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老虎頭上拔胡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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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座小房子有啥,郭攸寧已一清二楚,挖屍體沒啥好看的,黃金跟她無緣,臭味也聞夠了。
    在祁哲成的建議下,她跟大家招呼了一聲,先行回家,她還有不少資料等著翻譯呢。
    這邊在祁哲成的指揮下,立馬開挖,如此大動作驚動了大雜院的住戶。
    不少人頂著驕陽和臭味,聚過來瞧熱鬧。
    但全被擋在十米開外,整個東北角,包括旱廁在內都戒嚴了。
    外間半小時不到,就挖出了一個散發著刺鼻惡臭,被液體浸濕,鼓鼓囊囊的大麻袋。
    韓局長領著一位戴著眼鏡、紗布口罩、勞保手套,手提工具箱的法醫,近距離觀察。
    破開麻袋的瞬間,臭味愈發濃烈了,屍水橫流,蛆蟲亂爬,腫脹半腐看不出年齡的裸體男屍呈現在大家眼前。
    哪怕是見慣了凶殺現場的韓局長,看到此情此景,都扭頭幹嘔不已!
    其它沒做防護措施的武裝人員,更是衝到屋外,吐了個昏天暗地。
    祁哲成得益於小媳婦提前給的棉球和口罩,得以幸免,但也被熏得不輕。
    他站在屋外深吸了兩口不一樣的臭氣後,將剩餘的棉花分給眾人。
    眾人如獲至寶般塞好鼻子,在法醫的催促下重返房間,苦逼地做後續處理。
    將第一具屍體用塑料袋裹好後,繼續挖掘。
    很快挖出了第二具腐爛得更嚴重的屍體,小廚房底下四米深的地方連挖出四具骨架。
    韓局長眉頭緊鎖,雖說這案子目前歸總局刑偵大隊管,他們隻負責協辦,但自己的管轄區出了六樁人命,這影響可不是一般的惡劣。
    唉,多事之夏呀,希望抓捕行動成功,讓案情早日大白於天下。
    屋內有用的東西,和屍體很快全打包運走了。
    當遠遠圍觀的人群得知,從蒲科長家裏挖出了大量屍體和屍骨時都震驚了。
    不過哪怕到了這個時候,眾人指責的聲音也大多落在他父母身上:
    “那個死瘸子鍋爐工,一天到晚拉著個臉,我家那小孫孫瞅見他就哆嗦,一看就不是好人!”
    “美娜那女人成天打扮得花裏胡哨,一出去就是半個月,有時還帶男人回來,指定不是什麽好鳥兒!”
    “哎呀,真是可惜了蒲科長那麽好的孩子,被他們給拖累嘍!”
    當然也有拎得清的:
    “昨兒個有人打聽蒲科長這人咋樣,保不齊犯事兒的就是他!”
    “都在一個屋簷下,就那麽點兒大的地,殺人埋屍他能不知道?不是主謀,也得是個共犯。”
    “嘿,真他媽晦氣,那地兒我可不敢去了,以後倒夜香,寧可多走兩步,倒前門胡同的公廁去。”
    ……
    祁哲成和留下來的韓局長,及三位武裝人員無暇他顧。
    在屋外抽了根煙後,在祁哲成的指導下,開始拆隔斷牆,當幾人看到泥磚裏麵上百條明晃晃的大小金魚時,全都目瞪口呆。
    韓局長感慨:“這都是什麽人呀,守著一麵金牆,不知安逸度日,反而過著殺人埋屍刀口舔血的生活!”
    其它三人出言附和,邊討論邊從泥磚裏摳金條。
    至此,祁哲成的工作算是完成了,跟韓局長告辭。
    韓局來時就聽上頭吩咐過,一切行動聽他指示。
    人家任務完成,自是要送人離開,但望著剩下的牆壁,和裏間沒挖的地麵,禮貌詢問:“這些不用挖和砸嗎?”
    祁哲成麵無表情地搖頭,“那邊沒嗅到特殊氣味,也沒感知到不一樣的氣息,如果人力夠的話,全搜一遍也行。”
    韓局點頭,恭送他離開。
    著急忙慌趕回家陪媳婦的祁哲成,回到二進院,卻發現門上掛著大鎖!
    他心中不安起來,打開院門,自行車也不在,明明說要回家翻譯資料的人,怎會無故改變計劃,難道出事啦?
    綁架失蹤案子鬧得正凶,寧寧不會也遭了毒手吧?
    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雖然媳婦兒有預警珠、有毒藥、功夫也不錯,可人有失手,馬有失蹄,萬一呢……
    他無法往下想,一秒都不敢耽誤,以比自行車更快的速度,一路狂奔去了東城分局。
    剛好運送黃金的車回來了,總局的人也到了,秦海也在。
    這種大案,極可能與敵特有關,政治安全局來人實屬正常。
    等大家獲知提供有效線索的郭攸寧,很可能也被綁了,立馬組織能出動的所有人員,從大雜院開始沿途一路問詢和搜查。
    在東城區一片兵荒馬亂時,郭攸寧正在離市中心二十裏外,偏遠的東山腳下,一座院子外麵貓腰窺視。
    她之所以會在這,得從回家時經過軍區醫院說起。
    當她騎過醫院後,總覺得有不懷好意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
    心道難道被盯上啦?
    若真是這樣,那就是老虎頭上拔胡須,活得不耐煩了!那就是逼她除暴安良,這功不立也得立!
    她腦子急轉,同時保持自行車勻速前進。
    第一步,先確定是不是真成了別人的目標,她特意騎進一條人少的胡同,拐了兩個彎後,環顧沒人,連人帶車閃進空間。
    兩分鍾後,一輛載人自行車經過,發現失去目標後停了下來。
    郭攸寧發現這兩人有些麵熟,但一時想不起在哪見過。
    以她現在的記憶力,隻要有交集的人,都能過目不忘,這兩人可能是某個瞬間瞟到過的路人。
    停車後,一人憤怒地踢了腳胡同牆壁,罵罵咧咧道:“媽的,這娘們太滑溜了,上次在南城跟得好好的,誰知在醫院後麵的胡同給跟丟了,這次又消失了!”
    郭攸寧聽到這話,腦海中靈光一閃,半個多月前,她去南城小樹林踩點、抄小道去黑市送信,閃進空間偽裝時,見過這兩人。
    當時感慨抄小道的人越來越多了!
    原來那時他們就盯上了自己?那交易晚上出狀況,不會也是這兩人搞得鬼吧?
    別說那音色還真有幾分相似!
    到底是什麽仇什麽怨,讓他們緊盯自己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