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雪城這地方，是真他娘的冷！風吹在臉上跟小刀子似的。不過城裏頭倒是熱鬧非凡，酒館裏飄出的烤肉香味兒和烈酒氣息，勾得我肚子裏饞蟲直叫喚。
    我揣著朱老爺讚助的靈石，昂首挺胸走進了城裏看起來最氣派的酒樓——“醉北風”。這名字，應景！
    店小二是個機靈鬼，看我穿著“低調奢華有內涵”的花袍子雖然有點舊了），立馬堆著笑臉把我引到二樓雅座。
    “客官，來點啥？咱這兒的烤雪羊腿可是一絕！還有百年冰蟻酒，暖身子最好！”小二唾沫橫飛地介紹。
    “烤羊腿來一隻！冰蟻酒來一壇！再來幾個拿手小菜！”我大手一揮，頗有暴發戶的氣質。反正不是自己的錢，花著不心疼。
    等菜的功夫，我支棱著耳朵聽周圍人聊天。這酒樓果然是消息集散地，啥八卦都有。有說哪個門派長老為老不尊偷看女弟子洗澡的，有說極北之地發現了上古遺跡的，還有抱怨今年雪暴格外猛烈，商路不好走的。
    我主要留意關於“寂滅寒髓”的消息。但這玩意兒顯然屬於高端貨色，聽了半天，屁都沒聽到一個。倒是有個消息引起了我的注意：三天後，城中心的“萬寶樓”要舉辦一場大型拍賣會，據說壓軸寶物神秘莫測，引得各方勢力關注。
    拍賣會？這地方魚龍混雜，說不定能打聽到點線索。就算沒有，去湊湊熱鬧，說不定也能撿點漏……或者製造點尷尬場麵賺點外快。
    正琢磨著呢，就聽見樓梯口傳來一陣喧嘩。一個穿著華貴狐裘、臉色蒼白的年輕公子哥，在一個老仆和幾個護衛的簇擁下走了上來。這公子哥眼神倨傲，看誰都帶著一股子不屑，活像別人欠他幾百萬靈石沒還。
    店小二趕緊迎上去：“哎呦，司徒少爺！您來了！雅間給您備好了！”
    那司徒少爺用鼻子哼了一聲，目光掃過大廳，正好落在我這桌……和我剛端上來的、油光鋥亮、香氣撲鼻的烤雪羊腿上。
    他皺了皺眉頭，對店小二說：“那烤羊腿，本少爺也要一隻，立刻送到我雅間。”
    店小二麵露難色：“司徒少爺，這……這雪羊腿製作繁瑣，一天就備了那麽幾隻，最後一隻剛給這位客官上了……您看……”
    司徒少爺臉色一沉：“我不管！本少爺今天就要吃烤羊腿！讓他那隻讓出來！”他指著我，語氣不容置疑。
    我正撕下一條羊腿肉準備大快朵頤，聽到這話，動作停了下來。哎呦我去？搶食搶到彪哥頭上了？
    我沒立刻發作，而是慢條斯理地嚼著肉，含糊不清地說：“哪兒來的狗沒拴好，在這兒亂吠？打擾爺吃飯的雅興。”
    司徒少爺哪受過這種氣，臉色瞬間鐵青：“你說什麽？！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掏掏耳朵：“我管你是誰？天王老子來了，也得講個先來後到吧？你這娃兒，家裏大人沒教過你禮貌？”
    “你！”司徒少爺氣得手指發抖，“給我教訓他！”
    他身後兩個護衛立刻上前，伸手就要抓我。這倆護衛都是築基期的修為，在北境這地方也算好手了。
    我坐著沒動，隻是歎了口氣：“吃個飯都不安生。”
    眼看護衛的手就要碰到我肩膀，我突然拿起桌上的酒壇，不是砸人，而是往自己嘴裏灌了一大口，然後……“噗”地一下，全噴了出來！
    不是亂噴，而是蘊含了金丹靈力和我一絲“尷尬意境”的酒霧！這酒霧精準地籠罩了兩個護衛的臉。
    兩個護衛瞬間僵住，動作定格。他們的臉上，表情極其古怪，像是想笑又不敢笑，想怒又怒不起來，眼神迷茫，仿佛陷入了某種詭異的回憶之中。其中一個，甚至下意識地抬手聞了聞自己的胳肢窩……
    “叮！來自司徒家護衛甲、乙的混亂尷尬值+1500！”
    【尷尬傳染】技能觸發！這股尷尬情緒迅速擴散到司徒少爺和他那個老仆身上。
    司徒少爺看著自己手下突然變得傻乎乎的樣子，又感覺到自己心裏莫名湧起一股想摳鼻屎的衝動，臉都綠了！他這輩子都沒經曆過這麽詭異的事情！
    那老仆倒是有點見識，臉色一變，拉住司徒少爺，低聲道：“少爺，此人古怪，恐怕是精通幻術或魂道的高手，不宜硬碰！”
    司徒少爺又驚又怒，但看著兩個呆若木雞的手下，心裏也發毛，指著我放狠話：“你……你給我等著！”說完，帶著人灰溜溜地鑽進了雅間，連羊腿都不要了。
    大廳裏其他食客都看傻了，隨即爆發出壓抑的低笑聲。店小二看著我，眼神裏充滿了敬畏。
    我若無其事地繼續啃我的羊腿，嘟囔道：“現在的年輕人，真是浮躁，一點挫折就受不了。”
    經此一鬧，我算是在這“醉北風”酒樓小小出了個名。接下來兩天，我一邊在城裏閑逛，打聽寂滅寒髓的消息，一邊熟悉環境。霜雪城勢力錯綜複雜，除了本地修真家族，還有各大宗門設立的據點。我也去萬寶樓門口轉了轉，拍賣會的宣傳搞得聲勢浩大，入門需要驗資或者有邀請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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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這點靈石估計不夠看，邀請函更是沒有。不過，這難不倒我張彪。
    拍賣會當天，萬寶樓前人山人海。我瞅準機會，看到一個穿著管事模樣、趾高氣揚的老頭正在門口迎客，看樣子是萬寶樓的重要人物。
    我擠過人群，走到那管事麵前，露出一個神秘莫測的笑容，壓低聲音道：“這位管事，請借一步說話。”
    那管事皺了皺眉，打量了我一下，大概看我穿著普通，不耐煩道：“有事快說，沒看見我正忙著嗎？”
    我湊近他耳邊，用隻有我倆能聽到的聲音說：“我觀你印堂發黑，眉間有煞，今日恐有血光之災啊！而且……是桃花煞！”
    那管事臉色微變，但隨即嗤笑：“江湖術士，也敢來萬寶樓招搖撞騙？滾開！”
    我一點也不惱，繼續低語：“閣下是否最近新得了一房美妾？年紀不過二八，右眼角有顆淚痣？”
    管事渾身一震，眼中露出驚駭之色！他納妾之事極為隱秘，這江湖騙子怎麽會知道？！
    我趁熱打鐵，語氣沉重：“此女乃‘玄陰體質’，與你命格相克！若不及時化解，三日之內，你必有床笫之禍，輕則元氣大傷，重則……嘿嘿嘿。”我發出意味深長的笑聲。
    這當然是我瞎編的！我隻不過是用“他化自在天魔功”稍微窺探了一下他表層的心思，發現他最近正為一個小妾神魂顛倒，又結合他腎虛的麵相隨口忽悠而已。
    但這管事卻被我唬住了！他地位不低，最是惜命怕死，尤其是這種難以啟齒的“桃花煞”，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他臉色變幻，最終一把拉住我，語氣恭敬了許多：“大師！還請大師指點迷津！裏麵請！裏麵請！”
    就這樣，我大搖大擺地被請進了萬寶樓，還安排了個不錯的座位。周圍那些需要驗資或者亮邀請函才能進來的修士，看得目瞪口呆。
    “叮！成功忽悠萬寶樓管事，獲得尷尬值+2000！”
    拍賣會很快開始，各種奇珍異寶層出不窮，競價激烈。我對大部分東西沒興趣，就等著壓軸寶物。
    終於，拍賣師神情激動地請上了最後一件寶物——一個被寒冰封印的玉盒。打開玉盒，裏麵是一塊不規則、散發著極致寒意、內部仿佛有星河流轉的藍色晶體！
    “諸位！此乃本次拍賣會壓軸之寶——萬年冰魄核心！乃是煉製冰係法寶、修煉寒屬性功法的無上聖物！起拍價，十萬下品靈石！”
    會場一片嘩然！萬年冰魄核心！這可是接近天材地寶級別的東西了！
    我卻是心裏一動！萬年冰魄核心？雖然名字不一樣，但這氣息……跟魔尊殘魂描述的“寂滅寒髓”有七八分相似！難道就是它？或者跟它有關？
    競價瞬間白熱化，價格一路飆升到五十萬靈石！主要競爭者是一個渾身籠罩在黑袍裏的神秘人，和一個穿著華麗宮裝、麵色冰冷的美婦，看樣子是某個大宗門的長老。
    價格到了八十萬靈石時，那宮裝美婦似乎有些吃力了。黑袍神秘人誌在必得。
    我摸了摸懷裏那顆又開始微微發熱的七彩琉璃珠，又看了看台上那塊冰魄核心，眼珠一轉，計上心頭。
    就在拍賣師即將落錘，宣布歸屬黑袍人的瞬間，我猛地站起來，大聲道：
    “且慢！”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我身上。
    我指著那塊冰魄核心，一臉嚴肅地對拍賣師說：“這塊石頭，我不能讓你們買走！”
    拍賣師一愣：“這位客人，何出此言？”
    我痛心疾首：“你們都被騙了！這根本不是萬年冰魄核心！這特麽是‘萬年尷尬石’！”
    全場寂靜。所有人都懵了。萬年……尷尬石？啥玩意兒？
    我繼續胡說八道，表情真摯：“此石產自極北尷尬深淵，吸收天地尷尬之氣萬年而成！誰要是長時間接觸它，或者用它煉器修煉，就會變得無比尷尬！走路順拐，說話結巴，當眾放屁那是家常便飯！嚴重者，甚至會引發群體性尷尬事件，導致社會性死亡！”
    我一邊說，一邊暗中催動【尬域共鳴】和【尷尬傳染】，將一股強烈的“尷尬暗示”擴散開來！
    離我近的幾個修士，突然覺得渾身不自在，下意識地整理起衣冠，或者開始懷疑自己今天的發型。
    那宮裝美婦皺了皺眉，似乎也覺得有點別扭。黑袍神秘人周身氣息波動了一下。
    拍賣師臉色難看：“客人！休要胡言亂語！擾亂拍賣秩序！”
    “我沒胡說！”我信誓旦旦，“不信你們看！”我掏出懷裏的七彩琉璃珠，暗中催動它模擬出一絲“尷尬”的氣息這珠子啥都能吸，模擬點情緒氣息小菜一碟），對準了台上的冰魄核心。
    兩股氣息一接觸，那冰魄核心的光芒居然真的閃爍了一下，變得有些……不穩定？仿佛真的有點“尷尬”似的！
    這下，連拍賣師和萬寶樓的鑒定師都有點不確定了。畢竟世界之大無奇不有，萬一真是什麽沒記載的邪門玩意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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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宮裝美婦徹底放棄了競價。黑袍神秘人猶豫再三，看著那塊光芒閃爍不定、透著邪門的“尷尬石”，最終也冷哼一聲，放棄了。
    拍賣師擦了擦汗，看著流拍的壓軸寶物，欲哭無淚。
    我心中暗笑，走上前去，對拍賣師說：“看來此物與我有緣。這樣吧，我出……一千靈石，把這禍害帶走，幫你們化解這場危機，如何？”
    拍賣師看著我這副“舍己為人”的嘴臉，又看了看那塊燙手山芋，最終咬著牙，幾乎是白送的方式，把“萬年尷尬石”處理給了我。
    我付了一千靈石，美滋滋地抱著玉盒，在眾人複雜的目光中，離開了萬寶樓。
    一出樓門，我立刻找了個僻靜角落，打開玉盒。那股精純的寒意撲麵而來！懷裏的七彩琉璃珠興奮得嗡嗡直響！
    “魔尊前輩！快看看！這是不是你要的寂滅寒髓？”我用心神聯係思過崖下的老怪物。
    片刻後，魔尊殘魂激動甚至帶著點哽咽）的意念傳來：“是……就是它！雖非最精純的寒髓本源，但這冰魄核心足以穩固吾魂體良久！小子……你……你竟然真的找到了？！”
    “嘿嘿，小意思！”我得意道，“那啥，前輩，答應我的後續功法……”
    “放心！待本座吸收此物，魂體穩固，立刻傳你《他化自在天魔功》第二層！”
    成交！我心情大好。雖然過程有點坑蒙拐騙，但結果是好的嘛！
    正當我琢磨著是現在就回去，還是留在北境再逛逛時，突然，一股淩厲的殺機鎖定了我！
    抬頭一看，隻見那個在拍賣會上放棄競價的宮裝美婦，正站在不遠處的街角，冷冷地看著我。她身邊，還多了幾個氣息不弱的女弟子。
    “小子，”美婦開口，聲音冰冷，“戲演得不錯。把冰魄核心交出來，饒你不死。”
    我心裏一咯噔。媽的，被看穿了？這老娘們兒不好糊弄啊！
    看來，這北境之旅，想安穩離開，沒那麽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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