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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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延看著不遠處的女人連點幾次頭,說可以了。
    從進屋開始,他的信息素,確實是近乎本能一般,不受控製地撲向那邊的女人。
    每一寸,都爭先恐後。
    他早就察覺到了秋箏微微顫抖的腿,許是被那洶湧而凶猛的信息素嚇到了,他在那一刻就應該克製一些的。
    他確實是這麽想的,卻能聞到空氣裏的信息素愈發濃厚,是興奮的味道。
    高級alpha信息素是有絕對的優勢的,尤其是在omega麵前,控製她們臣服,甚至是誘發發/情理論上都是易如反掌。
    但這個與自己匹配度百分百的女人,對他的信息素卻有著超乎尋常的抵抗力。就像是現在,空氣裏全是他自己的味道,屬於麵前omega的信息素,卻遲遲沒能被釋放出來。
    這微微的顫抖,也是她難得給出一點反應,然而哪怕隻是這麽一點,溫延也能感受到自己信息素不受控製的沸騰。
    麵上,男人倒是平靜得一絲多餘的情緒都沒有外泄出來。
    “是我沒考慮周到。”
    道歉的話,隻是沒什麽道歉的語氣在裏麵。溫延伸手扯了扯領帶,歪掉的領帶鬆鬆垮垮,讓他看上去總算是少了一些生人勿近的意味。
    秋箏沒忍住多看了兩眼。
    她雖然聞不到信息素,但她能感受到荷爾蒙。不得不說,這個男人不一副死人臉的時候,還是……挺有那味的。
    她不自覺咽了咽口水,結果正碰到溫延看過來的目光。
    男人的臉色好像沒有方才那麽冷了。
    “你要一直站在那裏嗎?”
    秋箏一噎,話是這麽說,她的腿卻有些動不了,直到溫延重新走過來,alpha的力量在這一刻有了具象化,被輕鬆抱起的時候,秋箏隻覺得自己這一身肉好像白長了。
    ***
    根據協議,夫妻雙方是有幫助彼此度過易感期的義務的。
    秋箏其實沒這種東西,她裝作自己有,甚至家裏還裝模作樣地備了抑製劑。
    至於協議上的幫助是怎麽幫,沒具體說明,一開始,秋箏好像隻需要陪著溫延坐一段時間就好了。後來……後來坐就變成了做。
    男人粗重的呼吸噴灑在耳邊,燙得秋箏暈頭轉向。不光是呼吸,他整個身體都燙得嚇人,看過來的眼神,也是灼熱的。房間裏沒開主燈,昏暗的夜燈中,秋箏甚至能看出溫延頭上滲出的汗珠。
    這個時候的男人總算是沒了平日裏的從容模樣,緊繃的下頜仿佛在極力壓抑著什麽。
    秋箏被他緊鎖的目光看得不安,下意識叫了一聲:“溫延。”
    話一出,就像是在這高溫之中又加了一把火,溫延的眸光一黯,突然俯身,擒住了女人的唇。
    秋箏甚至嚐到了絲絲縷縷的甜,是他先前吃的糖嗎?
    她很快就想不了那麽多了,男人的親吻太急了,輕易將她所有的氧氣擠占一空。缺氧讓秋箏腦子也變得迷糊起來。
    隻隱約間想起,溫延以前,其實是不接吻的。
    哪怕是最親密的事情做過了以後,他們也沒接吻過。當時秋箏隻在心裏吐槽著,什麽古早霸總設定。不過倒也沒有其他感想。
    後來忘了是哪次開了個頭。
    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他變得尤其熱衷於接吻,從一開始的生澀到如今讓人目眩的熟練。
    秋箏在混亂中摸了摸自己剛剛在餐廳的時候就瞥了好多眼的胸肌。
    又軟又硬。
    男人呼吸停滯了片刻,就愈發粗重起來,灼熱的吻順著唇下移,最後來到秋箏的頸間某處。
    感受到打在皮膚上的呼吸,秋箏整個人一激靈。
    按照這個世界的解剖學來說,這個地方是omega腺體的位置,當然,比起現在還沒被她當作常識的標記什麽的,她更擔心,萬一一口咬下去無事發生,自己是不是就暴露了?
    她下意識地躲了躲。
    平常他們親密的時候溫延分明會避開這個位置的,可今天也不知怎麽回事,偏偏緊追著不放。
    灼熱的氣息打在脆弱的皮膚上,激起陣陣顫栗。而後是濕熱的觸感,秋箏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吮吸、牙齒在上麵輕輕的啃噬,也有偶爾的片刻,他用了力氣,略尖銳的刺痛感,像是下一刻就要咬破皮膚一樣。
    秋箏有一種莫名的恐慌,那仿佛是一個omega的本能,她抬手就想去捂住那個地方,卻被溫延一把按住。
    “我不咬。”他的聲音已經啞得不像話,帶著粗重的喘息,“信息素,給我。”
    秋箏默然。
    &nega與alpha一樣,都是有信息素的,而且大多數都能自我控製,秋箏不確定自己有沒有,但她確實不知道怎麽釋放。
    然而這樣的遲疑,卻加重了溫延此刻的急切與焦躁。
    他繼續舔舐著女人腺體的位置,那裏已經被他舔得一片通紅。若不是心中還有一分理智,他應該已經忍不住咬了下去。
    僅僅是兩個月沒有見麵而已。
    匹配度帶來的渴求,比他想象中還要凶猛得多。
    溫延的牙齒正搭在那塊軟肉上,一點點用著力氣。該鬆開了,不能再用力了。他甚至已經感知到了身下人的恐慌和抗拒。
    可哪怕是忍得雙目猩紅,牙齒的位置也一點都沒移開。
    直到一股若有似無的清香傳來。
    是橘子的香甜。
    很微弱,卻一下子讓溫延的信息素不受控製地發了狂,如猛獸一般,頃刻間就將那才融入房間的信息素味道,裹挾著,撕得粉碎,而後迫切地渴求著再多一點。
    他的匹配者,實在是太小氣了,隻會一點一點地給。
    但好歹拉回了溫延的些許理智。
    他支起身子,就對上了秋箏略顯驚恐的目光,女人眼角還掛著些許濕意,溫延感受到了另一種本能,不同於alpha信息素那些東西的驅使,而是另一種更原始的本能。
    想欺負她,讓她哭得再厲害一些。
    秋箏隻覺得今天的溫延,尤其危險。
    好像真的是化作了野獸,會一口把自己吃掉。欲望到達巔峰時,他死死掐著自己的腰,低啞的聲音頗為艱難地響起:“我的信息素有些紊亂。”
    秋箏那會兒還沒從快樂的餘韻中反應過來,隻是雙目失神地看他,半天沒有理解他的話。
    “嗯?”
    屬於女人的橘子香氣隻有在這一刻,才會不吝嗇地源源而出,充斥在房間,甜得人頭腦發脹。
    溫延的喉結上下滾動:“算了。”
    下一刻,秋箏又不能思考了。厚重的窗簾隔絕了外麵的光線,讓秋箏分不清白天黑夜。
    隻知道男人一遍又一遍在她耳邊說著“最後一次”,但一次後邊總會還有一次,秋箏忍不住想,他吃的是糖嗎?該不會嗑的藥吧?
    ***
    秋箏好不容易是在溫延不在的時候醒來的。
    浴室裏傳來水聲,她起身,好在身上還算清爽。於是她也不耽擱,艱難地起了身。
    除了累,還餓。
    她實在不想繼續耗在這不知白天黑夜的房間裏了,於是趁著溫延還沒出來,收拾好了自己。
    剛要走,哢噠一聲,浴室門打開了。
    秋箏看到了隻裹著浴巾的溫延,男人上半身沒遮掩,還濕著的頭發時不時有水滴滴落上去。
    一瞬間的視覺衝擊,讓秋箏都忘了轉開視線。
    直到溫延走了出來,她立刻回了神,趕緊又往門口靠了幾步,想著隨時能出去。
    “我還有事,得……先走了。”
    溫延走到了衣櫃旁邊,沒有看她:“飯應該送到門口了。”
    “吃過了再走。”
    秋箏原本是想拒絕的。
    但她好餓,真餓,純餓。尤其是在打開門聞到餐車上的飯香後,她決定不管怎麽說,吃飽了再上路。
    要是在她原本的世界裏,這種套房,工作人員都已經直接把餐車推進去了。
    但這個世界因為涉及到信息素的問題,極為注重隱私。一般會在客人給房間換氣結束後,工作人員才會進去的。
    所以秋箏把餐車推進來時,順手就把通風係統打開了。
    雖然聞不到信息素,但也覺得室內的空氣清新不少。
    剛要擺餐,換好了衣裳的溫延就出來了。
    “這麽快?”秋箏脫口而出。
    確實是好快,她才剛把餐車推進來呢,這人就已經換了身人模狗樣的了。
    溫延沒有回答,秋箏看他站立了片刻,轉身先走向了門邊,而後在控製處按了按,屋裏的通風係統便停了下來。
    “吵。”他說。
    通風的時候屋裏確實會有聲音,這係統是比較高級的了,比起秋箏家裏用的,聲音其實可以忽略不計了。
    不過她也沒在意,反正她聞不到,有錢少爺的心思她別猜。
    溫延走過來,伸手跟她一起擺好了碗筷。
    這次他是跟著一起吃的,男人的動作慢條斯理,秋箏懶得看,死裝。她餓得不行,狼吞虎咽的。
    不知道是不是被她傳染,溫延的動作好像也快了一些,筷子都伸她麵前了。
    “這段時間,沒什麽事吧?”
    秋箏嘴裏嚼著,頭搖了搖。
    “下次我給你發消息,”溫延像是考慮了有一會兒,“你回複一下,我才能更清楚一些。”
    秋箏正在扒飯,抬頭看他一眼,有些摸不著頭腦,也不是什麽大事,她點頭嗯了一聲。
    男人眉眼舒緩了一些,放下筷子,從他昨天扔在沙發上的西裝外套裏,突然掏出一個盒子來。
    “禮物。”
    秋箏震驚。
    結婚一年,第一次收到了來自結婚對象的禮物。紀念日禮物?不對,還沒一年整呢?
    她一邊扒飯,一邊眼睛盯著那看起來好像很高貴的盒子,正想著要怎麽拒絕,就聽溫延又說:“你也要回老宅,總不能太寒酸了。”
    原來是要給他自己撐場麵。
    這下秋箏倒是不好拒絕了,她想了又想,終究是收起來了:“謝謝。”
    她揣進了兜裏,吃完飯就離開了,生怕自己走不了,所以一點停留都沒有。
    留下來的男人卻坐在沙發上半天沒有動作,大概是因為心底的幾許煩躁,他掏出一根煙,卻又在煙味蔓延的第一時間迅速按滅。
    手機響了,是他的助理。
    聽他安排了工作上的事情後,助理多問了句:“溫教授,您既然回來了,要收拾一下別墅嗎?”
    溫延有極強的領地意識,連進入別墅打掃都需要請示。
    男人思索了一會兒:“不急,這兩天我就住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