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第一百六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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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他們在吵什麽呀?"
    允兒仰起小臉問道。
    "就是些家長裏短的小事,他們正在氣頭上。等會兒別出去玩了,我再給你輔導會兒作業,咱們就準備洗漱睡覺。"
    秦碩輕輕揉了揉女兒的頭發。
    允兒懵懂地點點頭。
    秦碩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方才聽到院裏的爭執聲,他早有準備。先是假裝喂貓,實則把還剩三分之二的藥瓶悄悄塞給了那隻花貓。
    當窗欞上閃過貓影時,秦碩就知道計劃成了。
    既然賈張氏要鬧,不如再添把柴火。對於秦淮茹這種人,秦碩向來深惡痛絕。
    表麵裝得人模人樣,背地裏那些醃臢勾當大家心照不宣。現在正好借這個機會,讓她在院裏顏麵掃地。
    ......
    "柱子,是我。姐找你商量點事,方便嗎?"
    門外傳來秦淮茹的詢問。
    "方便,怎麽不方便!"
    何雨柱不假思索地應道,連聲音都高了幾分。
    秦淮茹沒察覺異樣,推門進屋時還特意把門虛掩著,留了條細縫。
    這樣既不讓外頭看見屋裏情形,又顯得光明正大。
    "秦姐,有什麽事嗎?"
    何雨柱熱切地問道。
    “婆婆講你玷汙了我的清白,要你當麵賠罪,還要賠錢。”
    秦淮茹脫口而出。
    話剛出口,她自己先怔住了。
    “什麽?我就隨口頂了兩句,賈張氏這是要把我當 ** ?這些年接濟你家的錢還少?現在還想狠宰我一刀。”
    何雨柱火冒三丈,話不過腦地吼了出來。
    這哪是尋常爭執——那神秘藥水正催動著他們心底最隱秘的念頭,猶如堤壩潰決般往外湧。
    “你借錢哪次不趁機摸我手心?婆婆多要些錢天經地義!”
    秦淮茹話音剛落便死死捂住嘴,指尖在唇角壓出幾道白痕。
    窗外 ** 的鄰居們交換著眼色。往日那些曖昧傳聞,此刻全成了明晃晃的事實。
    “飯盒天天往你家送,白麵饅頭喂過多少回?碰下手還不應該了?”何雨柱梗著脖子嚷嚷。
    “就你這張老臉,要不是圖那點吃食,誰稀罕多看你半眼?”秦淮茹冷笑時露出尖尖的虎牙,“四十歲的人了,還當自己是當年軋鋼廠一枝花呢?”
    空氣突然凝固。
    秦淮茹猛地撞開木門衝出去,一路狂奔回家。“哐當”的關門聲驚飛了院裏啄食的麻雀。她背抵著門板直喘——方才那些戳心窩子的話,怎麽就像竹筒倒豆子般全漏了底?
    若說何雨柱是借酒發瘋,自己這又算怎麽回事?
    賈張氏叉著腰狠狠啐了一口:"何雨柱那挨千刀的賠錢貨說個數沒有?今兒要不掏二百塊錢出來,老娘跟他沒完!"
    秦淮茹把手裏的抹布摔在炕上:"您這老佛爺整天躺著等供奉,有能耐自個兒討債去!"
    ——第118回 雞犬不寧
    院裏頓時鴉雀無聲。
    那些原本要回屋歇息的鄰居們,此刻都像聞見腥味的貓,一個個豎起耳朵往賈家窗戶根底下湊。今兒這出好戲可比晚飯香多了。
    "反了天啦!"賈張氏臉上的褶子都在哆嗦,"你剛說啥?再給老娘說一遍!"
    她瞪著兒媳婦的眼神活像要噴火。這個平日跟鵪鶉似的老實媳婦,今兒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說一百遍也成!您除了躺著撒潑還會幹啥?"秦淮茹聲音打著顫,心裏卻湧起久違的暢快,"我在外頭累死累活,您倒好,光會叉著腰當祖宗!"
    賈張氏渾身的肥肉直顫:"克死我兒的喪門星!沒把你趕出大門就是老娘心善!現在給我磕三個響頭,要不明天就卷鋪蓋滾蛋!"
    "你真當我想賴在這破地方?光憑我在外頭的收入就夠養活三個娃了,這個家沒你反倒清淨,你算老幾?"
    "我真是豬油蒙了心嫁進賈家,就沒過過一 ** 生日子。進門起你就吆五喝六的,把我當丫鬟使喚,你也配?"
    秦淮茹句句帶刺,字字紮心。
    賈張氏聽得後槽牙都快咬碎了,一股邪火直躥天靈蓋。
    她從炕上彈起來,揪住秦淮茹的頭發就往地上摜。二百來斤的肥肉整個壓上去,蒲扇般的巴掌照著對方臉上招呼。
    "媽!奶奶!別打了..."小花縮在炕角哭成淚人。
    院裏鄰居早聽見屋裏叮咣作響。先前罵街的動靜忽然沒了,隻剩摔摔打打的聲響。眾人麵麵相覷,最後齊刷刷盯著劉海忠和閻埠貴。
    "二位大爺還愣著?裏頭都要出人命了!真鬧出好歹,你們擔待得起?"不知哪個躥出一嗓子。
    "老閻你是文化人,進去說道說道。讀書人嘴皮子利索,勸架最合適。"劉海忠背著手,兩腳像生了根。
    "劉哥這話岔了,你平時不是最愛抖威風?現在倒縮頭了?火頭上勸架,這不是讓我往槍口撞嗎?"閻埠貴腦袋搖得像撥浪鼓。
    大夥兒心知肚明,婆媳倆正在氣頭上。這時候進去拉架,輕則掛彩,重則惹一身腥。誰願為別家的事觸黴頭?
    ......
    秦碩屋裏。
    "小樂,賈家別真鬧出亂子?我還是去瞅瞅。"易忠海聽著外頭動 ** 不住。
    "一大爺,現在去也是火上澆油。等她們撒完瘋,您再去說和才管用。"
    秦碩抿了口酒道:
    “還是去看看吧,若隻是尋常吵鬧便罷,真鬧大了可不妙。”
    一大媽愁眉不展:
    “就怕她們收不住手,鬧出亂子來。”
    “成吧,既然您二老不放心,咱就去瞧瞧。”
    秦碩略作思量。秦淮茹這類人他本不在意,但見兩位老人神情凝重——院裏頭打鬧可以,鬧出人命就難收場了。若在外頭倒也罷了。
    見秦碩點頭,易忠海夫婦方起身,三人將秦允兒留在屋內往外走。院外圍觀者立刻聚攏:
    “一大爺您快去勸勸!小打小鬧沒啥,真鬧出人命咱們院名聲可就毀了!”劉海忠搓著手道。
    閻埠貴附和:“是,咱們各家都有孩子,往後說親都受影響,您快去看看!”
    秦碩冷笑:“你們二位大爺平日不是挺能耐?這會倒成縮頭烏龜了!自家孩子都不管,留著嘴光會吃飯麽?滾開別擋道!”
    劉閻二人臉色鐵青卻不敢發作——眼下若被誤傷可不值當。秦碩踹開房門,但見秦淮茹與賈張氏滾作一團廝打,活像咬架的瘋狗。邊上兩個孩子嚇得噤了聲。
    易忠海見狀,呆立當場手足無措。
    “住手!有啥話不能好好說,非得在大庭廣眾下丟臉?都給老娘停下!”易忠海扯著嗓子吼道。
    可正打得眼紅的賈張氏和秦淮茹壓根不理睬,依舊揪著頭發互扇耳光。院外圍觀的街坊們探著腦袋,把這場婆媳大戰看得真真切切。要不是場合不對,好些人差點笑出聲——誰家見過兒媳婦跟婆婆打得這麽熱鬧的?瞧老劉家從來都是老子揍兒子,兒子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秦碩瞟了眼戰況,心裏門兒清:也就是抓破點皮的事兒,死不了人。
    “一大爺,我早說了吧?這倆正在氣頭上,您喊破嗓子都沒用。要不直接報官?”秦碩插著褲兜提議。
    易忠海轉頭衝門外喊:“劉光齊你們幾個兔崽子光知道看熱鬧?還不快把她們扯開!”
    那幾個小年輕非但沒上前,反倒往後退了退。誰願意摻和這事兒?萬一被撓花了臉多不劃算。
    “劉姐,勞您跑趟派出所,就說這兒有人幹架快出人命了,保準來得快。”秦碩朝人堆裏喊了嗓子。一大媽趕緊接話:“我陪著去,這大半夜的一個人不安全。”
    眼看易忠海還要往前湊,秦碩一把拽住了他胳膊。
    "老易,您這把年紀了,要是過去勸架挨上兩拳可不劃算。讓她們再鬧會兒,等氣消了再去拉架也不遲。"
    秦碩慢悠悠地說。
    兩條瘋狗互相撕咬的好戲正看到興頭上,他哪舍得讓易忠海打斷這難得的場麵。
    真要攔架對秦碩來說易如反掌,但現在最要緊的是欣賞這場難得的鬧劇。
    易忠海無奈地搖搖頭,年輕人都不願上前,自己這把老骨頭哪攔得住賈張氏那樣膘肥體壯的。
    ......
    派出所裏,周延安正強打精神跟同事閑聊。
    周日輪到值班也是沒辦法的事。
    前半夜靠聊天提神,後半夜輪流值班,熬到天亮就能回去休息了。
    一大媽和劉寡婦氣喘籲籲跑進派出所,一大媽眼尖,一眼就看見門口的周延安。
    "周警官,院裏秦淮茹家打起來了,拉都拉不住,您快去看看!"
    一大媽慌慌張張地喊。
    同來的劉寡婦卻累得直喘粗氣,話都說不利索。
    "什麽?小王跟我走一趟,你倆留個人值班,所裏不能沒人。"
    周延安急忙安排。
    路上周延安向一大媽打聽情況,一大媽把事情經過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約莫五分鍾後,幾個人匆匆趕回四合院。
    "都散開!沒事的趕緊回屋去!"
    周延安大聲喝道。
    秦碩聽見動靜,指間悄然多出幾根銀針。
    趁眾人注意力都被吸引時,他迅速在賈張氏和秦淮茹後頸各紮了一針。
    周延安和同事疾步來到賈家門前,二話不說就把扭打的兩人扯開了。
    秦淮茹與賈張氏毫無預兆地昏倒在地,周延安瞧著這場麵也隻能搖頭歎息。
    "周警官,實在麻煩您了,深更半夜還得勞您跑這一趟。她們扭打半天,怕是耗盡力氣暈過去了。"
    秦碩在一旁出聲。
    周延安方才隻顧著分開二人,這才注意到站在陰影裏的秦碩,聽見聲音頓時覺得耳熟。
    抬頭望見秦碩時,他眯著眼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