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古路崩絕,星火燎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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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葬魂尊者的暴怒,如同實質的九幽寒風,瞬間凍結了整片虛空!骸骨戰船爆發出滔天死氣,船身兩側,慘白的骨肋炮塔幽光凝聚,如同巨獸睜開了毀滅之瞳!甲板上,那些如同墓碑般的漆黑身影同時抬手,濃鬱的葬魂死氣在枯槁的指尖匯聚、壓縮,化作一枚枚散發著不祥烏光的能量球!
    毀滅的打擊,如同懸頂的鍘刀,瞬間落下!
    咻!咻!咻!
    數道凝練如墨、撕裂虛空的葬魂死氣光束,從骨肋炮塔中爆射而出!目標並非裂口深處的徐青,而是——平台之上,剛剛完成搏命一擊、正處於絕對虛弱狀態的林驍小隊!
    “防禦!!!” 葉紅魚厲嘯一聲,鬥篷翻飛!暗銀長劍在她手中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璀璨銀芒!一道凝練如匹練、仿佛能切割空間的巨大劍罡瞬間斬出,並非迎擊光束,而是狠狠斬在眾人前方的虛空!
    “星河·斷界!” 清冷的叱吒聲中,一道由無數細密銀色空間符文構成的、半透明的巨大屏障瞬間成型!屏障微微扭曲,如同流動的水銀,散發出強大的空間隔絕之力!
    轟!轟!轟!
    數道葬魂死氣光束狠狠撞在銀色屏障之上!劇烈的湮滅聲如同鬼哭!屏障劇烈震顫,表麵瞬間布滿了蛛網般的裂痕!葉紅魚臉色煞白,悶哼一聲,嘴角溢出一縷鮮血,持劍的手臂劇烈顫抖,顯然承受了難以想象的壓力!
    “擋住!” 熊奎雙目赤紅,不顧自身傷勢,咆哮著衝到葉紅魚身側!他雙拳狠狠砸向地麵,土黃色的厚重光芒如同噴發的火山,瞬間注入那搖搖欲墜的銀色屏障!屏障表麵,一層土黃色的岩石虛影快速凝結,如同給脆弱的琉璃披上了一層厚重的石甲!屏障的震顫瞬間減弱了一絲!
    然而,葬魂尊者的殺機,豈止於此?
    幾乎在炮塔光束發射的同時,甲板上那些漆黑身影指尖凝聚的烏光能量球,如同嗅到血腥的食人魚群,無聲無息地脫離掌控,化作數十道飄忽不定、軌跡刁鑽的幽暗流光,繞過正麵被熊奎加固的屏障,從各個詭異的角度,鋪天蓋地地罩向林驍、蘇銘以及…剛剛從鬼爪下掙脫、正劇烈喘息、渾身浴血的熊奎!這是致命的圍殺!
    “不——!” 蘇銘發出絕望的尖叫,手中的星軌羅盤光芒亂閃,根本無法提供有效的防禦!
    林驍臉色慘白如金紙,透支的身體連移動都困難,隻能眼睜睜看著那索命的烏光在瞳孔中急速放大!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嗡——!!!
    一股難以言喻的、仿佛源自星辰寂滅核心的恐怖悸動,猛地從斷指山裂口深處、那噴湧的星髓光柱核心爆發出來!
    這悸動,遠比之前星髓源池噴發時更加狂暴、更加混亂!帶著一種…玉石俱焚的毀滅意誌!
    裂口深處,星髓洪流的核心。徐青那剛剛重塑的、如同玉石琉璃般剔透的肉身,此刻正發生著翻天覆地的劇變!
    碎金豎瞳燃燒著熔金般的血液,死死鎖定著體內那被無數幽藍星髓鎖鏈和冰藍玄陰符文重重封印的離火核心!在葬魂尊者鬼爪的死亡威脅和林驍小隊搏命創造出的這轉瞬即逝的“機會”下,徐青的意識在劇痛中凝聚到了極致!
    賭!用命去賭!
    “碎金…引!離火…爆!” 他在靈魂深處發出無聲的、歇斯底裏的咆哮!
    碎金豎瞳的力量被催發到前所未有的極限!豎瞳深處,那繁複玄奧的圖案瘋狂旋轉,爆發出刺穿一切虛妄的洞察金光!這金光並非向外,而是狠狠刺入自身!精準無比地洞穿了層層封印,鎖定了離火核心最核心處、那一點微小到極致、卻蘊含著焚滅星辰意誌的赤金本源!
    與此同時,他強行逆轉玄脈!那條奔騰著混沌元力、剛剛被星髓滋養得堅韌寬闊的通道,瞬間變得狂暴!冰藍的幽光符文瘋狂閃爍,不再排斥轉化,而是如同最瘋狂的壓榨機器,將湧入的磅礴星髓能量、體內殘存的幽冥死氣、甚至剛剛滋生出的混沌元力…所有的一切!以不顧一切、毀滅自身的方式,瘋狂地壓縮、灌注向那被碎金瞳鎖定的離火本源核心!
    目標——不是控製!而是引爆!引爆這枚被強行塞入他體內、如同不定時炸彈般的離火核心!
    “給我——爆!!!”
    轟——!!!!
    無法形容的恐怖能量,在徐青體內最核心處,轟然炸開!
    那一點指甲蓋大小的赤金離火本源,在碎金豎瞳的精準引爆和玄脈不顧一切的狂暴能量灌注下,如同被投入了億萬鈞巨力的恒星核心,瞬間被點燃、引爆!
    這不是能量的外泄,而是核心本源的殉爆!其威力,遠超之前任何一次衝擊!
    一股純粹到極致、焚滅萬物的赤金色光焰,如同開天辟地的第一縷神火,瞬間從徐青的身體內部爆發出來!他的身體,在這一刻,成為了一個最慘烈的能量熔爐與發射器!
    嗤——!!!
    一道僅有手臂粗細、卻凝練到無法想象、熾白到刺瞎人眼的離火光柱,從徐青的胸口玄脈核心位置)轟然噴薄而出!光柱所過之處,空間無聲無息地湮滅、汽化!噴湧的星髓洪流被瞬間蒸發、洞穿!斷指山裂口深處那萬年不化的星骸岩壁,如同陽光下的積雪,無聲無息地消融出一個光滑無比、邊緣流淌著熔融琉璃的巨大孔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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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道毀滅性的離火光柱,無視了距離,無視了空間!在碎金豎瞳最後殘餘力量的引導下,精準無比地——射向了骸骨戰船船頭,那剛剛被林驍箭矢重創、左眼磷火熄滅、布滿裂痕的白骨巨鐮雕像!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
    葬魂尊者的暴怒咆哮戛然而止。
    甲板上那些漆黑身影即將發射的烏光能量球瞬間僵滯。
    林驍等人眼中倒映著那道撕裂一切的熾白光柱,充滿了無與倫比的震撼與…絕望他們離得太近了!)!
    噗——!
    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聲,隻有一聲極其輕微、仿佛燒紅的鋼針刺破朽木的“嗤”響。
    那道凝練到極致的熾白離火光柱,如同燒紅的烙鐵按在了薄冰上,無聲無息地、毫無阻礙地…洞穿了白骨巨鐮雕像的眉心!留下一個僅有碗口大小、邊緣光滑如鏡、流淌著熔融赤金的孔洞!
    時間凝固了一瞬。
    下一刻——
    嗡——!!!!
    被洞穿的骷髏雕像,如同被點燃的火藥桶,猛地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刺目白光!無數道赤金色的裂紋,如同蛛網般瞬間爬滿了整個雕像,並瘋狂地向整個骸骨戰船蔓延!
    轟隆隆隆——!!!
    無法形容的毀滅性爆炸,以骷髏雕像為中心,轟然爆發!
    赤金色的離火與粘稠的葬魂死氣瘋狂交織、湮滅!形成了一道吞噬一切的恐怖光球!
    骸骨戰船那慘白的船體,如同紙糊的玩具,在離火本源的焚滅之力下寸寸崩解、汽化!船帆上無數哀嚎的怨魂麵孔瞬間化為青煙!船身兩側的骨肋炮塔如同蠟燭般熔化!
    甲板上那些如同墓碑的漆黑身影,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便在熾白的光焰中化為飛灰!
    巨大的衝擊波橫掃虛空,將周圍漂浮的細小星骸碎片瞬間震成齏粉!
    “不——!!!” 一聲混合著驚怒、痛苦、難以置信的淒厲咆哮,從爆炸的核心傳來!一道暗淡的、幾乎透明的暗銀色虛影,裹挾著一塊僅有拳頭大小、布滿裂痕的黑色骨片葬魂碑碎片),如同喪家之犬般,狼狽不堪地從毀滅光焰中激射而出,瞬間撕開一道空間裂縫,頭也不回地鑽了進去,消失得無影無蹤!
    葬魂尊者!投影分身被毀!本體遭受重創!倉惶遁逃!
    而爆炸的餘波,如同失控的洪荒巨獸,狠狠撞在斷指山之上!
    轟隆隆隆——!!!
    本就布滿裂痕、搖搖欲墜的巨大星骸碎片,在這毀滅性的衝擊下,發出了最後的哀鳴!支撐山體的巨大岩柱轟然斷裂!無數巨大的裂縫如同深淵巨口般蔓延、擴大!整座斷指山,連同其內部枯竭的星髓源池,開始不可逆轉地…崩塌!
    “山要塌了!古路要斷了!” 蘇銘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叫,手中的星軌羅盤指針瘋狂亂轉,最終死死指向古路深處,發出刺耳的警報紅光!
    “走!進古路深處!” 林驍目眥欲裂,強撐著透支的身體,嘶聲咆哮!他猛地看向裂口方向!那裏,噴湧的星髓光柱早已消失,隻剩下一個被離火熔穿的巨大孔洞。孔洞邊緣,一道赤裸的身影如同破敗的玩偶,正隨著崩塌的岩石,向著下方無盡的虛空深淵墜落而去!正是引爆離火核心後徹底昏迷、身體表麵布滿恐怖裂痕、氣息微弱到極致的徐青!
    “帶上他!” 林驍幾乎是吼出來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剛才那道毀滅光柱意味著什麽!這個詭異的家夥,是他們此刻唯一可能的生機!他猛地衝向平台邊緣崩塌的裂口!
    葉紅魚反應更快!在爆炸餘波衝擊屏障的刹那,她已收劍,身影如同鬼魅般掠出!暗銀長劍脫手飛出,化作一道銀虹,精準地穿過墜落的碎石,瞬間出現在徐青身下,穩穩托住了他下墜的身體!
    “走!” 葉紅魚清叱一聲,長劍托著昏迷的徐青倒飛而回!她本人則如同靈燕般在崩塌墜落的巨石間穿梭,險之又險地避開致命的撞擊!
    熊奎怒吼一聲,雙拳揮舞,將幾塊砸向眾人的巨大落石轟成碎片!他一把抓起癱軟在地的蘇銘,如同拎小雞般夾在腋下,緊跟在葉紅魚身後!
    林驍斷後,青銅長弓不斷射出能量箭矢,精準地擊碎攔路的巨大落石,為隊伍開辟道路!
    五人包括昏迷的徐青)如同驚濤駭浪中的一葉扁舟,在驚天動地的崩塌與毀滅中,亡命般衝向那條漂浮在巨大星骸碎片之間、此刻也劇烈震蕩、仿佛隨時會斷裂沉沒的古老路徑——星骸古路!
    轟隆隆——!
    巨大的斷指山徹底分崩離析,化作無數燃燒著赤金餘燼和粘稠死氣的巨大碎塊,墜向下方永恒的虛空黑暗!恐怖的衝擊波追著逃亡小隊的腳步,狠狠撞在古路之上!
    哢嚓!哢嚓!
    由無數金屬、晶體殘骸和凝固幽藍能量流構成的古路,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邊緣地帶開始崩裂、脫落!腳下的“路麵”劇烈震顫,粘稠的能量流如同沸騰的沼澤,不斷鼓起惡心的氣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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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到前麵的‘巨神脊骨’上去!那裏是古路最堅固的節點!” 林驍一邊射箭開路,一邊指著前方不遠處,一條橫亙在虛空、巨大無比、如同山脈般蜿蜒的森白巨型骨骼!那骨骼散發著蒼茫古老的威壓,似乎是支撐這片星骸古路的關鍵樞紐之一!
    隊伍爆發出最後的潛力,朝著那巨大的脊骨亡命狂奔!身後,崩塌的衝擊波如同死神的吐息,緊追不舍!古路在他們腳下寸寸斷裂、沉沒!
    就在隊伍即將踏上那相對寬闊、由巨大椎骨構成的“巨神脊骨”平台時——
    轟!
    最後一段連接的古路在衝擊波下徹底崩斷!粘稠的幽藍能量流如同潰堤的洪水般傾瀉而下!
    “跳!” 林驍厲吼!
    葉紅魚托著徐青,身化銀虹,第一個落在冰冷的森白椎骨平台上!熊奎夾著蘇銘,如同人形炮彈,狠狠砸落!林驍最後一個躍起,腳下崩碎的古路瞬間化為虛無!
    砰!砰!砰!
    五人狼狽地摔落在冰冷的巨骨平台上,翻滾出老遠,才勉強穩住身形。身後,是斷崖般的虛空,下方是墜落的星骸和沸騰的能量亂流,如同地獄的入口。前方,是蜿蜒伸向未知黑暗的“巨神脊骨”,以及更遠處,漂浮在死寂星空中的、更多奇形怪狀的巨大星骸碎片。
    劫後餘生的巨大疲憊和深入骨髓的恐懼,瞬間淹沒了所有人。熊奎鬆開嚇得魂飛魄散的蘇銘,癱倒在地,大口喘息,重甲上布滿了裂痕和焦黑。蘇銘癱軟在地,渾身發抖,眼神呆滯。葉紅魚半跪在地,暗銀長劍插在身側,兜帽滑落,露出一張沾染了灰塵和血漬、卻依舊清冷絕豔的蒼白臉龐,她急促地喘息著,目光複雜地看向被長劍托在身旁、昏迷不醒的徐青。
    林驍拄著青銅長弓,艱難地站起身,他透支最嚴重,口鼻間不斷有鮮血溢出,但眼神依舊銳利如刀,警惕地掃視著周圍死寂的環境和腳下這條巨大得令人心悸的古老脊骨。
    “暫時…安全了…” 林驍的聲音沙啞幹澀,如同破風箱,“檢查傷勢,原地休整…一刻鍾。” 他的目光最終也落在了徐青身上,眼神複雜到了極點。
    葉紅魚深吸一口氣,壓下翻騰的氣血,起身走到徐青身邊。暗銀長劍化作一道流光沒入她背後劍鞘。她蹲下身,指尖凝聚起一絲微弱的探查能量,小心翼翼地探向徐青的脈搏。
    觸手之處,一片滾燙!徐青的皮膚如同燒紅的烙鐵,新生的血肉下,無數赤金色的能量脈絡如同熔岩般明滅不定,散發出恐怖的高溫!他的身體表麵布滿了蛛網般的裂痕,裂痕深處不是血肉,而是如同即將噴發的火山口般,流淌著刺目的赤金光芒!最觸目驚心的是他的右眼,那道流淌著熔金的碎金豎瞳雖然緊閉,但眼皮下依舊透出灼熱的金芒,仿佛隨時會再次睜開,帶來毀滅!
    “他…體內有一股極其狂暴的焚滅力量在肆虐…經脈、骨骼、甚至靈魂…都在被反複灼燒、破壞…” 葉紅魚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她的探查能量僅僅接觸片刻,就被那恐怖的高溫灼傷湮滅!“還有…一種極其惡毒的詛咒之力,如同跗骨之蛆,纏繞在他的生命本源上,不斷吞噬…他…隨時可能徹底崩潰,化為灰燼!”
    她的話,讓剛剛升起一絲劫後餘生慶幸的熊奎和蘇銘瞬間心沉穀底。
    “那…那怎麽辦?我們豈不是帶著一個隨時會爆炸的火爐?” 熊奎看著徐青身上明滅不定的赤金裂痕,心有餘悸,下意識地挪開了一點距離。
    “他救了我們…” 葉紅魚抬起頭,清冷的眸子看向林驍,“至少,兩次。” 一次是空間漩渦中救了熊奎,一次是最後引爆體內那恐怖力量,重創葬魂尊者分身,解了必死之局。
    林驍沉默地看著昏迷中依舊因劇痛而微微抽搐的徐青,眉頭緊鎖。他當然知道。但帶著這樣一個狀態詭異、身懷重寶葬魂碑碎片、離火核心)、被幽冥殿尊者親自追殺、體內還封印著毀滅炸彈的“累贅”…在這危機四伏的萬葬星域古路深處,無異於自殺!
    “他體內的力量…在破壞他,但似乎…也在修複他。” 葉紅魚再次開口,她的指尖停留在徐青胸口上方,沒有直接接觸,卻能感受到一股極其微弱、卻異常堅韌的混沌暖流,正艱難地在那些赤金裂痕間流轉,如同最頑強的工兵,在火山噴發後的廢墟上,一點點地修補著破碎的堤壩。這股暖流,蘊含著星髓的生機、一種排斥轉化的冰冷道韻、以及…一絲微弱的、如同大地般沉凝的陽和之氣。“很奇特的力量…在對抗著毀滅和詛咒。”
    “那又如何?他撐不了多久!” 林驍聲音低沉,帶著一絲煩躁,“葬魂尊者隻是投影分身被毀,本體隨時可能卷土重來!還有幽冥殿的其他鬣狗!我們自身難保,帶著他…”
    他的話戛然而止。因為就在這時——
    嗡…!
    一股微弱卻清晰的能量波動,從徐青的胸口位置散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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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紅魚目光一凝,隻見徐青胸口緊貼皮膚的位置,一塊巴掌大小、邊緣不規則的黑色骨片碎片幽冥葬魂碑碎片),正散發出微弱的烏光。而在碎片旁邊,另一塊同樣緊貼著、刻滿扭曲冰藍線條的慘白骨片玄陰煉脈篇骨片),也散發出微弱的冰藍幽光。兩塊骨片似乎因徐青體內狂暴能量的刺激,產生了某種共鳴,烏光與幽藍光芒相互衝突、交織,形成一種極其脆弱的平衡。
    更讓葉紅魚瞳孔微縮的是,在這兩股衝突的光芒邊緣,一縷極其細微、卻凝練純粹的赤金色火星,如同擁有生命般,艱難地從徐青胸口一道裂痕中鑽出!這火星,正是離火核心被引爆後殘留的最後一點本源火星!
    這點火星甫一出現,便散發出焚滅萬物的恐怖高溫!但它並未肆虐,而是如同受到某種無形的牽引,緩緩飄向那兩塊衝突光芒的邊緣…然後,在葉紅魚難以置信的目光中,這點足以焚滅精金的離火火星,竟極其詭異地…融入了那兩塊骨片衝突光芒形成的、極其脆弱的平衡力場之中!
    嗤——!
    一聲極其細微的湮滅聲。
    那點赤金火星並未爆炸,而是在冰藍幽光與烏光的衝突湮滅中…消失了!或者說,是被強行轉化、吸收了!那脆弱的平衡力場,在吸收了這一點離火火星後,竟似乎…微不可查地穩固了一絲!對徐青體內狂暴離火之力的壓製,似乎也強了那麽微不足道的一絲!
    “這…” 葉紅魚清冷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難以掩飾的震驚!她猛地抬頭看向林驍,“他體內的力量…在自我調和!那塊冰藍骨片和幽冥碎片…還有那離火火星…它們之間…形成了一種詭異的共生與製衡!”
    林驍的瞳孔也驟然收縮!他也看到了這匪夷所思的一幕!這個叫徐青的家夥,體內簡直就是一個混亂而危險的頂級能量試驗場!但偏偏,在毀滅的邊緣,又存在著某種令人難以理解的、危險而精妙的平衡!
    就在這時,一直盯著星軌羅盤的蘇銘,突然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不…不好了!林隊!葉姐!古路…古路在加速崩塌!空間結構極不穩定!而且…而且羅盤探測到後方…有很強的空間波動在靠近!速度很快!是…是幽冥殿的星骸骨舟!不止一艘!”
    仿佛為了印證他的話,眾人腳下的“巨神脊骨”平台,猛地劇烈一震!遠處蜿蜒的古路,如同被無形巨手扯斷的鎖鏈,大段大段地崩裂、脫離,墜向虛空深淵!空間亂流如同隱形的刀刃,開始在不遠處的虛空中若隱若現!
    前路斷絕!後有追兵!帶著一個瀕臨崩潰的“火爐”!
    絕境!真正的絕境!
    林驍的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他猛地看向前方幽暗的星骸深處,目光最終死死鎖定在“巨神脊骨”延伸方向,極遠處一片懸浮在虛空中的、巨大無比、如同被啃噬過的破碎星辰般的星骸陰影!
    “沒時間猶豫了!” 林驍眼中爆發出孤注一擲的瘋狂,他指著那片破碎星辰的陰影,嘶聲吼道:“賭一把!去‘噬星者’遺骸!那裏是古路記載中相對完整的‘節點’!傳說內部有廢棄的古代星門通道!這是我們唯一的生路!”
    他猛地看向昏迷的徐青,眼神複雜,最終化為決絕:“帶上他!葉紅魚,用你的‘星塵紗’隔絕他體內能量波動,盡量減少被追蹤的可能!熊奎,你負責背他!蘇銘,盯緊羅盤,指引方向!所有人,拿出吃奶的力氣!跑——!!!”
    沒有時間質疑,沒有時間恐懼!在幽冥殿骨舟撕裂空間的嗡鳴聲隱隱從後方傳來的死亡催促下,這支傷痕累累、疲憊不堪的小隊,爆發出最後的潛力!
    葉紅魚毫不猶豫,從腰間一抹,一道薄如蟬翼、閃爍著點點星輝的銀灰色輕紗瞬間展開,如同活物般纏繞包裹住昏迷的徐青。輕紗覆蓋的刹那,徐青身上那明滅不定的赤金裂痕光芒和狂暴的能量波動,瞬間被削弱、隔絕了大半!
    熊奎低吼一聲,一把將輕紗包裹的徐青扛在肩上,如同扛著一袋沉重的礦石,邁開大步,沿著巨大的森白椎骨,朝著破碎星辰的陰影亡命狂奔!沉重的腳步聲在死寂的脊骨平台上回蕩。
    葉紅魚緊隨其後,暗銀長劍隨時準備出鞘斬碎攔路的障礙。蘇銘捧著瘋狂報警的羅盤,臉色慘白,聲音顫抖地為隊伍指引著方向。林驍斷後,銳利的目光如同鷹隼,掃視著後方不斷崩塌的虛空和那越來越清晰的、撕裂空間而來的慘白骨舟輪廓!
    亡命的奔逃,在死寂的星骸墓園中上演。腳下是冰冷的巨神遺骨,頭頂是永恒的黑暗星空,身後是崩塌的古路和索命的追兵。唯一的希望,是前方那片如同巨獸殘骸般、散發著不祥與古老氣息的破碎星辰。
    星骸古路的盡頭,是生路,還是更深的墳墓?無人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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