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闡教氣運不斷震蕩,如風中殘燭,隨時可能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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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要稍有鬆懈,便是道消身殞,永墮虛無。
    身為受天地供奉、享萬界尊崇的聖者,元始怎甘心就此湮滅?
    可若動手——太上老君方才慘敗之景猶在眼前,元始心中不禁發怵。
    戰?恐怕敵不過。
    逃?以他的神通,並非毫無可能。
    可這裏是玉虛宮,是他立教的根本之地!
    太上帶徒逃離尚可遮掩顏麵,若連他這位掌教都棄道場而走,那闡教氣運必將徹底崩塌,名存實亡。
    更何況,自開戰以來,他早已察覺,闡教氣運不斷震蕩,如風中殘燭,隨時可能熄滅。
    他賭不起。
    左思右想,元始唯有放下尊嚴,訴諸舊情,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先前求情,通天每每斷然拒絕,多半因我尚存傲慢,未曾真正低頭。”
    “如今玉虛宮已毀,我落得如此境地,若再低聲下氣,他總該念幾分舊情吧?我不信,通天真能將過往一切情義盡數斬斷!”
    元始暗自盤算:自己已然狼狽至此,若再以懇切之語相求,縱使通天心懷怨恨,也該動一絲憐憫。
    隻要那憐憫閃現一瞬,他便有機會脫身。
    至於脫身後如何?自然立刻聯絡其餘聖人,共伐通天,剿平截教,奪回一切!
    這是他唯一的活路,也是唯一的翻盤之機。
    元始此刻心神全開,思緒如潮水般洶湧不息,每一刹那都有萬千念頭翻騰而起。
    最終,他將那些雜亂無用的思慮盡數壓製,隻留下一條看似可行的退路,靜待時機施行。
    就在他反複權衡之際,通天動了。
    不過最先顯露異動的,並非法寶神通,而是那自體內迸發而出的氣勢。
    僅僅微微一震,便如無形巨浪席卷而出,瞬間籠罩元始全身,透出令人窒息的威壓。
    “師弟啊……”
    可還不等通天徹底展露鋒芒,元始忽然一聲嘶喊,撕裂長空。
    這一嗓子,聽得三界眾生皆是一顫,雞皮疙瘩驟起。
    “元始這是怎麽了?”
    “這聲‘師弟’……莫非是他被打到走投無路,終於想起他們曾是同門了?”
    “該不會現在想打親情牌,博取通天一絲憐憫,好放他一條活路吧?”
    元始的心思,其實從他開口那一刻起,便已昭然若揭。
    不止眾生看破,元始自己也清楚——他一開口,通天必定洞悉其意。
    但他並不懼怕通天明白自己此刻在示弱求饒,真正要緊的是,對方絕不能察覺,自己一旦脫身,便會立刻聯合其餘聖人卷土重來,血洗此仇。
    畢竟,這本就是一場明麵上的算計。
    倘若通天心中尚存半分舊情,在目睹元始如此落魄之態時,難免會有所動搖,哪怕隻是一瞬的猶豫,也可能讓元始覓得生機。
    而若通天鐵石心腸、毫不動容,那無論能否識破他的意圖,結果都無關緊要。
    說到底,別人知不知道並不重要,關鍵在於元始演得夠不夠真,能不能勾起對方哪怕一絲遲疑。
    “師弟……以往都是為兄錯了。
    我不該仗勢欺人,不該貶低你的道途,更不該被嫉妒蒙蔽心智,以致與你兵戎相見……”
    這一次,元始的姿態確實前所未有地低下。
    因為他早已沒了高傲的資本。
    先前還有太上老君出手相助,攜太極圖共抗通天,尚且落得慘敗;如今老子已離去,其餘聖人又作壁上觀,毫無援手之意。
    若他還端著架子,不肯低頭,恐怕今日便是死期。
    曆經數次挫敗之後,元始終於明白了什麽叫忍辱負重,什麽叫屈伸自如。
    通天凝視著他,不得不承認,元始這一番卑微姿態,的確打斷了他原本淩厲的殺意。
    但這份中斷,並非出於動容,而是源於意外——他萬萬沒想到,昔日高高在上的元始,竟會如此低聲下氣;也沒料到,戰局竟會以這般方式轉折,一時竟有些錯愕。
    “元始,你這是在向我搖尾乞憐麽?”
    短暫沉默後,通天冷冷開口,語氣中滿是譏諷。
    在他心中,從未有過對元始的情分。
    於他而言,元始不是兄長,而是敵人,是截教大劫的罪魁禍首。
    麵對這樣一個對手,無論對方如何裝可憐、扮淒慘,都無法撼動他半分心誌!
    “……”
    聽到這赤裸裸的羞辱,正竭力放低姿態的元始,麵色猛然一僵。
    正如通天未曾預料到元始會低頭,元始也沒想到,自己已經做到如此地步,竟仍換不來一絲寬恕,反而迎來這般冷嘲熱諷。
    這突如其來的局麵,讓他思維瞬間停滯。
    “嘶……”
    片刻後,他深吸一口氣,硬生生將心頭翻湧而起的滔天怒火與咒罵壓入深淵。
    “現在不能翻臉!現在絕不能翻臉!!現在絕對不能翻臉!!!”
    他在心底一遍遍告誡自己,強行壓下屈辱與憤恨。
    而在這種極致的壓抑之中,他的心境竟悄然蛻變。
    此刻的元始,已不再是那個執拗倨傲的聖人,而是一個學會了低頭、懂得隱忍的全新存在——仿佛接引、準提那般,即便唾麵亦能自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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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生死一線的壓迫下,元始被迫掌握了忍辱負重的本事。
    此刻麵對通天的譏諷,他竟從那瞬間凝滯的神情中,硬生生擠出一抹極為勉強的笑容。
    “師弟何須這般相逼,何須如此……”
    話音未落,元始便已支撐不住。
    這強顏歡笑的姿態本就虛浮,說罷一句,心神便開始潰散,隻得低頭掩飾,生怕被人看穿那一閃而過的怨毒與不甘。
    “哈哈哈——!!!”
    通天見狀,放聲大笑,笑聲震徹九霄,近乎癲狂。
    他之所以如此暢快,並非單純因眼前的羞辱得報,而是心中翻湧著難以言說的悲憤。
    在“原本的洪荒歲月”裏,他對太上、對元始,曾毫無保留地信任。
    至少在那場導致截教覆滅的大戰之前,他是真心將兩位師兄視為依靠,視作同根同源的至親。
    可這份信任換來了什麽?是自身被鎮壓囚禁,是門徒死傷殆盡、流離失所,更有親傳弟子被強行擄去,淪為闡教仙人的坐騎奴仆!
    這是何等奇恥大辱?
    如今,通天以雷霆之勢踏破玉虛宮,直搗元始道場,鋒芒畢露,敵意昭然若揭。
    而元始呢?內心早已怒火焚天,恨不能將通天碎屍萬段,卻隻能俯首低眉,裝出一副卑微求饒的模樣。
    這般反差,豈不令人發笑?
    如此荒誕又諷刺的一幕,怎能不讓通天笑到酣暢淋漓?
    笑聲中,元始垂首佇立,麵色鐵青,全身僵硬如石。
    他不敢抬頭,更不敢流露半分怒意,唯恐激起對方殺心。
    此時的他,哪還有半分昔日聖人的威儀?反倒像個驚魂未定的敗犬,瑟縮於他人陰影之下。
    諸天萬靈目睹此景,皆默然無語,心頭一片空白,仿佛連思維都被凍結。
    “元始,今日縱然你舌燦蓮花,本座也必取你性命!”
    通天的狂笑戛然而止,冷然開口,聲音平靜無波,卻透著刺骨的寒意——那是純粹的殺意,毫無轉圜餘地。
    “劍來。”
    一聲輕語,似風拂林梢。
    嗡——!
    劍鳴驟起,清光乍現,一柄神劍已在通天掌心浮現,刹那間橫貫天地,縱橫八荒。
    劍氣所至,洪荒大地萬劍共鳴。
    尤其是戰場外圍那浩浩蕩蕩的截教萬仙,人人習通天劍法,個個佩劍隨身。
    此刻受主君神劍牽引,腰間兵刃紛紛震顫作響。
    錚!錚!錚!
    劍身嗡鳴不止,繼而脫離劍鞘,淩空懸浮,如群星繞月,在虛空之中盤旋飛舞。
    劍鋒吞吐靈光,割裂虛空機變,整片天地儼然化作劍之國度。
    鏗然一聲,仿佛億萬劍器齊聲應和。
    四極八荒,六合之間,萬劍騰空,共赴一戰!
    “斬!”
    通天揮劍輕喝,天地寂然。
    前一刻還在齊鳴共振的無數兵刃,瞬間歸於沉寂。
    但每一柄劍的鋒芒,全都遙指元始所在之地。
    這些劍本身並不神異,也無多少威力,若無主人灌注法力,本難傷及聖人分毫。
    可問題是——此刻指向他的,不是百十柄,也不是萬千柄,而是千千萬萬,數之不盡,漫天遍野皆是劍影森然!
    當那一個“斬”字出口,尚未真正出手,元始已覺周身如陷刀山,四麵八方皆是淩厲劍意滲透而來。
    他的神識世界被徹底占據,再容不下其他念頭,甚至連恐懼都來不及升起,眼中隻剩下一望無際的劍海懸空,密布蒼穹。
    無論他如何運轉道心壓製,都無法驅散這鋪天蓋地的壓迫。
    “不可能!絕不可能!!!”
    元始猛然咆哮,理智瀕臨崩潰。
    此前他低聲下氣、曲意逢迎,已是壓抑到了極點;如今非但求生無門,反而遭遇如此駭人景象,長久積壓的傲慢與自負終於徹底爆發,撕開了他最後一絲冷靜的防線。
    一般來說,這種情況絕無可能發生。
    聖人之威本可壓製萬靈,哪怕億萬生靈齊執神劍同時爆發,也難以撼動元始分毫,更不用說衝擊到他的心神,令其瀕臨崩潰。
    然而這一次,這股力量並非出自尋常生靈的自發反抗,而是由通天親自引導、凝聚而成。
    這一術法,堪稱斷盡古今、唯我獨尊的極致神通。
    正因如此,它才催生出了亙古未聞的逆天之勢!
    刹那之間,元始幾乎陷入癲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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