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她也中了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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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瞻攥了攥垂落在身側的大手,眸光緊緊凝著薛檸的身影。
    外麵風雪太大,少女飛快鑽進風雪裏,他沒主動追上去。
    墨白走上前來,“世子,要不要再安慰安慰薛姑娘?”
    蘇瞻神情淡了下來,“不用,過幾日,她自己會好的。”
    ……
    離開萬壽堂,薛檸緊攥的小手才稍微鬆開。
    她站在雪地裏,動了動幾乎快僵硬的手指,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寶蟬如釋重負地籲了一口氣,“姑娘,可算是結束了,再耽擱下去,奴婢都擔心會漏了餡,尤其是世子那一雙洞察人心的眼睛,看得奴婢心裏慌慌的……”
    薛檸道,“小心隔牆有耳。”
    寶蟬忙閉上嘴,“那奴婢不說了。”
    主仆二人一言不發回了棲雲閣。
    寶蟬急忙將與蘭香相似的發髻拆除,又將那彩珠禁步從懷裏掏出來,藏進箱底。
    之後趕緊換了一身衣裙,才騰出手來將屋子裏的炭火燃燒起來。
    薛檸在腦中無數次複盤今日發生之事,才剛坐下,還沒喝上一口熱茶,便聽外間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緊接著,江氏那張擔憂蒼白的臉便出現在了門口。
    “娘,你怎麽來了?”
    江氏才將人送完,去萬壽堂得知了蘇溪與蘇清要謀害薛檸的事兒,又立馬趕了過來。
    江氏心驚膽戰的,上下打量著薛檸,見她毫發無損才道,“發生了那樣的事兒,我怎能不來?”
    窗外落著簌簌的大雪,屋子裏卻很安靜,鎏金獸首香爐裏燃著清淺的熏香。
    薛檸笑了笑,挽著江氏的手,讓她在羅漢床上坐下,“女兒真的沒事。”
    今兒侯府兵荒馬亂,江氏是侯門主母,需要處理的事很多,再加上蘇溪又發生了那樣的事兒,讓她在謝老夫人麵前很是頭疼,好在謝老夫人今兒身子骨疲累,今夜脾氣沒發作。
    江氏鬆了口氣,無奈道,“是娘大意了,今兒人多事忙,竟沒想到蘇溪狼子野心,敢在你的杯子裏下藥,好在她也算是遭了報應,若那酒被你喝了,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薛檸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她提早做了準備。
    雖然一開始她並不知蘇溪要如何害她。
    但她早早命寶蟬去給她上輩子的情夫顧遠山遞了信。
    隨後,又見她故意拉著自己坐下,便趁她不注意,調換了她的酒杯。
    顧遠山是個沒見識的鄉下人,在侯府做馬奴,一心想娶侯門貴女往上爬。
    沒想到,蘇溪還真被顧遠山給勾引了去。
    兩人早兩年便開始私相授受,互通有無。
    直到今年蘇溪十八,府上開始為她籌劃親事。
    那顧遠山才著急了起來,與蘇溪的幽會次數越來越多,甚至越發大膽,兩人竟背著家中父母,早已有了肌膚之親。
    上輩子蘇溪將此事瞞得天衣無縫,被江氏發現後,竟還能想法子嫁進了陸家。
    背著表哥,她與顧遠山繼續偷情,還生下了他的孩子。
    那內心藏奸的二人,見表哥功名在身,前途無量,待表哥回了東京,被封了大將軍,便在他的飯食裏下了慢性毒藥,妄圖侵占陸家。
    不過半年,表哥重病而死。
    蘇溪成了陸家主母,與那顧遠山日日笙歌。
    他們的兒子也成了陸家繼承人。
    幸好老天有眼,讓她重來。
    “檸檸——”
    薛檸神思回籠。
    江氏幽幽歎口氣,“此事發生後,侯府姑娘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為娘的會盡力想辦法挽回,你的婚事別擔心,娘一定會為你尋個門當戶對的好人家。”
    薛檸輕笑,將腦袋擱在江氏肩頭,“有娘在,我不擔心,隻是今日之事,老夫人會不會再責怪娘親?”
    江氏沒聽清那個再字,愛憐地撫了撫小丫頭鬢邊的軟發。
    她自然明白此事不會善了,隻等明日老夫人回過神來,必有一番處置。
    “與我有何幹係?蘇清賣玉佛買的纏情香,被董氏下給了蘇溪,我這個執掌庶務的當家主母,不過擔個管家不嚴的罪名,柳氏董氏都被關了禁足,這府裏啊,且離不開我呢,先讓她們幾個狗咬狗去罷。”
    見江氏還有心情與自己開玩笑,薛檸莞爾一笑,“娘隻要平平安安的便好。”
    江氏輕笑,“行了,我這個做母親的,還能輪到你一個孩子來操心?好孩子,早些睡罷。”
    薛檸道,“對了,娘,你可知道洛家?”
    江氏聽說了今兒薛檸與洛文鈞一塊兒投壺的事,“檸檸說的,可是洛文鈞家?”
    薛檸難得有些臉紅,“嗯。”
    江氏嘴角揶揄,“我家檸檸瞧上他了?”
    薛檸沒多說,隻道,“娘若有空閑便幫我打聽一下。”
    江氏思索了一下,寵溺道,“行,包在娘身上。”
    江氏還有事要忙,過來也不過是關心關心薛檸。
    見小丫頭臉上滿是疲倦,摸了摸她的臉頰,讓她早點兒睡。
    薛檸接連解決了幾樁大事,心頭格外輕鬆。
    將江氏送出棲雲閣,正待轉身回房,心底卻突然升起一抹熟悉的燥熱。
    那股子熱氣從心底而起,迅速蔓延至全身,燒得她腿腳一軟,差點兒跌在雪地裏。
    怎……怎麽會?
    明明她已經調換了酒杯,為什麽還是中了招?
    她深吸一口氣,外頭風雪凜冽,嚴寒的天氣,叫她稍微好受了些。
    她是過來人,早已經受過那等烈藥的折磨,知道那春藥的厲害。
    這會兒雖滿心疑惑,卻不敢耽擱,忙叫來寶蟬。
    寶蟬匆忙小跑過來,攙扶起自家姑娘,“姑娘,你這是怎麽了?”
    院子裏皆是耳目,薛檸不敢掉以輕心,咬唇搖了搖頭,先讓寶蟬將自己扶進屋子裏。
    進了屋,被那炭火的熱氣一熏染,身子越發難受。
    她靠在矮榻上的引枕上,沒過一會兒,臉頰便熱了起來。
    “姑娘,你可是又發燒了?”
    寶蟬懵懂,探出小手,撫了撫薛檸的額頭,急道,“要不要奴婢去請大夫!”
    薛檸忙伸手,拉住寶蟬,“別……別聲張。”
    寶蟬一臉焦急,“可姑娘,你的臉好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