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0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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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場風寒來得迅速猛烈,幾個月大的嬰孩哪裏能抵抗得住。於是原主那弱小的魂魄飄飄忽忽,彷佛受到牽引一般,找到了後世之魂。
最終朱佑棱來了,活了下來。萬貞兒也因此沒有變成癲狂之人,將自己逼瘋。
前文說過,一般穿越者,或多或少有金手指。
朱佑棱的金手指,除卻帝妃二人組外,還有因病獲得的百毒不侵buff。不過朱佑棱暫時性的不知道,畢竟他沒那麽傻,以身試毒。
朱佑棱隻覺得自己最大的金手指,便是帝妃二人組。
心愛之人生的,又是長子,就明朝確立儲君的長子繼承製,連嫡子都不一樣打敗他繼承太子之位,何況其他人。
哪怕他不學無術,哪怕他像某人,是個文盲,隻要他健康長大,那麽皇位就一定屬於他的。所以有時候真的不要怪朱佑棱心大,主要他現在還小呢,能指望13月大的嬰孩做什麽事兒,話都說不明白,軍機大事是能摻和的?
快快樂樂的成長吧,等長到10來歲,就差不多能摻和了。反正成化年間,董山伏誅後,女真直到一百多年後,出現努爾哈赤,才完成了部落統一。
至於氣候,小冰川時代是元明交替時期降臨的,公元15世紀(公元1401年)至17世紀(公元1601年)達到高峰。
現在成化三年,公元1467年,總體氣溫來講,的確偏冷。夏天的話,熱的時候還是熱,但總體來說,沒有酷暑難耐的時候。
朱見深沒一會兒醒了過來。
他伸著懶腰,轉頭看到朱佑棱正努力的伸出胖手手,去夠幾上擺放的果盤。
腳丫子墊著,戰戰兢兢的努力伸直,那肉肉跟著一顫一顫的,別提有多可愛了。關鍵身上就穿著紅肚兜,努力的時候,小肚子甚至是凸起的。
朱見深看著看著,就覺得手癢。
他輕手輕腳的走過來,伸手一戳,朱佑棱就控製不住往前撲。好懸朱見深戳他的同時,還不忘伸手撈他,不然準摔個好歹。
朱佑棱小嘴一癟,張口就哇哇哭了起來。
——怎麽有親爹這麽手賤啊!
——害崽對你有什麽好處?
朱佑棱搞不懂朱見深的腦回路,但不妨礙他這時候哇哇大哭。
就盼著小親爹被美人親娘說一頓。
結果美人親娘詢問趕來,得知緣由後,倒沒有說朱見深,而是給了朱見深一記白眼。問題是,萬貞兒送的白眼,朱見深直接認定媚眼。
還覺得他的萬姐姐就是愛他,總喜歡大庭廣眾之下表達自己的愛意。
朱佑棱:“......”
實在哭不下去的朱佑棱,隻能轉而繼續去拿應季的水果。
努力再努力,就在小手手終於夠到水嫩多汁的蜜桃時,果盤被朱見深拿走了。
被...拿走了!
朱佑棱瞪圓眼睛,不敢置信的望著朱見深,無聲的問,你是親爹?
是親爹,但不是年紀輕輕就當爹了嘛!逗孩子有趣兒,朱見深就樂不可支,越發想繼續逗。
“鶴歸,叫聲父皇來聽聽。”
朱見深拿了一顆蜜桃,湊到跟前,誘惑朱佑棱。
朱佑棱眼睛一轉,直接張口就咬,剛好咬到了蜜桃。此時的他已經長牙了,四顆牙齒,上下分別兩顆。
這一咬,直接將小乳牙卡在了蜜桃上。
朱見深拿著蜜桃的手,左右搖晃起來,而朱佑棱的小腦袋,也跟著左右搖晃。
這樣的場景別提有多搞笑了,反正朱見深樂得直接合不攏嘴。
“貞姐,你看看鶴歸,哈哈哈,再搞笑了。”
萬貞兒:“.......”
“深郎,鶴歸是孩子,你親生的孩子。” 萬貞兒無奈極了,“鶴歸多大了,深郎你多大?”
“貞姐不覺得鶴歸的反應很有趣?”朱見深樂嗬嗬的說。“這孩子像朕,護食。”
萬貞兒:“...倒是挺護食的。”
“是叭,朕記得朕小時候就是這樣護食,看到什麽都想咬一口。”
朱見深鬆開手,由著朱佑棱抱著蜜桃,用小乳牙慢悠悠的啃。他坐到了萬貞兒的身邊,將剛剛泡好的六安瓜片喝了幾口潤嗓子。
“今兒朕睡得舒坦。”朱見深開口說。“朕半夢半醒間,好像聽到什麽動靜!”
“什麽動靜?”
萬貞兒好奇的問。倒不是覺得朱見深聽到了她和小紅、小翠之間的對話。畢竟寢室距離大殿,還是有一定距離的。
“好似有人在這耳邊說話。說朕不該派人滅了董山。”
萬貞兒:“???”
“怎麽會做這樣的夢!”
萬貞兒愕然,朱佑棱在一旁‘唆’著蜜桃果肉,還不忘狂點頭。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萬貞兒回過神,寬慰朱見深道。“說不得是董山已伏誅的緣故。”
朱見深深以為然的點頭,還道。“貞姐說得極是。說不得就是董山已伏誅的事兒,說不得再過一段時日,就能收到遼東說董山伏誅的消息。”
這一刻的朱見深真相帝了,沒多久,遼東方麵傳來消息說董山已伏誅,詢問董山家族人該如何處置。
後世皆說,董山乃努爾哈赤的五世祖,愛新覺羅一脈便是董山一脈傳下來的。當然也有種說法便是,董山的弟弟才是努爾哈赤的五世祖。
不管董山和他的弟弟,誰才是努爾哈赤的五世祖,如果是朱佑棱當政的話,是傾向於九族消消樂,先將董山的九族宰了,至於一百多年後,還會不會再冒出個努爾哈赤,起兵之時說給先祖報仇......
反正朱佑棱敢以他小親爹的貞操保證,絕對不給建州女真這樣的機會。
奈何年齡小,沒人權。
朱佑棱低頭看了看邊上放著的蛋羹,深沉的歎了一口氣。
這幾日,安喜宮的氣氛不怎麽好,主要是坤寧宮那邊傳染的。哦,還有柏氏目前所住的景陽宮。
坤寧宮呢,煙氣繚繞,據小紅打探來的消息,是那回她去傳話後,王皇後就病了。至於為什麽不是藥味彌漫,而是煙氣繚繞,那就和王皇後的性格有關係了。
不過今兒,王皇後居然穿著正宮娘娘才能穿著大紅朝服登了安喜宮的大門。
朱佑棱握著小勺子,歪著腦袋打量王皇後片刻,然後果斷低頭,用小勺子開始舀雞蛋羹吃。
萬貞兒倒是穿得很隨意,一身淡青色的薄紗,能清晰的透出裏麵穿的水紅色肚兜。未施胭粉,看著精神氣兒,可比王皇後太多。
“按理說本宮該早點來看姐姐,隻是病了,纏綿病榻幾日今兒才稍微好點兒。”
萬貞兒吩咐宮娥上茶上點心。
王皇後坐著,神色顯得有些局促。
但萬貞兒瞄了一眼,就說:“可是為了柏氏生病憂心?放心吧,太醫也說了,柏氏在慢慢好轉。”
並不認為王皇後的局促,是真的,而是做給她看的。
“好轉就好,本宮啊,病榻中也沒少為柏妹妹擔憂。”
萬貞兒端著茶盞的手幾不可察地頓了一下。
“皇後今兒來安喜宮,不會是想找本宮閑談的吧!”萬貞兒沒有虛以委蛇的意思,直接了當的說。“幹脆點,說出你的來意。不然的話,本宮可要生氣了。”
此刻,聽著萬貞兒明現機鋒的話語,王皇後心中一陣發苦。
柏氏那女人病了,想著她好欺負,居然攀咬她。
這真是無妄之災,她哪裏會去害一個早已失寵、還進過冷宮差點沒命的嬪妃。害她的話,對自己又有什麽好處?
“本宮隻是想和萬姐姐你好好聊聊!”王皇後努力維持著中宮的端莊,語氣平和地說。“柏氏病中糊塗,言語不當,本宮不會放在心上。不過還是要多謝萬姐姐的提醒。”
萬貞兒勾唇,說起冠冕堂皇的話語。
“行吧,本宮知曉了。”萬貞兒端起茶盞,動作看起來漫不經心。“不過皇後娘娘,也該好好的約束宮人,不得妄議是非。不然再有下次,怕是誰也救不了。”
“萬姐姐放心,本宮知道該怎麽做。”
又說了一會兒話,眼看時間不早,王皇後便告辭離開。
已經早早吃完蛋羹的朱佑棱這時候才感覺到困。他揉了揉眼睛,伸手衝著萬貞兒要抱抱。
“這是困了?”
萬貞兒伸手抱起朱佑棱,開始輕柔的哄他睡覺。
“娘,父,壞!”
原本昏昏欲睡的朱佑棱不知想起什麽,立馬清醒開始告狀。
“欺負崽。”
萬貞兒哭笑不得,忙道。“娘知道了,放心,娘幫崽教訓父皇。”
朱佑棱這才打著哈欠,靠著萬貞兒就這樣三秒入睡。萬貞兒繼續抱著他,好一會兒,才將朱佑棱放在搖籃裏。
而此時的景陽宮,宮內藥味濃鬱,柏氏臉色蒼白地躺在榻上,時不時咳嗽幾聲,眼神卻帶著一絲驚惶和怨恨。
她知道自己這病來得古怪,思來想去,最大的嫌疑就是萬貴妃!
隻有萬貴妃才有動機和能力用這種隱秘的手段對付她!
可她不敢明說,隻能含糊地指向“有人害我”,希望能引起陛下的注意,或者……讓皇後和萬貴妃鬥起來。
然而,她等來的不是皇帝的垂憐,而是萬貴妃“情深意重”的補品,以及王皇後那邊的避而不見。
而且沒等她高興,宮裏的風聲又開始變了,開居然有人議論她是不是得了癔症,或是想借病複寵。
柏氏因此又氣又怕,本來就病得很厲害,這下好了,直接又加重了好幾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