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初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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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野的指尖還殘留著虛擬醫書帶來的溫熱觸感,腦海中陳銘醫生溫和的話語猶在回響,那本《腹部外科診療精要》中的知識正隨著“基礎醫療親和”技能的運轉,緩緩融入他的認知。就在他沉浸在獲得希望的悸動中時,一道空靈澄澈的女聲突然在玄幽搜靈境的空間中響起,打破了木屋周圍的靜謐:“宿主是否需要返回現實世界?”
這聲音與之前智能程序的電子音截然不同,帶著一種溫潤的質感,仿佛能安撫人內心的焦躁。林野猛地回過神,目光落在眼前依舊閃爍著微光的醫療類靈息提示上——那道白色光暈雖已融入他的眉心,但麵板上殘留的靈息痕跡仍在提醒著他,這一切並非虛幻。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翻湧的情緒,沉聲道:“是,我要回去。”
“好的,宿主隻需一個念頭,即可在玄幽搜靈境與現實世界間自由切換,無需額外消耗靈韻值。”女聲頓了頓,似是在調取相關信息,隨後補充道,“另外,為助力宿主快速熟悉係統功能,星際開發者特別設置了‘初靈饋贈’福利——係統將在24小時內,為您自動鎖定一道契合當前核心需求的靈息,屆時可免費進行定向搜索,無需消耗靈韻值,助您快速開啟搜靈之旅。”
“初靈饋贈?”林野愣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他沒想到係統還會有這樣的福利,剛想追問這道靈息的具體類型、是否能確保是醫療類,眼前的景象卻突然開始光影流轉。墨色的雲霧如同潮水般褪去,耳邊的空靈回響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夜風拂過樹葉的“沙沙”聲,熟悉的老梧桐樹影重新映入眼簾,指尖還殘留著夜風帶來的微涼觸感。
他低頭看了看手心,皮膚光潔,沒有任何異常,可腦海中虛擬麵板的輪廓卻清晰可見,方才在玄幽搜靈境中與陳銘醫生的對話、醫書的厚重感、靈息融入眉心的溫熱,都真實得仿佛就發生在剛才。
“玄幽搜靈境……靈息……陳醫生……”林野站在院子裏,低聲呢喃著這些陌生又充滿希望的詞匯,心髒不受控製地狂跳起來。如果那係統說的都是真的,隻要能搜集到更多醫療類靈息,跟著陳銘醫生學好醫術,妹妹的病就真的有救了!這個念頭如同星火燎原,瞬間點燃了他心中積壓已久的絕望,讓他看到了黑暗中的一抹光亮。
他強壓著激動到顫抖的情緒,試著用意念召喚虛擬麵板。果然,下一秒,半透明的淡藍色麵板便瞬間懸浮在他眼前,上麵清晰地顯示著各項數據:搜靈者等級1,經驗101000,靈韻值7點。與之前不同的是,麵板下方多了一個“初靈饋贈”的倒計時框,此刻正顯示著23小時59分。
原來剛才在境中點擊定向搜索的指令並未真正執行,靈韻值還保持著吸收醫療類靈息後的狀態。林野盯著麵板上的數字,心中一動:“先試試能不能真的搜到其他靈息,驗證一下係統的可靠性。”
他深吸一口氣,目光落在麵板左側的“搜靈”功能上,用意念點向了下方的“隨機搜索”選項。
【是否消耗1點靈韻值進行隨機搜索?】
【是】【否】
兩個簡潔的選項彈了出來,帶著係統特有的冰冷提示。林野沒有絲毫猶豫,現在每一分每一秒都關乎著妹妹的性命,他必須盡快確認係統的真實性。他集中意念,直接點下了【是】。
麵板上的靈韻值數字瞬間跳動,從7點變為6點,緊接著,麵板中央出現了一道道綠色的波紋,如同雷達掃描般快速運轉起來,擴散、收縮、再擴散,覆蓋範圍不斷擴大,仿佛在捕捉著空氣中隱藏的無形能量。
林野緊緊盯著麵板,手心微微出汗,連呼吸都下意識地放輕了。如果這一次能成功搜到靈息,就證明玄幽搜靈境絕非幻覺,他真的握住了救妹妹的鑰匙;可如果搜不到,那之前的一切或許隻是他太過絕望而產生的幻想,妹妹的希望又會再次破滅。
時間一秒一秒地流逝,綠色波紋依舊在快速運轉,院子裏靜得隻能聽到他自己的心跳聲。林野的神經緊繃著,目光死死鎖定在麵板中央,生怕錯過任何一絲變化。就在他心神不寧、幾乎要放棄希望時,綠色波紋突然定格,不再運轉,一個新的綠色提示框彈了出來,占據了麵板的大半部分:
【搜索成功!】
【發現凡級靈息1道】
【靈息信息:生前職業——木匠,技能——傳統木藝精通),靈息屬性——工藝類】
【靈息位置:距離宿主1.5公裏,城東老家具廠廢棄車間】
【是否消耗2點靈韻值,將該靈息引入玄幽搜靈境重塑靈體?】
木匠?工藝類靈息?林野愣了愣,眼中閃過一絲意外。雖然這道靈息並非他急需的醫療類,但這足以證明,玄幽搜靈境是真實存在的,係統的搜靈功能也絕非虛假!
他懸著的心終於重重落下,緊繃的肩膀瞬間放鬆下來,甚至忍不住長出了一口氣。太好了,不是幻覺,真的有希望!他的眼中迸發出難以掩飾的喜悅,嘴角不自覺地向上揚起,這是自從妹妹生病以來,他第一次露出真心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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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份喜悅並沒有持續太久,林野的眉頭很快又皺了起來。他再次看向麵板上的靈韻值,此刻已經是6點,如果現在消耗2點靈韻值重塑這道木匠靈息,靈韻值就隻剩4點。後續如果再想進行定向搜索尋找醫療類靈息,每次都需要消耗5點靈韻值,到時候靈韻值就會捉襟見肘,甚至不夠一次搜索的費用。
而且妹妹的病刻不容緩,醫生說最多隻能再撐三天,他必須把有限的靈韻值用在刀刃上,優先搜集醫療類靈息,跟著陳銘醫生盡快掌握治療腹腔感染的方法。這道木匠靈息雖然珍貴,但對現在的他來說,並非急需之物。
“暫時不重塑。”林野用意念關閉了提示框,目光重新落在麵板上的“初靈饋贈”倒計時上——23小時58分。
係統明確說明,這道饋贈靈息會契合當前核心需求,他現在的核心需求就是治療妹妹的病,那這道靈息大概率就是醫療類的。與其現在浪費靈韻值搜索不確定的靈息,不如等24小時後領取這份免費的定向搜索機會,這樣既能節省靈韻值,又能精準找到醫療類靈息,簡直是一舉兩得。
打定主意後,林野用意念收起虛擬麵板,轉身朝家裏走去。夜色漸深,院子裏的老梧桐樹影影綽綽,月光透過枝葉的縫隙灑下,在地麵投下斑駁的光影。他的腳步比來時輕快了許多,心中的絕望被希望取代,連夜風都變得溫柔了幾分。
剛走到家門口,林野就看到客廳的燈還亮著,暖黃的光線透過窗戶灑在門口的台階上,隱約能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坐在門口的小板凳上,正焦急地張望著巷口的方向。
走近一看,是姑媽林秀。她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碎花襯衫,頭發隨意地挽在腦後,露出了布滿皺紋的額頭,眼下的烏青和父親一樣明顯,顯然也是連日來操勞過度,沒能好好休息。
“姑媽,您怎麽還沒睡?”林野走上前,聲音帶著一絲愧疚。這個時間,姑媽本該早就休息了,卻因為擔心他,一直在這裏等著。
林秀看到他,連忙站起身,快步走上前,伸手拉過他的胳膊,上下打量著他,眼神中滿是關切:“我聽見院子裏有動靜,知道你回來了,就一直等著。你去哪了?這麽晚才回來,可把我急壞了,生怕你出什麽事。”
“我就是在附近轉了轉,想看看有沒有晚上能做的兼職,多賺點錢給妹妹治病。”林野避開姑媽的目光,隨口找了個借口。他不能告訴姑媽關於玄幽搜靈境的事情,一來太過離奇,姑媽未必會信;二來也不想讓她再為自己擔心,畢竟姑媽已經為這個家付出了太多。
林秀歎了口氣,伸手摸了摸他的胳膊,指尖帶著粗糙的觸感,那是常年勞作留下的痕跡:“傻孩子,兼職哪有這麽好找?尤其是晚上的兼職,大多都是體力活,又累又危險。你要是累垮了,小溪怎麽辦?家裏怎麽辦?”
她頓了頓,語氣變得柔和了許多:“錢的事你別太著急,姑媽明天再去跟幾個老姐妹說說,看看能不能再借點。你現在最重要的是好好休息,養足精神,才能照顧好你爸和小溪。”
看著姑媽疲憊的臉龐和眼中的關切,林野的心裏一陣發酸。他知道,姑媽隻是個普通的農村婦女,沒什麽文化,平日裏靠打零工維持生計,手裏根本沒什麽積蓄。這些天,為了給妹妹治病,姑媽已經把自己所有的積蓄都拿了出來,還拉下臉向親戚朋友借了不少,現在實在是再也借不到錢了。可即便如此,她還是不想讓他太過操勞,處處為他著想。
“姑媽,您也早點休息吧,別太累了。”林野扶著姑媽走進客廳,順手關掉了門口的燈。客廳裏很簡陋,隻有一張老舊的木質桌子和幾把椅子,牆角堆放著一些雜物,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中藥味——那是父親這些天為了調理身體,一直在喝的中藥。
他又轉身去房間看了看父親。父親已經睡著了,躺在床上,眉頭緊緊皺著,像是在做什麽噩夢,眼角還殘留著未幹的淚痕。這些天,父親承受的壓力比誰都大,既要擔心妹妹的病情,又要為醫藥費發愁,還要強撐著身體四處奔波,早已身心俱疲。
林野輕輕為父親掖了掖被角,動作放得極輕,生怕驚醒了他。看著父親蒼白的臉龐和花白的頭發,林野的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責任感。他暗暗發誓,一定要盡快學好醫術,治好妹妹的病,讓父親和姑媽都能卸下重擔,好好休息。
走出房間,林野沒有回自己的臥室,而是搬了一張小板凳,坐在了院子裏的老梧桐樹下。抬頭望著漆黑的夜空,星星很少,隻有一輪殘月掛在天邊,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他的腦海中思緒萬千。明天晚上,他要去見阿力,按照之前的約定,幫虎哥“做事”——那本是他為了報複周浩而答應的事情。周浩是本地的富二代,平日裏囂張跋扈,之前妹妹生病急需住院費,他向周浩的父親求助,不僅被拒絕,還遭到了周浩的羞辱和毆打。這筆賬,他一直記在心裏,從未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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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24小時後,係統會為他鎖定一道契合需求的醫療類靈息,到時候他就能進行免費的定向搜索,搜集到靈息後,就能跟著陳銘醫生繼續學習醫術。
這兩條路,一條是鋌而走險的複仇之路,充滿了未知的危險,甚至可能觸犯法律,讓這個本就風雨飄搖的家雪上加霜;一條是充滿希望的救贖之路,雖然同樣未知,但卻能為妹妹帶來生的希望,讓這個家重新恢複往日的平靜。
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選擇。複仇的念頭如同毒藤,在他心中瘋狂滋長,周浩的羞辱、妹妹的痛苦、家人的操勞,都讓他恨不得立刻衝上去,將周浩狠狠教訓一頓。可理智告訴他,不能衝動。如果他現在為了複仇而做錯事,進了監獄,那妹妹就真的徹底沒救了,父親和姑媽也會徹底垮掉。
就在這時,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打破了院子裏的寧靜。林野掏出手機,屏幕上亮起一條短信,發信人是阿力:“明天晚上八點,夜色酒吧後門見,別遲到,記得帶好家夥。”
短信的內容簡短而直接,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阿力是虎哥手下的人,虎哥則是本地有名的混混頭目,手下有不少小弟,平日裏靠著收保護費、放高利貸為生,手段狠辣。跟著他們“做事”,大概率不是什麽好事,很可能是去打架鬥毆,甚至是做一些違法犯罪的事情。
林野看著短信,手指緊緊攥成拳頭,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指甲深深嵌進掌心,傳來一陣刺痛。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決絕,心中的怒火幾乎要噴薄而出。
“周浩,你欠我們兄妹的,我一定會讓你還回來。”他低聲呢喃,聲音冰冷,帶著濃濃的恨意。
但緊接著,他的腦海中浮現出妹妹躺在病床上蒼白的臉龐,浮現出父親和姑媽疲憊的身影。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不管玄幽搜靈境能否真的幫到他,他都不能坐以待斃,更不能因為一時的衝動而毀掉整個家。明天晚上,他要去見阿力,但不是為了複仇,而是為了拖延時間。他可以暫時答應虎哥的要求,先穩住他們,等拿到係統贈送的醫療類靈息,跟著陳銘醫生學好醫術,治好妹妹的病,到時候他再親自去找周浩算賬,用自己的方式,討回所有的公道。
想到這裏,林野心中的迷茫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堅定的信念。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轉身走進了房間。他需要好好休息,養足精神,為明天晚上的“赴約”做好準備,也為即將到來的靈息搜索積蓄力量。
躺在床上,林野閉上眼睛,腦海中不斷回放著玄幽搜靈境的功能介紹,以及陳銘醫生給他的那本《腹部外科診療精要》中的內容。在“基礎醫療親和”技能的作用下,那些原本晦澀難懂的醫學知識變得清晰起來,他甚至能隱約記住一些關鍵的診療步驟。
不知過了多久,疲憊感漸漸襲來,林野終於沉沉睡去。夢中,他回到了醫院,妹妹已經醒了過來,臉色紅潤,正坐在病床上,笑著對他說:“哥,我沒事了,謝謝你。”父親和姑媽也站在一旁,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陽光透過窗戶灑進病房,溫暖而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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