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深夜密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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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會大比的喧囂與榮光,隨著夜幕的降臨,漸漸沉澱下來。林家府邸各處依舊燈火通明,議論聲此起彼伏,話題的中心,無一例外是那個一鳴驚人的少年魁首——林霄。
    然而,作為風暴中心的林霄,此刻卻異常平靜。他婉拒了所有前來道賀和攀談的族人,陪著母親柳婉用了頓簡單卻溫馨的晚飯。飯後,柳婉因為連日來的擔憂和今日的激動,精神有些疲憊,早早便歇息了。
    林霄獨自一人,坐在自己小院中的石凳上,仰望著夜空中稀疏的星辰。皎潔的月光灑落,為他挺拔的身影鍍上了一層清冷的銀輝。
    奪得魁首,固然可喜,但這僅僅是他計劃中的第一步。年會上的鋒芒畢露,固然震懾了宵小,贏得了部分人心,但也必然會引起更深的忌憚和更隱蔽的敵意。大長老林天雄一脈絕不會甘心失敗,城外可能存在的威脅黑風寨)也需要警惕。更重要的是,父親失蹤的謎團,如同懸在頭頂的利劍,時刻提醒著他,必須盡快提升實力,查明真相。
    “實力…還是不夠。”林霄輕輕握了握拳,感受著體內澎湃的氣血之力。鍛體境巔峰,配合前世的戰鬥經驗和碎星拳,足以在天風城年輕一代稱雄,但麵對真正的強者,如凝氣後期甚至更高境界的敵人,依舊遠遠不足。
    他需要更快的提升速度,需要更多的資源,需要走出天風城,去更廣闊的世界尋找線索和機緣。
    就在林霄沉思之際,院外傳來一陣極其輕微,幾乎微不可聞的腳步聲。這腳步聲帶著一種小心翼翼,仿佛生怕驚動了什麽。
    林霄眉頭微挑,神識悄然散開。如今他精神力遠超同階,雖未正式修煉魂力法門,但感知也異常敏銳。他“看”到院牆之外,一個佝僂著身影的老者,正警惕地四下張望,確認無人跟蹤後,才躡手躡腳地靠近院門。
    是福伯?林霄心中一動。福伯是林家的老管家,從小看著林霄長大,更是父親林嘯天最為信任的心腹之一。父親失蹤後,福伯因為年事已高,逐漸被邊緣化,但始終對林霄母子暗中多有照拂。
    這麽晚了,福伯偷偷前來,所為何事?
    林霄沒有聲張,起身悄無聲息地走到院門後,輕輕拉開了門栓。
    門外的福伯顯然沒料到林霄會主動開門,嚇了一跳,待看清是林霄後,渾濁的老眼中閃過一絲激動和緊張,連忙閃身進來,又迅速將院門合上。
    “福伯,這麽晚了,有事?”林霄壓低聲音問道,將福伯引到院中石桌旁坐下。
    福伯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再次警惕地環顧四周,確認安全後,才從懷中顫巍巍地掏出一個用油布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小物件。他的動作十分小心,仿佛捧著什麽絕世珍寶。
    “霄少爺……”福伯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和激動,將油布包遞到林霄麵前,“老奴……老奴等了三年,終於等到這一天了!少爺您……您終於長大了,有本事了!”
    林霄心中疑惑更甚,接過油布包,觸手微涼,分量很輕。他緩緩打開層層包裹的油布,裏麵的東西顯露出來——那是一枚玉佩。
    玉佩約莫嬰兒巴掌大小,通體呈淡青色,材質非金非玉,觸手溫潤,卻帶著一種奇特的冰涼感。玉佩並不完整,邊緣有明顯的斷裂痕跡,似乎隻是完整玉佩的一部分。最引人注目的是,玉佩正麵雕刻著一些極其複雜、玄奧的紋路,這些紋路並非林家常見的裝飾圖案,反而更像是一種古老的符文或者宗派印記,透著一股神秘莫測的氣息。
    “這是?”林霄目光一凝,仔細端詳著玉佩。以他前世的見識,竟也一時認不出這玉佩的材質和紋路的來曆。
    福伯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激動的心情,低聲道:“霄少爺,這是……這是家主,也就是您父親,失蹤前一天晚上,偷偷交給老奴的。”
    林霄的心猛地一跳!父親失蹤前留下的東西?
    “那天晚上,家主神色匆匆,似乎有什麽急事。他將這半塊玉佩交給老奴,叮囑老奴,一定要妥善保管,除非……除非霄少爺您展現出足以自保、甚至振興家族的潛力和心性,否則絕不可將此物交給您,以免為您招來殺身之禍。”福伯的聲音帶著回憶的沉重。
    “父親還說了什麽?”林霄追問道,心跳不禁加速。這玉佩,很可能與父親的失蹤直接相關!
    福伯搖了搖頭,臉上露出愧疚之色:“家主當時行色匆忙,隻說了這些。他還說……若是他三日未歸,便讓老奴將這玉佩的秘密永遠埋藏,除非少爺您能靠自己走到足夠的高度……老奴無能,未能窺知更多內情。”
    林霄默然,手指輕輕摩挲著玉佩上的紋路。父親此舉,顯然是在防備著什麽,或者說,他預感到自己可能會遭遇不測。這玉佩,是關鍵線索!
    他嚐試將一絲微弱的血氣注入玉佩,玉佩毫無反應。他又集中精神,試圖用神識探查玉佩內部。
    就在他的神識觸碰到玉佩的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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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嗡!”
    一聲極其輕微,仿佛來自靈魂深處的劍鳴,陡然在林霄的識海中響起!雖然微弱,卻帶著一股斬破虛空、淩厲無匹的意境!
    與此同時,林霄清晰地感知到,從這半塊殘破的玉佩中,逸散出一絲極其淡薄,卻品質高得嚇人的……劍氣!
    這絲劍氣,精純、凝練、古老、霸道!其品質之高,遠超林霄所見過的任何兵器、任何功法所產生的氣勁!天風城,絕對不可能存在如此恐怖的劍氣!甚至,林霄懷疑,整個齊州郡,乃至更大的範圍,都未必能有!
    這劍氣,仿佛來自某個傳承久遠、底蘊深不可測的劍道宗門!
    “劍氣……宗門……”林霄眼中精光爆閃,心中瞬間閃過無數念頭。父親失蹤,果然不是意外!這玉佩,這劍氣,指向了一個遠超天風城層次的勢力!
    福伯見林霄神色變幻,緊張地問道:“霄少爺,您……您感應到什麽了嗎?”
    林霄緩緩收斂心神,將玉佩緊緊握在手心,感受著那絲若有若無的劍氣帶來的刺痛感,沉聲道:“福伯,謝謝你。這玉佩,對我非常重要。今日之事,除我之外,絕不可再讓第三人知曉,包括我母親。”
    福伯重重地點頭:“老奴明白!老奴守了這個秘密三年,就是為了等到少爺您!如今心願已了,老奴……死也瞑目了!”說著,老眼之中泛起了淚花。
    林霄心中感動,扶住福伯:“福伯,您言重了。您對我父子的大恩,林霄銘記於心。日後,我定會查清父親失蹤的真相,讓您安享晚年。”
    送走千恩萬謝的福伯後,林霄回到房中,在燈下再次仔細研究這半塊玉佩。
    玉佩上的紋路越發顯得神秘,那絲高品質的劍氣,如同一個無聲的警示,也像是一個明確的指引。
    “青玄門……還是其他什麽劍道宗門?”林霄喃喃自語,目光穿透窗戶,望向遙遠而深邃的夜空,“父親,您到底招惹了什麽樣的存在?又或者……您發現了什麽秘密?”
    無論如何,這半塊玉佩的出現,讓林霄尋找父親下落的線索,從一片迷霧中,終於看到了一絲微弱卻清晰的光亮。
    他知道,天風城這座小池塘,已經無法容納他了。外麵的世界,才是他真正的舞台。而這一切的前提是,他必須擁有足夠的實力,去麵對那可能遠超想象的敵人。
    將玉佩貼身收好,林霄盤膝坐在床上,眼神變得無比堅定。
    “修煉!盡快突破凝氣境!然後……離開天風城!”
    夜,還很長。而少年心中的火焰,已被徹底點燃。
    第二十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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