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庇護之門,星火燎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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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嗤——”
    那聲輕微卻如同天籟的門軸滑動聲,在震耳欲聾的核心戰場轟鳴中,微弱得幾乎可以忽略。然而,對於徐青而言,這聲音卻如同劈開無盡黑暗的驚雷!庇護所的門,開了!
    門縫之後,不再是冰冷的鋼鐵與灼熱的能量輻射,而是一股混合著泥土濕潤、草木清新、以及某種奇異花朵芬芳的、充滿勃勃生機的氣息!這氣息是如此真實,如此溫暖,與堡壘內部彌漫的機油味、血腥味和死亡氣息形成了天壤之別!它如同一道無形的暖流,瞬間衝刷著徐青緊繃到極致的神經,點燃了他心中幾乎熄滅的希望之火!
    生路!就在眼前!
    然而,希望的光芒剛剛亮起,死亡的陰影便已如影隨形,帶著刺骨的惡寒與毀滅的咆哮,轟然降臨!
    “想逃?!留下聖碑信物和祭品!”枯瘦統領的嘶吼如同九幽寒冰,帶著被戲耍的狂怒!他投擲出的星軌羅盤所化的幽冥孽龍雖然被玄陰骨盾虛影擋下湮滅,但羅盤本體卻在碰撞的衝擊波中打著旋倒飛而回,被枯瘦統領一把抓在手中!核心的葬魂碑碎片烏光黯淡,魂影哀鳴,顯然受創不輕。但這並未減弱枯瘦統領的殺意,反而徹底點燃了他的凶性!他枯爪猛地一握羅盤,更多的幽冥死氣注入,羅盤爆發出刺目的烏光,竟化作一柄纏繞著無數哀嚎魂影的漆黑骨矛!矛尖直指徐青和門縫!
    “未授權通道開啟!最高威脅:汙染源逃離!執行清除協議!”零柒冰冷到極致的聲音同時在徐青身後響起!她如同瞬移般出現在平台邊緣,湛藍色的眼眸中數據流如同瀑布般傾瀉,鎖定了開啟的通道門和徐青!剛才玄陰骨盾與幽冥孽龍的碰撞,以及通道開啟時散發的、與堡壘冰冷秩序截然不同的生命氣息,徹底觸發了她邏輯核心的最高警戒!堡壘的絕對規則不容挑戰!任何“汙染源”的逃離,都將威脅堡壘的整體安全!
    嗡!嗡!嗡!
    零柒雙手猛地抬起,掌心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湛藍光芒!不再是纖細的數據流束,而是凝聚成兩團如同小型恒星般熾烈、帶著毀滅性湮滅氣息的能量球!能量球內部,無數細密的符文瘋狂旋轉,散發出凍結空間的恐怖威壓!她要將徐青連同那扇開啟的“非法”通道門,徹底從這個宇宙中抹去!
    前有幽冥骨矛索命,後有零柒湮滅能量球封堵!徐青抱著葉紅魚,站在狹窄的平台上,距離那散發著生機的門縫僅有數步之遙,卻如同隔著無垠的死亡深淵!懷中的葉紅魚在六棱水晶的淨化下,脖頸處的黑色死氣雖然被壓製、淡化了許多,但依舊如同頑固的藤蔓,盤踞在她蒼白的皮膚下,她的氣息雖然平穩了些,卻依舊昏迷不醒,無法提供任何助力。玄陰骨片在剛才的爆發後光芒黯淡,陷入了沉寂。徐青自身的力量在亡命奔逃和接連爆發後也已油盡燈枯,玄脈雖被六棱水晶的生命能量滋潤恢複了些許,但麵對兩位統領級強者的絕殺,這點力量杯水車薪!
    絕境!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令人絕望的絕境!一步天堂,一步地獄!
    “徐大哥!帶葉姐姐走!”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個微弱卻異常清晰、帶著決絕哭腔的聲音在徐青意識深處炸響!
    是月影!
    徐青猛地回頭!隻見下方混亂的管道叢林陰影中,月影那幾乎透明的青灰色身影,不知何時竟掙紮著爬到了平台下方一根斜刺而出的冷卻管道頂端!她小小的身體蜷縮著,如同風中殘燭,生命的氣息微弱得幾乎熄滅,嘴角不斷溢出淡金色的、如同光塵般的血液——那是她生命本源在潰散的征兆!然而,她那雙清澈的眼眸,此刻卻燃燒著一種不顧一切的、近乎殉道般的瘋狂光芒!
    她雙手死死按在冰冷的管道壁上,殘存的、最後一點精純無比的精神本源之力,混合著她對生命能量場那無與倫比的親和天賦,不顧一切地燃燒、爆發!
    嗡——!!!
    一層極其稀薄、卻堅韌到不可思議的淡金色光膜,瞬間以月影為中心,如同倒扣的巨碗般擴散開來!這光膜並非實體能量護盾,而是一種純粹由生命精神意誌構成的空間幹涉力場!它無視了物理規則,瞬間覆蓋了整個平台以及平台後方的通道入口區域!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被強行凝固、拉長!
    枯瘦統領投擲出的、纏繞著魂影的漆黑骨矛,在刺入淡金色光膜的瞬間,速度陡然下降了百倍!如同陷入了最粘稠的琥珀,矛尖劇烈顫抖,魂影無聲哀嚎,卻隻能一寸寸艱難地向前挪動!那毀滅性的幽冥死氣與光膜中的生命精神意誌激烈衝突、湮滅,發出滋滋的、令人牙酸的消融聲!
    零柒掌心凝聚的、即將噴發的湛藍色湮滅能量球,在接觸到淡金色光膜的刹那,內部狂暴旋轉的符文瞬間陷入了遲滯!能量的流轉變得無比粘稠緩慢!零柒那冰冷的藍晶眼眸中,數據流出現了劇烈的波動和紊亂,仿佛精密的程序遭遇了無法理解的邏輯悖論!她試圖強行催動,但能量球如同被無形的巨手死死按住,隻能在掌心劇烈震顫、明滅不定,卻無法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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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影在用她最後的生命和靈魂,燃燒自己,為徐青爭取那轉瞬即逝的逃生時間!這空間幹涉力場,是她天賦的終極綻放,也是她生命的絕唱!
    “月影——!!!”徐青目眥欲裂,心髒如同被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痛得無法呼吸!他看到月影的身體在光膜升起的瞬間,變得更加透明,淡金色的血液如同光雨般從她七竅中飄散出來!她的眼神開始渙散,嘴角卻帶著一絲解脫般的、微弱笑意。
    走!必須走!不能辜負她用命換來的時間!
    徐青眼中血淚混合,強壓下撕心裂肺的悲痛,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嘶吼!他用盡全身殘存的力氣,抱起葉紅魚,如同撲火的飛蛾,朝著那扇僅開啟了一道縫隙、散發著生機的圓形通道門,亡命衝去!
    “螻蟻!休想!”枯瘦統領發出不甘的咆哮,枯爪再次發力,試圖強行推動那被遲滯的骨矛!
    “邏輯錯誤…強行突破!”零柒藍晶眼眸中紅光爆閃,核心邏輯在月影這違反常理的空間幹涉下劇烈衝突,她竟強行催動體內能量核心過載!掌心的湛藍能量球光芒暴漲,試圖掙脫束縛!
    淡金色的光膜劇烈波動,如同風中殘燭,隨時可能破碎!
    一步!兩步!徐青抱著葉紅魚,每一步都沉重如同灌鉛,腳下金屬格柵的冰冷觸感如同通往地獄的階梯!身後是死亡緩慢推進的骨矛和即將爆發的湮滅光球,身前是越來越近、散發著生機的門縫!
    “呃啊——!!!”
    就在徐青即將觸碰到門縫的瞬間,異變陡生!一道纏繞著濃鬱黑氣、充滿了無盡怨毒與毀滅欲望的身影,如同失控的黑色隕石,帶著刺耳的尖嘯,猛地從側麵撞向徐青!
    是林風!
    他不知何時擺脫了守衛機甲的糾纏,竟也被那庇護所通道開啟時逸散出的、精純無比的生命氣息所吸引!然而,這氣息對於被怨魂徹底侵蝕的他而言,不是甘泉,而是最劇烈的毒藥!就如同黑暗生物暴露在聖光之下!他體表的怨魂冰晶在靠近門縫的瞬間劇烈沸騰、消融!無數怨魂發出淒厲到極點的慘嚎!這極致的痛苦和生命氣息的刺激,徹底引爆了怨魂的瘋狂與毀滅本能!它們不再渴望吞噬星樞之眼的數據洪流,而是要將眼前這扇散發著“聖光”的門和靠近它的一切生命,徹底撕碎!
    林風空洞漆黑的雙眼隻剩下純粹的毀滅欲,體表無數條怨魂冰晶觸手瘋狂舞動,如同億萬根淬毒的尖刺,狠狠刺向徐青的後背和懷中的葉紅魚!速度之快,角度之刁鑽,遠超枯瘦統領被遲滯的攻擊!
    前有門縫,後有林風這致命一擊!徐青抱著葉紅魚,根本避無可避!他甚至能聞到那怨魂觸手上散發出的、令人靈魂凍結的腐朽惡臭!
    完了!徐青心中一片冰涼。
    “滾開!!!”
    一聲如同遠古凶獸覺醒般的狂暴咆哮,裹挾著碾碎空間的恐怖威勢,如同平地驚雷,猛地從平台下方炸響!
    是熊奎!
    他龐大的身軀如同炮彈般從管道叢林中衝天而起!覆蓋著裂痕的岩石臂鎧右拳上,那銀灰色的空間能量不再狂暴無序,而是凝練如同實質的水銀!拳鋒周圍的空間,如同脆弱的玻璃般布滿了細密的黑色裂痕!一股沉重、霸道、帶著破碎虛空意誌的力量,毫無保留地轟向撲向徐青的林風!
    這一拳,快!狠!準!
    轟——!!!!
    覆蓋著空間之力的岩石重拳,後發先至,狠狠砸在林風體表那瘋狂舞動的怨魂冰晶觸手群上!
    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隻有一種令人頭皮發麻的、空間被強行撕裂、物質被瞬間解離的湮滅聲!林風體表那堅韌無比的怨魂冰晶,在熊奎這融合了空間碎片意誌的霸道一拳下,如同被投入碎紙機的廢紙,瞬間被撕裂、粉碎、化作漫天飄散的黑氣冰屑!無數怨魂發出瀕死的尖嘯!
    林風的身體如同破麻袋般被狠狠砸飛出去,撞在遠處一根粗大的能量管道上,發出沉悶的巨響!體表的黑氣劇烈翻騰、潰散,露出了下麵林風本體那張因痛苦而扭曲、七竅流血的臉龐!那雙空洞的漆黑眼眸中,屬於林風本體的痛苦、掙紮與一絲極其微弱的清明,在怨魂力量被重創的瞬間,猛地閃現了一下!
    “走!!!”熊奎一擊得手,巨大的身軀重重落在平台上,震得金屬格柵嗡嗡作響!他胸口那空間碎片銀光大盛,顯然剛才那一拳消耗巨大,氣息也有些紊亂。他赤紅的雙瞳死死盯著徐青,發出不容置疑的咆哮,同時巨大的身軀猛地轉向,如同不可逾越的山嶽,橫亙在徐青身後,直麵那被月影力場遲滯的枯瘦骨矛和零柒即將爆發的湮滅能量球!他要為徐青斷後!
    沒有時間猶豫!沒有時間悲傷!更沒有時間道謝!
    徐青眼中血淚未幹,牙關幾乎咬碎!他借著熊奎為他爭取到的這毫厘空隙,抱著葉紅魚,用盡身體裏最後一絲力氣,狠狠撞進了那扇僅開啟了一道縫隙的圓形合金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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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滋——!
    身體穿過門縫的瞬間,仿佛穿過了一層粘稠的水膜!一股強大的空間傳送之力瞬間包裹了他!眼前的景象瞬間被拉伸、扭曲,化作一片光怪陸離的流光通道!震耳欲聾的爆炸聲、能量轟鳴聲、金屬撕裂聲,以及枯瘦統領的咆哮、零柒冰冷的指令、熊奎的怒吼…所有聲音都在瞬間被拉遠、模糊,最終消失不見!
    隻有懷中葉紅魚冰冷的觸感和自己沉重如鼓的心跳,提醒著他還活著。
    下一刻,天旋地轉的感覺消失。
    腳踏實地。
    一股混雜著腐爛樹葉、濕潤泥土、奇異花香、以及淡淡血腥味的、難以言喻的複雜氣息,猛地衝入徐青的鼻腔。腳下不再是冰冷的金屬,而是鬆軟中帶著韌性的、覆蓋著厚厚腐殖質的土地。
    他踉蹌著站穩,懷抱著葉紅魚,驚魂未定地抬頭望去——
    眼前,並非想象中的鳥語花香、陽光明媚的世外桃源。
    這是一片巨大得望不到邊際的地下穹頂空間。穹頂極高,覆蓋著散發著微弱幽藍色冷光的、如同巨大菌傘般的奇異苔蘚,提供著有限的光源。光線昏暗而朦朧,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霧氣,能見度很低。
    目之所及,是一片死寂而詭異的景象。
    無數巨大到難以想象的、早已枯死不知多少歲月的古樹軀幹,如同巨神的骸骨,歪斜扭曲地矗立在這片廣袤的空間中。它們的樹皮早已腐朽剝落,露出內部漆黑如鐵的木質,上麵覆蓋著厚厚的、散發著微光的暗綠色苔蘚和滑膩的真菌。粗大的藤蔓,有的如同巨蟒般纏繞著枯死的巨樹,有的則如同垂死的血管般從穹頂垂落,一直延伸到下方深不見底的黑暗之中。這些藤蔓大多呈現出一種腐敗的暗紅色或紫黑色,表麵同樣覆蓋著厚厚的菌毯,隻有少數幾根藤蔓上,零星地生長著一些散發著微弱熒光的小花,為這片死寂之地增添了幾點可憐的光彩。
    地麵上,是厚厚的、如同淤泥般的腐殖層,踩上去軟綿綿的,散發出濃烈的腐敗氣味。巨大的、形態扭曲的蘑菇如同畸形的墓碑般零星生長著,有些蘑菇的菌蓋甚至比房屋還大,散發著幽幽的磷光。一些早已鏽蝕得看不出原貌的巨大金屬構件——似乎是某種古老星艦或堡壘的殘骸——半埋在腐殖層中,隻露出猙獰的棱角,上麵爬滿了滑膩的苔蘚和藤蔓。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衰敗、腐朽的氣息,同時又夾雜著那些發光苔蘚、真菌和花朵散發出的、頑強而詭異的生命力。死寂,絕對的死寂,隻有遠處偶爾傳來的、不知名生物的詭異低鳴和水滴從穹頂落下的滴答聲,更添幾分陰森。
    這裏…就是月影意念中那個充滿生機的“庇護所”?星火傳承的“最後淨土”?徐青的心,瞬間沉入了穀底。眼前的景象,與其說是庇護所,不如說是一片被遺忘的、正在緩慢腐爛的巨獸墳場!
    “呃…”懷中的葉紅魚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打破了死寂。徐青連忙低頭查看。
    葉紅魚依舊昏迷不醒,臉色蒼白如紙,但脖頸處那猙獰蔓延的黑色死氣,在六棱水晶的淨化下確實被大幅壓製、淡化了許多,隻剩下一些如同蛛網般盤踞在血管附近的淡淡黑痕。她的呼吸雖然微弱,卻比之前平穩了不少,體溫也略微回升。玄陰骨片那溫潤的玉光再次從徐青胸口透出,如同薄紗般覆蓋在她身上,似乎在持續地滋養和驅散著殘留的死氣。
    暫時安全了?徐青緊繃的心弦微微一鬆,但隨即又被巨大的憂慮和悲傷淹沒。月影…熊奎…林風…他們怎麽樣了?為了掩護他進入這扇門,月影燃燒生命釋放空間幹涉,熊奎留下斷後直麵兩大強敵,林風被怨魂侵蝕又被熊奎重創…他們還能活下來嗎?
    還有…這扇門!徐青猛地回頭!
    身後,哪裏還有什麽合金門!隻有一麵覆蓋著厚厚苔蘚和藤蔓、凹凸不平的岩石牆壁!牆壁上隱約可見一些古老、模糊的刻痕,但完全找不到門的痕跡!仿佛他們是從石頭裏憑空鑽出來的!
    門消失了!退路斷絕!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間從脊椎骨竄起!他們被困在了這片詭異死寂的地下世界!
    “咳…咳咳…”葉紅魚再次咳嗽起來,長長的睫毛顫動,似乎有蘇醒的跡象。
    徐青連忙收斂心神,小心翼翼地抱著她,找了一處相對幹燥、背靠著一塊巨大枯木樹根的地方,將她輕輕放下。他撕下自己還算幹淨的衣襟內襯,蘸了些旁邊一片巨大熒光蘑菇上凝結的露水,輕輕擦拭葉紅魚臉上沾染的血汙和汗漬。
    “紅魚姐?紅魚姐?”他輕聲呼喚。
    葉紅魚的眼皮劇烈跳動了幾下,終於艱難地睜開了一條縫隙。那雙曾經如同火焰般明亮銳利的眼眸,此刻充滿了迷茫、虛弱和深深的疲憊。她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氣才聚焦看清眼前的人影。
    “阿…青?”她的聲音嘶啞幹澀,如同砂紙摩擦,“這…是哪裏?我…好冷…”她下意識地蜷縮了一下身體,裸露的皮膚上起了一層細小的雞皮疙瘩。雖然幽冥死氣被大幅壓製淨化,但那種深入骨髓的陰寒和虛弱感依舊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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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暫時安全了。”徐青握住她冰冷的手,試圖傳遞一絲暖意,聲音卻帶著難以掩飾的沉重,“這裏…可能是堡壘內部一個隱藏的區域。月影…她幫我們找到了入口。”
    “月影?”葉紅魚的瞳孔微微一縮,似乎想起了什麽痛苦的片段,“她…怎麽樣了?還有熊奎…林風…”她的聲音帶著顫抖。
    徐青沉默了片刻,眼中閃過一絲痛楚,避重就輕道:“他們…為我們爭取了時間。現在最重要的是你,紅魚姐。你體內的幽冥死氣…”
    “死氣…”葉紅魚艱難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依舊殘留著淡淡黑痕的脖頸,感受著體內那股如同跗骨之蛆的陰冷侵蝕感,眼中閃過一絲深深的厭惡與無力。“它…還在…像毒蛇一樣…纏著我的本源…剛才那股溫暖的力量…壓製了它…但…”
    她的話音未落——
    嗡!
    徐青胸口沉寂的玄陰骨片,毫無征兆地再次傳來一陣強烈的悸動!這一次,悸動並非警示危險,而是一種…奇異的共鳴與渴望!骨片溫潤的玉光驟然變得明亮、活躍起來,仿佛受到了某種強烈的吸引,玉光流轉的方向,赫然指向這片巨大地下空間的深處!
    與此同時,徐青的玄脈深處,那被六棱水晶生命能量修複、剛剛恢複了些許活力的混沌元力,竟也自主地、不受控製地加速運轉起來!一股微弱卻清晰的空間親和波動,從他新生的右臂上散發出來!那感覺…竟與熊奎融合的空間碎片有幾分相似!
    徐青猛地抬頭,順著玄陰骨片玉光指引的方向望去。
    在昏暗朦朧的光線下,在無數枯死巨樹和腐敗藤蔓的掩映中,在這片巨大地下空間的最深處,在那片最為濃鬱的黑暗與腐朽氣息的源頭…
    一座龐大得難以想象的、由無數巨大、漆黑、如同腐鏽金屬般的奇異“巨樹”根係盤繞、糾纏而成的“山峰”,靜靜地矗立在那裏。
    那座“山峰”的形態極其詭異,它並非自然形成,更像是由無數巨大到難以想象的、早已鏽蝕腐爛的金屬構件、斷裂的龍骨、破碎的引擎核心、以及某種無法辨認的巨型生物骸骨…被無數粗壯如龍的、散發著金屬鏽蝕質感的黑色藤蔓強行纏繞、捆綁、擠壓、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座高達數百丈、散發著無盡歲月滄桑與死亡氣息的、扭曲而猙獰的“山嶽”!
    更讓徐青心神劇震的是,在那座由金屬殘骸、生物骸骨與腐鏽藤蔓構成的詭異“山嶽”的最頂端!
    一截巨大無比、斷裂的、如同遠古巨神指骨般的潔白物體,斜斜地刺破了層層疊疊的腐鏽藤蔓與骸骨堆積,暴露在昏暗的穹頂微光之下!
    那截指骨,通體如同最純淨的白玉雕琢而成,表麵流淌著溫潤而內斂的、如同星輝般的玉白色光暈!光暈並不強烈,卻帶著一種淩駕於這片腐朽死亡世界之上的、純淨而神聖的生命秩序氣息!一股浩瀚、古老、如同來自宇宙洪荒之初的磅礴意誌,若有若無地從那截指骨中散發出來!
    這股氣息…這股意誌…與徐青胸口的玄陰骨片,同出一源!甚至…更加純粹!更加浩瀚!如同溪流之於大海!
    玄陰骨片玉光所指,混沌元力躁動的源頭,正是那截斷裂的、散發著星輝玉芒的——巨神指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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