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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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長澈含笑將酒杯遞過來。
薛檸眸光清澈,輕輕接過。
她不大懂鎮國侯府合巹酒的規矩,呆呆的看他一眼。
李長澈嘴角微彎,大手牽過她的小手,做出交杯的姿態,“很簡單,跟著我做。”
男人俊臉湊過來時,薛檸呼吸一滯,怔怔的抿了一口杯中的……水?
她眨眨眼,驀的看向男人,仿佛在問,怎麽會是水?還是甜滋滋的茉莉花蜜泡出來的水。
李長澈沒說話,鎮定自若地將金杯放回漆盤。
喜婆上前來,說了幾句吉祥話,便拿起剪子剪下她的一縷頭發與李長澈的幾縷青絲,隨後用紅繩子綁在一起,塞到了枕頭底下。
之後兩個丫頭將他們的衣擺也係在了一起。
這些規矩都是薛檸不知道的,如今看來既覺得新奇,又覺得羞澀。
忙活了一陣,屋中才再次安靜下來。
丫頭們一走,薛檸越發尷尬。
她努力擺出個自然的微笑,“哈哈,真沒想到成婚竟然這麽累……”
李長澈揚唇,“可是餓了?”
薛檸一臉尷尬,“還……還好。”
李長澈凝著薛檸嫣紅的臉蛋兒,“要不要吃點兒東西?”
薛檸有些害羞,揚起一雙秋水般的眸子,望進男人深邃的黑眸裏,“不……不用了……隻是我現在頭有些疼,李公子,我能不能將這鳳冠取了?”
“嗯。”李長澈抬手便將她的鳳冠取下來,擱在一旁。
時辰也不早了,忙碌了一整天的工夫,從現在開始都是隻屬於他們二人的時光。
薛檸如釋重負,抬手摸了摸泛疼的額頭。
李長澈有些心疼,光顧著讓她風風光光嫁給自己,卻忘了她戴著這麽重的鳳冠有多累。
如此想著,大手便落在了少女白裏透紅的眉心上,替她揉了揉那條紅痕。
“怎麽不先取下來休息休息?”
薛檸解釋道,“這不是規矩麽,喜婆說了,新娘子坐福坐福,要坐得住才有福,所以我一進來便沒怎麽動過。”
李長澈姿態閑散,趁此機會靠近了些,低聲說,“笨,我專門替你遣散丫頭,就是為了你讓你自在一些,如何,你現在可還緊張?”
一雙看什麽都深情款款的桃花眼湊過來,似乎在看她發髻上的那隻玉簪,又好似在看她的鼻子和嘴唇。
薛檸身子僵住,一顆心咚咚直跳,“還……好……還好……”
兩人坐得太近了,明明這麽大的床。
她更緊張了……連他的眼睛都不敢看。
李長澈喜歡逗弄她的感覺,“檸檸怎麽不看我?”
薛檸感受著男人身上獨有的清香,抿了抿幹燥的唇舌,別開眼,“那什麽……李公子……”
李長澈單手支頤,雙腿大馬金刀的分開,一張如玉生輝的俊臉燦若神明,“如今我們已經成了婚,檸檸是不是該換個稱呼了?”
薛檸險些被他的美色迷了眼,緊張地凝著他性感的薄唇,“那……”
李長澈聲線低沉,“夫君也好,阿澈也好,隨你自由。”
薛檸心裏一熱,有種說不出的感受。
李長澈見她臉色發紅,遲疑著不肯喚他的模樣,無奈一笑,“我知道,你是為了逃出蘇瞻的掌控才同我成的婚。”
聽到這話,薛檸小臉立刻發白,“對不起……”
“不用對不起。”李長澈伸出大手,揉了揉她的發頂,溫聲說,“日後,你可以將這裏當成自己的家,將我當做兄長,還是那句話,有我在的地方,定會護著你不受半分委屈。”
他沒多說什麽逼迫她的話,怕她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了,反而對他生出抵觸之情。
如今人已經娶到手,培養感情的事兒慢慢來便成。
反正他對她,有的是耐心。
薛檸心裏湧起幾分說不出的感動,“李公子——”
李長澈抬眸看了一眼窗外,“當著我府中人的麵,檸檸還是喚我夫君比較好。”
“好,夫君!”這次,薛檸再無愧疚,一句夫君喚得響亮又自然。
她本就生得一張如玉光華的臉,如今一笑便生出幾分小女兒的嬌姿。
李長澈聽得心情愉悅,“天色不早了,你一日沒吃東西,這會兒定是餓了,桌上有你最愛吃的酒釀圓子,我去沐浴,你隨意吃點兒。”
“那床上這些東西呢?”
“我讓人進來整理。”
薛檸真心有點兒餓,剛剛逞強說不餓,是不想當著他麵兒沒禮數。
見男人起身進了淨房,她才稍微鬆懈了幾分,小心翼翼走到桌邊吃了幾口酒釀。
寶蟬也是這會兒才被放進來伺候她卸妝,另外兩個丫頭躡手躡腳進房,很快便將房中的花生桂圓紅棗都掃羅出去了。
寶蟬小聲道,“姑娘,你怎麽還有心思吃東西呢?”
薛檸又吃了一口茯苓糕,總算填飽了肚子,“夫君沐浴去了,我正好吃點兒。”
見自家姑娘一口一個夫君的,寶蟬心裏也滿意,“今兒可是姑娘洞房的大日子,姑娘的心思怎麽就在吃上呢,一會兒記得同世子爺多親近親近才是。”
薛檸小口小口的吃了一隻雞腿,心裏卻想著。
若李世子不介意,她其實也不在乎什麽清白不清白。
總歸和離之後,她也不會再嫁人。
隻是聽李世子那意思,想是直接將她當做了妹妹,今晚應該是不會碰她的。
再說了,他們之中還隔著個嫣然郡主呢。
今兒她與李世子拜堂成婚時,說好前來觀禮的嫣然郡主也沒來。
想來她應該是太傷心太難過了……
一想到這兒,薛檸雞腿也吃不下去了,將剩下的雞肉擱進盤子裏,“寶蟬,替我卸妝罷。”
寶蟬低下身子,“姑娘。”
薛檸揚起秀眉,“嗯?”
寶蟬幽幽道,“你的臉好紅。”
薛檸咬唇,沒好氣道,“你這丫頭!怎的取笑到你家姑娘頭上!”
寶蟬掩唇偷笑,一麵在薛檸頭上忙活,一麵道,“奴婢剛聽外麵幾個在侯府伺候的老人說,世子爺打小不近女色,河間老宅那邊後院裏也沒有通房相好什麽的,身邊再幹淨不過。”
薛檸望著銅鏡裏的自己,疑惑地說,“這麽快,你便與她們熟稔起來了?”
婚服阿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