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煞毒蝕骨,古丹藏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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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重的玄冰牢籠炸裂,冰屑紛飛如雪,帶著刺骨的寒氣濺落在冰冷的廢墟地麵上。徐青沉重的身體如同被丟棄的破舊鐵塊,重重砸落,發出沉悶的響聲,震得他本就瀕臨崩潰的內腑又是一陣翻江倒海的劇痛。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拉動破敗的風箱,帶著濃鬱的血腥味和穀底汙濁的腐朽氣息,冰冷刺肺。
劇痛並未因玄冰的消失而減輕,反而變得更加清晰、更加立體。全身骨骼如同被強行灌入了沉重的鉛汞,每一次微小的移動都伴隨著令人牙酸的嘎吱聲和深入骨髓的酸脹麻癢。肌肉纖維仿佛被無數冰冷的鋼針貫穿、撕裂,又在沉重的能量束縛下強行粘連在一起,帶來一種僵硬、滯澀的撕裂感。皮膚表麵布滿了青黑色的凍傷疤痕,如同粗糙的樹皮,皸裂處滲出暗紅帶黑的汙血,在冰冷的空氣中迅速凍結,帶來針紮般的刺痛。
最核心的痛楚,源自體內那勉強維係、布滿裂痕的金紅循環。每一次微弱的運轉,都像有無數把鈍刀在經脈內壁反複刮擦,將之前的撕裂傷重新扯開。循環核心那點新生的溫潤氣息,如同風中搖曳的燭火,在狂暴的煞氣餘威和雙重詛咒的侵蝕下艱難維持,每一次跳動都牽動著徐青瀕臨斷裂的神經。
沉重!無與倫比的沉重!
徐青感覺自己仿佛背負著一座無形的冰山。僅僅是轉動眼球,都耗費了他極大的力氣。他艱難地仰望著上方,視線穿過殘破宮殿穹頂的缺口,看到的隻有翻滾不息、濃得化不開的灰黑色瘴霧,以及那輪巨大的血月投下的、微弱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暗紅光芒。那光芒非但不能帶來絲毫暖意,反而將整個穀底映襯得更加陰森、絕望,如同凝固的血塊懸在頭頂,隨時可能滴落。
葬魂穀底,死寂如淵。唯有廢墟中央,那片幽藍的死光永恒閃爍,如同亙古不化的魔眼。石座之上,那點冰魄寒芒徹底沉寂,仿佛剛才那場驚心動魄的煉體與交易從未發生。絕對的冰冷與孤寂再次籠罩一切。
“活…下去…” 徐青在心中默念,每一個字都重若千鈞,帶著鐵鏽般的血腥味。他嚐試著動了動手指。那根如同灌了鉛鐵的手指,在冰冷的地麵上艱難地摩擦著,發出沙啞的聲響,隻挪動了不到半寸的距離,卻幾乎耗盡了他殘存的所有力氣,帶來一陣劇烈的眩暈和更深的劇痛。
不行!不能躺在這裏等死!月璃的警告言猶在耳——此地死氣彌漫,怨魂不散,必有“穢物”滋生!他這身被玄陰真煞初步淬煉過、氣血駁雜卻又蘊含一絲奇異道基氣息的殘軀,對那些東西而言,無異於黑夜中最醒目的火炬!
必須離開這廢墟核心!尋找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固本培元,恢複一絲行動力!
求生的意誌壓倒了身體的沉重與劇痛。徐青開始了他穿越以來最艱難、最緩慢的“跋涉”。他不再嚐試站起,那是不可能的奢望。他用盡全身的力氣,如同一條瀕死的蚯蚓,依靠著肩膀、手肘、膝蓋,配合著軀幹的微弱扭動,在冰冷濕滑、布滿碎石和枯骨的地麵上,一點一點地…向外…蠕動!
每一次挪動,都伴隨著骨骼不堪重負的呻吟和肌肉撕裂的劇痛。沉重的身體與粗糙地麵的摩擦,將破爛的衣物徹底磨爛,露出底下布滿青黑凍瘡和血痕的皮膚,很快就被碎石和骨屑劃破,滲出暗紅的血珠,又在低溫下迅速凍結。他爬過的地方,留下了一道蜿蜒的、混雜著汙泥、血冰、皮屑和痛苦掙紮痕跡的軌跡。
死寂的廢墟中,隻有他粗重壓抑的喘息聲,以及身體摩擦地麵的沙沙聲,在空曠的斷壁殘垣間回蕩,顯得格外清晰和孤獨。瘴霧無聲地翻滾,幽藍的死光在遠處閃爍,仿佛有無數雙無形的眼睛在黑暗中窺視著這渺小的掙紮。
不知爬了多久,也許隻有幾十丈的距離,卻漫長得如同跨越了千山萬水。徐青感覺身體內的力量正在飛速流逝,沉重的壓迫感和撕裂般的劇痛幾乎要將他的意識再次拖入黑暗。就在他即將力竭之際,前方出現了一處相對完整的角落。
那是由幾根斷裂的巨大石柱和半堵傾斜的牆壁勉強支撐形成的一個三角空間。地麵相對平整,堆積的腐殖淤泥較少,露出下方潮濕但還算堅實的黑色岩石。更重要的是,此地距離廢墟核心那片幽藍死光區域已有相當距離,彌漫的玄陰真煞稀薄了許多,那種直透骨髓的陰寒也減弱了不少。
“就…這裏…” 徐青眼中閃過一絲微光,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艱難地挪進了這個狹小的三角空間。背靠著冰冷粗糙的石壁,他終於可以暫時停下這酷刑般的移動,大口喘息,每一次吸氣都帶著肺腑火辣辣的刺痛。
暫時安全了…嗎?
疲憊如同潮水般湧來,幾乎瞬間就要將他淹沒。但他強撐著最後一絲清明,不敢徹底放鬆。月璃的警告如同懸頂之劍。他必須盡快恢複一絲力量!
他艱難地盤膝坐起這個簡單的動作又耗費了他半刻鍾的時間,疼得他冷汗直流),將全部殘存的意誌沉入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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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視己身,景象觸目驚心。
經脈如同被洪水肆虐過的河道,布滿了裂痕和淤塞,許多地方被灰黑色的玄陰真煞殘留和詛咒死氣堵塞,流動艱難。骨骼呈現出一種詭異的灰黑色澤,沉重無比,表麵布滿了細密的、如同蛛網般的裂痕——這是強行灌注過多沉重能量留下的隱患。肌肉纖維扭曲虯結,僵硬冰冷,失去了大部分活性。丹田氣海的位置,一片死寂的灰暗,隻有那“噬生”詛咒形成的無形漩渦,在緩慢而貪婪地吮吸著他殘存的生命精元,如同潛伏在深淵的饕餮。
唯有心脈與識海核心,被一層薄薄的、卻異常堅固的冰藍色光膜守護著。那是月璃留下的玄陰護持之力,隔絕了外界最直接的侵蝕,也維係著他意識最後的一絲清明。而在心脈附近,那殘破的金紅循環如同風中殘燭,艱難地維係著運轉,核心那點溫潤氣息微弱卻頑強,散發著微弱的光芒,如同黑暗中的燈塔,微弱地對抗著周圍的死寂與詛咒。
“《陰陽和合渡命經》…運轉…” 徐青在心中默念經文奧義,嚐試著主動催動那殘破的循環。每一次意念的驅動,都伴隨著經脈撕裂般的劇痛,如同在傷口上撒鹽。循環運轉得極其艱澀,如同生鏽的齒輪在強行咬合,發出令人心悸的摩擦聲。
但徐青咬緊牙關,忍受著這自虐般的痛苦,一遍又一遍地嚐試。他不敢引動外界煞氣,隻求能依靠這循環本身,緩慢地調和體內殘留的混亂能量,修複一絲經脈的裂痕,壯大那點新生的溫潤氣息。
時間在痛苦與堅持中緩慢流逝。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一兩個時辰,徐青感覺體內那沉重如山的壓迫感似乎減輕了那麽一絲絲。並非力量恢複,而是身體開始初步適應了這“鐵胚”般的狀態。那殘破循環的運轉,在無數次痛苦的磨合下,似乎也順暢了一點點,核心的溫潤氣息雖然增長微乎其微,卻更加凝實,散發出的微弱生機,對體內殘餘的“葬魂”死氣產生了一絲微弱的排斥。
就在這時,一股難以言喻的、深入骨髓的奇癢,伴隨著陣陣酸麻,如同千萬隻螞蟻在骨髓深處爬行啃噬,猛地從他全身的骨骼深處爆發出來!
“呃!” 徐青身體猛地一顫,差點從盤坐狀態栽倒。這奇癢比劇痛更難忍受,瞬間讓他額頭青筋暴起,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他下意識地想去抓撓,但手指觸碰到堅硬冰冷、布滿疤痕的皮膚時,卻根本無法緩解骨髓深處的麻癢!
煞毒反噬!
徐青瞬間明白了。這是強行煉化玄陰真煞、尤其是最後被月璃以霸道手段強行灌注過量煞氣後,留下的隱患!那些被強行融入骨骼的沉重能量,並非完全馴服,此刻在《渡命經》運轉的刺激下,其蘊含的極寒煞毒開始顯現,侵蝕骨髓!
奇癢之後,是更深層次的虛弱感和冰冷。仿佛生命的熱量正被從骨髓深處一點點抽離。徐青駭然發現,那剛剛穩固了一絲的“噬生”詛咒吞噬之力,在這煞毒的刺激下,竟然又變得活躍了一絲!雖然依舊被沉重的筋骨能量削弱延緩,但這趨勢極其危險!
“必須…找到後續煉體法門…或者…更強的調和力量…” 徐青心中警鈴大作。僅僅依靠這殘破的《渡命經》道基和微弱的新生氣息,隻能勉強維持,無法根除隱患,更別說繼續強化!月璃提到過廢墟中有可能存在的骨片石刻…那是他唯一的希望!
求生的緊迫感壓倒了骨髓深處的奇癢與虛弱。徐青猛地睜開布滿血絲的眼睛,眼底閃過一絲狠厲。他不能再等下去了!必須主動出擊!
他掙紮著,用比之前稍顯“靈活”的姿態相對而言),再次開始了緩慢的移動。這一次,目標不再是安全角落,而是這片死寂廢墟的深處——那些倒塌的殿宇、散落的巨大骸骨、堆積的瓦礫深處!尋找可能存在的、上古遺留的隻言片語!
移動依舊艱難痛苦,但有了之前的“適應”,加上《渡命經》循環帶來的微弱恢複,速度比爬出核心時快了一些。他如同一隻謹慎的、受了重傷的野獸,在斷壁殘垣間艱難穿行,避開那些散發著濃鬱不祥氣息的區域幽藍死光濃鬱之地),仔細搜尋著每一處可能藏有線索的角落。
倒塌的殿宇隻剩下巨大的、雕刻著猙獰獸首或扭曲符文他完全不認識)的基石和斷裂的梁柱。散落的骸骨巨大無比,有類似巨龍的翼骨,有如同山嶽般粗壯的腿骨,還有散發著微弱磷光、形狀怪異的頭骨。這些骸骨大多已經風化腐朽,一碰即碎,隻留下森然的白。徐青忍著心中的悸動,在骸骨堆中翻找,除了腐朽的碎骨和冰冷的泥土,一無所獲。
時間一點點流逝。骨髓深處的奇癢和煞毒的冰冷侵蝕感越來越強,伴隨著陣陣眩暈。徐青感覺自己像一塊正在緩慢鏽蝕的鐵塊,力量在一點點被抽離。絕望的情緒如同冰冷的藤蔓,再次纏繞上心頭。
難道…真的找不到?難道就要在這無邊的死寂和緩慢的侵蝕中,化為枯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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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靠在一根斷裂的、布滿苔蘚的巨柱旁喘息,意識因痛苦和虛弱而開始模糊時,他的目光無意間掃過巨柱底部,靠近地麵的一處不起眼的陰影角落。
那裏,似乎…不是石頭?
徐青的心猛地一跳!他強撐著身體,幾乎是手腳並用地爬了過去。
陰影中,半掩在潮濕的黑色泥土和細碎的骨渣下,露出一個巴掌大小的、不規則的片狀物的一角。材質非金非石,呈現出一種曆經歲月沉澱的灰白色澤,邊緣參差不齊,像是某種更大物體的碎片。
徐青的心跳驟然加速!他顫抖著伸出僵硬的手指,不顧指尖被碎骨刺破的疼痛,小心翼翼地將周圍的泥土和骨渣扒開。
很快,一塊約莫兩個巴掌大小、形狀不規則的骨片被完整地清理出來。入手冰涼沉重,觸感堅硬而溫潤,帶著一種奇特的韌性。骨片表麵布滿了細密的、如同蛛網般的天然紋路,而在這些紋路之間,則刻畫著許多極其古拙、扭曲、如同蝌蚪般的文字!這些文字細小如蚊足,卻排列有序,隱隱散發著微弱的、難以言喻的靈性波動!骨片邊緣斷裂處,還有幾處模糊的刻痕,似乎原本是某種圖案的一部分。
骨片石刻!月璃所說的上古遺留之物!
巨大的狂喜瞬間衝淡了身體的痛苦!徐青如獲至寶,緊緊將這冰冷的骨片攥在手中!雖然上麵的文字他一個也不認識,但這絕對是了解此界、了解煉體法門的關鍵!
他迫不及待地將意識沉入骨片,試圖感知其中的信息。然而,意識剛一接觸,一股混亂、駁雜、充滿了負麵情緒的意念碎片便如同潮水般湧入他的腦海!
絕望的嘶吼!怨毒的詛咒!臨死前的不甘!還有…某種龐大生物隕落時的痛苦與瘋狂!
“啊!” 徐青悶哼一聲,頭痛欲裂,意識如同被無數根鋼針攢刺!這骨片中殘留的精神烙印太過強大和混亂,雖然曆經歲月消磨,依舊不是他現在這脆弱的狀態能夠承受的!
他立刻收斂心神,不敢再強行感知其中蘊含的龐雜信息,隻求能捕捉到一些最基礎、最清晰的片段。
混亂的意念洪流中,幾個反複出現的、筆畫扭曲卻透著沉重力量的古字片段,如同礁石般頑強地浮現出來。這些字似乎與骨片本身蘊含的某種道韻相合,傳遞的信息相對清晰:
“玄…陰…真…煞…淬…體…”
“…引…煞…入…骨…鍛…其…髓…”
“…熬…煉…筋…骨…化…死…為…生…”
“…煞…毒…蝕…骨…需…陽…和…”
“…玄…煞…鍛…骨…篇…殘…”
玄煞鍛骨篇!殘篇!
徐青精神大振!雖然隻是殘篇,但這正是他目前最急需的、如何利用玄陰真煞煉體、並應對煞毒侵蝕的法門!
他強行壓下狂喜和頭痛,集中全部意誌,如同在驚濤駭浪中捕捉浮木,艱難地捕捉著骨片中傳遞出的、關於這《玄煞鍛骨篇》的殘缺信息。
信息斷斷續續,殘缺不全,許多關鍵之處語焉不詳,甚至自相矛盾。但核心的奧義,卻如同黑暗中的燈塔,照亮了徐青前方的道路:
玄陰真煞,至陰至寒至毒,蘊含葬魂死寂法則。引煞入體淬煉筋骨,乃逆天奪命之法,凶險萬分。
需以特殊法門,引煞氣由外而內,層層遞進,先皮膜,再筋肉,後筋骨,最終達至髓血。每一步都需配合特定的呼吸、觀想及氣血搬運法門,引導煞氣有序淬煉,而非蠻力灌注。
淬煉過程中,煞毒侵蝕骨髓乃必經之苦。需以自身陽元氣血為引,結合《鍛骨篇》獨有法門,於骨髓深處構築“陽火之種”,以微弱陽火煆燒、中和、轉化煞毒,化死煞之毒為鍛骨生機!
煞毒越深,所需陽元氣血越盛!若陽元不足,則煞毒反噬,骨髓枯竭,血肉凍結,身死道消!
此篇殘缺,後續調和煞毒、平衡陰陽、乃至更高層次的煉髓換血法門…缺失!
陽火之種!以陽元氣血中和煞毒!
徐青的心沉了下去,如同被澆了一盆冰水。他體內那點微末的陽元氣血,在雙重詛咒的吞噬和玄陰真煞的侵蝕下,早已如同風中殘燭,如何能構築這所謂的“陽火之種”?這《玄煞鍛骨篇》的核心,竟然卡在了他目前最大的短板之上!
難怪月璃說他的道基是“以朽木為梁,以劇毒為漿”!沒有足夠的陽元調和,強行煉煞的結果,就是被煞毒徹底吞噬!
絕望再次湧上心頭。但骨片最後那句殘缺的警示,卻讓他猛地一個激靈:
“…煞…毒…蝕…骨…需…陽…和…或…尋…至…陽…靈…物…外…力…調…和…”
至陽靈物?外力調和?
徐青眼中閃過一絲明悟!這與他之前依靠月璃的玄陰之力調和體內死氣何其相似!《陰陽和合渡命經》的本質,不正是引動至陰至陽本源進行調和嗎?
他目前無法依靠自身陽元構築“陽火之種”,但若能尋得蘊含至陽之力的靈物,以外力引動,是否也能達到中和煞毒、輔助煉體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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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之火再次點燃!雖然依舊渺茫,但至少指明了方向!這葬魂穀底,萬古死寂之地,真會有至陽靈物存在嗎?徐青不知道,但這給了他繼續探索的動力!
就在他心神激蕩,反複咀嚼著《玄煞鍛骨篇》殘缺奧義和那句警示時——
一股極其陰冷、粘稠、帶著濃烈惡臭和貪婪意念的氣息,如同冰冷的毒蛇,毫無征兆地出現在他藏身的三角空間之外!
徐青全身汗毛瞬間倒豎!骨髓深處的奇癢都被這股突如其來的危機感壓了下去!他猛地抬頭,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向氣息來源的方向!
瘴霧無聲地翻滾,在那三角空間的入口陰影處,一團粘稠的、不斷蠕動變化的、散發著灰黑色磷光的“東西”,緩緩地“流淌”了進來!
它沒有固定的形態,像是一大團腐爛的淤泥混合著破碎的骨渣和蠕動的蛆蟲,表麵不斷鼓起一個個氣泡,破裂時散發出令人作嘔的惡臭。在它那粘稠的、不斷變化的“軀體”中央,隱約可見幾顆渾濁不堪、充滿了怨毒、饑餓和瘋狂的眼球,死死地鎖定了徐青!一股強大的吸力從那團穢物中散發出來,目標直指徐青身上散發出的氣血氣息和那點新生的道基波動!
穢物!月璃警告的低階穢物!
它被吸引過來了!
“嘶…嗬…” 那團穢物發出如同破風箱般的嘶鳴,粘稠的身體猛地加速,如同惡心的浪潮,朝著三角空間內的徐青,洶湧地撲了過來!所過之處,地麵殘留的些許枯骨碎片竟被它無聲地吞噬、消融!一股強大的、帶著汙穢和侵蝕性的精神衝擊,如同無數根冰冷的針,狠狠紮向徐青的意識!
死亡的氣息,帶著最原始的汙穢與貪婪,撲麵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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