
    想看看秦淮如的反應。
    “多謝壹大爺!”
    秦淮如喜出望外。
    “去吧,別聲張。”
    “張宏明盯著呢,先這樣。”
    易忠海看了眼門口的張宏明。
    轉身回屋。
    秦淮如擦幹眼淚,腳步輕快地走了。
    這二十斤玉米麵,加上傻柱給的幾斤雜糧。
    夠賈家撐半個月。
    再加上家裏的存糧。
    能等到下次發工資。
    眼下難關總算過去了。
    “裝二十斤玉米麵,我有用。”
    易忠海對老伴說。
    壹大媽抿著嘴沒說話。
    默默拿糧袋去舀米。
    因為不能生育,她對丈夫言聽計從。
    哪怕心裏不願意,也從不違抗。
    門口的張宏明看在眼裏。
    眉頭一皺。
    暗自思索。
    秦淮如這趟來肯定是借糧。
    看她高興地離開,八成是成功了。
    沒看見給錢,那就是要糧食。
    現在沒當場給……
    看來——
    張宏明突然想起原著裏一段有趣的情節。
    易忠海在地窖偷偷塞給秦淮如糧食。
    張宏明嘴角微揚。
    老易老易,看到賈家揭不開鍋,你終於忍不住了。
    可惜你始終不明白,越靠近目標,離失敗就越近。
    “這老絕戶,真不是個好東西。”
    “傻柱好歹還給點剩飯,這老東西連一點都不給。”
    “棒梗,你記住了,等這老絕戶走不動了,你可得好好‘報答’他。”
    賈張氏看到秦淮如空手從易家出來,頓時火冒三丈。
    “奶奶您放心,等我長大了,一定要弄死這老絕戶!”
    棒梗握緊拳頭,咬牙切齒。
    秦淮如偷瞄賈張氏,欲言又止。
    最終把話咽了回去。
    她覺得賈張氏越來越不對勁,但不敢說什麽。
    秦淮如沒直接回賈家。
    而是去了前院閆家。
    低聲下氣地向閆阜貴父子道歉。
    試圖彌補賈張氏惡意中傷帶來的影響。
    閆阜貴態度冷淡,應付了幾句。
    閆解成幹脆轉身不理人。
    她又找到那個講金汁驅鬼故事的人家,鞠躬認錯。
    接著又去劉海忠家向劉光天道歉。
    秦淮如想得很清楚:不管道歉有沒有用,
    至少能保全自己賢惠的名聲。
    以後賈家遇到困難,還能靠鄰裏幫忙。
    她跑了三家。
    剛一進賈家門,連口水都沒喝上——
    “白跑了四家!一粒米都沒討到!”
    “你出去是幹啥的?”
    賈張氏坐在炕沿上罵。
    “媽,我是去給人家賠禮的。”
    “人家幫了咱們賈家,反倒虧了錢,心裏肯定不痛快。”
    “要是不去認個錯,以後家裏有難處,誰還肯幫?”
    秦淮如低聲解釋。
    “聽你這話,是在埋怨我?”
    “我討賠償,哪樣不是為了賈家?”
    “這錢進了賈家,我還能私吞嗎?”
    賈張氏瞪起眼睛,聲音提高。
    秦淮如沒回應,帶著三個孩子進屋洗漱。
    “都怪那個災星!要不是他搗亂,六十塊錢早就到手了。”
    “等著瞧,明天有他好看的。”
    “我看他是秋後的螞蚱——蹦不了幾天了!”
    賈張氏蹲在門口咬牙切齒,罵聲驚飛了簷下的麻雀。
    她忽然覺得脖子發僵,頭像被無形的手拽著,慢慢往右偏。
    天色漸暗,蚊子繞著燈飛。
    賈張氏拿起小凳子正要回屋,迎麵撞上端水的秦淮如。
    “媽!您的脖子怎麽歪成這樣了?”
    秦淮如手一抖,搪瓷盆掉在地上。
    “放屁!是你站得不穩!”
    賈張氏梗著脖子反駁,像個炸毛的母雞。
    “您自己照鏡子看看。”
    “照就照!老娘沒做虧心事!”
    賈張氏衝到鏡子前,突然像被雷擊中般愣住——
    鏡子裏的人腦袋歪得厲害,右耳幾乎貼到肩膀,活像一棵**子樹。
    “哎喲喂!這……這是怎麽回事!”
    她慌忙用手抱住頭拚命扳正,可腦袋像焊死的秤砣,動都不動。
    “淮如,來幫我一下。”
    賈張氏急促地喊。
    秦淮如上前扶住婆婆的頭。
    往左輕輕轉。
    “哎喲——”
    賈張氏痛得大叫。
    勉強轉正一點。
    剛一鬆手,腦袋又歪回右邊。
    “媽,您該不會是生病了吧?”
    秦淮如心裏一緊。
    賈家已經快揭不開鍋了。
    如果再出事,她真的撐不住了。
    “胡說什麽!咒我早死嗎?”
    “可能是落枕了,休息一下就好。”
    賈張氏嘴硬,手心卻冒冷汗。
    夜色漸深。
    大院恢複了平靜。
    隻有蟲鳴低回。
    易家的木門發出吱呀聲。
    易忠海扛著糧袋,輕手輕腳地往後院的地窖走。
    不久後,賈家的簾子微微晃動。
    秦淮如悄悄走了出來。
    她心跳如鼓,急匆匆朝後院跑去。
    她身影剛消失——
    張家的門軸突然轉動。
    張宏明啟動魔夜天賦,身形隱入陰影。
    他尾隨至地窖口,看到那抹衣角消失在黑暗中。
    地窖內傳來窸窣聲。
    “誰?”
    易忠海警覺地抬頭。
    “壹大爺,是我。”
    秦淮如應聲走近。
    “糧食備好了,拿著。”
    粗糙的手掌搭上她的手腕。
    “謝了,一大爺。”
    秦淮如語氣真誠。
    “賈家最難的日子,您伸手幫襯,這份恩情真不知怎麽報答。”
    易忠海笑了笑:“真想謝我,也不是沒別的法子。”
    秦淮如嘴角一僵——是客套話,還當真了?
    地窖外,張宏明無聲冷笑。
    果然,老東西打的是這個主意。
    那便別怪我了。
    地窖裏,易忠海壓低聲音:“淮如,你也知道,你一大媽不能生養……”
    “這事兒一直是我們的心病,所以我想……”
    話還沒說完,門外“哢嗒”一聲——木栓被猛地拉開。
    “誰在外頭?!”易忠海渾身一顫。
    秦淮如如釋重負:“一大爺,有人來了,咱們快出去!”
    幸好這一打斷,否則……她後背已滲出冷汗。
    “走!”易忠海果斷道,“今晚的事,爛在肚子裏。”
    來日方長,犯不著冒險。
    兩人衝到門前,心頭驟沉——門竟死死關著。
    “該不會被人鎖了吧?”秦淮如慌忙推門。
    “哐當!”門紋絲不動。
    外麵的門栓已經卡死。
    夜深人靜的地窖裏,秦淮如的聲音帶著顫抖:“壹大爺,現在可怎麽辦才好?”
    冰冷的鐵門紋絲不動,她的心直往下沉。看來今晚注定要和易忠海在這陰暗的地窖裏共度漫漫長夜。想到方才那些曖昧的話語,秦淮如的後背沁出一層冷汗。
    “別著急。”易忠海故作鎮定,眼角餘光卻在打量身旁的女人,“興許是誰路過順手帶上了門。”
    他暗自高興,莫非老天都在幫他?沉寂多年的心思突然活絡起來,連呼吸都變得急促。
    此時地窖外的張宏明聽著裏麵的動靜,臉上浮現冷笑。他捏著嗓子,學著許大茂的腔調高聲喊道:“快來看!壹大爺和秦淮如在地窖裏幽會呢!”
    這一嗓子像炸雷般劃破夜空。喊完他便借著夜色掩護,飛快地溜回了自己家。
    地窖裏的兩人仿佛被雷擊中。易忠海猛地衝到牆邊,秦淮如則慌亂地退到角落,兩人瞬間拉開了距離。
    “壹大爺,這下全完了!”秦淮如聲音帶著哭腔,“要是被人發現,我怎麽活!”
    “慌什麽!”易忠海盡力穩住自己,“就算真有人來,就說我是來送糧食的,有什麽大不了。”
    “咱們得冷靜點。”
    易忠海聲音發顫,哆嗦著說道。
    想到接下來要麵對的事情,他心神不寧,連褲襠裏的東西都縮成了一團。
    院子裏頓時炸開了鍋。
    “什麽?壹大爺和秦淮如……”
    “哎喲,快去看看!”
    “許大茂這小子要惹大禍了!”
    眾人議論紛紛,披上衣服就往地窖跑。
    壹大爺和寡婦躲進地窖——這是難得一見的熱鬧。
    誰不想看個究竟?
    “快點,別讓他們跑了!”
    劉海忠還沒穿好衣服,光著膀子往外衝,像是去撿金子一樣急。
    “急什麽急?先把衣服穿上!”
    貳大媽在後麵著急地跺腳。
    “女人懂什麽!今晚要是抓住易忠海——”
    “往後院裏我最大!”
    劉海忠跑得鞋子都掉了。
    貳大媽一聽這話,頓時笑逐顏開,小腳緊跟著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