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這是一場宣告,一場彰顯無上威勢的盛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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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連昆侖這等根本重地,都被截教步步緊逼,眼看就要易主,短期內再想翻身,幾乎毫無希望。
至於接引、準提所立西方佛門,實力尚不及昔日闡教鼎盛之時,在此情勢下,指望他們扛起對抗截教的大旗,實在太過勉強。
其他勢力?更是微不足道,根本不值一提。
鴻鈞生平第一次,感到無從下手。
縱使當年麵對羅喉那般驚世對手,他也未曾有過此刻這般束手無策之感。
而今他已是合道天道、執掌洪荒至高權柄的存在,麵對神通法力遠遜於己的通天,竟會生出如此無力之意,實在匪夷所思。
“一切變局,皆由通天而起……”
刹那間的恍惚過後,鴻鈞斂起心緒,目光轉向洪荒之上那位正指揮萬仙布陣的通天,神色愈發凝重。
過往種種在他心頭浮現,一時殺念湧動,幾乎想要一掌將其抹去。
畢竟隻要通天不在,截教縱然勢大,少了頂尖戰力支撐,終究難逃敗亡之局。
但這念頭剛起,便被他壓下。
就在他心念微動之際,昆侖山上的通天顯然已有察覺,周身氣機驟然繃緊;與此同時,地府深處的平心娘娘亦似有所覺,神識橫掃而出,如長河倒卷。
並非鴻鈞懼怕二人,而是若在這兩人已有防備、且聯手應對的情況下強行出手鎮壓通天,必將引發一場毀天滅地的大戰。
那一戰所帶來的動蕩,恐怕遠超此前通天與元始之間的衝突,甚至可能直接撕裂洪荒根基。
屆時天地崩塌,萬物俱毀,也並非不可能。
如此代價,對鴻鈞而言,實屬得不償失。
“正麵壓製通天,終究行不通,還需另尋他法。”
雖隻是一瞬無聲的較量,鴻鈞最終仍選擇了退讓。
如今他執掌天道,家業龐大,犯不著為一時意氣,與通天、平心拚個兩敗俱傷。
沉思之際,他的神念漫布六合,細細梳理天地間隱現的蛛絲馬跡。
忽有一刻,他眼中精光一閃,視線落向昆侖山上截教眾仙中的某一道身影,微微頷首:
“縱然繁花似錦、烈火烹油,內裏亦藏腐朽之機。
截教眼下威震八荒,卻未必沒有可乘之隙……也好,通天,便讓你再得意些時日!”
仿佛尋到了破局之鑰,鴻鈞的心境漸漸回穩,重新拾起那慣常的布局手段——以聖人為棋手,蒼生命運為子,悄然落子,不再執著於親自出手掀翻棋盤。
地府深處,六道輪回核心處的平心緩緩收回神識,抬眸望天,目光仿佛穿透九霄雲外。
“通天道友此次壓製元始,確是重創鴻鈞顏麵,但此舉已然逼近其底線。
今日之事,不可再進,往後更要步步謹慎,提防反噬。”
她心中默然。
與通天結盟,本就是為了對抗鴻鈞,如今看來,他們的動作已令那位天道至尊心生忌憚。
這正是他們所期待的局麵。
昆侖山上,通天自然也感知到了方才那縷一閃即逝的殺意,並非全然無知。
否則,鴻鈞也不會察覺到他瞬間升起的戒備。
此刻,感應到那股來自冥冥之中的窺視已然消散,通天神色微沉,眸光幽深,若有所思。
他心裏明白,這場風波遠未終結。
鴻鈞雖暫且退去,可誰也說不準哪一天,對方便會徹底撕破臉皮,親自下場掀翻一切。
“指望敵人罷手,本就是癡心妄想。”
通天心中默然。
在這片洪荒天地間,真正的力量始終握在自己手中。
縱然是聖人,對更高存在而言,也不過是螻蟻之流;而麵對鴻鈞這般存在,就連聖人,或許也隻是稍大些的螻蟻罷了——這話聽著刺耳,卻是不爭的事實。
但他從不會因言語刺耳便回避真相,更不會因此停下腳步。
眼下破局之法其實極為明了:唯有變強。
隻要自身實力足以抗衡甚至超越鴻鈞,那所有紛爭與威脅,自然煙消雲散。
然而登峰之路,並非朝夕可至。
所幸,他並非毫無依仗。
“係統!”
心念一動,熟悉的回應即刻浮現。
“恭喜宿主完成抉擇,鎮壓元凶元始,獲得獎勵:神級至尊寶箱!!!”
斬卻元始這禍亂之源,終得無上機緣。
感應著係統反饋,通天眼中微光閃動,卻並未當場開啟寶箱。
這種層次的造化,理當回歸道場之後,靜心參悟,方為穩妥。
與此同時,截教眾仙已按師尊旨意,將連接昆侖的地脈要衝盡數鎖定,牢牢釘入山體根基。
而通天本人,也早已驅逐元始殘存的意誌,將自己的神念與法力深深烙印進昆侖山的核心道韻之中。
“師尊,一切就緒!”
無當聖母率領諸弟子來到他身旁,低聲稟報。
此刻眾人語調雖竭力克製,卻仍掩不住那一縷自心底蒸騰而出的熾熱,仿佛熱血已在經脈中奔湧。
“那就——開始吧。”
通天收斂思緒,目光掃過萬千門人,聲音沉穩如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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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之間,萬仙四散歸位,通天低喝一聲,浩瀚法力奔湧而出。
“起——!”
轟!轟!轟!
整座昆侖,這座橫亙無垠的巨嶺,在這一刻劇烈震顫,大地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嘶——
早先已有生靈猜到截教意圖,可當那股震動自通天立身之處蔓延而出,一路席卷向蒼茫盡頭時,無數存在仍舊心頭劇震。
那震動不隻是傳入耳中,更像是從靈魂深處炸開,瞬息貫通四肢百骸。
每一個目睹此景的生命,都感到背脊發燙,仿佛正直麵熔岩噴湧的爐口。
天地之間,一股難以言喻的灼烈氣息正在升騰。
“真的……飛起來了……”
不知多少生靈喃喃出聲,話語裏滿是恍惚與震撼。
昂——
一道似龍非龍、穿透虛空的長嘯在冥冥中回蕩。
此刻眾生已然無暇他顧,眼耳鼻舌身意,六識盡皆凝聚於“觀”之一字。
不止是外界生靈,便是截教萬仙,在親眼見證由自己親手匯聚、在通天引導下成型的巍峨山脈時,也不禁屏息凝神,忘卻呼吸。
而通天並無閑暇顧及這些目光,全神貫注維持著昆侖的穩定。
隨即,他身形一縱,直衝雲霄。
那連綿萬裏的昆侖,此刻宛如一條掙脫束縛的蒼龍,扶搖而上。
事實上,哪怕集齊四海八荒所有神通手段,也難再現此等氣象。
此前世人皆知昆侖廣袤無邊,延綿不知幾億萬裏;可直到此刻,他們才真正體會到,為何它被稱為不周山崩後第一神嶽。
這已不能稱之為山,而是一界又一界的疊加,是一座浮動的宇宙群落。
每一座山巔餘脈,皆可化作一方大千世界。
無數高峰刺破天幕,望不到邊際,窺不見全貌。
此時的通天,置身於這龐然巨物之下,渺小如塵。
可他所散發的氣息,卻讓所有生靈都無法忽視那一點的存在。
這一瞬,洪荒的目光聚焦於昆侖,而昆侖的中心,唯有一人——通天!
單手擎舉昆侖,他踏空而行,奔赴既定之地。
其實以他的修為,本可施展“芥子納須彌”之術,將整座神山收於掌中。
此類神通,對尋常大羅金仙而言已是玄妙莫測,對他而言卻不過舉手之勞。
即便昆侖演化萬千世界,浩瀚難測,他也完全有能力將其納入方寸之間。
但通天並未急於收手。
這是一場宣告,一場彰顯無上威勢的盛典!
鎮壓元始!
瓦解闡教!
獨臂擎昆侖!
這般驚世功業,縱使天地早已目睹,若少了這最後一筆點睛之筆,終究顯得意猶未盡、氣勢不足。
此刻,通天立於蒼穹之上,單手托舉巍峨昆侖,萬仙列陣環伺四周,無數遁光交織輝映,將整座神山照得宛如天心皓月,光輝萬丈。
昆侖越是璀璨奪目,通天與截教眾弟子的聲勢便越是浩蕩磅礴,仿佛充塞乾坤,震懾八荒。
洪荒眾生仰望此景,無不心馳神往,羨慕至極。
不知多少生靈心頭翻湧著投奔截教的念頭,恨不得立刻拜入門牆,得享這等氣象。
至於殘存的闡教餘黨、西方佛門弟子,乃至天庭諸部,見此情形,莫不噤若寒蟬,藏形匿影,哪還敢露頭爭鋒?
太上、女媧、接引、準提幾人雖遠觀此事,也明白通天此舉不過是為揚威立勢,然則麵色陰沉,卻無人敢出言挑釁。
此時的截教,氣吞山河,勢不可擋,誰還敢輕易招惹?
通天托山而行,終於回到金鼇島。
他毫不遲疑,當即著手將昆侖神嶽與其道場融為一體。
轟隆一聲巨響!
昆侖自天外落下,東海瞬間炸裂,滔天巨浪如怒龍狂舞,向四麵八方席卷而去。
此時,東海龍宮之內。
龍王感受到地脈劇震,宮殿搖晃不止,臉色頓時發青。
可他非但不敢抱怨半句,反而急忙率領龍子龍孫出動,竭力疏導海潮,平息波瀾。
他心裏清楚,截教講理守序,不像闡教動輒殺伐無情;可眼下截教如日中天,威壓九域,他怎敢有絲毫怠慢?
敬畏深入骨髓,誠惶誠恐,唯恐觸怒上峰——這正是此刻東海龍族麵對截教的真實心境。
通天對此視若無睹,隻專注於神山與島嶼的融合。
同時,一道道地脈緩緩延伸鋪展,如同血脈貫通四肢百骸。
受此牽引,金鼇島內的靈氣驟然暴漲,節節攀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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