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幡旗一展,天地頓生裂隙,毀滅之力彌漫虛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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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通天的目光之下,昆侖每一座山峰皆似化作擎天戰神,怒目仰吼,聲震九霄,分明是在以天地意誌宣示著對他這位闖入者的排斥與敵意。
    嗡——
    無形波動悄然擴散。
    尋常生靈雖無法如通天般清晰洞察昆侖之變,但他們確實感受到了:就在這一刻,整座昆侖的煞氣猛然暴漲數百萬倍,狂躁得幾乎要撕裂虛空。
    本就因量劫將臨而動蕩不安的洪荒世界,此刻更是被這股凶戾氣息徹底點燃。
    煞氣濃烈到凝成實質,肉眼可見。
    在眾生眼中,幾乎是在通天指尖點出、欲破元始扭曲虛空之力的同時,昆侖之上驟然騰起無邊血霧,翻滾不息,宛若億萬冤魂齊聲嘶嚎。
    那股暴虐的氣息撲麵而來,別說深入其中,僅僅是遠遠望上一眼,無數生靈心中便猛地湧出難以遏製的殺意。
    “不好!這是被兩位聖人交手的餘波侵蝕了心神!”
    突如其來的嗜殺衝動絕非吉兆。
    即便洪荒眾生早已習慣廝殺,也絕不容許外力玷汙本心。
    驚恐之下,無數修行者當即選擇閉關淨念,力求斬斷汙染。
    不過,這般混亂並未波及戰場邊緣不遠處的闡教與截教弟子。
    不得不說,到底是聖人親傳,根基深厚,遠非人類可比。
    盡管暫時未被煞氣侵染,但他們也都明白——局勢已急轉直下。
    倘若繼續滯留此地,誰也無法預料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縱使他們神通遠勝普通生靈百倍,一旦卷入真正的聖戰核心,怕也隻能灰飛煙滅。
    所謂“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從來都不是一句空話。
    撤離?對截教萬千仙真而言,轉身便可離去;可對被困於萬仙陣中的闡教眾人來說,卻是難上加難。
    他們本就被圍困於敵陣之內,而今元始又毫無庇護之意,顯然隻顧自身大道之爭。
    如此境地,廣成子等人已是退路盡斷。
    一時間,絕望如寒霜覆體,蔓延心頭。
    像燃燈道人這般人物,更是悔意滔天。
    “我投身闡教,甘願放下古老大神通者的身份,尊元始為師,隻為求一條登道之路……”
    “卻不料當年錯信其表,竟未看出此人城府之深、用心之險。
    早知如此,當初便該拜入截教才是!”
    念頭一起,心中不由自主浮現出一個大膽至極的想法:
    “此刻倒戈,是否還來得及?”
    念頭閃動固然隻在瞬息之間,可燃燈心裏再怎麽盤算,也絕不敢真的付諸行動。
    元始就在身旁,目光如淵,隻要他稍有異動,哪怕隻是眼神裏透出一絲動搖,流露出半分倒戈之意,恐怕元始不會多言,抬手便是一擊落下。
    這位號稱闡教副教主的燃燈,頃刻間就得形神俱滅,連輪回都入不得。
    此刻,在元始似有意若無意的漠視之下,燃燈與廣成子等人竟已被推入死地,動彈不得。
    身陷絕境,燃燈道心翻湧,對元始、對整個闡教的信念,自然也開始崩塌。
    昔日尊崇的師門,如今不過是一張薄紙,風一吹就破。
    兩股意念交織衝擊,闡教氣運劇烈震蕩,甚至反噬到了元始正在運轉的法力之上。
    “嗯?”
    元始察覺到氣運波動,道果隱隱受擾,卻並未醒悟這是門下弟子離心所致,反倒以為是通天來犯,引動天地反噬,導致氣數衰微。
    如此一想,他對通天的怨怒更深三分,怒意催動神通,當即再度發力。
    轟——!
    九重天穹猛然炸裂,雷霆如龍蛇狂舞,電光撕裂雲層,將整座昆侖山映照得如同幽藍煉獄,森然可怖。
    天機暴動!
    地脈逆行!
    人勢成殺!
    元始以無上法力,在昆侖之巔布下天、地、人三才殺陣。
    星辰偏移軌跡,大地崩裂翻轉,昔日仙家福地,此刻儼然化作末日景象。
    而這一切滔天威勢,唯一指向的目標,便是——
    通天!!!
    感受到天地人三方同時降臨的殺意,通天反而笑了。
    那笑容裏帶著譏諷,毫不掩飾的輕蔑,遠超元始預料。
    在元始看來,自己祭出這般手段,通天即便不驚慌失措,至少也該凝神應對。
    可眼下這副神情,仿佛眼前浩劫不過是兒戲一場。
    “是我看錯了?還是他在故作鎮定?”
    元始心中閃過疑慮,本能地想要說服自己:不過是強撐氣勢罷了。
    可回想起此前通天種種出人意表之舉,他不敢有絲毫鬆懈。
    嘴上雖仍認定對方虛張聲勢,手中神通卻已加快凝聚。
    此時,天、地、人三勢盡在其掌控之中,隻待合一,便可將通天徹底困於昆侖所化的天地牢籠之內。
    一旦三才歸一,通天所麵對的,便不再是一個聖人的力量,而是整個洪荒世界的壓製。
    “若非通天先前自棄聖位,本座此計未必能成。
    如今縱然他神通更勝往昔,可位格已失,終究無法彌補。”
    “論天命所歸,氣運所鍾,今日必屬我元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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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才一旦合璧,天地為籠,任他通天再強,也無法輕易掙脫!”
    元始心中再三推演,確認毫無破綻,隨即心念一動,引動天地交感。
    自身則牢牢鎖定通天所在,不容其在最後關頭脫身離去。
    “想借天地之力壓我?”
    戰至此時,雙方早已無所遮掩。
    元始的意圖光明正大,無需隱藏,也不屑隱藏。
    他所行者,乃陽謀大道,不靠詭計取巧,而是以勢壓人。
    縱使通天洞悉全局,也唯有以絕對之力才能破局。
    而這樣的力量,通天確實擁有。
    元始深知這一點。
    但要施展如此威能,必須將法力催至洪荒所能容納的極限。
    此前元始以昆侖法意鎮壓通天時,尚且隻能扭曲時空,而不敢徹底撕裂,便足以說明——天道製約,並非虛言。
    逆天者,終將被天地所棄。
    以元始這般地位,輕易不願涉險。
    更何況,還有一個更為現實的難題——若要撼動天地法則,便勢必要直麵與天道合一的鴻鈞。
    某種程度上,元始仍可算是站在鴻鈞一脈的立場之上,即便行事稍有逾矩,也未必會遭嚴懲,終歸留有回旋餘地。
    可通天不同。
    自他擾亂封神大局、自棄聖位那一刻起,便已悄然脫離了鴻鈞的默許範圍。
    雖未明言對立,但彼此之間早已形同陌路,情誼蕩然無存。
    眼下縱然通天率截教萬仙攻上昆侖,鴻鈞亦作壁上觀,似是毫不在意。
    可一旦通天真的撕破底線,強行崩毀天地秩序,鴻鈞絕不會袖手旁觀。
    上有天道不容,下有五聖圍剿,中間更有鴻鈞冷眼注視。
    屆時通天將何去何從?截教又將落得何種結局?答案不言而喻。
    正因握準了這一點,元始心中已有定算——此刻的他,已然將通天逼入絕境。
    通天所能選擇的,不過是兩難之間取其輕:要麽受他鎮壓,尚存一線生機;要麽觸怒天規,招致萬劫不複。
    “通天,若是在本座尚未融合昆侖法意之前,你悍然發難,或許還有一線機會。”
    “可惜,你的傲慢斷送了最後退路!從此刻起,你隻能在這昆侖禁製之下,親眼看著截教灰飛煙滅!”
    元始自認大局已定,望向通天的目光中,悄然掠過一絲難以察覺的得意。
    他在克製情緒。
    可這壓抑,恰恰暴露了他的意圖——他想借此時機,洗刷此前接連被通天壓製的顏麵,向三界眾生彰顯聖人威儀,展現自己不動聲色間便能鎮服強敵的氣度!
    然而,所謂“難以察覺”,不過是針對尋常存在而言。
    麵對通天這般人物,這點情緒波動,如同夜中螢火,無所遁形。
    通天一眼看穿。
    “原來如此……元始認定,我會在被你壓製,與被你、太上、鴻鈞乃至整個天道聯手誅殺之間,乖乖選前者,任你宰割?”
    識破其心,通天卻不安其勢。
    隻見他廣袖輕揚,掌中赫然浮現一柄神劍,清光流轉,如水波不息。
    青萍劍!
    此劍之名,在洪荒之中堪稱至響。
    縱有誅仙四劍在手,其聲勢亦難與青萍並論。
    因這並非尋常利器——乃是通天證道之器!
    出此劍者,唯有一個意思:今日之戰,通天已決意不顧一切,傾盡全力!
    元始立於對麵,見狀心頭一震。
    他從未想過,通天竟真敢走到這一步。
    “這家夥……莫非真是個瘋子?”
    一瞬間,他憶起久遠之前的某種預感。
    但這念頭隻是一閃而過。
    元始不敢賭,不敢賭通天真就是個不惜代價的狂徒。
    倘若對方當真心無顧忌,那他自己便更需萬分謹慎。
    “盤古幡!”
    幾乎本能地,元始召出了自己的證道至寶。
    幡旗一展,天地頓生裂隙,毀滅之力彌漫虛空。
    那旗幟獵獵舞動於元始身後,宛如一個不斷吞噬光明的深淵,令人望之心寒。
    盤古幡對青萍劍。
    兩位聖人,皆亮出證道之器,分明是要在此刻分出高下,定下生死。
    可麵對元始這般架勢,通天神色依舊平靜,仿佛眼前一切,皆在其預料之中,毫無意外可言。
    越是如此,元始越覺不安。
    昆侖所化的天地囚籠,足以困住一個有所顧忌的通天,卻鎖不住一個徹底放手一搏的通天。
    若他還想依仗先前手段壓製對方,就必須在牢籠完全生效前,擋住通天所有反撲。
    這,正是他一見青萍劍現世,便立即祭出盤古幡的根本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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