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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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內的混亂如同投入滾油的冷水,瞬間炸開!
燈光瘋狂閃爍,明滅不定,將所有人臉上驚駭的表情切割成破碎的殘影!監測儀器發出刺耳欲聾的、連綿不絕的尖嘯,屏幕上所有數據亂碼翻滾,如同癲癇發作!周尋手中的平板電腦屏幕被扭曲的脈衝波形徹底吞噬,“滋滋”的電流噪音尖銳地刮擦著耳膜!
林書研癱倒在病床上,雙目緊閉,臉色灰敗,仿佛剛才那聲耗盡所有力氣的尖叫抽幹了他的靈魂。但他那隻抬起的手,依舊固執地、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指向性,死死地對著那麵空無一物的潔白牆壁!
“書研!”我撲到床邊,手指顫抖地探向他的頸動脈,感受到微弱卻急促的搏動,才稍微喘過一口氣,但心髒依舊在胸腔裏瘋狂擂鼓!
“屏蔽幹擾!切斷電源!快!”周尋的咆哮聲壓過了所有噪音,他一把將失控的平板砸在地上,動作迅如閃電地拔出腰間的配槍,銳利如刀的目光不是看向門口或窗口,而是死死地、如臨大敵般盯住了林書研手指的那麵牆! 他的直覺告訴他,危機並非來自外部闖入!
門外的兩名便衣反應極快!一人猛地按下牆上的緊急斷電按鈕!另一人則從戰術腰包裏掏出一個巴掌大小、閃爍著藍色電弧的便攜式寬頻信號幹擾器,猛地拍在地上並啟動!
啪!
病房主燈和所有儀器屏幕瞬間熄滅!陷入一片黑暗!
隻有幹擾器發出的幽藍電弧,如同呼吸般明滅,勉強勾勒出房間裏眾人緊繃的輪廓和床上林書研蒼白的麵容。
那刺耳的警報聲和電流噪音戛然而止。
死寂。
如同暴風雨前令人窒息的死寂。
黑暗中,每個人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聞,帶著難以抑製的急促和恐懼。
“周隊?”一名便衣壓低聲音,手中的槍口警惕地掃視著黑暗。
“目標…是那麵牆。”周尋的聲音在黑暗中低沉響起,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凝重,“…或者…牆後麵的東西。”
牆後麵?
那是醫院的主體承重牆!後麵是另一間空置的vip病房!怎麽可能有東西?!
但林書研的指向,剛才那詭異的電子風暴…一切都透著邪門!
“技術組!立刻掃描這麵牆!上下左右所有相鄰房間!地下管線!給我一寸寸地查!”周尋對著通訊器低吼,聲音帶著壓抑的暴怒,“醫院結構圖!立刻調出來!”
黑暗中,隻能聽到他急促的指令聲和通訊器那頭傳來的、同樣緊張的回應。
我緊緊握著林書研冰涼的手,試圖從中汲取一絲勇氣,卻發現自己的手比他抖得更厲害。冰冷的恐懼像藤蔓一樣纏繞著我的心髒,越收越緊。Ω…醒了?牆後麵有東西?那枚金屬片…難道真的是一個信標?一個…喚醒某種可怕存在的開關?
時間在死寂和黑暗中緩慢爬行,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般漫長。
突然!
咚…
一聲極其沉悶、仿佛來自極深地底的…撞擊聲?
隱約傳來。
像是有什麽巨大的東西,在很遠的下方…輕輕地…撞了一下醫院的地基?!
病房地麵似乎都隨之微微震動了一下!
“什麽聲音?!”我失聲問道,聲音在黑暗中抖得不成樣子。
“地下…”周尋的聲音緊繃到了極點,“…像是…從下麵傳來的…”
咚…
又是一聲!
比剛才更清晰!更沉重!仿佛那東西…靠近了一些!
地麵的震動感也更加明顯了!床頭櫃上的水杯發出了輕微的“哢哢”聲。
“不是錯覺…”一名便衣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驚駭,“…下麵…真有東西!”
“不是東西…”躺在床上的林書研,突然再次發出聲音!他依舊昏迷著,眼睛緊閉,但嘴唇卻詭異地翕動著,聲音飄忽得像一縷青煙,卻帶著冰冷的寒意,“…是‘門’…Ω的門…在下麵…它餓了…它在找…‘鑰匙’…”
鑰匙?!
我的心瞬間沉入冰窟!他指的是他自己?!那個沉睡在醫院地底深處的、被稱為“Ω”的可怕存在…正在蘇醒…並且…在尋找林書研?!
“封鎖這一層!疏散相鄰病房!立刻!”周尋當機立斷,命令如同斬釘截鐵!“聯係地麵部隊!封鎖醫院周邊所有地下管網入口!尤其是通往那個狗屁‘Ω聖所’的方向!”
咚!!
第三聲撞擊傳來!
這一次,無比清晰!無比沉重!仿佛就在我們的正下方!病房的玻璃窗都發出了令人牙酸的震顫聲!頭頂有灰塵簌簌落下!
“它上來了?!”我尖叫著,巨大的恐懼攫住了喉嚨!
“不是上來…”周尋的眼神在幽藍的電弧光芒中,銳利得可怕,他死死盯著地麵,“…是…‘共振’!那金屬片…和書研的‘特質’…還有地下的那個東西…產生了共鳴!它在試圖…強行建立連接!”
仿佛為了印證他的話!
地上那個一直安靜閃爍藍色電弧的便攜式幹擾器,突然發出了刺耳的過載尖鳴! 表麵的指示燈瘋狂亂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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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一聲爆響!
幹擾器冒出一股青煙,徹底熄滅了!
與此同時!
病房的燈光猛地亮起! 但不再是正常的暖黃,而是一種詭異的、忽明忽暗的幽綠色!
所有原本熄滅的儀器屏幕也同時亮起!但上麵不再顯示數據,而是布滿了瘋狂跳動的、與之前示波器上如出一轍的神經脈衝波形! 那波形扭曲躁動,仿佛蘊含著無盡的痛苦和瘋狂!
滋滋的電流聲再次響起,比之前更加響亮,仿佛有無數人在耳邊嘶語!
而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
那麵潔白的、空無一物的牆壁!
在林書研手指的方向!
竟然開始… 極其緩慢地… 滲透出一種… 暗紅色的、如同血液般的… 粘稠液體!
那液體最初隻是一小片汙漬,隨即迅速擴大、蔓延,如同活物般向下流淌,勾勒出扭曲的、難以名狀的痕跡…並且,逐漸組成了一個模糊的、卻又能隱約辨認的圖案——
一個扭曲的、被鎖鏈纏繞的…
“門”字!
與金屬片上的標記,一模一樣!
“牆…牆在流血!”一名便衣的聲音充滿了驚駭和難以置信!
“不是血!”周尋嘶吼,他猛地抬起槍口,不是對準牆,而是對準了牆壁上方天花板角落的——消防噴淋頭! “是水解性熒光化合物!混合了某種酸性載體!他媽的!這棟樓的水管係統被入侵了!這是化學警告!或者說…標記!”
標記?!
標記這間病房?!標記林書研?!
“撤離!立刻撤離!”周尋一把將林書研從床上抱起,用被子裹緊,動作粗暴卻迅速,“薇薇!跟上!所有人!撤出這層樓!快!”
我們如同驚弓之鳥,衝出了那片被幽綠燈光、瘋狂波形和滲血“門”字標記所籠罩的恐怖病房!走廊裏的燈光同樣在詭異閃爍,警報聲此起彼伏,醫護人員和病人驚慌失措的跑動聲、哭喊聲亂成一團!
周尋抱著林書研,一馬當先,衝向緊急疏散通道。我和兩名便衣緊隨其後。每一步都仿佛踩在震動的地麵上,那來自地底的、沉重的撞擊聲…似乎越來越密集!越來越近!
就在我們即將衝進樓梯間的瞬間!
轟隆——!!!
一聲前所未有的、如同地殼撕裂般的巨響!從醫院地底深處猛然傳來!
整個建築劇烈地搖晃了一下!仿佛發生了高強度地震!
天花板上的粉塵和碎塊簌簌落下!
走廊的燈光瞬間徹底熄滅!
真正的黑暗降臨!
隻有緊急出口的綠色指示牌,在灰塵彌漫的空氣中,投下幽暗的、如同鬼火般的光芒!
巨大的轟鳴聲過後,是短暫的、極致的死寂。
然後…
滋…滋…
醫院所有的廣播喇叭,在同一時刻… 自動打開了!
電流的噪音過後,一個經過嚴重失真、卻依舊能聽出冰冷電子合成質感的聲音,緩緩響起,回蕩在每一層樓、每一個角落:
“Ω…”
“已蘇醒…”
“鑰匙…”
“歸位倒計時…”
“開始…”
(黑暗的疏散通道內,灰塵彌漫。周尋緊緊抱著昏迷的林書研,臉色鐵青。沈采薇扶著冰冷的牆壁,渾身冰冷。廣播中冰冷的電子音如同喪鍾,在死寂的廢墟中回蕩。地底深處,那沉重的撞擊聲仿佛變成了某種規律的、如同巨大心髒搏動般的…轟鳴!Ω聖所的大門…正在緩緩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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