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幸福得像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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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聽說娘親本來也不喜歡爹爹,如今爹爹不回府,娘親身邊倒很清靜。”
    薛檸飯也吃完了,該紮的心也紮得差不多了,見好就少。
    “時辰不早了,檸檸得回濯纓閣去了。”
    看著薛檸離去的背影,溫氏臉色沉了下來。
    一想到李淩風在外頭養了個小的,便止不住冷笑。
    無聲的火氣在心底彌漫開來,藤蔓一般纏得她心肺發熱。
    她驀的起身往外走,李嬤嬤也沉默跟在身後。
    往日裏走到門口,必然會有人出來攔截。
    但最近李淩風的心思全然不在她明華堂裏。
    府中那些下人最會見風使舵,早不將她這個金絲雀放在眼中。
    溫氏很輕鬆便離開了明華堂。
    走到門口,她又生生頓住身影。
    她明明最厭惡李淩風,最不喜歡他糾纏自己。
    如今他有了別的女人,日日在別人床上鬼混。
    她好不容易得了自由,又生什麽氣?
    她自嘲一笑,又轉身回去。
    ……
    “檸檸輸了,便要受罰。”
    “夫君想怎麽罰?罰我多吃兩塊兒板栗糕算啦。”
    “那怎麽夠?過來,讓為夫親親。”
    明華堂院門外,薛檸歎口氣,從玉蘭花樹下轉出身來。
    “我還以為娘親會沉不住氣追去弦音樓呢,沒想到她還是這麽能忍。”
    她搖搖頭,嘴角翹起一個嬌憨的弧度,“看來爹爹的火力還不夠,這把火,還要燒得更旺些才行。”
    “怎麽,還沒玩兒夠?”
    李長澈曲起食指,刮了刮女人粉嫩的鼻尖。
    見她可可愛愛的皺了皺鼻子,忍不住捧了她的臉頰,往她唇上一親。
    蜻蜓點水還不夠,薄唇觸到那柔軟,便情難自已,含著她的唇瓣,肆意碾過。
    薛檸被他吻得動情,整個人被抱在男人懷裏,俏臉泛紅,喘息之後,瞪他一眼,“現在還在外麵……夫君怎麽這樣?”
    小丫頭眸中春水瀲灩,說不出的誘惑。
    李長澈目光深了深,“不喜歡?”
    薛檸紅唇輕抿,上頭還殘留著男人唇齒間的清香,“也不是。”
    她也很喜歡親他……尤其是與他交纏行歡時,最喜歡的便是咬他的薄唇。
    就是此刻身邊總有丫鬟路過,她臉皮薄,難為情。
    男人輕笑一聲,溫涼手指撫了撫小丫頭額間碎發,“你不用替我操心那麽多,先前讓你替我緩和母子關係,不過是我想將你留下來的借口,如今你我心意相通,我已經不再需要她,隻想同檸檸,擁有一個自己的小家。”
    薛檸心頭沒來由一跳,慌得厲害,“那怎麽行?我說到做到的。”
    “檸檸,為了我的事,你辛苦了。”
    “不辛苦,一點兒也不辛苦,我覺得還挺好玩兒的。”
    李長澈垂眼看向懷裏的人,眼底深淵一般,帶著寵溺。
    薛檸被他那炙熱的眼神看得心裏發慌,身子又那樣緊緊靠在他懷裏。
    他是個血氣方剛,剛剛開葷的男人,生怕他當著下人們的麵兒做出什麽不要臉的事兒來。
    她忙咂了咂紅唇,“夫君啊,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快些回去吧~”
    李長澈攏了小姑娘的手在掌心裏,唇角微揚,“後花園裏養了兩隻丹頂鶴,要不要一道去看看?”
    薛檸握緊男人的手,身子靠在他結實的小臂上,滿心都是溫軟與滿足,“好啊。”
    晚霞餘暉,溫柔如水,映照在少年夫妻般配的背影上。
    寶蟬幾個丫頭遠遠綴在主子們身後,掩唇笑得燦爛。
    薛檸很少有這樣的閑暇時光,能和自己喜歡的人一塊兒看花賞景逛園子。
    哪怕他們隻說些日常平淡的話,也叫人心裏忍不住發酸發熱。
    回到濯纓閣,翻雲覆雨之後,薛檸頭一回沒睡著。
    腦袋枕在手臂上,一瞬不瞬地打量著暗光下男人俊美無儔的臉。
    他已經睡熟了,濃長的睫毛像兩把刷子。
    山根挺拔,薄唇性感。
    剛剛親過她的身子。
    薛檸臉上一熱,望著他這美得仿佛謫仙一樣的臉,忍不住深吸一口氣。
    蘇瞻縱然已是絕色,可她的阿澈劍眉星目更加精致。
    她情不自禁靠過去,悄悄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阿澈。”
    “嗯?”男人在睡夢中仍舊回答著她的話。
    薛檸心裏一軟,笑了笑,“我準備去鎮國寺將父母的牌位迎回來。”
    男人沒睜開眼,嗓音低低,“要不要我陪你。”
    薛檸指尖掃過他漂亮的眉骨,“好啊。”
    李長澈轉過身,“睡吧。”
    男人長臂伸過來,將她攬進懷裏。
    額頭抵住她的眉心,冷冽好聞的氣息噴灑在薛檸鼻尖。
    他將人柔軟的身子往自己懷裏摟了摟,抱得極緊。
    薛檸整個人窩在他懷中,小臉兒泛起兩片紅暈。
    自打圓房後,他們再也沒有分開睡過兩張被子。
    以前的她,總是自己一個人睡。
    成婚十年,也未曾像此刻這般,與自己的夫君同床相擁而眠。
    想起那些年在宣義侯府受過的委屈,薛檸心裏偶爾還是會難受得厲害。
    如今有了對比,那種又酸澀又甜蜜的感覺交織在一起,更讓她滿心悵然。
    她從來不是個優秀到能讓每個人喜歡的人,除了這副皮囊,很多時候,她一無是處。
    她也不知道,自己與李長澈的這份恩愛感情能維持多久。
    也許,不過六七年,她還是會被人厭棄。
    一想到那些,她的心髒便揪著疼。
    但又能怎麽辦?
    人心瞬息可變。
    她能做的,便是珍惜當下,讓自己變得更厲害。
    ……
    薛鬆年夫婦及長子的牌位供奉在鎮國寺已有許多年了。
    以前,宣義侯府不能算薛檸真正的家。
    所以她沒辦法將父母阿兄帶回侯府。
    隻能每年父母忌日和清明去鎮國寺祭奠。
    蘇瞻總是對她不耐煩,但每年的忌日,她都會求著他哄著他陪自己一塊兒去。
    在逝去之人麵前,蘇瞻總會給她幾分麵子,年年護著她去鎮國寺祭拜。
    但身為她的夫君,他從未說過,將嶽父嶽母舅兄的牌位從鎮國寺帶回蘇家。
    哪怕不放在蘇家祠堂,在明月閣隨便劈出一個房間讓她每日能祭拜也好。
    可蘇瞻從來不拿她當一家人,又怎麽會將她的事放在心上?
    哪怕她嫁給他五年,在宣義侯府鞠躬盡瘁,累出一身的病。
    後來,鎮國寺發生火災,她父母阿兄的牌位被燒成灰燼,她最後的念想也沒了。
    想到這些,薛檸心裏便痛苦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