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心丹的效果確實不錯，胸口那點悶痛沒兩天就利索了。我揣著那顆暫時沒啥反應的七彩琉璃珠，心裏跟貓抓似的。葉辰那邊暫時沒動靜，估計在憋個大招，我得抓緊時間提升實力。
    首先想到的，就是思過崖底下那個“老鄰居”。現在哥們兒金丹後期了，腰板硬了，膽子也肥了。趁著月黑風高，我又摸回了那個熟悉的山洞。
    洞口結界還在，但對現在的我來說形同虛設。我悄咪咪鑽進去，直奔最裏頭那麵刻滿符文的石壁。
    裏麵靜悄悄的，沒動靜。我敲了敲石壁，壓低聲音：“喂！老朋友！睡醒了沒？彪哥我又來看你了！”
    沒反應。
    “咋地？還生氣呢？上次跟你嘮嗑不挺愉快的嘛！”我繼續叨叨，“你看，我修為漲了，說不定能幫你想想辦法，從這破石頭裏出來透透氣？”
    還是沒動靜。難道睡著了？或者……餓暈了？
    我眼珠一轉，從儲物袋裏掏出個之前秘境裏摘的、靈氣充沛但味道酸倒牙的野果，湊到石壁縫隙處：“嘿，哥們兒，給你帶了好吃的！嚐嚐不？別看長得醜，可帶勁兒了！”
    話音剛落，石壁後麵猛地傳來一聲低沉的咆哮，震得整個山洞都在掉灰！比上次反應激烈多了！
    “滾……！”
    那充滿暴戾的意念再次衝進我腦子，但這次，似乎……虛弱了一絲？還帶著點……嫌棄？
    嫌棄我的果子？
    我樂了，有反應就好！
    “別介啊！出門在外，講究的就是個禮尚往來！你嚐嚐，保證酸爽提神，尬意盎然！”我非但沒滾，反而把果子又往前湊了湊。
    “螻蟻……你……找死……” 那意念變得憤怒，石壁上的符文開始微微發光，一股恐怖的威壓透壁而出，壓得我喘不過氣！
    金丹後期在這威壓麵前，依然跟小雞仔似的！這裏麵關的絕對是個老怪物！
    但我這次有備而來！【尬域共鳴】，開！目標，石壁後的存在！
    無形的力場籠罩石壁，我明顯感覺到那股憤怒的意念波動了一下，似乎被強行摻入了一絲……別扭和煩躁？
    “前輩！息怒息怒！”我趕緊順杆爬，“你看，咱倆這也算是不打不相識！關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多憋屈？要不這樣，你教我點厲害本事，我幫你打聽打聽，是誰把你關這兒的？有機會我幫你報仇咋樣？”
    威壓稍稍一滯。
    “就憑……你？”意念裏充滿了不屑。
    “哎！前輩你可別小瞧人！”我拍著胸脯，“別看我現在修為低微，但我走的是尷尬大道！前途不可限量！你知道啥是尷尬不？就是……就是能讓神仙都腳趾摳地的那種力量！專破各種裝逼犯！”
    我開始滔滔不絕地講述我的“尬道理論”，從認爹葉辰講到秘境屁功，怎麽誇張怎麽來。
    那意念起初是極度不耐煩，但聽著聽著，居然沉默了下來。過了好半天，才幽幽傳來一句：
    “尷尬……之力？倒是……聞所未聞……有點意思……”
    有門兒！
    我心中暗喜，趕緊加碼：“何止有意思！簡直是大道基石！前輩，你想想，你當年是不是因為太牛逼、太正經，所以才被人算計關在這兒的？要是你當年會點尷尬手段，時不時讓對方下不來台，他們還好意思對你下手嗎？”
    石壁後麵又是一陣長久的沉默。我仿佛能聽到一個古老靈魂三觀碎裂又重組的聲音。
    “……小子……” 意念再次傳來，語氣複雜了許多，“你……很有趣……”
    “嘿嘿，一般一般，世界第三。”我謙虛道。
    “……本座……乃上古魔尊……一縷殘魂……”它終於開始透露信息，“被……青雲子……那偽君子……封印於此……”
    青雲子？那不是青雲門開派祖師爺嗎？好家夥，這來頭可真不小！
    “……你若真想幫本座……便去……北境雪原……尋找……‘寂滅寒髓’……或可……穩固吾之魂體……”
    寂滅寒髓？聽名字就不是啥好找的東西。
    “作為回報……”魔尊殘魂繼續道，“本座可傳你……‘他化自在天魔功’……第一層……”
    魔功？我有點猶豫，這玩意兒聽著就邪性，練了會不會走火入魔，變得不帥了？
    “……此功……非尋常魔功……”魔尊似乎看出我的顧慮，“乃直指……心念本質……與你的……尷尬之道……或許……有異曲同工之妙……”
    哦？直指心念本質？聽起來好像跟我的係統有點搭？
    “成交！”我一拍大腿，“不過前輩，咱得約法三章！第一，我幫你找東西是情分，不保證一定能找到；第二，你不能控製我心神，或者讓我幹傷天害理的事；第三，功法得先付定金，教我點實用的！”
    魔尊殘魂似乎被我這市儈勁兒噎了一下，半晌才道：“……可……”
    一股晦澀複雜的信息流湧入我的腦海，正是《他化自在天魔功》第一層的法訣。這功法果然詭異，不修靈力，專修神念，講究的是窺探、引動、乃至操控他人心念情緒，修煉到高深境界，甚至能化身萬千，自在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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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這他媽不就是高級版的“尬域共鳴”和“撩閑大法”嗎？隻不過更係統、更陰險！太適合我了！
    我如獲至寶，趕緊記下。
    “多謝前輩！您就瞧好吧，寂滅寒髓，包在我身上！”我拍著胸脯保證，雖然心裏一點底都沒有。北境雪原？那可不是我現在這水平能隨便溜達的地方。
    又跟魔尊殘魂扯了幾句犢子，我才心滿意足地離開思過崖。這一趟收獲巨大，不僅得到了疑似頂級功法的前半部分，更重要的是，似乎找到了一個潛在的“老爺爺”型盟友？雖然是個魔頭老爺爺。
    回到住處，我開始潛心研究《他化自在天魔功》第一層。這功法修煉起來果然與眾不同，需要極強的精神力和……臉皮厚度。因為它第一步，就是要求修煉者徹底放開自我，直麵內心最真實往往也是最羞恥）的欲望和念頭，並將其凝練成“心念種子”。
    這對我張彪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我別的沒有，就是真實不要臉）！
    我盤膝而坐，放空心神，腦海裏開始浮現各種畫麵：抱著葉辰大腿認爹、對著幻陣美女尬舞、用屁功退敵、左擁右抱蘇婉清冷月……那些當時覺得有點羞恥的場景，此刻在我“學術性”的審視下，都變成了寶貴的修煉素材！
    我能感覺到，一絲絲奇異的力量，正在我的識海中凝聚。那不是靈力，更像是一種無形無質，卻能影響現實的精神力量。
    就在我修煉得漸入佳境時，麻煩終於找上門了。
    這天，王麻子連滾爬爬地衝進我屋子，臉色煞白：“彪哥！不好了！葉辰……葉辰他突破元嬰期了！剛剛出關，現在正在執法堂，說要跟你上生死台，清算秘境之辱！”
    元嬰期？
    我眼皮一跳。乖乖，這掛逼升級也太快了吧！金丹到元嬰是個大坎兒，他這就邁過去了？
    生死台？那可是不死不休的地方！
    我知道躲不過去，該來的總會來。正好，拿葉辰試試我新練的“他化自在天魔功”和金丹後期的修為！
    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我那套最騷包的花袍子，對王麻子說：“慌個錘子！元嬰期很牛逼嗎？走，跟哥去看看，他是怎麽在生死台上尷尬至死的！”
    來到執法堂前的廣場，這裏已經人山人海。葉辰一身白衣，負手而立，周身氣息淵渟嶽峙，果然已是元嬰大能！他眼神冰冷地看著我，如同看著一個死人。
    蘇婉清和冷月也站在人群前方，神色複雜。掌門和眾長老麵色凝重，顯然不希望門內天驕自相殘殺，但生死台挑戰符合門規，他們也無法阻止。
    “張彪，”葉辰開口，聲音不帶一絲感情，“今日，你我恩怨，在此了斷。”
    我掏掏耳朵，慢悠悠走上臨時搭起的生死台：“辰兒，剛突破就急著找爹盡孝，心意是好的，但方式太激烈了。要不，咱爺倆下去喝點？爹請你吃烤腰子？”
    “死到臨頭，還敢油嘴滑舌！”葉辰怒喝一聲，不再廢話，元嬰期的威壓全麵爆發，如同山嶽般向我壓來！同時並指如劍，一道凝練到極致、仿佛能撕裂空間的劍氣，直刺我眉心！
    這一劍，比秘境時強了何止十倍！
    台下響起一片驚呼，所有人都認為，我死定了！
    “尬域共鳴！全開！”
    “他化自在天魔功——心念幹擾！”
    我同時運轉兩大絕學！
    無形的尷尬力場擴散，同時，一股細微卻極其刁鑽的神念，如同絲線般，悄無聲息地繞向葉辰的心神！
    葉辰的劍勢微微一頓！他感覺到一種極其別扭的情緒湧上心頭，仿佛自己這威風凜凜的元嬰姿態，在對方眼裏就是個笑話！同時，內心深處某些不願觸及的記憶碎片比如被抱大腿、被拍屁股）竟然有被引動的趨勢！
    “邪魔外道！”他心頭一凜，急忙固守心神，劍勢雖然稍緩，但依舊淩厲！
    我則趁機施展身法，險之又險地避開劍鋒，同時嘴裏不停：
    “辰兒，你這劍法有瑕疵啊！出劍時屁股撅得太高，不夠優雅！”
    “哎呀，眼神不夠狠，要有那種‘老子天下第一’的王霸之氣！對，就是這樣，再瞪大點！”
    “你說你，長得人模狗樣的，為啥總苦大仇深的？來，給爹笑一個！”
    我的話語配合著心念幹擾和尬域共鳴，不斷衝擊著葉辰的心防。他明明實力遠超於我，卻打得異常憋屈，每次淩厲的攻擊，總會被我以各種匪夷所思的方式比如突然蹲下係鞋帶，或者朝他身後大喊“掌門來了”）幹擾，無法發揮全力。
    台下觀眾都看傻了。這哪是生死決鬥？這簡直是單方麵的戲耍！雖然葉辰攻勢凶猛，場麵上占盡優勢，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心態快崩了！
    “張彪！有種與我正麵一戰！”葉辰氣得頭發都快豎起來了。
    “正麵戰？”我躲開一道劍氣，拍了拍胸口，“我怕我一出手，你就尷尬得自爆了！為了你的安全著想，我還是躲著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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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啊！我殺了你！”葉辰徹底瘋狂，不惜耗費本源，施展出壓箱底的絕學——青雲劍訣終極式“青雲直上”！
    一道粗大的青色光柱衝天而起，攜帶著毀滅一切的氣息，向我碾壓而來！這一擊，已經超出了元嬰初期的範疇！
    我臉色也凝重起來，硬接肯定接不住！
    社死防護罩還在冷卻！
    怎麽辦？
    拚了！
    我將全身金丹後期的靈力，連同剛剛修煉出的那點微弱魔功神念，全部灌注到剛剛領悟的、融合了尷尬之力的“改良版”青雲指中其實就是把靈力凝聚在指尖，然後想象著要戳對方最尷尬的部位），一指點出！
    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
    那看似毀天滅地的青色光柱，在接觸到我這蘊含著極致“尬意”的一指時，竟然……如同陽光下的冰雪般，迅速消融了！
    不是被擊潰，而是仿佛失去了某種核心的“意義”和“氣勢”，自行瓦解了！
    就好像一個嚴肅無比的演講，突然被台下聽眾的一個響屁打斷，整個氛圍瞬間垮掉！
    光柱消散，我和葉辰之間，空空如也。
    葉辰保持著出劍的姿勢，僵在原地，滿臉的難以置信和茫然。他最強的一擊，就這麽……沒了？
    台下死寂。連掌門都站了起來，眼神驚疑不定。
    我吹了吹指尖並不存在的煙，淡淡道：“辰兒，跟你說過多少遍了，隻要你不覺得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你這劍招，太要臉，所以……不堪一擊。”
    “噗——”
    葉辰再也支撐不住，急怒攻心，加上大招被破的反噬，猛地噴出一大口鮮血，仰天就倒，徹底昏死過去。
    生死台，我贏了。
    以一種誰也想不到的方式。
    我站在台上，看著台下無數道震驚、恐懼、甚至帶著點崇拜的目光，感受著體內因為極限運用尷尬之力和魔功而有些虛脫的靈力，以及腦海裏係統瘋狂刷新的提示音，長長舒了口氣。
    媽的，裝逼也是個技術活，累死老子了。
    我知道，經此一戰，我在青雲門的地位將徹底改變。而葉辰與我，已成不死不休之局。北境雪原，寂滅寒髓，魔尊殘魂……未來的路，似乎更加刺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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