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軟禁真相與權力交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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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曦穿透雲層時,楚軒正站在楚家宗祠的青銅門前。
    昨夜輪回眼吞噬靈魂力的後遺症仍在識海盤旋,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刺痛,但他握著古劍的手卻穩如磐石。
    宗祠深處傳來的微弱氣息,像一根無形的線,牽引著他九世輪回的記憶 —— 那是爺爺楚山雄的靈魂波動,微弱卻堅韌,與記憶中那個叱吒青州的家主判若兩人。
    “楚大人,真要進去嗎?” 楚雲鵬捧著一盞琉璃燈,燈光在他顫抖的指尖搖曳,“宗祠禁地是曆代家主閉關之地,據說布滿了……”
    話音未落,青銅門上突然浮現出淡金色的符文,符文交織成鎖鏈狀,散發出鎮壓神魂的威壓。
    這是楚家的 “鎮靈鎖”,專門用來囚禁高階修士的靈魂,看來楚山雄不僅被軟禁,連靈魂都遭禁錮。
    楚軒指尖泛起一縷微弱的魂光,那是他昨夜耗費三個時辰才勉強凝聚的力量。
    九世記憶中關於符文的破解之法在腦海中流轉,第一世戰帝曾在北漠破解過類似的上古禁製,那些刻在骨片上的破解口訣此刻正順著血脈蘇醒。
    “鎮靈鎖,以血緣為引,以靈魂為匙……” 他低聲吟誦,指尖魂光順著符文脈絡遊走,所過之處,金色符文竟泛起漣漪般的波動,“楚家血脈,在此為證,解!”
    青銅門發出沉悶的嗡鳴,鎮靈鎖如同退潮般褪去,露出後麵幽深的通道。
    通道兩側燃燒著萬年玄冰製成的長明燈,幽藍的光芒映得石壁上的家族圖譜忽明忽暗,那些刻在石壁上的先祖畫像,眼神仿佛都在注視著來人。
    楚軒接過琉璃燈,轉身對楚雲鵬道:“你在門口守著,任何人不得靠近。”
    通道盡頭的密室彌漫著濃重的藥味,楚山雄蜷縮在寒玉床上,須發皆白如霜,曾經挺拔的脊梁此刻佝僂如弓。
    他的四肢被玄鐵鐐銬鎖住,鐐銬上的符文正不斷抽取他的真氣,眉心處更有一道紫黑色的印記,散發著蝕骨的陰寒 —— 那是 “噬靈蠱” 留下的痕跡,一種能緩慢吞噬修士靈魂的歹毒秘術。
    “爺爺。” 楚軒的聲音在密室中回蕩,九世輪回的記憶突然翻湧,第一世與祖父並肩作戰的畫麵與眼前的景象重疊,讓他指尖微微顫抖。
    楚山雄緩緩睜開眼,渾濁的瞳孔在看到楚軒的瞬間驟然收縮,隨即爆發出難以置信的光芒:“軒兒?你怎麽……”
    話音未落,他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咳出的血沫中竟夾雜著黑色的蠱蟲殘肢。
    噬靈蠱感受到生人氣息,正在他體內瘋狂躁動。
    楚軒快步上前,指尖魂光按在楚山雄眉心。
    魂光觸碰到那道紫黑色印記時,突然傳來尖銳的刺痛 —— 噬靈蠱竟順著魂光反噬,試圖鑽進他的識海。
    “孽障!” 楚軒低喝一聲,九世記憶中丹尊煉製的 “破蠱丹” 藥方瞬間浮現。
    他屈指一彈,魂光凝聚成細小的丹丸,精準地打入楚山雄丹田。
    “啊 ——!” 楚山雄發出痛苦的嘶吼,丹田處傳來燒灼般的劇痛,黑色的蠱蟲殘肢順著毛孔滲出,在寒玉床上扭動成詭異的形狀。
    半個時辰後,當最後一隻蠱蟲化為飛灰,他才虛脫般倒在床榻上,眼神卻清明了許多。
    “是楚雲群……” 楚山雄的聲音嘶啞如破鑼,每說一個字都牽動著殘破的肺腑,“他聯合外門長老楚河,趁我突破凝神境時……”
    楚軒的心猛地一沉,九世記憶中關於楚河的信息瞬間清晰。
    那是個看似忠厚的外門長老,實則是楚雲群的死忠,十年前父親被廢時,正是他負責 “清理門戶”。
    “他們用噬靈蠱暗算我,對外宣稱我閉關走火入魔。” 楚山雄的拳頭砸在床榻上,玄鐵鐐銬發出刺耳的摩擦聲,“還說你父親勾結魔道,廢了他的經脈……”
    “我知道。” 楚軒的指尖落在玄鐵鐐銬上,符文在魂光中逐漸黯淡,“父親的腿,母親的死,還有那些被篡改的族譜…… 我都知道。”
    玄鐵鐐銬 “哐當” 落地的瞬間,楚山雄突然抓住楚軒的手腕,枯瘦的手指因用力而發白:“軒兒,你可知他們為何如此?”
    楚軒搖頭,九世記憶中雖有權力鬥爭的影子,卻從未觸及楚家最深的秘密。
    楚山雄喘息著從枕下摸出一塊殘破的玉牌,玉牌上刻著半個 “楚” 字,斷裂處還殘留著黑色的血跡:“楚家不是普通家族…… 我們是上古戰帝的後裔,這塊玉牌藏著打開戰帝陵的鑰匙。”
    楚軒的瞳孔驟然收縮,第一世戰帝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他確實在臨終前留下過一座陵寢,裏麵藏著能重塑神魂的 “輪回花”,隻是曆經九世輪回,連他自己都忘了陵寢的位置。
    “楚雲群想奪玉牌投靠黑風寨。”
    楚山雄的聲音帶著絕望,“那夥盜匪承諾給他凝神丹,幫他掌控青州……”
    “黑風寨?” 楚軒的指尖泛起殺意,九世記憶中這夥盜匪盤踞青州黑風嶺,行事狠辣,三年前曾血洗過三個村落,沒想到竟與楚家內部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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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通道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楚雲鵬驚慌的呼喊:“楚大人!不好了!楚河的餘孽帶著人闖進來了!”
    密室門被一腳踹開,楚河的堂弟楚濤帶著二十餘名修士衝了進來,為首者是個身披黑甲的壯漢,臉上帶著刀疤,正是黑風寨的二當家厲虎。
    他看到寒玉床上的楚山雄,眼中閃過貪婪的光芒:“老東西果然在這!把玉牌交出來,饒你們……”
    話音未落,楚軒已如鬼魅般出現在他麵前。
    古劍帶起的魂光雖微弱,卻精準地刺入厲虎的識海。
    這招 “碎魂刺” 是他第五世學的殺手絕技,專破修士識海防禦,對付厲虎這種靠蠻力突破的聚氣境修士,效果立竿見影。
    “呃……” 厲虎的瞳孔驟然放大,七竅同時滲出血絲,魁梧的身軀直挺挺地倒在地上,識海已被魂光絞碎。
    楚濤嚇得魂飛魄散,轉身就想逃跑,卻被楚軒的魂光定在原地。他看著地上的屍體,嘴唇哆嗦著:“你…… 你不能殺我!我是楚家……”
    “勾結外敵,背叛家族,你也配姓楚?” 楚軒的古劍劃破空氣,帶起一道血線。
    楚濤的頭顱滾落在地,眼睛還死死盯著寒玉床上的玉牌,滿是不甘與貪婪。
    剩下的修士見狀,紛紛跪地求饒,其中幾個楚家子弟更是磕頭如搗蒜,額頭撞在青石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楚軒環視眾人,九世輪回的記憶告訴他,對叛徒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但看著那些顫抖的身影,他突然想起父親在山穀中下跪的背影 —— 有些罪惡,或許並非出自本意。
    “念在同是楚家血脈,” 楚軒的聲音在密室中回蕩,“自廢一臂,滾出宗祠,永世不得踏入楚家半步。”
    修士們如蒙大赦,紛紛拔出匕首斬斷左臂,鮮血濺在通道兩側的家族圖譜上,染紅了先祖們的名字。
    楚山雄看著楚軒的背影,眼中閃過複雜的光芒。
    這個曾經被視為廢物的孫子,此刻的殺伐果斷竟比年輕時的自己更甚,隻是那份藏在冷酷下的猶豫,又像極了他早逝的母親。
    “軒兒,” 楚山雄掙紮著坐起身,“隨我去議事大廳吧,該讓所有人知道真相了。”
    議事大廳的白玉柱上還殘留著昨日打鬥的痕跡,楚家高層們早已在此等候,其中既有惶恐不安的旁係長老,也有冷眼旁觀的中立派修士。
    當楚軒攙扶著楚山雄走進大廳時,所有目光都聚焦在這對祖孫身上,驚呼聲、抽氣聲此起彼伏。
    “家…… 家主還活著?” 一個須發皆白的老供奉顫聲道,手中的玉如意 “啪” 地掉在地上。
    楚山雄走到主位前,雖身形佝僂,卻自有一股威嚴:“讓諸位受驚了,這半年來,辛苦楚雲群長老替我主持家族事務。”
    這話裏的諷刺讓在場的人無不心驚。
    曾依附楚雲群的長老們紛紛低下頭,冷汗浸濕了衣袍。
    楚山雄目光掃過全場,最後落在楚軒身上:“想必大家都想知道,為何我孫兒楚軒能以三級天賦斬殺聚氣境高手。”
    他舉起那塊殘破的玉牌,聲音陡然提高:“因為他是楚家千年不遇的輪回者!是上古戰帝的直係後裔!”
    大廳裏瞬間炸開了鍋,質疑聲、驚歎聲、恐懼聲交織在一起。
    三級天賦的廢物竟是輪回者?這比說太陽從西邊升起還要荒謬!
    “不可能!他明明……” 一個曾參與圍毆楚軒的長老剛要反駁,突然慘叫著捂住腦袋。
    楚軒的魂光如針般刺入他的識海,將他當年如何踹斷自己肋骨的畫麵強行灌入。
    “啊!是我錯了!我不該……” 長老在地上翻滾,精神徹底崩潰。
    這一幕讓所有質疑聲戛然而止。
    眾人看著楚軒那雙深邃的眼睛,突然想起近半年來的種種異象 —— 被扔進冰湖卻毫發無傷,經脈盡斷卻能行走如常,甚至能在聚氣境修士的圍攻下存活…… 原來這一切並非僥幸。
    楚山雄重重一拍桌案,議事大廳瞬間安靜下來:“楚雲群勾結黑風寨,以噬靈蠱暗算於我,廢我兒楚雲山經脈,害我兒媳枉死,其罪當誅!”
    他將殘破的玉牌放在桌上,斷裂處的血跡在晨光下格外刺眼:“他圖謀的,就是這塊戰帝陵鑰匙!”
    人群中發出倒吸冷氣的聲音,誰也沒想到家族內部的權力鬥爭竟牽扯到上古秘聞。
    “從今日起,” 楚山雄的目光如刀,掃過那些曾依附楚雲群的長老,“楚軒暫代家主之位,執掌楚家一切事務。有不服者,可自行了斷,免得汙了宗祠的地。”
    這話如同驚雷炸響,讓那些心懷僥幸的人徹底絕望。
    楚軒上前一步,九世輪回的威壓緩緩散開:“我知道很多人不服,覺得我年紀輕輕不配執掌家族。”
    他走到大廳中央,指尖魂光凝聚成一麵水鏡,鏡中浮現出楚雲群與黑風寨勾結的畫麵 —— 密室中的密謀、交易時的嘴臉、給楚山雄下蠱的過程…… 每一幀都清晰無比,那是他昨夜潛入楚雲群臥房,從其遺物中搜出的記憶水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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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鏡破碎的瞬間,最後一個質疑者也低下了頭。
    “但我要說的是,” 楚軒的聲音傳遍大廳,“楚家不是某個人的私產,是所有楚家子弟的根基。”
    他看向站在角落的楚雲鵬:“即日起,楚雲鵬任家族大管家,負責清點庫房,重建族譜。”
    楚雲鵬猛地抬頭,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周圍的目光從鄙夷變成震驚,誰也沒想到這個瘦弱的少年竟能一步登天。
    “至於那些曾助紂為虐者,” 楚軒的目光變得冰冷,“自廢修為,去後山守墓三年,期滿可回。”
    這個決定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既懲罰了罪人,又給了他們改過自新的機會,比直接斬殺更顯手段。
    楚山雄看著孫子從容布置,眼中露出欣慰的笑容。
    他知道,楚家在經曆這場血洗後,終於迎來了新的希望。
    議事結束後,楚軒獨自站在宗祠的先祖畫像前。
    九世輪回的記憶在腦海中翻騰,第一世戰帝的榮光、第二世丹尊的寂寞、第三世陣皇的孤獨…… 原來每一次輪回,都是為了守護這份血脈。
    “軒兒。” 楚山雄拄著拐杖走來,將另一半玉牌放在他手中,“兩塊玉牌合璧,才能找到戰帝陵。”
    楚軒將兩塊玉牌拚在一起,斷裂處完美契合,發出淡淡的金光。
    九世記憶中模糊的陵寢位置,突然變得清晰起來 —— 就在青州黑風嶺深處,黑風寨的老巢之下。
    “爺爺,父親的傷……”
    “雲山的經脈,或許戰帝陵中的輪回花能治。” 楚山雄的眼中閃過希冀,“但黑風寨勢大,我們……”
    “我會去。” 楚軒握緊玉牌,九世輪回的殺意與決絕在眼中交織,“不僅為了父親,也為了楚家。”
    夕陽西下時,楚軒站在楚家的望月台上,俯瞰著這座曆經千年風雨的家族府邸。
    而在遙遠的黑風嶺,一座隱藏在迷霧中的山寨裏,一個身披黑袍的老者正看著水晶球中楚軒的身影,嘴角露出詭異的笑容:“九世輪回者…… 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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