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合噬道滅神毒’目前暫不考慮，但那荒蕪寂滅雷可以提上日程，那荒蕪寂滅雷帶著極大的凶險，但同樣也蘊藏著巨大的機緣。
    “師尊，” 薑盤隨即斟酌，再次開口，“弟子曾在藏功閣見過殘缺典籍，言及武道八境至聖者而終。可…… 聖者之上，當真再無境界？”
    忘川真人喝酒的動作猛地一頓，酒葫蘆懸在半空，渾濁的老眼第一次露出全然的清明，甚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凝重。
    他沉默片刻，將酒葫蘆重重頓在石桌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你這小子……” 師尊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沙啞，“倒是敢問。”
    薑盤挺直脊背：“弟子愚鈍，卻也知天地浩瀚，不應以八境為限。若聖者便是終點，那亙古大陸億萬年歲月，難道就無人能再進一步？”
    忘川真人盯著他看了半晌，忽然咧嘴一笑，隻是那笑容裏帶著幾分蒼涼：“好！有老夫年輕時的癡勁！也罷，今日便讓你知曉這層禁忌 —— 聖者之上，確有一境，名為‘帝境’！”
    “帝境，果然如此……” 薑盤咀嚼著這兩個字，隻覺一股無形的威壓從虛空降臨，讓他呼吸都為之一滯。
    這兩個字仿佛蘊含著天地至理，念及便心生敬畏。
    “不錯，帝境。” 忘川真人灌了口酒，酒液順著嘴角流淌，“此境早已超越凡俗認知，從古至今，能踏入此境者寥寥無幾。你可知為何？”
    薑盤搖頭。
    “因天地法則有枷鎖。” 師尊的聲音低沉如雷，“同一時代，最多隻能有九位大帝並存。多一位都不行，至於是何緣由也未可知。”
    薑盤瞳孔驟縮：“竟有這等限製？”
    “想必這是天道的平衡之術。” 忘川真人有道，“帝境強者，一念可定星辰軌跡，一怒可使四海枯竭。其力之強，早已脫離‘世界’範疇，觸及‘宇宙’本源。若放任其肆意滋生，這方天地早已不複存在。當然，根本原因想必是帝階的進階之法吧。當然這些都是我的猜測，這些距離我們還是比較遙遠。”
    他頓了頓，又說道：“關於大帝這個層次，你也無需擔心，因為一旦有強者成帝之後，便再難久居大陸。”
    “為何？”
    “因他們的存在本身，便是對天地的‘汙染’。” 忘川真人指著遠處雲霧繚繞的山峰，“你看這聖地靈峰，靈氣濃鬱，法則穩固，那是因為有聖者布下的結界約束。可大帝一呼一吸皆能引動天地法則動蕩，舉手投足便可撕裂蒼穹。若讓他們留在大陸，即使他們什麽都不敢，不出百年，歸墟道州便會淪為廢墟。”
    薑盤心頭劇震。他曾想過，移山填海已是極限，可按師尊所說，大帝之威竟能毀滅一州？這等力量，已超乎想象。
    “所以，曆代大帝在證道之後，都會自願前往域外開辟修行之地。” 忘川真人繼續道，“那域外是何景象，老夫不知。
    隻知那裏法則混亂，卻也更適合大帝級別的存在修煉，更能避免波及下界。”
    “而我亙古大世界已有三千年沒有出現過新大帝了。”
    “那他們之間，便無爭鬥？” 薑盤追問。以大帝之姿，想必個個心高氣傲，怎會甘心屈居人下？
    “至於他們之間，就不是為師所能知曉的了。” 忘川真人無語看了薑盤一眼。
    “但即使他們之間有爭鬥，也不會牽連到我亙古大世界。”
    “為何？”
    “因為‘帝約’。” 師尊吐出兩個字，語氣肅然，“那是從古至今所有大帝共同立下的契約，以自身帝道本源為誓，約束彼此行為。”
    薑盤從未聽過這等秘辛，不由傾身細聽。
    “傳言帝約有三：一，不得隨意幹涉大陸之事；二，不得在大陸範圍內動手；三，不得因私怨掀起滅世之戰。”
    違者將遭眾帝圍剿，形神俱滅。
    忘川真人的聲音帶著寒意：“這契約看似簡單，卻以整個宇宙的法則為背書。中古曾有一大帝不信邪，強行幹預亙古大世界宗門戰鬥，結果當天便被其大帝鎮壓，帝道崩碎，化為飛灰。”
    薑盤隻覺遍體生寒。連大帝都能被輕易抹殺，那 “帝約” 約束力屬實恐怖。？
    “正因如此，大陸上知曉帝境的人少之又少。” 忘川真人話鋒一轉，“太初聖地傳承萬古，自然知曉帝境秘辛。可你在藏功閣見過相關記載嗎？”
    薑盤回想片刻，搖了搖頭：“未曾見過。所有典籍都言聖者為巔峰。”
    “那是因為，所有關於帝境的信息，都被各大勢力聯手抹除了。”
    忘川真人繼續道：“一是怕引起恐慌，二是怕有人在不清楚成帝之法的前提下，不擇手段衝擊帝境，最終身死道消，最主要的一點則是有帝者不想讓此消息為世間眾人所知。”
    他話鋒一頓，眼中閃過複雜的光芒：“我沒猜錯的話，想必是與那世間隻存九位大帝的規則有關，雖然不知何緣由，但所有聖者想必都清楚，隻有有大帝死亡，其餘人才有機會。”
    “所以除了一些古老傳承，世間存有大帝之事，早已被那些帝者聯合抹除。”
    “連太初聖地也……”
    “太初聖地自然也不例外。” 師尊點頭，“是的，便是關於帝境的隻言片語，也隻有聖主、一些太上長老及幾大峰主知曉吧。像老夫這般的峰主，也隻是偶然中窺得一絲秘辛罷了。”
    薑盤終於明白為何藏功閣查不到任何線索。這等足以顛覆大陸格局的秘辛，確實需要被嚴密封鎖。
    “好了，該告訴你的都告訴你了，今日為師就給你說說我‘神隱峰’的真正傳承。”
    “你可知神隱峰為何能以前能躋身聖地八峰嗎？”
    薑盤沉吟道：“弟子聽聞是因老祖戰力滔天，光法則境皇者便有三位。”
    “膚淺。”
    忘川真人敲了敲他的腦袋，“戰力隻是表象。真正支撐神隱峰屹立萬古的，是兩樣東西 —— 一部功法，一塊石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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