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第一百六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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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現在隻想好好收拾棒梗。這小子心腸太毒,上次偷東西就算了,這回竟敢攛掇勞教過的孩子欺負秦允兒。要不是小蘿卜及時出現......想到可能發生的後果,青年攥緊了拳頭。
    審訊室裏此起彼伏:
    "全是棒梗指使的!他答應給錢給吃的!"
    幾個孩子早就嚇得直哆嗦,這會兒對父親的話自然是百依百順。
    更何況這事本就是棒梗攛掇的。
    所以做筆錄格外順利。
    沒多久,所有責任都指向了棒梗。
    "小王、小李,把幾個大人押去南邊拘留所關十天半月,讓他們長點教訓。"
    "這幾個孩子交給少管所,同樣關十天半月。"
    周延安吩咐道。
    幾個年輕人這才鬆了口氣。
    誰能想到有朝一日,監獄二字聽著竟如此安心。
    不論大人小孩都乖乖配合,被分別帶走了。
    現在隻剩棒梗獨自蜷在審訊室角落。
    臉上被小蘿卜頭撓出的血道子 ** 辣的,他連哭都不敢哭。
    稍一動彈就疼得鑽心。
    眼淚剛冒出來,傷口就像被撒了鹽似的,疼得他直抽氣。
    辦公室裏。
    "楊所長,這事還得辛苦您。既然到這地步了,勞煩您再跑趟腿。現在基本能確定是棒梗在背後煽風 ** 。"
    "他個孩子有沒有這心眼另說,還是通知家屬吧。不過別叫他那個裝神弄鬼的奶奶,看著就膈應,把他母親請來就行。"
    主角笑著說完。
    楊安全這會兒也回過味來,繞這麽大圈子——
    原來是要收拾棒梗。
    四合院那些破事,楊安全多少聽過些風聲。
    既然是院裏人的恩怨,就讓他們自個兒解決吧!
    橫豎這事於情於理都是棒梗理虧。
    要不是他挑唆,哪能鬧到這地步。
    "這點小事談不上麻煩,早點解決了我才能安心。楊所長看您是再坐會兒喝茶,還是先回去,都行。"楊安全笑嗬嗬地說道。
    "就不多打擾了,後麵的事還得麻煩楊所長費心。"
    楊安全立即安排人趕往軋鋼廠,尋找一個叫秦淮茹的女工。
    軋鋼廠車間裏,保衛科的人大聲喊道:"秦淮茹!有人找!說是急事,你趕緊放下手裏的活過來一趟!"
    秦淮茹心裏直打鼓。平時上班從沒人找過她,下班後更是門可羅雀。今天這是怎麽回事?莫不是家裏出事了?轉念一想,婆婆賈張氏是個不肯吃虧的主兒,那就隻能是兒女出了岔子。她趕忙放下工具,小跑著往外趕。
    "幾位同誌,出什麽事了?"秦淮茹急切地問道。
    "我們是北新橋派出所的。你家棒梗涉嫌違法,趕快跟我們走一趟!"民警小王語氣不善。在這種街坊眼裏,一個教唆同齡人欺負弱小的孩子,多半是沒教養的混賬東西。
    "棒梗犯什麽事了?到底怎麽回事?"秦淮茹拽著小王的衣袖哭喊起來。
    聽見動靜的何雨柱跑出來問道:"秦姐,出啥事了?"
    "柱子,姐求你幫個忙,先借二十塊錢,再替姐請個假,晚上姐回來找你。"秦淮茹淚如雨下。在何雨柱眼裏,這副梨花帶雨的模樣格外惹人憐惜,特別是聽到"晚上回來找你"這句話,他二話不說就從內兜掏出兩張十元鈔票。
    “你先過去,我隨後幫你請假,有事隨時喊我。”
    何雨柱臉上掛著憨笑,神情卻有些浮誇,讓一旁的小王暗暗皺眉。
    “別磨蹭了,快跟我走,到了地方你就明白了。”
    小王不耐地催促。
    秦淮茹默默點頭,跟著他朝北新橋派出所走去。
    何雨柱仍咧著嘴笑,仿佛沉浸在什麽美夢裏,好一會兒才回過神,慌慌張張衝向主任辦公室。
    他得替秦淮茹請半天假。
    ……
    北新橋派出所內。
    “同誌,我兒子究竟犯了什麽事?您給我透個底行嗎?”
    快到派出所時,秦淮茹越發惶恐,拽著小王的衣袖想打聽消息。
    “秦淮茹同誌,請你注意分寸。所長交代過,到了自然會告訴你。鬆手,別拉拉扯扯的。”
    小王板著臉訓斥。
    他對象可比秦淮茹強百倍,再加上先入為主的偏見,對秦淮茹毫無好感。
    不是誰都像傻柱那樣,甘願對她言聽計從。
    見小王態度堅決,秦淮茹隻好作罷。
    她惴惴不安地走進派出所。
    “秦淮茹同誌你好,我是周延安。你兒子棒梗正在接受調查,請跟我來。”
    周延安語氣平靜。
    “周警官,我兒子怎麽了?他到底犯了什麽事?求您告訴我!”
    聽到“審訊室”三個字,秦淮茹臉色驟變,焦急追問。
    “之前不說,是怕你情緒失控。現在可以告訴你——你兒子涉嫌教唆他人 ** ,並有蓄意破壞的意圖。”
    周延安聲音冷淡。
    “不可能!他絕不會做這種事!”
    秦淮茹瞪大眼睛,驚得渾身發抖。
    棒梗雖有些頑劣,做事衝動,但怎會牽扯到這種事?
    她強忍眩暈,顫聲道:“您沒騙我吧?”
    “證據確鑿。被教唆的孩子已承認,筆錄清清楚楚。”
    周延安的回答斬釘截鐵。
    冷硬的燈光下,周延安放下手中的文件。
    "我要見棒梗!周警官您行行好......"
    秦淮茹的哭聲刺痛著值班室的牆壁。
    "原則上不允許探視。"周延安轉動著鋼筆,"但今天破例讓你簽字——棒梗必須進少管所。"
    鋼筆摔在桌上的脆響淹沒了女人的抽泣。
    當秦淮茹再度睜眼時,窗外的暮色正爬上鐵櫃。她掐著手背,多希望指甲陷進皮肉的疼痛能帶走這個下午。
    "再晚十分鍾我們就下班了。"周延安敲了敲掛鍾玻璃。
    "他第一次犯錯!我以後天天盯著他......"沾著淚的手抓住藏藍製服袖口,在布料上洇開深色痕跡。
    "十七次偷竊記錄叫第一次?"周延安甩開她的手,"現在知道哭了,他搶同學午飯的時候你在哪?"
    簽字筆被按在桌麵上滑動時,秦淮茹突然撐住桌沿:"要是拿到諒解書......"
    "現在想起受害者了?"周延安把文件調轉方向,"簽字。"
    鋼筆墨水在責任告知書上暈開時,值班室角落的座鍾敲響了六下。透過百葉窗的夕照把兩人影子拉得老長,一個挺得筆直,一個抖得像風裏的紙。
    周警官麵無表情地敲著辦公桌:"秦淮茹同誌,法律谘詢請找專業律師。我的職責就是讓你簽這份文件。"
    "當然你可以拒絕簽字。"他抬腕看表,"但後果就是棒梗在少管所期間你將失去探視權。還剩十分鍾下班。"
    辦公室裏隻剩掛鍾走針的聲音。秦淮茹攥著衣角,思緒翻湧。
    少管所的經曆會讓棒梗今後抬不起頭——哪個學校願意收留"問題學生"?就算勉強入學,同齡人的指指點點也會如影隨形。
    可若不簽字,連孩子要被關多久都不知道......探視權一丟,更是剜心之痛。
    當時針劃過最後一格,哽咽聲打破了寂靜:"我簽..."
    簽字筆在紙張上留下顫抖的痕跡。淚水暈開墨跡時,秦淮茹突然抓住警官袖口:"能讓...讓我見孩子一麵嗎?就說幾句話..."
    "十分鍾。"周延安指向隔壁,"少管所的同誌在等了。以後探視要走正規程序。"
    審訊室的白熾燈下,棒梗像受驚的幼獸般蜷在鐵椅上。這個往日無法無天的小霸王,此刻竟安靜得令人心慌。
    "兒子?媽媽在這兒..."秦淮茹撲到鐵欄杆前,哭喊在空蕩的走廊裏回蕩。
    棒梗聽見熟悉的呼喊,慢慢抬起腦袋望向秦淮茹。
    看到兒子滿臉傷痕的樣子,秦淮茹頓時哭得更凶了。不過半天工夫,孩子怎麽就變成了這樣?
    他究竟闖了什麽禍?
    直到此刻,秦淮茹仍然想不明白,棒梗到底招惹了什麽人,竟落得這般田地。
    "兒,你快告訴媽發生什麽事了?媽替你想辦法。你別悶不吭聲。"秦淮茹帶著哭腔問道。
    棒梗其實很想開口,可臉上的傷實在太疼,稍微動動嘴就痛得鑽心。想哭又不敢哭出聲,隻能木然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語。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任憑母親怎麽追問,棒梗始終毫無反應。
    見時間差不多了,周延安冷聲道:"秦淮茹同誌,探視時間到了。棒梗要送去少管所了,有什麽問題你改天去少管所問,別影響辦案程序。"
    屋外的管教人員聞聲進來帶走了棒梗。
    秦淮茹望著兒子的背影,心如刀絞卻又無可奈何。這時她才猛然想起,兒子究竟犯了什麽事還沒問明白,更不知道得罪了什麽人。
    "周警官!求你告訴我,我兒子到底犯了什麽事?他臉上的傷又是怎麽回事?"秦淮茹聲嘶力竭地追問。
    "按程序辦事而已。你現在情緒太激動,等冷靜下來再說吧。"周延安其實隱約猜到秦碩的背景,但這種敏感信息必須嚴守紀律,即便猜到也決不能說。
    見周延安始終不肯透露半個字,秦淮茹徹底死心,渾渾噩噩地走出派出所,朝著四合院挪步。這個時間,賈張氏應該在家帶著孩子。
    想到至少孩子不會有大礙,秦淮茹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
    四合院裏。
    “小樂,情況如何?你沒受傷吧?以後別再那麽莽撞了,打傷了人,現在怎麽處理的?”一大媽急切地問道。
    秦允兒和小葉子緊挨著秦碩站著,臉上仍帶著不安。
    尤其是秦允兒,自從上次有人闖進來想抓走秦碩,她心裏就蒙上了一層陰影。這次又因為自己的事讓爸爸被帶走,她隻盼著爸爸平安無事,別離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