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此音無形無相,唯有心神可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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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元之上的境界,竟也能這般輕易跨越?”
    “這才過去多久?上次與太上一戰還曆曆在目,如今通天教主竟然又一次突破了?這根本不合常理啊!!!”
    “我記得……從對抗元始到迎戰太上之間那段歲月裏,他的實力就已經隱隱有所提升了吧?難道說,他一直在不斷變強?”
    眾人心中驚濤駭浪,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感知。
    想想自己為求金仙果位耗盡數千年光陰,為了準聖之境熬盡心血,更有無數大能窮一生之力也無法踏足大羅門檻。
    而這些修行之路,相較於混元之後的層次,簡直如同登天之難。
    可通天偏偏在這條連聖人都望而生畏的路上,走得如同閑庭信步,步步生蓮,仿佛突破不過是呼吸飲水般自然——換作任何人,誰能不心神失守?
    相較之下,媧皇宮中的女媧更是心頭翻湧,險些當場吐血。
    她實在無法理解,通天究竟經曆了什麽。
    倘若他曾經曆過聖位完整、未曾跌落道基,那麽如今的飛躍還可歸結於積蓄萬古、厚積薄發。
    可問題在於,此人確確實實曾親手斬去自身混元道果,主動退下聖位,再重新證道歸來。
    按理說,這樣的重修之路本該更加艱難,結果反而越走越高,愈發不可測量,簡直顛覆認知!
    即便是她這等曆經滄桑、心境如淵的聖人,此刻也不禁動搖了信念。
    而遠居媧皇宮、隔了不知多少虛空的女媧尚且如此震撼,那身在靈山、正麵承受通天全力釋放之威壓的接引與準提,內心所遭受的衝擊,早已超出言語所能形容,何止千倍萬倍?
    不止他們二人,就連高坐紫霄宮中的鴻鈞,在察覺到通天再一次突破的刹那,也猛地起身,再也無法安坐。
    “怎會又破境了?以力證道,竟恐怖至此?究竟是通天本身出了變故,還是這萬古無人參透的力之道則之中,藏有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
    鴻鈞凝神感受著那股愈發浩瀚的氣息,麵色變幻不定,不知不覺間已將造化玉碟握於手中。
    指尖輕撫玉碟表麵,那躁動的心緒才緩緩平複幾分。
    如今,他已收集到大量玉碟碎片,距離徹底修複這件至寶、使其掙脫先天桎梏、重現混沌靈寶光輝的日子,已然不遠。
    “不管通天體內藏著何等隱秘,隻要我能將造化玉碟重煉至混沌之境,要窺其根腳,也將易如反掌……”
    此時的鴻鈞,並未考慮過一種可能——即便玉碟晉升混沌,或許依舊無法推演出通天的真實底細。
    在他看來,自己本就道行高於通天,哪怕對方進步神速,也不可能一步登天,與自己比肩。
    更何況,屆時他還掌握著超越先天至寶的存在——混沌靈寶。
    雙重優勢疊加之下,除非通天也有同等級別的寶物遮掩命軌,否則一切因果都將無所遁形。
    至於通天是否真有混沌至寶,甚至擁有更強的倚仗?
    鴻鈞從未往這方麵想過。
    身為合道聖人、萬劫不滅的道祖,他為修複造化玉碟耗費無量時光,直到今日才勉強看到希望。
    而通天一路成長皆在其注視之下,縱然修為詭異非常,又豈能在短短歲月中,獲得連他都難以企及的至寶?
    “眼下尚有平心牽製於側,通天,你便再猖狂片刻吧。
    待來日……”
    鴻鈞凝視著通天,心頭千回百轉,種種思慮翻湧不休,最終還是壓下雜念,重新盤坐於雲床之上,收斂氣息,不再與平心糾纏。
    須彌靈山之上。
    通天將自身威勢盡數釋放,刹那間便鎮壓了接引、準提在內的所有佛門弟子,整片天地仿佛都成了他意誌的延伸,這片道場幾乎已由他主宰。
    此時此刻,盡管接引與準提仍立於靈山之巔,但一切動靜、每一絲氣機流轉,皆如明鏡般映照在通天心海之中。
    他對這方世界的掌控,竟比兩位佛門聖人還要清晰透徹,宛如此地真正的主人。
    通天感知著周遭無窮信息奔湧而來,本欲立刻催動誅仙劍陣,直取接引、準提性命。
    可念頭剛起,忽而一道靈光掠過心間,一個新的謀略悄然成形。
    “金蟬子!”
    他心中豁然開朗,計策瞬息成型。
    “眼下正是良機!”
    若單憑法力神通硬拚,通天未必不能壓製甚至斬滅二人。
    然而要想像對付元始、太上那般徹底剝奪其本源,僅靠蠻力卻尚差火候。
    畢竟先前以先天五行化鎖、三千大道結網等手段雖成功奏效,卻也早已暴露在接引、準提眼中。
    如今再想故技重施,麵對一尊聖人或許尚有勝算,可同時應付兩位老謀深算之輩,終究難以兼顧。
    接引、準提固然行事卑劣,可要說他們愚鈍無知,卻是萬萬不可能的事。
    “原本我所圖者,不過是以勢壓人,重創西方氣運,稍解胸中鬱結罷了。
    至於徹底誅滅此二獠,還需徐圖緩進。”
    “但如今金蟬子已在局中,形勢迥異,何不大膽些,行一步險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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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天心思電轉,瞬息之間已將全盤謀劃梳理分明。
    主意既定,他當即開口,聲調從容平和,仿佛閑話家常:“接引、準提,本座原念你們偏居西陲,無甚作為,亦不願多加追究。
    今日既敢現身,便是自斷生路。
    本座心懷慈悲,隻得送你們一程了。”
    語氣溫和,卻暗藏鋒銳。
    越是這般平靜,落在接引、準提耳中,越覺殺意如淵,沉重壓頂。
    更令人心悸的是,通天突破境界一事早已震動洪荒,如今親身降臨靈山,氣勢充塞四方,仿佛整個世界都在為之戰栗。
    而誅仙四劍靜懸虛空,未出鞘,未動鋒,卻已吸納天地煞氣,凝聚無邊殺機。
    種種威壓疊加,雖尚未出手,可那股鎖定之感,竟比真正交手更為恐怖百倍。
    最強之力,往往不在爆發之際,而在蓄勢未發之時。
    這個道理,接引、準提豈能不懂?二人不敢輕動,隻默默運轉法力,積蓄底蘊,嚴陣以待那即將傾塌天地的一擊。
    就在這緊繃如弦的對峙之中,通天心念微動,悄然傳音於那位曾被他點醒、覺醒累世記憶的金蟬子:
    “金蟬子,機不可失,還不動手,更待何時?”
    此音無形無相,唯有心神可感。
    接引、準提乃至世間眾生,渾然不覺。
    在旁人看來,此刻的通天仍在不斷推升氣勢,步步緊逼,似在尋找破綻,隻為那一擊驚動萬古。
    而金蟬子,自從被通天喚醒往昔記憶,那一世又一世被佛門操控、打壓、輪回的屈辱,此刻盡數浮現心頭,清晰如昨。
    他對接引與準提的恨意,早已積如淵海,滔滔不絕。
    隻是恨歸恨,該如何反擊,如何撼動這兩位執掌佛門的聖人,他始終茫然無措。
    各種思緒如潮水般在他識海中翻湧碰撞,幾乎要將金蟬子的神誌撕裂,令他陷入癲狂。
    就在這瀕臨崩潰的瞬間,通天的一縷心念穿透重重迷障,如雷霆貫入他的意識深處,將紛亂如麻的念頭盡數統合。
    “原來如此!此刻通天教主正壓製接引與準提,使他們無暇顧及我,這正是出手的最佳時機!!!”
    通天並未明言該做何事——根本無需多說。
    接引與準提長久以來驅使門徒不斷逼迫、磨礪金蟬子,早已將某種意誌深深烙進他的本源之中。
    光耀佛門!
    這是那兩位強加於他靈魂深處的宿命使命。
    積累佛性,正是他們在無盡輪回中以嚴酷手段緩慢重塑金蟬子的根本目的。
    若非通天此刻橫空殺出,接引與準提對金蟬子的改造恐怕已近完成。
    而如今的金蟬子,卻成了一個極為特殊的存在:他與西方佛門淵源極深,可內心所向卻與接引、準提背道而馳。
    正因這份矛盾,他反而擁有了掀翻棋局的力量。
    分裂佛門!
    不必別人點醒,待心神稍定,金蟬子立刻洞悉了自己能做的事。
    “接引與準提真正的圖謀,是借萬世錘煉,慢慢引導我,最終實現他們創立大乘佛教的宏願!”他心中默然思量。
    當下的西方佛門存在致命弱點——
    從通天登門質問那一聲“佛本是道”便幾乎動搖整個佛土根基,便可窺見一斑。
    這個隱患,接引與準提豈會不知?
    隻是此等弊端,並非疏忽所致,而是為奠定佛門根基所必須付出的代價,是一條不得不走的險路。
    然而缺陷終究難掩其危,故而二人也始終在苦心推演,試圖尋出破局之法。
    而那解法的關鍵,便落在“大乘佛教”的建立之上。
    倘若按原計劃推進,待天機輪轉,佛運昌隆之時,由金蟬子作為引路人,悄然推動變革,自可平穩過渡。
    一旦成功,佛之一道將躍升新境,真正與大道並行不悖。
    到那時,哪怕再有人高喝“佛本是道”,也無法動搖其根基分毫。
    換言之,接引與準提早已布局長遠,備齊一切,隻待風雲際會,便可一舉超脫舊限。
    可偏偏此時通天降臨,恰巧掐在這一轉折點上,喚醒了沉淪已久的金蟬子。
    隻要金蟬子現在發難,就能讓接引、準提億萬年的籌謀,淪為他人成就之路的墊腳石!
    這本是被兩位聖人操控、折磨萬載後刻入本能的執念,通天一眼看穿,輕點破障,金蟬子頓時徹悟。
    於是,他沒有半分遲疑,立刻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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