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塵平靜的反應和坦然承認，反而讓楊明微微一怔，隨即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頓時哄堂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有問題？問題大了去了！”
    他指著周塵，笑得前仰後合：
    “就你？你這鄉下來的小子也敢冒充煉丹大師？誰不知道煉丹一道需要經年累月的積累和感悟？”
    “你小子怕是毛都沒長齊吧？怕是連丹爐都沒摸過幾次吧？也敢大言不慚地代表摘星樓參加煉丹大會？真是好笑！”
    不等周塵再開口，方青辭已一步踏前，俏臉含霜，道：
    “楊明，請你放尊重一點！這位是周塵周公子，如今是我摘星樓正式聘請的客卿煉丹師，將堂堂正正代表我摘星樓出戰此次煉丹大會！”
    “客卿？就他？哈哈哈！”楊明仿佛聽到了更好笑的笑話，笑聲更加猖狂，“方青辭！你這小子灌了什麽迷魂湯？這種貨色也能當客卿？”
    天陽郡煉丹大會乃是郡內數年一度的盛事，各大丹藥勢力都會派出最強代表角逐，結果直接關係到未來數年各家在郡城乃至周邊區域的聲譽和利益分配，重要性不言而喻。
    也正因如此，當眾人看到方青辭找來的代表，竟然是周塵這樣一個來自偏遠小城、毫無名氣的年輕少年時，幾乎是一邊倒的完全不看好。
    “這少年真是煉丹師？看著不像啊…太年輕了，怕是連藥材都認不全吧？”
    “從天風城那種地方來的？嘖嘖，那種窮鄉僻壤能出什麽像樣的煉丹師？”
    “我看著一次煉丹大會，摘星樓怕是真要顏麵掃地了…”
    聽著周圍議論，楊明更加得意，大聲炫耀道：
    “方青辭，我看你們摘星樓真是越來越不行了！也罷，這次煉丹大會，正好讓你徹底死心！”
    “不妨告訴你，為了這次大會，我楊氏商行可是花重金請來了丹王呂順天的親傳弟子程璽，程大師！”
    此話一出，周圍原本還在看熱鬧的人群，頓時響起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
    丹王呂順天名滿天下，在大乾家喻戶曉，乃是丹道界的泰山北鬥，地位尊崇無比。他的親傳弟子，自然非同小可！
    “什麽？丹王呂順天的弟子？”
    “程璽大師我聽說過！年紀輕輕便已盡得丹王真傳，據說煉丹術已臻化境，在年輕一輩中堪稱翹楚！”
    “摘星樓這次怕是真的要栽了，找個這麽年輕的鄉下小子，怎麽跟程大師比？”
    “這還用比嗎？根本就是雲泥之別！程大師可是丹王親傳，那小子算什麽？”
    周塵聽微微一愣，眼中閃過一絲極其古怪的神色。
    他自然知道這位名滿天下的丹王。
    更巧的是，兩人之間也算有點關係。
    當初在玉女宮，呂玉清就曾親口說過，丹王呂順天，正是她爹。
    他能覺醒丹道神通【丹心玲瓏】，也是靠著呂玉清了繼承他爹的丹靈血脈。
    嚴格來說，自己不僅欺負了人家的寶貝女兒，還繼承了人家女兒的部分丹道本源。
    這什麽丹王弟子，按照輩分，在自己麵前都得叫一聲哥。
    一旁的方青辭此刻卻是秀眉緊蹙，臉色凝重。
    她並非不信任周塵的能力，但丹王呂順天的名頭實在太響亮了，他的親傳弟子，代表的幾乎是年輕一代丹道的最高水準。
    “丹王的親傳弟子…”她心中暗歎一聲，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這一次的煉丹大會，怕是遠比她想象的要艱難得多。
    楊明見兩人沉默，更加得意揚揚：
    “方青辭，怎麽樣？現在知道怕了吧？”
    “你們摘星樓要是現在就直接投降認輸，退出此次煉丹大會，我楊氏商行倒是可以考慮在之後的利益分配上，給你們留一點殘羹剩飯，免得你們輸得太難看，哈哈哈！”
    方青辭氣得俏臉發白，正準備厲聲嗬斥，周塵卻輕輕抬手攔住了她。
    “讓我來。”
    他上前一步，看向楊明身上，暗中悄然運轉了神通【丹心玲瓏】。
    刹那間，楊明周身氣血流轉、經脈狀況、甚至體內殘留的丹藥之力，種種細微跡象，在他眼中無所遁形，如掌上觀紋。
    周塵雙手負後，神色平靜地看著楊明：
    “楊公子，與其操心摘星樓的事，不如先考慮一下你自己的問題。”
    楊明一愣，隨即嗤笑一聲：“我的問題？我能有什麽問題？你小子少在這裏故弄玄虛！”
    周塵戲謔一笑，靜靜看著對方，道：
    “你問題很大，你嚴重腎虧！”
    “你今晨剛服下一枚虎狼壯陽丹，強行提振精神。可惜藥力浮於表麵，內裏早已虛空。
    “你腎水枯竭，精元虧損嚴重，已是外強中幹之相。”
    他頓了頓，玩味一笑：
    “而且，你三天前應該剛用過烈性春藥金槍不倒散，想重振雄風，可惜力不從心，行房時持續時間不足十息吧？”
    “事後還出現了頭暈耳鳴、腰膝酸軟之症，至今未愈。”
    “哦，還有…”周塵目光掃過楊明某處，輕輕搖頭。
    “你左腎有一處暗傷，應是年少時縱欲過度所致，每逢陰雨天便會隱隱作痛，伴有…遺精早泄之症。”
    周塵雙手負後，微微一笑：“這些，我說得可對？”
    楊明臉色驟然僵硬，如同被一道驚雷劈中！
    這小子怎麽會知道得如此清楚？！
    連他今晨服用虎狼丹、三天前使用金槍不倒散、甚至年少時縱欲過度留下的暗傷和具體症狀全都說得一絲不差！
    仿佛親眼所見，甚至親身經曆一般！
    這簡直匪夷所思！
    “你…你胡說八道！根本沒有的事！你給我住嘴！”楊明氣急敗壞地嘶吼起來。
    再加上此刻人這麽多，眾人怪異的看著他，更讓楊明勃然大怒，臉都丟盡了。
    他這番色厲內荏的辯駁，在周圍人群看來，卻更像是被戳中痛處後的惱羞成怒。
    眾人見楊明如此激烈的反應，頓時一片嘩然。
    “什麽？楊公子竟然…腎虧到要吃虎狼丹？”
    “十息？我的天…這還不如…”
    “金槍不倒散？那可是虎狼之藥啊！用了那個…怪不得…”
    “原來堂堂楊氏商行的少主，竟是個銀樣鑞槍頭…”
    “看他那臉色，確實有些虛浮…原來是真的？”
    “怪不得整天一副縱欲過度的樣子…”
    楊明聽著周圍幸災樂禍的議論，隻覺得頭腦嗡嗡作響，氣血瘋狂上湧，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住口！都給我住口！你們知道什麽！他在胡說！全是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