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他們,圓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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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長澈劍眉星目,神色冷峻,一襲綠色官袍,革帶束腰,身形挺拔悍利,簡單的官服穿在他身上卻格外矜貴淩然,光是簡單站在那兒,便威勢迫人,叫人望而生畏。
    而蘇瞻站在李長澈麵前,與他形成對峙之勢。
    氣氛陡然冷凝,說不出的火藥味兒。
    “李世子不解釋一下?”
    “晨起時,見愛妻嬌憨可愛,便陪她多說了會兒話,起得晚了,有什麽好解釋的?”
    蘇瞻微微愣住,似乎沒想到李長澈會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兒說出此等不入流的話來。
    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他今兒來遲,當真與薛檸有關?
    薛檸那樣不討喜的一個木頭,誰會為了她起不來床?
    還是說……他們夫妻早已圓房了?
    不……絕不可能……
    前幾日薛檸回宣義侯府,與母親說話時,還說自己是處子之身,不可能這麽快,他們便有了肌膚之親。
    說到底,他從不覺得李長澈是真心喜歡薛檸。
    畢竟薛檸那樣唯唯諾諾的姑娘,沒人肯為她,連自己的仕途都不顧。
    可隻是聽李長澈這般大放厥詞,蘇瞻仍舊心緒不平,語氣裏多了幾分連他自己都說不清的怒火。
    “此案重大,李世子卻如此兒戲?”
    李長澈深深看蘇瞻一眼,突然輕笑一聲。
    這一抹笑,倒是打破了他眉眼間的冷峻之色,多了幾分如水溫和。
    刑部上下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也不知這位冷酷疏離的李世子為何突然態度轉變,變得如此和善。
    “放心,不過一個時辰,耽誤不了什麽。”
    李長澈這話說得意味深長。
    蘇瞻心煩意亂蹙起眉頭,“我們在刑部大堂已經等了足足兩個時辰!”
    “哦?原來這麽久嗎?”李長澈勾起唇角,不以為意,“本世子不過來晚了,並不影響查案,蘇大人何以如此動怒?”
    “你!”蘇瞻眯起眸子,冷冷諷刺,“陛下將此案交給你我二人,本大人不希望李世子沉迷女色,為了一個女子,耽誤了查案正事!”
    “不耽誤。”李長澈慢條斯理走到蘇瞻先前坐下太師椅前坐下,心情愉悅道,“我早早便讓人又去了勝業坊那老井處。”
    蘇瞻眉頭緊鎖,“什麽?”
    “也不算白費工夫,總算有所收獲。”李長澈單手支頤,昨夜累了一宿,今兒又忙碌一個多時辰,微微打了個哈欠,對門外道,“浮生,抬進來。”
    很快,五具蓋著白布的屍首又被抬進了刑部大堂。
    眾人一看,人都嚇傻了。
    那些幹枯的屍體,腐爛的屍體,奇形怪狀,有的看起來,起碼死了七八年之久!
    那凶手到底是怎麽做到的,將這些屍首層層疊疊埋在那枯井裏,而無一人察覺?
    刑部主簿朱大人頓覺毛骨悚然,後背冒起一陣陣冷汗,“蘇……蘇大人……”
    蘇瞻眉心皺成一個山字,心底一團怒火,卻無處可發。
    李長澈命人將所有屍體都放在一起。
    原本逼仄的刑部驗屍房顯得越發局促。
    東京城中所有仵作都被請來了,一個個蹲在堂中,挨個兒驗屍。
    李長澈並未閑下,而是跟在仵作們身後,細細查看屍首。
    蘇瞻冷著眉眼,目光落在李長澈半露的修長脖子上。
    李長澈是個有潔癖的人,鮮少有人能近他的身,性子又孤鷙,無人敢靠近半步。
    而今那喉結左右卻遍布幾道曖昧紅痕,一看便知是與女子行歡時留下的。
    蘇瞻臉色越來越黑,頭又開始撕裂般疼了起來。
    墨白見他坐在椅子上一直皺眉頭,悄悄走過去,“世子,要不要吃顆藥?”
    蘇瞻心煩意亂極了,腦子裏總會浮現薛檸在他麵前笑吟吟的模樣。
    而她笑得越苦澀,他的頭也便越疼。
    如今已到了非吃藥不可的地步了。
    “太醫說世子思慮過多,不如今日回府休息一日再說?”
    蘇瞻眉眼黑沉,“李長澈在此,本世子豈能離開?”
    雖知曉因著薛檸愛慕自己,李長澈對他心裏必定有恨。
    但他也不介意與李長澈一爭高下,在這詭案之中,教一教李長澈什麽是真正的為官之道。
    “是……是屬下說錯話了,世子莫要責怪。”
    蘇瞻攏著劍眉,一想到薛檸便心煩意亂,但他絕不相信李長澈脖子上的痕跡是薛檸留下的,隻怕李長澈在外已經有了別的女人,而薛檸那可憐的姑娘還苦苦守著自己的守宮砂什麽都不知道。
    “無妨,吃了藥便能好。”
    墨白“嗯”了一聲,將藥瓶子從懷裏取出來。
    蘇瞻含了一顆在嘴裏,頭疼的感覺減弱了些。
    隻太陽穴還隱隱的跳動著。
    他兀自坐在椅子上出了會兒神,想起那日太醫的話,“世子脈搏強健有力,氣血通暢,看起來並非有病,若頭疼一直未有緩解,想必是過於思慮,畢竟世子身處刑部要職,每日為刑案操心,必定會憂思過度。”
    他記得自己問,“若腦中總是多出一些奇怪的未曾經曆過的記憶,又是為何?”
    那太醫驚詫了一下,道,“這……微臣也不知,以前從未遇到過這種病症,若世子一直不得解,不如去鎮國寺問一問妙林大師?”
    身為刑部之人,蘇瞻從不信那些鬼神邪說。
    打發了那太醫,便在床上休養了兩日。
    身子好了許多,隻要不想起薛檸,腦子便不會再疼。
    但今一見到李長澈,他又開始頭疼難忍。
    又想著,幹脆找個日子,去鎮國寺一趟。
    “墨白。”
    墨白剛準備走開,又被叫住,“世子,怎麽了?”
    蘇瞻看李長澈一眼,淡道,“你叫人去打聽打聽鎮國侯府的消息,看看最近薛檸過得如何。”
    墨白很快離去,不多時又返回。
    大堂內忙得熱火朝天。
    蘇瞻不動聲色起身,走到廊下,“怎麽樣?”
    墨白看了一眼內堂的李長澈,低聲道,“鎮國侯府守衛森嚴,屬下未能打聽得真切,隻聽左鄰右舍說,侯府近日來了位表姑娘,與李世子走得還算近。”
    蘇瞻眉目舒展,登時冷笑一聲,“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