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思過崖的路，又陡又窄，邊上就是萬丈深淵，雲彩都在褲襠底下飄著。給我帶路的是個執法堂的女弟子，叫冷月，名兒挺冷，人更冷。小臉繃得跟剛從冰箱裏掏出來似的，一路上一句話沒有，連個正眼都不給我。
    我這人吧，就怕冷場。尤其是跟美女冷場，那渾身刺撓。
    “咳咳，”我清了清嗓子，湊近兩步，“月月師妹啊，這山路不好走，用不用師兄扶著你點兒？”
    冷月腳步不停，連眼皮都沒抬，隻從鼻子裏哼出一個字：“滾。”
    “哎呦，還挺有性格！”我一點不惱，反而更來勁了，“月月，你瞅你這小手，凍得通紅的，師兄我看著都心疼！來來來，師兄給你哈口仙氣兒暖和暖和……”
    說著我就真要湊過去抓她的手。
    冷月猛地停下腳步，唰一下抽出腰間佩劍，劍尖直指我鼻梁，眼神跟刀子似的：“張彪，你再往前一步，我讓你直接去崖底麵壁！”
    我趕緊舉起雙手，做投降狀：“別別別！月月師妹，衝動是魔鬼！我就是開個玩笑，活躍一下氣氛嘛！你看這荒山野嶺的，就咱倆人，多悶得慌……”
    “誰跟你咱倆！”冷月氣得胸脯起伏，劍尖又往前遞了半分。
    “叮！來自冷月的羞憤值+588！”
    嘿嘿，有收獲！看來這冷美人兒外冷內熱，禁不起撩扯。
    我眼珠子一轉，計上心頭。偷偷從係統空間摸出那顆【魅力負增長口紅】。這玩意兒咋用來著？哦，對，意念鎖定目標，然後使用。
    我盯著冷月，心裏默念：“使用目標：冷月！效果：讓她看我覺得更磕磣！”
    一道微不可查的烏光從口紅上閃過，瞬間沒入冷月體內。
    冷月突然打了個寒顫，看我的眼神更加厭惡了，還帶著點……生理不適？她收回劍，扭過頭，加快腳步，仿佛多看我一眼都會折壽。
    “叮！來自冷月的厭惡值+666！魅力負增長口紅效果生效中……”
    完美！要的就是這效果！厭惡也是強烈的情緒，轉化成的尷尬值杠杠的！
    一路再無話，終於到了思過崖。這地方真不是人待的，就是個光禿禿的山洞，裏麵除了一張石床，一個蒲團，毛都沒有。洞口有道微弱的光幕，估計是結界，防止我跑路。
    冷月把我往洞裏一推，冷冰冰地說：“麵壁三月，靜思己過！每日會有弟子送來飯食。” 說完，轉身就走，一刻都不想多待。
    “月月師妹！常來看看師兄啊！”我扒著洞口的光幕喊了一嗓子。
    冷月腳步一個踉蹌，走得更快了。
    “叮！來自冷月的煩躁值+233！”
    行了，開局不錯。我打量著這個未來的“家”，雖然簡陋，但好歹清靜。正好研究研究係統和新手禮包。
    我先掏出那顆【尷尬豆初級）】。這玩意兒黑不溜秋，跟羊糞蛋子似的。說明是提升尷尬度，還有說真心話的副作用？有點意思。我先收起來，等關鍵時候用。
    然後是【社死防護罩】，保命的東西，得省著用。
    最後，我的目光落在了那個蒲團上。麵壁？思過？拉倒吧！有那功夫不如想想怎麽賺尷尬值！
    我盤腿坐在蒲團上，開始琢磨。這思過崖就我一個人，怎麽製造尷尬？自己尬舞？那頂多算自嗨，係統不認賬啊。得有人圍觀才行。
    送飯的弟子！對！這就是突破口！
    第一天，送飯的是個麵生的小師弟，低著頭，把食盒放在洞口光幕外，轉身就要跑。
    “哎！師弟留步！”我喊住他。
    小師弟身體一僵，慢慢轉過身，怯生生地問：“師、師兄有何吩咐？”
    我露出一個自以為和藹可親的笑容：“師弟，你看師兄我一個人在這麵壁，怪無聊的。你會不會講笑話？給師兄講一個唄？”
    小師弟懵了：“笑、笑話？”
    “對啊！要不，師兄給你講一個？”我清了清嗓子，“說，從前有座山，山裏有座廟，廟裏有個老和尚在講故事，講的啥呢？講的是從前有座山……”
    小師弟：“……”
    “叮！來自送飯弟子甲的困惑值+100！”
    “不好笑啊？”我撓撓頭，“那換一個！為啥企鵝的肚子是白的？……因為胳膊短，搓澡搓不到後背！”
    小師弟嘴角抽搐了一下，比哭還難看。
    “叮！來自送飯弟子甲的尷尬值+150！”
    “行了行了，你走吧走吧！”我揮揮手，這師弟段位太低，提供的尷尬值有限。
    小師弟如蒙大赦，撒丫子就跑。
    第二天，換了個弟子，是個膀大腰圓的壯漢，看起來不太好惹。他把食盒咣當一聲放下，瞪著我。
    我照樣笑嘻嘻：“這位師兄，氣色不錯啊！練的什麽功？胸肌這麽發達？能不能讓師弟我摸摸手感？”
    壯漢師兄臉一黑，拳頭捏得嘎嘣響：“張彪，你找打是不是？”
    “哎呦，師兄別生氣嘛！”我趕緊說，“我就是好奇！你看我這細胳膊細腿的，得多向你學習啊！要不，咱倆比劃比劃？你放心，我不用靈力，就用純粹的肉體力量，比比誰先讓對方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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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誰先臉紅？這什麽鬼比試？壯漢師兄被我這清奇的腦回路整不會了，憋了半天，罵了句“神經病”，扭頭走了。
    “叮！來自壯漢師兄的無語值+288！”
    第三天，來送飯的居然是老熟人——王麻子！
    這小子提著一個明顯加料了的食盒，賊眉鼠眼地湊到光幕前：“彪哥！彪哥！我來看您了！”
    “喲，麻子，是你啊！”我來了精神，“咋地，給哥帶啥好吃的了？”
    王麻子壓低聲音：“彪哥，您受苦了！小弟我特意去醉仙樓給您打包的靈獸肉，還有一壺百年靈酒！您快嚐嚐！”
    我打開食盒，香氣撲鼻。但我沒急著吃，而是眯著眼看著王麻子：“麻子，你小子挺有心啊？不過，哥現在修煉的是‘尬功’，不能近女色，也不能貪口腹之欲啊！”
    王麻子一愣：“尬、尬功？”
    “沒錯！”我一本正經地胡說，“這是一種上古奇功，需要通過不斷製造尷尬場景來汲取天地間的‘尷尬靈氣’！吃得越好，反而會影響功法純度！”
    王麻子聽得一愣一愣的：“還、還有這種功？”
    “那必須的！”我湊近光幕，神秘兮兮地說，“麻子，想不想跟哥一起練？保證你修為一日千裏！”
    王麻子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不了不了！彪哥，這神功還是您自個兒練吧！小弟資質愚鈍……”
    “嘖，沒出息！”我撇撇嘴，然後拿起那壺酒，“不過這酒嘛……哥可以用來漱漱口，體驗一下紅塵俗氣，更好地感悟尷尬真諦！”
    我打開壺蓋，不是往嘴裏倒，而是……呲啦一下，倒了一半在頭上！然後用手抹了抹臉，咂咂嘴：“嗯，酒香醇厚，用來洗頭有點可惜了。”
    王麻子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下巴掉地上都能砸出個坑。
    “彪、彪哥……您……您這是……”
    “體驗生活！”我甩了甩濕漉漉的頭發，“好了，體驗完畢！麻子，你可以跪安了！”
    王麻子魂不守舍地走了，估計三觀需要重建。
    “叮！來自王麻子的震撼值+999！懷疑人生值+888！”
    漂亮！還是熟人提供的情緒值高！
    就這樣，我靠著每天調戲送飯弟子，尷尬值穩定增長，修為也慢慢朝著築基中期邁進。但總這麽小打小鬧也不行，得整點大活！
    機會很快就來了。
    這天，送飯的弟子居然又是冷月！而且，她不是一個人來的，身邊還跟著蘇婉清！
    哎呦喂！兩位大美女聯袂來訪？這是要嘎哈？視察工作？
    我立刻打起精神，今天必須整個狠活！
    冷月還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把食盒放下。蘇婉清則站在稍遠的地方，抱著胳膊，用那種居高臨下的眼神看著我，仿佛在看一堆不可回收垃圾。
    “張彪，”蘇婉清開口了，聲音裏帶著譏諷，“麵壁思過的滋味如何？可曾想明白自己錯在何處？”
    我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咧嘴一笑：“蘇師姐，你可算來了！我想你想得，吃飯都不香了！”
    蘇婉清眉頭一皺：“休要胡言亂語！”
    “真的！”我表情誠懇，“我每天都在思考一個深刻的問題：為啥師姐你這麽漂亮，卻總板著一張臉呢？是不是……便秘啊？”
    “你！”蘇婉清俏臉瞬間漲紅，氣得說不出話。
    “叮！來自蘇婉清的憤怒值+1000！”
    冷月也忍不住喝道：“張彪，你放肆！”
    我沒理她，繼續對著蘇婉清輸出：“師姐，你別不好意思！我這兒有個偏方，專治各種不服……啊不，是專治便秘！你要不要聽聽？很簡單，就是每天早起，對著東方，大喊三聲：‘我要拉屎！’ 保證通氣！”
    蘇婉清渾身發抖，手指著我：“你、你這個無恥之徒！我殺了你！” 說著就要拔劍。
    冷月趕緊攔住她：“蘇師姐，冷靜！他是故意氣你的！”
    我嘿嘿直樂：“還是月月師妹了解我！不過我說的是真心話啊！蘇師姐，有病就得治，憋著不好！”
    趁她倆注意力都在我這張破嘴上，我偷偷把那顆【尷尬豆】塞進了嘴裏。豆子入口即化，沒啥味道。
    下一刻，我感覺一股熱流從肚子裏升起，直衝腦門！腦子有點暈乎，嘴巴好像有點不受控製。
    副作用來了！要說真心話了！
    我看著正在安撫蘇婉清的冷月，突然開口道：“月月師妹，其實你繃著臉的樣子挺可愛的，像我家以前養的那隻鼓著腮幫子的倉鼠，我就老想戳一戳……”
    冷月猛地轉頭看我，眼睛瞪得溜圓，臉上第一次出現了除了冰冷以外的表情——錯愕，還有一絲……羞惱？
    “還有蘇師姐，”我又看向蘇婉清，“你生氣的樣子比冷著臉好看多了，臉蛋紅撲撲的，跟熟透的蘋果似的，讓人想咬一口……”
    蘇婉清也愣住了，都忘了生氣。
    整個思過崖洞口，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寂靜。
    我捂著嘴，心裏大叫不好！這尷尬豆的副作用也太坑爹了！怎麽把心裏那點齷齪想法全禿嚕出來了！
    但係統提示音卻瘋狂響起：
    “叮！服用尷尬豆，尷尬氣場提升！言行尷尬度增幅30！”
    “叮！來自冷月的羞惱值+999！因尷尬豆效果，額外獲得300點）”
    “叮！來自蘇婉清的懵圈值+888！因尷尬豆效果，額外獲得266點）”
    “叮！宿主成功在兩位重要女性角色麵前造成大型尷尬場麵，解鎖成就【雙姝尬驚】！獎勵尷尬值5000點！修為提升至築基中期！”
    一股比之前更強大的暖流席卷全身！築基中期了！
    我感受著體內澎湃的力量，看著眼前兩個表情管理徹底失控的美女，雖然臉上火辣辣的，但心裏樂開了花！
    這思過崖，簡直就是我的風水寶地啊！
    蘇婉清和冷月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震驚和……一絲慌亂？她們大概從來沒遇到過這種路數的選手。
    “瘋子！”蘇婉清最終咬牙切齒地罵了一句，拉著還在發愣的冷月，幾乎是落荒而逃。
    我看著她們狼狽的背影，得意地叉腰大笑。
    這才哪到哪啊？等哥出了這思過崖，非得把這青雲門，不，把這整個修真界，都變成我張彪的尷尬樂園！
    麵壁？不存在的！哥這是在閉關修煉無上尬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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